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药效作祟,防线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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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夜的寒意愈发浓重,贺怀远缩在石床角落,背对着墨渊,浑身的肌肉却依旧紧绷。

药劲在体内缓缓散开,那股奇异的暖流像藤蔓似的缠上来,顺着血管往西肢百骸钻。

起初只是驱散了些许寒意,可渐渐地,一种莫名的燥热开始在心底蔓延,连带着骨头缝里都泛起丝丝痒意,像是有无数只小蚂蚁在爬。

他知道这是药效在作祟。

原主日日喝这药,难怪会黏人得紧——恐怕根本是身不由己。

贺怀远咬紧牙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试图用疼痛压下那股陌生的躁动。

他不能被药物控制,绝不能重蹈原主的覆辙。

可越是抗拒,那股想要靠近温暖的冲动就越是汹涌,几乎要冲破理智的堤坝。

寒玉榻那边没什么动静,墨渊似乎又睡着了。

黑暗中,那道身影静得像尊冰雕,却又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吸引力,让他的目光不受控制地往那边瞟。

“安分点。”

冷不丁的,墨渊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带着几分刚睡醒的沙哑,却精准地戳破了他的心思。

贺怀远的脸“腾”地一下红了,一半是羞恼,一半是药效催的。

他猛地转回头,背对着墨渊更紧了,闷声道:“谁、谁不安分了!”

话音刚落,体内的燥热又翻涌上来,伴随着一阵强烈的困倦。

眼皮像灌了铅似的沉,脑袋也昏昏沉沉的,连带着之前对墨渊的恨意都淡了几分。

他用力晃了晃头,强迫自己清醒。

可那股困意如同潮水,一波波袭来,让他的意识渐渐模糊。

迷迷糊糊间,他好像又回到了断魂崖底,冰冷的石壁压着他的背,刺骨的寒风往肺里钻……好冷啊。

师尊……师兄……谁来救救他?

“冷……”一声无意识的呢喃从唇间溢出,贺怀远自己都没察觉。

等他反应过来时,身体己经先一步做出了动作——他竟下意识地往寒玉榻的方向挪了挪。

不过半尺的距离,却让他浑身一震,瞬间清醒了大半。

他在做什么?!

贺怀远猛地停住动作,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手。

刚才那一瞬间,身体里仿佛有另一个声音在催促他:靠近点,再靠近点,那里暖和……是药!

是那碗药!

他用力捶了捶自己的脑袋,试图把那该死的念头赶出去。

可身体却像不听使唤似的,西肢百骸都在叫嚣着寒冷,叫嚣着对温暖的渴望。

寒玉榻上的墨渊缓缓睁开眼,眸色在黑暗中看不清深浅。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身后那道细微的动静,还有那股若有若无、带着挣扎的气息。

这药是他亲手调配的,除了滋补身子,确实加了点“料”——能让服用者对他产生依赖,却又不伤根本。

原主喝了半年,早己成了习惯,可贺怀远的灵魂刚进来,这药效便显得格外“霸道”。

他本想看看这硬气的正道修士,到底能撑多久。

可此刻听着身后那压抑的、带着痛苦的呼吸声,心头竟莫名地窜起一丝烦躁。

“过来。”

墨渊的声音打破了僵局,依旧是命令的口吻,却比之前柔和了些许。

贺怀远浑身一僵,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往后缩了缩。

“不、不去!”

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一半是因为冷,一半是因为药效带来的挣扎。

墨渊没再说话。

寝殿里又恢复了寂静,只有贺怀远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

他能感觉到体内的两股力量在较劲:理智拼命抗拒着墨渊,身体却叫嚣着要靠近温暖。

这种撕裂般的感觉,让他痛苦不堪。

不知过了多久,他实在撑不住了。

药效彻底压过了理智,寒意像毒蛇似的钻进骨髓,冻得他牙齿打颤,意识也开始涣散。

朦胧中,他好像看到寒玉榻上那道身影动了。

墨渊站起身,玄色衣袍在黑暗中划过一道流畅的弧线。

他走到石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蜷缩成一团、嘴唇都冻得发紫的人。

小家伙紧闭着眼,眉头死死皱着,长长的睫毛上甚至凝了层薄霜,脸颊却泛着不正常的潮红,一看便知是药效和寒意在较劲。

“蠢。”

墨渊低声骂了一句,语气里听不出是怒是讽。

他俯身,不等贺怀远反应,便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放开我!”

贺怀远猛地惊醒,挣扎着想要推开他,可浑身酸软无力,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药效加上寒冷,早己让他脱了力。

墨渊的怀抱很暖,像个移动的火炉,瞬间驱散了他身上的寒意。

那股熟悉的、让他无比抗拒的温暖包裹过来,体内的躁动竟奇迹般地平复了些。

“别动。”

墨渊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想冻死在这里?”

贺怀远的挣扎僵住了。

他不想死。

他还没为师尊和同门报仇,还没让墨渊血债血偿,怎么能死?

可被墨渊这样抱着……他只觉得屈辱。

鼻尖萦绕着墨渊身上独有的冷香,混杂着淡淡的血腥气,那是属于魔头的味道,让他生理性地厌恶。

墨渊抱着他走到寒玉榻边,将他放在榻内侧,自己则在外侧躺下。

宽大的玄色衣袍盖住了两人,形成一个相对封闭的空间,隔绝了外界的寒意。

贺怀远浑身紧绷,像块僵硬的石头。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身后紧贴着的温热躯体,还有那平稳有力的心跳声。

每一次呼吸,都能吸到对方身上的气息,让他浑身不自在。

“安分睡觉。”

墨渊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几分慵懒的沙哑,“再乱动,本尊不介意让你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

威胁的话语,却奇异地让贺怀远安静了下来。

他知道墨渊说得出做得到。

此刻的他,毫无反抗之力,只能任人摆布。

药效还在发挥作用,那股困意再次袭来,比之前更加强烈。

温暖的怀抱驱散了寒意,也让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

贺怀远的眼皮越来越沉,意识像坠入了棉花糖似的,软乎乎的,连带着对墨渊的恨意都变得模糊起来。

迷迷糊糊间,他感觉身后的人似乎动了动,一只手臂轻轻环住了他的腰。

很轻,很稳,带着一种不容挣脱的力量,却又意外地……不讨厌?

贺怀远猛地晃了晃头,把这可怕的念头甩出去。

他一定是疯了!

才会觉得魔头的怀抱不讨厌!

可身体却诚实地放松了下来,甚至下意识地往那温暖的源头靠了靠。

墨渊低头,看着怀中人毛茸茸的发顶,眸色深沉。

小家伙的头发很软,蹭在他下巴上,有点痒。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怀中人的体温在慢慢回升,呼吸也变得平稳悠长。

这具身体的原主,是他用心头血养出来的,本就与他气息相连。

如今换了贺怀远的灵魂,虽多了几分棱角,却也奇异地……并不违和。

尤其是此刻,褪去了白日里的张牙舞爪,像只卸下防备的小兽,乖乖地窝在他怀里,竟让他觉得这万年冰冷的寒玉榻,都多了几分暖意。

墨渊抬手,指尖轻轻拂过贺怀远冻得发红的耳垂,低声呢喃,像是在对他说,又像是在自语:“贺怀远……你最好别让本尊失望。”

黑暗中,没有人回答。

贺怀远己经彻底睡熟了,或许是因为药效,或许是因为太累,他的眉头渐渐舒展,呼吸均匀地喷在墨渊的颈窝,带着一丝淡淡的药香。

墨渊看着他恬静的睡颜,眸色复杂难辨。

他想起三百年前,在昆仑墟初见那个粉雕玉琢的小道童。

那时的贺怀远才十岁,跟着清珩仙尊来参加仙门大会,怯生生地躲在师尊身后,只露出一双黑亮的眼睛,像只受惊的小鹿。

谁能想到,三百年后,这只小鹿会变成利爪锋利的狼崽,还会以这样的方式,重新回到他身边。

命运,还真是可笑。

墨渊闭上眼,将怀中人抱得紧了些。

罢了,不管他是贺怀远,还是谁,既然落到了他手里,就别想再逃了。

夜,还很长。

而属于他们的纠缠,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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