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花五百万赶我走，说我滚得越远越好。我哭着答应，心里却在倒计时，我还有三个月。

他以为我只是贪钱，却不知我只想用这钱，为母亲换回一条命。他看着我消失在机场，

以为终于摆脱了麻烦。直到他收到我的“死亡通知”，才发现，我曾是他最该珍惜的人。

他发疯般追悔莫及，而我却在异国，悄然等待最后的结局。

01我站在谢博然奢华的办公室里，落地窗外是城市钢筋水泥的森林。

胃里像塞了一团蘸了辣椒水的冰，一阵阵地绞着疼。我死死掐着掌心，

用指甲的刺痛来对抗胃里的翻江倒海。空气里有高级咖啡的苦香，

还有谢博然身上那股子清冽的古龙水味，闻着就让人觉得冷。他坐在宽大的老板椅上，

手指在红木桌面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眼神像在看一件碍眼的东西，从我身上扫过去，

最后落在他旁边那束娇艳的红玫瑰上。那是送给李遥知的。李遥知，他的未婚妻，

人美家世好，跟我这种半路杀出来的继妹，是两个世界的人。他终于开了口，

声音没什么起伏：“两万块，打车滚，别再出现在我眼前。”一张银行卡被他甩在桌上，

滑到我面前。我弯下腰，指尖碰到那张冰凉的卡片，心里也跟着凉了半截。

我努力挤出一个贪婪又带点难为情的笑，声音都拿捏得恰到好处：“博然哥，你对我真好。

”演了这么久，这套表情和台词我已经很熟练了。谢博然嗤笑一声，眉眼间的厌恶更重了，

“又看上哪个包了？”我心里一咯噔，赶紧低头，做出几分被说中心事的窘迫，

“没……就是，下周同学聚会，不想穿得太寒酸。”这个理由，既符合我拜金的人设，

又足够卑微，不会惹他多想。“出息。”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拿着钱，快滚。”我叫嘉怡，在谢博然眼里，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拜金女，

是条攀附在谢家的寄生虫。自从我妈嫁给他爸，我就成了他眼里的沙子。

他想尽办法要把我弄走，从冷嘲热讽，到如今直接甩钱。他不知道，我得了绝症。

那张诊断书就压在我出租屋的抽屉底下，医生说，我最多还有半年。我需要钱，

很多很多的钱。不是为了买包，不是为了参加什么同学聚会。我妈心脏不好，常年吃药，

我得给她留一笔足够养老的钱。我不能让她在我走了之后，无依无靠。还有我自己，

医生推荐了一种国外的实验性药物，费用是天文数字，但那是唯一的希望。这些事，

我谁也没说。说了，我妈会崩溃。说了，谢博然只会觉得是我骗钱的新花招。所以，

我只能演，演一个让他恶心透顶的拜金女。我攥紧那张卡，指甲陷进肉里，留下几个月牙印。

他永远不会知道，这两万块，不是我的打车费，是我妈下个月的药费，是我续命的钱。

我冲他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笑，转身走出办公室。门关上的瞬间，我脸上的笑就垮了。

我沿着光洁如镜的走廊往外走，高跟鞋敲在地板上，发出空洞的声响。路过茶水间，

听见两个女职员在小声议论。“又是那个继妹？脸皮真厚，隔三差五就来要钱。”“可不是，

要我有这么个哥，我早找个地缝钻进去了。”我目不斜视地走过去，后背挺得笔直。

走出恒温的写字楼，一股热浪扑面而来。我没去打车，而是拐进了旁边的小巷子，

走进一家不起眼的药店。“一盒奥美拉唑，一盒止痛药，谢谢。”付了钱，

我迫不及待地拧开一瓶矿泉水，就着水吞下两粒药。药片的苦涩顺着喉咙滑下去，

胃里的绞痛总算缓解了些。02我去了银行，把一万五存进了我妈那个专门的养老账户。

看着存折上又多了一笔数字，我心里那块大石头，才算松动了那么一小寸。剩下的钱，

我得用来“表演”。第二天，我换上我妈去年给我买的、压箱底的连衣裙，

去了市中心那家我只在杂志上见过的商场。冷气开得足，香水味混着钱的味道，

熏得人有点晕。我走进一家高定店，学着电视里那些名媛的样子，慢条斯理地看。“小姐，

这件是我们最新的款式，很衬您的肤色。”一个画着精致妆容的导购跟在我身后。

我拿起一条缀满亮片的裙子，在镜子前比划了一下，心里盘算着，

这玩意儿够我妈吃一年的药了。我没试，只是拍了张照片，点开谢博然的微信头像发了过去。

配文是精心编辑过的：“博然哥，这件裙子好漂亮呀，

可惜我买不起[委屈]”发完我就把手机揣回兜里，看都不看。我知道他不会回，

但他会用钱来堵我的嘴。果然，下午手机震了一下，银行短信，入账五万。

后面跟着谢博然的微信，言简意赅：“够你买十件了，别再烦我。”我看着那条信息，

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他真好猜，也好骗。我立刻把四万五转进我妈的账户，

然后用剩下的钱，去专柜买了一支最火的口红。付钱的时候我手都有点抖，导购看我的眼神，

像在看一个打肿脸充胖子的乡巴佬。我没理她，拿着口红去了商场的咖啡厅，

找了个靠窗的位置，把口红、刚买的咖啡、还有商场的logo都拍进一张照片里，

发了朋友圈。配文：“谢谢哥哥[爱心]”谢博然大概是看见了，没多久，

李遥知就给我点了个赞。这操作，我懂，宣示***，顺便恶心我。我关掉手机，

把那杯贵得离谱的咖啡喝完，一口没剩。白天，我就是那个穿梭在名利场，

虚荣又浅薄的嘉怡。我甚至会故意在谢博然面前，提起哪个明星又背了什么***款的包。

他每次都用那种看垃圾的眼神看我，然后不耐烦地甩给我一张卡。我低头接过来，

心里默念：谢谢老板，祝您财源广进。夜里，我拖着快散架的身体回到出租屋。

那股高级香水味被泡面的味道盖过。我脱掉高跟鞋，换上旧T恤，坐在摇摇晃晃的书桌前。

台灯的光照着桌上摊开的雅思资料。我申请的不是什么名牌大学，

是国外一个偏远小城的普通学校，学费便宜，生活成本低。我只想在最后的时间里，

找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安安静静地待着。胃又开始疼，一阵比一阵凶。我捂着嘴，

剧烈地咳嗽起来，喉咙里一股腥甜。我冲进洗手间，咳出来的东西溅在白色的瓷砖上，

红得刺眼。我用水冲掉血迹，漱了漱口，回到桌前，颤抖着手吞下几粒止痛药。

药片的苦涩在嘴里蔓延，我翻开雅思单词书，强迫自己看下去。书页的角落，

有几点干涸的暗红色血迹，像不小心滴上去的墨点。有时候，我也会花钱请几个群演，

陪我在酒吧拍几张“狂欢”的照片发朋友圈。照片里灯红酒绿，我笑得没心没肺。

谢博然肯定觉得我拿着他的钱，过得潇洒快活。他不知道，我每花一分钱，

都像在割自己的肉。我白天演戏，晚上忍痛，每一天都是煎熬。我必须让他彻底厌恶我，

快点把我赶走。03时间像漏得飞快的沙漏，止痛药的劲儿也越来越短，

像个越充越不耐用的充电宝，撑不了几个小时就得续上。白天在外面演戏还好，一到晚上，

胃里那股绞着劲儿的疼，就跟催命符似的，提醒我没多少日子可以挥霍了。

我妈的养老金账户里还差一大截，国外那家医院的回复邮件也到了，费用清单长得像裹脚布，

后面的零多得我数了两遍。不能再等了。一个被胃痛折磨得睡不着的夜里，我看着天花板，

脑子里蹦出一个疯狂的念头。我得给他来一剂猛药，让他彻底对我这个人死心，

最好是巴不得我立刻从地球上消失。我翻出了大学同学阿哲的微信，他学摄影的，

现在开了个小工作室，专拍网红***。我约他在咖啡馆见面，开门见山：“帮我拍组照片，

情侣照。”阿哲嘬着吸管，差点没被冰块呛着：“姐们儿，你什么时候脱单了？

我怎么不知道？”“假的，”我言简意赅，“找个帅点的男模特，背景要洋气，

看着就像在国外。只有一个要求，别拍到我的正脸。

”阿哲一脸“我懂的”的坏笑：“行啊你，这是要钓哪个凯子？这阵仗，

起码得是个上市公司老板吧？”我扯了扯嘴角，没接他的话。钓凯子？我是在钓命。

拍摄那天，我们去了市郊一个仿欧式风格的度假村。阿哲找来的男模确实帅，人高马大，

笑起来一口白牙。我花两百块租了他一下午。我戴着宽大的墨镜，穿着新买的裙子，

别扭地跟他牵手，靠在他肩上，甚至让他从背后抱着我，

给我戴上一条我从地摊上二十块买来的项链。阿哲在一旁指挥：“哎，对，亲密点！

嘉怡你放松，你这身体僵得跟块钢板似的，不知道的以为旁边是你债主！”我心里苦笑，

可不就是债主么，要债的阎王爷。照片洗出来效果出奇的好，朦胧的光影，高级的滤镜，

加上我刻意营造的氛围感，任谁看了都会觉得，

照片里的女人正被富有的男友捧在手心里疼爱。

我还让阿哲帮我用变声器录了几段肉麻的语音，什么“宝贝，巴黎的风景再美也比不上你”，

然后小心地存了起来。万事俱备，只欠一个完美的登场时机。机会很快就来了，

谢家周末家庭晚宴。长长的餐桌上铺着雪白的桌布，银质的餐具在水晶吊灯下闪着冷光。

我妈坐在我旁边，小声提醒我多吃点。对面的谢博然和李遥知坐在一起，郎才女貌，

像一幅画。我全程低着头，小口地吃着东西，扮演着一个上不了台面的角色。吃到一半，

我假装要去拿手机，手一“滑”，包里的东西散出来半边，

几张精心挑选的照片恰到好处地滑落在地毯上。离我最近的李遥知眼最快，她弯腰捡了起来，

脸上立刻露出那种恰到好处的惊讶，声音不大不小，却足以让全桌人都听见。“呀，嘉怡，

这是什么？你男朋友吗？看着好帅啊，这背景……是在国外吧？

”她的话像一粒石子投进平静的湖面。我妈惊讶地看向我，

谢博然的父亲也露出了探究的神色。我慌忙去抢，嘴里说着：“没什么，别看！

”这种欲盖弥彰的姿态，最能勾起人的好奇心。

谢博然的目光终于从他那盘精致的牛排上移开，落在我身上，那眼神冷得像冰。他没说话，

但餐厅里的气压明显低了好几度。李遥知把照片递给他，笑得天真无邪：“博然，你快看，

你妹妹眼光真不错呢。”谢博然接过照片，只扫了一眼，嘴角就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

他把照片扔在桌上，像扔掉什么垃圾。“眼光是不错，”他看着我，声音压得很低，

却字字诛心，“知道专挑国外的提款机，比我有出息。”我爸的脸色有点挂不住了，

干咳了一声：“博然，怎么说话呢。”我眼圈一红，垂下眼帘，声音带着哭腔，

委屈地说：“他对我很好，他是真心爱我的……”我故意把“真心”两个字咬得很重。“爱？

”谢博然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冷笑一声，那笑声里全是淬了毒的刺，

“你这种女人也配谈爱？”晚宴不欢而散。我以为他会就此罢休，

没想到他直接把我堵在了回房间的走廊上。他把我推进旁边的书房，反手关上门。

狭小的空间里，全是他身上那股清冽的古龙水味，压得我喘不过气。“说吧，

他给了你多少钱？”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里的鄙夷和不屑几乎要化为实质。

我被他看得心脏一缩，却还是梗着脖子，演着最后的戏码：“我说了，我们是真心的！

”“真心？”他嗤笑，一步步逼近，“那就让他给你买断跟谢家的关系。

如果你能滚得远远的，永远别再出现在我眼前，五百万，我立刻给你。

”04空气像是凝固了，只剩下我急促的心跳声。五百万。这个数字在我脑子里来回地撞，

像个喝醉了的疯子。谢博然没有食言，几天后，他约我在一家私人会所见面。

包厢里安静得能听见冷气出风口的低鸣。他坐在那，神情冷得像外面那块招牌玉，

连多余的动作都没有。李遥知没来，我心里松了口气，至少不用在她面前演戏。“这是支票，

五百万。”他把一张银行本票推到桌子中间，力道不大，

但那声轻响却像鞭子一样抽在我心上。他的眼神没在我身上停留，直接飘向了窗外，

好像多看我一秒，都脏了他的眼。我的手伸出去的时候，自己都没发觉在抖。

指尖碰到那张冰凉的纸，不是激动，是冷，从指尖一直冷到心里。眼睛里一下子就热了，

酸得厉害，我死死地忍着，不能哭，哭了这出戏就砸了。他肯定觉得我激动得快昏过去了，

以为我终于拿到了做梦都想要的巨款。可我心里那台倒计时的钟，已经快走到头了。

我还有不到三个月，这是医生给我的死缓，也是我用这五百万换来的“自由”。

“谢谢博然哥，你真大方。”我把声音捏得又甜又腻，带着一股子藏不住的贪婪。

我把支票拿起来，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一样，对着光看了又看。

他终于舍得把视线从窗外收回来，落在我身上，那眼神里的厌恶几乎要溢出来。“拿着快滚，

协议签了，以后别再出现在谢家门口。”我把支票紧紧攥在手心，

纸张的边角硌得我手心生疼。那不是钱，是命，是我妈的，也是我的。拿到钱，

我一秒钟都没多待。出了会所的门，我几乎是跑着去了最近的银行。把支票递给柜员的时候，

我能感觉到她打量的目光，估计在想我是不是被哪个老头包了。我没理她，

脑子里飞快地计算着。“四百万，转到这个账户。”我把写着我妈账户的纸条递过去。

看着屏幕上那一长串数字消失，然后出现在另一个地方，我心里那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剩下的钱，我办了张新卡，然后顶着柜员复杂的眼神，又填了一张国际汇款单。

手续复杂得要命，我填得满头是汗，心里却在苦笑，没想到我这辈子最大的一笔投资，

是投给了国外的医院，赌一个活下去的可能。从银行出来，我整个人都快虚脱了。我没回家，

先去了一趟我妈住的疗养院。隔着玻璃，我看到她正在午睡，脸色还是那么白，

但呼吸很平稳。我没进去打扰她，只是站着看了很久很久。回到我那个破出租屋，

我开始收拾东西。那些我为了演戏买的假名牌包，被我一股脑塞进一个黑色垃圾袋里，

准备当垃圾扔掉。我自己的东西少得可怜，几件洗得发白的旧衣服，

还有书桌上那堆雅思资料。我把那份被我藏在床板下的诊断书拿出来，

和护照、机票放在一起。看着那张纸，我突然觉得有点好笑。我用尽全力演一个爱钱的女人，

可到头来，钱能买到的，也不过是一个渺茫的希望。临走前一天，我还是去见了母亲。

我告诉她，我拿到了国外大学的全额奖学金，要去留学了。我妈高兴得眼泪都出来了，

拉着我的手，一遍遍地嘱咐我。“嘉怡啊，去了国外要好好学习，别再惹你博然哥生气了，

他人其实不坏……”她的话像一把钝刀，在我心口慢慢地割。我用力抱住她，

把脸埋在她瘦弱的肩膀上，眼泪终于没忍住，把她的病号服都打湿了一片。

我妈以为我是舍不得，还在轻轻拍着我的背安慰我。她不知道，这一抱，就是永别。

机场里人来人往，广播里一遍遍地播报着航班信息。我拖着一个半旧的行李箱，混在人群里，

渺小得像一粒尘埃。过了安检，我回头望了一眼。透过巨大的玻璃窗，

我好像还能看到远处谢家别墅区的轮廓。心里那股压抑、悲伤、决绝的情绪，

像潮水一样涌上来，几乎要把我淹没。这五百万，是我用我全部的尊严和生命，

演的最后一出戏。飞机冲上云霄，我看着窗外越来越小的城市，灯火像碎了一地的星星。

我不知道前面等着我的是什么，是新生，还是真正的死亡。但我知道，那个叫嘉怡的拜金女，

已经死在了这座城市里。05我走后的日子，谢博然的生活终于回归了正轨。

那个像口香糖一样黏在他生活里的继妹，终于连人带麻烦，一起打包滚远了。

他甚至在一次家庭聚会上，特意开了一瓶好酒，对着众人举杯，语气轻松地宣布：“清净了。

”李遥知在一旁挽着他的胳膊，笑得温婉动人：“博然就是心太软，早该让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