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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诚边说边满脸幸福地笑道。

而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深深扎进了我的内心。

那些没用的垃圾,全都出自我的手。

就在这时,里头传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阿诚,你还要我等多久?”

女人穿着黑色真丝睡衣堵在门口,一把勾住了周诚的脖子,旁若无人地接起吻来。

这就是五年来日夜与我在出租屋里同床共枕的妻子。

眼前的视线逐渐模糊,我慌乱地捡起那件毛衣逃似地离开。

“站住。”

江舒怡意犹未尽的勾人嗓音在这时响起。

“那个送外卖的,你把头……抬起来。”

2、

我攥紧毛衣,认命地抬起了头。

江舒怡的视线扫视了我的全身,最终落在了我的脸上许久。

我以为她认出了我。

我心想,如果她能认真地和我解释这一切,或许我绞痛的心脏就能有所缓解。

结果她只是从门口钱包里掏出了几张现金,塞给了我。

“把你手上的垃圾有多远扔多远,这是你的小费。”

“有时间去把脸洗了,又脏又臭!”

我的喉咙发紧,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垂头走进电梯,口袋里的那张支票的数额足以买下十副人工耳蜗。

而五年间,我为了攒够钱,甚至就连两块钱的素面,我也思考再三,最终选择喝水饱。

过去勒紧裤腰带熬过来的五年,在此刻像是个笑话。

江舒怡的短信在这时响起。

工地加班,我带着女儿睡宿舍,你一个人要注意安全。

对了,医院那边又在催了,你工资发了记得打我卡里。

事到如今,她还想将我蒙在鼓里。

我没有回,只是将那件毛衣扔进了垃圾桶,转头打车去了医院。

·

刚在手术室缝完针,便迎面撞上了从vip病房里出来的周诚。

周诚朝我走来,“你是刚才给我送餐的外卖员吧?好点了吗?”

我点头,看着他满脸宠溺地和我抱怨。

“刚才吃大闸蟹划到手指,我老婆偏要带我来医院……!”

没等周诚说完,江舒怡便大步朝我跨了过来,一把推开我。

“赵生平!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的女儿也紧随其后,母女俩将周诚死死地挡在了身后,提防着我。

“你这个穷鬼是不是想来找周诚哥哥麻烦?!”

我看着女儿那张酷似江舒怡的脸上,一脸厌恶地看着我。

从前她总不爱说话,就连爸爸也很少开口。

我一直以为是失聪伴随着失语症状,只是更加拼命地埋头跑单。

而此刻,她毫不掩饰的厌恶,像针扎似的进了我的内心。

周诚在两人身后,有些不知所措地开口。

“宝贝,你们认识这位先生吗?”

江舒怡看向我,沉默许久。

“不熟,只是一个朋友。”

我的身体几乎冷掉半截。

相爱的五年里我总天真以为,只要有爱,一切都不成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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