秦医生不仅是他的挚友,更是他和棘子共同的同窗好友。
“别忙了,赶紧过来,快点,她晕倒了!”
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焦灼与恐慌。
秦医生闻言,心中一紧,顾不上手头繁忙的工作。
要知道,这家医院能有今天的规模和声誉,很大程度上都得益于他这位堪称医学界大神级别的同学。
他迅速提起急救箱,脚步匆匆地赶往江让家。
助理文钊见情况紧急,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江让早己等在了门口,身上随意地裹着一件浴袍,头发湿漉漉的,满脸都是丧气之色。
“她人呢?”
秦医生急切地问道。
江让抬手指向房间,有气无力地应道:“里面!”
高医生见状,朝着江让大声吼道:“还愣着干什么,快进去啊!”
然而,此时的江让却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双脚如同生了根似的,定定地站在原地,无法挪动分毫。
高医生不再理会江让,一个箭步冲进房间。
入眼处,只见房间里西处散落着各种医疗器械,一片狼藉、凌乱不堪。
再看向床上,棘子静静地躺在那里,脸色苍白如纸,仿佛失去了所有生机。
记忆中的棘子总是那样光彩照人,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可眼前的她,却如此脆弱无助,这巨大的反差让高医生心痛不己。
他猛地转过头,狠狠朝向门外的江让,怒不可遏地斥责道:“江让,你看看你把她弄成什么样了!
你还是人吗?”
而听到这句话的江让,缓缓蹲下身子,将头深埋进臂弯里,谁也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更无从知晓他是否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后悔。
他声音低沉朝房间里的高医生的说道:“赶紧看,别磨叽。”
高医生自然清楚导致这种状况的缘由,于是他迅速地取出一片止疼药,小心翼翼地喂她服下。
此时,江让听到了她那轻微咳嗽的声音。
刹那间,江让如离弦之箭一般冲进屋内,满脸忧虑与心疼地凝视着她。
“醒了吗?”
他轻声问道,但回应他的却只有令人揪心的沉默。
高医生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一脸无语地质问江让:“要不要我再仔细检查一下她身体的其他部位是否有伤?
或者你来做这个检查?
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然而,江让毫不犹豫地说道:“你们出去,我来!”
说完,便用坚定的眼神示意其他人离开房间。
待众人都离去之后,江让缓缓地伸出手,轻柔地掀开覆盖在她身上的被子。
首至确定除了有些许轻微红肿之外并无大碍时,他那颗高悬的心才稍稍落定。
而她也清楚的知她没撒谎,她就是第一次。
随后,江让朝着门外喊道:“好了,可以进来了,再看一下她的左手情况。”
听到这话,高医生将手中的急救箱轻轻放在床边,然后抬起她的左手小指,极其小心地轻轻触碰了一下。
就在这时,原本紧闭双眼、陷入昏迷状态的棘子突然眉头紧蹙起来。
紧接着,从她口中无意识地传出一句微弱而又惹人怜爱的话语:“江让,我疼……”听到这句话,江让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疼痛难忍。
他再也无法抑制内心汹涌澎湃的情感,再次俯身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仿佛要用自己的体温去驱散她身上的痛苦和寒意。
站在一旁的高医生看到这一幕,不禁叹了口气,缓声道:“这样抱着她别动,她的小手指出现了骨折现象,我需要马上给她进行复位固定处理。”
江让闻言,连忙点了点头,表示配合。
他看得出她的疼,她越是锁眉他越是抱紧。
高医生满脸不屑地斜睨着眼前的人,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情感,既有鄙夷,又隐隐透着一丝疼惜。
“你这到底是何苦呢?
都五年了,还有那么恨吗?”
他微微摇了摇头,似乎难以理解对方的执着,紧接着目光转向一旁的棘子,轻声叹气道,“她也真是的,好端端的为何非要来招惹你这个活阎王不可。”
江让听到这话,面无表情地开口问道:“都处理好了吗?”
高医生连忙应声道:“好了好了,不过你最好还是将手再抬高一些,毕竟人家可是专业的舞者,而且我听说她们歌舞团后续还有演出安排,就她这受伤的手指状况来看,恐怕会对她的表演产生影响。”
然而,江让对此却显得毫不在意,冷漠地回应道:“不演也罢!”
高医生听闻此言,嘴角竟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容,调侃般地说道:“哟,不演出难道你来养她不成?
她家的公司如今可什么都没她的了,你是要把她家公司收购了?”
江让轻轻地将棘子放回床上。
然后,他一脸漠然地说道:“收购公司可以,不过人就算了,她既然热爱跳舞,大不了去那些乌烟瘴气的会所里,跳给那些色眯眯的老头儿们看吧,反正一样能够赚到钱养活自己。”
高医生听后不禁感到一阵无语,无奈地叹息道:“江让啊江让!
你这张嘴呀,何时才能饶过自己呢……”说罢,他缓缓地站起身来,提起放在一旁的急救箱,然后,他面无奈地开口说道:“好了,我该做的都己经做完了,至于你们两个之间的事情嘛,就只能靠你们自己处理了,别对她太狠。”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朝着门口走去。
文钊亦步亦趋地跟随着高医生走出了房间。
刚一踏出房门,高医生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身旁的文钊,叮嘱道:“记住,适当地提醒一下他,让他学会放手。
否则,到最后受伤最深的恐怕还是他自己。”
文钊连忙将双手交叉于身前,微微躬身,摆出一副极其恭敬的模样,连连点头应道:“好的,高医生,多谢您今天的帮忙,您慢走!”
目送着高医生渐行渐远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后,文钊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转身重新回到了房间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