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职业者
教室里瞬间炸开了锅。
“不是吧？
刚才那光闪得我眼睛都花了，结果没觉醒？”
“能量反应强有什么用？
还不是废物一个。”
“啧啧，白瞎了那么大的动静，这下李班的脸更挂不住了…嘘，小声点，看他那样子，打击够大的了…”窃窃私语如同细密的针，扎在顾易背上。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些目光：同情、嘲讽、疑惑、幸灾乐祸……混杂在一起，让他浑身不自在。
他低着头，不敢看门口李老师的表情，脚步沉重地挪回自己的座位，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又虚又软。
“顾易…”旁边的林小雨小声叫他，眼神里充满了担忧。
顾易勉强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那金灿灿的“SSS级”天赋和血淋淋的“100%伤害反馈”，还有那触目惊心的剩余寿命：62年3个月21天。
十年啊！
十年寿命就换了这么个玩命的天赋！
系统：检测到宿主当前职业者状态，请尽快获取您的第一只契约兽。
“契约兽！
契约兽！
说得轻巧！
你知道一只最普通的契约兽幼崽要多少钱吗？
把我卖了都买不起！”
顾易在内心疯狂咆哮。
本身召唤师这个职业在这个职业者满天飞的世界中就不吃香，打个副本组队都没人要的地步。
系统：您有命啊！
又是这句！
“系统你闭嘴！
我现在不想听到‘命’这个字！”
顾易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首跳。
他现在极度怀疑，自己穿越时是不是脸先接的大运，才摊上这么个催命符一样的系统。
催命!的确是在催命!觉醒仪式就这么在一种诡异的气氛中继续进行。
后面的同学觉醒过程波澜不惊，有觉醒出能召唤出火焰的天赋，职业道具是一柄剑，这就是战法职业。
有召唤的天赋是金属硬化，职业道具是一个盾牌，虽然品质普通，但至少成功觉醒了，最次最次也能当个前排肉坦，引来阵阵或羡慕或鼓励的掌声。
这些声音落在顾易耳朵里，更是让他心烦意乱。
天赋自己是有了，那职业道具呢？
总不可能系统就是自己的职业道具吧!这个世界最高的天赋就是SSS级，依次往下是SS级、S级、A级、B级、C级。
天赋的强大与否决定了职业者的上限，而职业道具则决定了职业者的方向。
职业道具有很多种，千奇百怪，不过也分三六九等，从凡品、功能、精品、地级、天级、特殊六个品阶。
其中大部分职业者的职业道具都是凡品和功能，其他品阶的职业道具更是极少被觉醒出现。
虽然顾易并没有觉醒出职业道具，也被打上了“未能成功觉醒”的标签，但自己的并不需要感觉自己的天赋和职业道具来决定自己的职业发现。
己经被系统决定了，被决定成了召唤师，获得了SSS召唤师天赋，这辈子都是召唤师了!接近放学的时候，觉醒仪式终于结束。
整个班，也就两三个人需要二次觉醒，其他的同学都己经觉醒出了自己的职业者道具与天赋，正在互相交流着后续的职业者规划。
觉醒师带着复杂的神情最后看了顾易一眼，离开了教室。
其他班的老师也陆续散去，临走前投向李老师的眼神充满了同情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优越感。
“顾易！”
李老师的声音低沉得可怕，压抑着风暴，“跟我来办公室！”
顾易心头一凛，知道该来的躲不掉。
他垂头丧气地跟在李老师身后，感觉每一步都像是走向刑场。
班主任办公室。
门“砰”地一声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喧嚣。
办公室里只有李老师和顾易两人，气氛凝重得能滴出水来。
“解释！”
李老师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笔筒都跳了一下，“觉醒仪式这么重要的场合！
你竟然能睡着？
还睡得叫不醒？！
你昨晚到底干什么去了？
打游戏打到通宵？
还是看什么乱七八糟的小说？！”
“李老师，我…”顾易张了张嘴，想辩解，却发现任何借口都苍白无力。
说自己面对这么重要的仪式紧张的想睡觉？
说自己被系统吵得没睡好？
鬼才信！
“不用解释了！”
李老师烦躁地挥手打断他，脸上是恨铁不成钢的失望，“顾易啊顾易！
我知道你家庭条件不好，你自己打工供自己读书也不容易！
觉醒是改变命运的唯一机会！
老师平时盯你盯得紧，就是希望你能争口气！
可你呢？
你把老师的心血，你自己的前途，当什么了？！
睡觉？！”
李老师越说越激动，手指都快戳到顾易鼻尖了：“能量反应那么强！
全校老师都看见了！
结果呢？
未觉醒！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这意味着你这一年连最基础的普通职业者都不是！
只能去当个普通人，继续做最底层的工作！
你甘心吗？！”
顾易低着头，盯着自己的鞋尖。
李老师的每一句话都像鞭子抽在他心上。
他知道李老师是为他好，这位严厉的班主任虽然平时凶巴巴，但确实对每个学生都尽心尽力。
此刻的失望和愤怒，是真实的。
“对不起，李老师…”顾易的声音干涩沙哑。
除了道歉，他还能说什么？
难道告诉李老师，自己其实觉醒了史上最强但也最要命的SSS级召唤师天赋，代价是十年寿命？
那估计会被首接扭送精神病院。
看着顾易这副蔫头耷脑、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精气神的样子，李老师满腔的怒火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只剩下深深的疲惫和无力感。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坐回椅子上，揉着发胀的太阳穴。
“算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李老师的声音透着浓浓的倦意，“觉醒结果无法更改。
顾易，现实很残酷。
没有天赋，没有职业道具，职业者这条路对你来说…基本断绝了。”
“老师建议你，好好考虑一下复读普通高中，或者…学一门实用的手艺吧。
至少，能养活自己。”
这番话，无疑是宣判了顾易在职业者道路上的“***”。
“我知道了，李老师…”顾易的声音闷闷的。
他感觉胸口堵得慌，一种难以言喻的憋屈感充斥全身。
明明身怀“重宝”，却如同抱着一颗随时会炸死自己的炸弹，还无法向任何人诉说，更无法使用。
系统：再次提醒，有什么需要可以用命来交换，命就是启动资金！
“启动资金个屁！
我现在连买契约兽的笼子钱都没有！”
顾易在内心怒吼，虽然他平时待人平和，但面对这么一个要命的系统，他可一点都平和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