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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岁的夏天,蝉鸣聒噪得像是要把整座城市煮沸。陈言摔门而出时,

父亲暴怒的吼声还在身后追着,像一把钝刀,割得空气都发烫。他没回头,

攥着口袋里仅有的三百多块钱,漫无目的地走在街头,影子被夕阳拉得又细又长,

像个没人要的弃儿。和父亲的争吵不是第一次,但这一次,像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无非是成绩、未来,那些被重复了无数次的话题,最后总会演变成互相伤害的利刃。

陈言觉得窒息,这个家像个密不透风的铁盒子,他必须逃出去,哪怕只有一口气,

也要呼吸点不一样的空气。1他坐上了一辆不知开往何处的长途汽车,

窗外的风景渐渐从熟悉的高楼变成陌生的田野,最后在一个路牌前停了下来——曲城。

这是个地图上都得放大好几倍才能找到的小县城,空气里飘着潮湿的泥土味,街道不宽,

行人脚步慢悠悠的,和他来时的城市截然不同。钱很快就见了底,

陈言找了个桥洞对付了两晚,蚊子嗡嗡地围着他转,他缩在角落里,

第一次尝到了漂泊的苦涩。第三天,他在县城主街的一家KTV门口看到了招聘启事,

“招服务生,包吃住”,那几个字像救命稻草,他几乎是跑着进去的。KTV叫“夜色”,

不大,灯光暧昧地打在暗红的地毯上,空气中弥漫着烟酒和廉价香水混合的味道。

经理是个叫烁冰的男人,二十多岁,长得很周正,眉眼间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帅气,

说话时嘴角总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他上下打量了陈言几眼,

见他虽然狼狈但眼神还算干净,便挥挥手让一个领班带他去了后厨。“以后你就跟我吧,

我叫陈玉。”说话的是个女孩,穿着和其他服务生一样的黑色T恤,头发扎成马尾,

露出光洁的额头,眼睛很亮,像浸在水里的黑曜石。她比陈言大一岁,在这里做了快半年,

说话带着点曲城本地的口音,软软糯糯的,让陈言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些。工作不轻松,

端茶送水,打扫卫生,遇到难缠的客人还要赔笑脸。但陈言不在乎,至少他有地方住,

有口饭吃,不用再面对父亲失望的眼神。更重要的是,有陈玉陪着。陈玉很照顾他,

教他怎么记包间号,怎么应付喝醉的客人,甚至会偷偷从后厨给她带一个没加热的馒头。

休息的时候,他们会坐在KTV后门的台阶上,分享一副耳机听歌,看远处昏黄的路灯。

陈言话不多,但陈玉很能说,讲她小时候的趣事,讲曲城的大街小巷,

讲她以后想攒钱开一家自己的花店。陈言看着她说话时眼里闪烁的光,

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在这个陌生的小县城,这个女孩成了他唯一的光亮。

他开始像疯了一样对她好,发了第一笔工资,他没舍得给自己买任何东西,

全给陈玉买了一条项链,不算贵重,但他跑遍了曲城的饰品店,挑了最久。

他会在她上晚班时,提前熬好姜汤放在保温桶里;会在她被客人刁难时,挡在她前面,

哪怕自己也吓得手心冒汗;会在收工后,陪她走夜路回家,哪怕只是送到巷口,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才离开。年轻人的感情,像夏天的雷阵雨,来得又快又猛。认识一个月,

他们确定了关系;两个月,他们开始规划未来,陈言说等他再攒点钱,就辞掉KTV的工作,

去学门手艺;三个月,他们已经好得像一个人,陈言觉得,就算天塌下来,

只要有陈玉在身边,他就什么都不怕。烁冰看他们的眼神,偶尔会带着点玩味,

有时会故意给他们安排错开的班次,但陈言没多想,

他觉得经理大概只是不想员工在工作时谈恋爱影响生意。他甚至因为烁冰是陈玉的上司,

对他还带着点敬畏。2变故发生在一个雨夜。KTV打烊后,

一个包厢的客人急匆匆地跑回来,说自己放在沙发上的金戒指不见了,价值不菲。

客人情绪激动,扬言要报警。烁冰出面安抚,让大家在店里等着,

仔细回忆有没有看到可疑的人。店里的人不多,除了几个员工,

就是刚准备离开的陈言和陈玉。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每个人都面面相觑。烁冰皱着眉,

目光扫过在场的人,最后停在了陈言身上。“陈言,你最后离开那个包厢的,对吧?

”烁冰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力。陈言一愣,

点头:“是我打扫的那个包厢,但我没看到什么戒指。”“是吗?”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是陈玉。陈言猛地看向她,心一下子沉了下去。陈玉站在烁冰身边,脸上没有了往日的笑容,

眼神冰冷得像外面的雨水,带着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坚决。“陈言,你承认吧,

”她一字一顿地说,声音不大,却像锤子一样砸在陈言心上,“金戒指就是你拿走的,

我看到的。”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陈言看着陈玉,她的眼神那么陌生,那么决绝,

像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甚至是一个小偷。他张了张嘴,喉咙像被堵住一样,

发不出任何声音。他的目光越过陈玉,看向她身后的烁冰。烁冰微微侧着头,

避开了他的视线,嘴角那丝若有若无的笑还在,却透着一股冷漠。就在那一瞬间,

陈言什么都明白了。原来那些看似无意的拍板,那些带着玩味的眼神,都不是他想多了。

原来背叛可以来得这么突然,这么无情,像一把淬了冰的刀,精准地***他最柔软的地方。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里的哽咽和心口的剧痛,看向陈玉,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

却异常清晰:“去查监控吧?如果是我拿的,就让警察来审判我,而不是你陈玉。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在了陈玉身上。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神里的坚决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慌乱和无措。她下意识地转头,看向烁冰,眼神里充满了求助,

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然而,烁冰却像没看到一样,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口,

对那个还在吵闹的客人说:“既然这样,那我们还是报警吧,让警察来处理,

相信他们会查清楚的。”说完,他径直越过陈玉,走向前台去打电话,自始至终,

没有再看她一眼。那个刚才还对她海誓山盟,说会保护她的男人,在察觉到一丝危险时,

毫不犹豫地把她推了出去。3警察来得很快,调取了包厢和走廊的监控。

真相像被剥开的洋葱,辛辣刺眼。监控清晰地显示,在客人离开后,陈玉借着打扫的名义,

在沙发缝隙里找到了那枚戒指,迅速揣进了自己口袋。人赃并获,陈玉瘫坐在地上,

眼泪混着雨水流下来,嘴里喃喃地说着什么,没人听得清。或许是在说她不是故意的,

或许是在说她只是一时糊涂,又或许,是在后悔自己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

后来陈言才从其他同事那里零星听到,陈玉早就和烁冰勾搭上了。烁冰虽然长得帅,

但在感情里却极其自私,他一边吊着陈玉,一边又不肯和她有任何实质性的牵扯。

陈玉陷得太深,觉得只有和陈言彻底了断,才能名正言顺地和烁冰在一起。

可她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恰好遇到了戒指失窃的事,在烁冰的默许甚至暗示下,

她鬼迷心窍地选择了最愚蠢的方式——陷害陈言。她以为这样就能心安理得地开始新的感情,

却没想到,那个她以为的“白月光”,根本就是个只想占便宜不想负责任的***。

在她需要依靠的时候,对方跑得比谁都快。警察带走陈玉的时候,她看了陈言一眼,

眼神复杂,有愧疚,有悔恨,还有一丝乞求。但陈言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面无表情。

心已经死了,再深的伤害,也只剩下麻木。那个十八岁的夏天,陈言不仅逃离了家,

也在这个叫曲城的小县城,经历了一场盛大而短暂的爱情,然后被伤得体无完肤。

他以为的光亮,最终却把他推入了更深的黑暗。雨还在下,冲刷着KTV门口的台阶,

也像是在冲刷着陈言心里的痕迹。他转身,没有回头,一步步走进雨里。曲城的雨很冷,

冷得他打了个寒颤,但他知道,自己该醒了。有些路,只能一个人走;有些痛,只能自己扛。

十八岁的陈言,在这场背叛里,一夜长大。只是那道伤疤,大概会永远留在心里,提醒着他,

曾经有过那样一个热烈的夏天,和一个决绝的转身。雨停的时候,天边泛出一点鱼肚白。

陈言走在曲城的街道上,裤脚和鞋子全湿透了,黏在皮肤上,像一层冰冷的痂。

他不知道该去哪里,桥洞是不想再回去了,KTV的宿舍也成了刺,

每一寸空气里都残留着陈玉的声音和烁冰那漫不经心的笑。4他就那么漫无目的地走着,

直到路过一家早点铺,蒸腾的热气混着油条的香气扑过来,胃才空落落的疼起来。

他摸了摸口袋,只剩下几张皱巴巴的零钱,是昨天没来得及交给陈玉的生活费。

他买了一根油条,站在铺子屋檐下,一口一口嚼着,没什么味道,像在吞咽玻璃碴。

“小伙子,躲雨啊?”老板娘是个胖婶,端着一摞碗出来,看他浑身湿透,递过来一块抹布,

“擦擦吧,这天儿淋了雨容易生病。”陈言接过抹布,低声道了谢。布料粗糙,

擦在脸上却带着点暖意,他忽然想起陈玉第一次给她带馒头时,也是这样,

用干净的油纸包着,还带着她手心的温度。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攥了一下,钝钝的疼。

“您知道附近有招短工的地方吗?”他咬了咬牙,抬头问胖婶。他不能再待在“夜色”了,

哪怕多待一秒,都觉得窒息。胖婶想了想,指了指街尾:“那边有个建筑工地,

好像在招人搬砖,就是累点,管饭。”陈言谢了胖婶,把剩下的半根油条揣进兜里,

朝着街尾走去。太阳慢慢爬上来,把湿漉漉的街道晒出一层水汽,

空气里弥漫着泥土和阳光混合的味道,和KTV里的烟酒气截然不同。建筑工地果然在招人,

工头看他年轻,虽然瘦但骨架还算结实,就让他留下了,干一天给一天的钱,管两顿饭,

住的是临时搭建的工棚,十几个人挤在一起,空气里全是汗味和水泥味。陈言没挑剔,

有地方落脚就好。他脱下那身洗得发白的T恤,换上工头给的旧工装,

跟着其他人搬砖、和水泥。活计比在KTV累得多,第一天下来,他的肩膀就被磨破了皮,

手上全是水泡,晚上躺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浑身像散了架一样疼。但他睡得很沉,

没有KTV里震耳欲聋的音乐,没有客人的吵闹,只有工友们此起彼伏的鼾声。

他甚至梦到了小时候,父亲把他架在脖子上,去公园看灯会,那时父亲的笑声还很爽朗,

不像后来,只剩下争吵和沉默。醒来时,眼角有点湿。他揉了揉眼睛,翻起身,

跟着其他人去上工。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着,陈言的皮肤被晒得黝黑,

手上磨出了厚厚的茧子,肩膀也适应了扁担的重量,不再那么疼了。他话不多,闷头干活,

工友们看他实在,也愿意跟他搭话,偶尔会分给他一个苹果,或者在他累的时候搭把手。

他很少再想起陈玉,只是偶尔看到工地上有女工路过,扎着和陈玉一样的马尾,

心里会咯噔一下,然后迅速被忙碌的节奏淹没。他把赚来的钱都攒起来,

藏在枕头下的布包里,看着钱一点点变多,心里有种踏实的感觉。中秋节那天,

工地放了半天假,工友们大多回家了,工棚里空荡荡的。陈言买了两罐啤酒,

坐在工棚门口的石头上,看着天上的月亮。月亮很圆,像小时候父亲买给他的月饼。

他拿出手机,屏幕早就被摔得裂了缝,他犹豫了很久,还是拨通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那边传来父亲沙哑的声音,带着点不确定:“喂?”“爸,是我。

”陈言的声音有点抖。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然后传来父亲压抑的哽咽声:“你个小兔崽子……还知道打电话回来?你在哪?

”陈言报了曲城的名字,父亲问他过得好不好,他说挺好的,能挣钱了,不用家里操心。

父亲没再骂他,只是反复说:“钱够不够用?不够就跟家里说,别委屈自己。”挂了电话,

陈言喝了一口啤酒,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心里却暖烘烘的。他想,等再干几个月,

攒够了钱,就回去。就在这时,一个身影晃悠悠地走了过来,停在他面前。陈言抬头,

愣住了。是陈玉。她瘦了很多,脸色苍白,头发乱糟糟的,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连衣裙,

和在KTV里那个眼睛亮晶晶的女孩判若两人。她看到陈言,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

下意识地想躲,却又停住了脚步。“陈言……”她的声音很轻,带着点怯懦。陈言没说话,

只是看着她。“我……我出来了。”陈玉低下头,手指绞着衣角,“判了缓刑,

因为那个戒指追回来了,客人也写了谅解书。”陈言哦了一声,没接话。“烁冰……他走了,

”陈玉的声音带着点自嘲,“在我被带走的第二天就辞职了,听说回他老家了。

”陈言还是没说话,拿起啤酒罐,又喝了一口。“我对不起你。”陈玉抬起头,眼睛红红的,

“那时候我鬼迷心窍了,我觉得他长得帅,又是经理,

比你有前途……我以为他是真心对我的,我想跟他在一起,又不知道怎么跟你说,

刚好遇到那个事……”她絮絮叨叨地说着,像在解释,又像在忏悔。陈言静静地听着,

心里没有恨,也没有怨,只剩下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

”陈玉抹了抹眼泪,“我就是想跟你说声对不起。还有……你要好好的。”她说完,

转身就要走。“等等。”陈言叫住她。陈玉回过头,眼里带着点希冀。“这个,还给你。

”陈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是他给陈玉买项链时的盒子,里面是空的。

他其实早就把项链扔了,就在那个雨夜,他走在雨里,顺手就把它扔进了路边的水沟里。

但这个盒子,他一直留着,不知道为什么。陈玉接过盒子,打开看了看,

然后苦笑了一下:“谢谢你。”她转身,慢慢走远了,背影单薄,消失在夜色里。

陈言看着她的背影,把剩下的啤酒喝完,然后站起身,回了工棚。

他把手机里陈玉的号码删了,然后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5第二天,陈言辞了工,

拿着攒下来的钱,买了一张回市区的长途汽车票。车开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曲城,

这个小县城,见证了他的狼狈,他的爱情,他的背叛,还有他的成长。汽车驶离曲城,

窗外的风景又变成了熟悉的田野,然后是高楼。陈言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

阳光透过车窗照在他脸上,暖暖的。他不知道回去后该怎么面对父亲,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

但他知道,他不能再逃避了。十八岁的夏天已经过去,蝉鸣的聒噪也渐渐平息,他该回家了。

车到站时,父亲在车站等他,头发又白了些,背也好像更驼了。看到他,父亲愣了一下,

然后快步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没说话,只是眼眶红了。“爸,我回来了。

”陈言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皮肤黝黑,笑容却很干净。父亲嗯了一声,

接过他手里的布包,沉甸甸的。父子俩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这一次,不再是没人要的弃儿,而是两个互相依靠的身影。陈言知道,

那个在曲城的夏天留下的伤疤,大概永远不会消失了,但它会慢慢结痂,

变成他身体的一部分,提醒着他曾经经历过什么,又学会了什么。他也知道,

未来的路还很长,或许还会有风雨,但他已经有勇气去面对了。至于爱情,他想,

等他再长大一点,或许会遇到一个真正懂得珍惜他的人,就像这秋天的阳光,温暖而不灼热,

踏实而长久。而那个叫陈玉的女孩,那个叫烁冰的男人,还有那个叫曲城的小县城,

都只是他人生路上的一段插曲,过去了,就该放下了。6回到家的第一个晚上,

陈言躺在自己的房间里,鼻尖萦绕着熟悉的肥皂味。墙上还贴着几年前流行的乐队海报,

边角已经卷了起来,像被时光啃过的痕迹。他翻了个身,床板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这声音比工棚里的鼾声更让他安心。父亲没有追问他在曲城的细节,只是第二天一早,

餐桌上多了两个荷包蛋。蛋黄流心,是他小时候最爱的样子。陈言低头扒着饭,

听见父亲在厨房收拾碗筷,水流声哗哗的,像在冲刷那些被争吵填满的日子。

“下周跟我去趟厂里吧。”父亲擦着手从厨房出来,语气平淡,

“我托老战友给你找了个学徒的活儿,学修机床,不算累,学好了能混口饭吃。

”陈言抬起头,父亲避开了他的目光,看着窗外光秃秃的梧桐树。他嗯了一声,

把最后一口蛋咽下去,喉咙有点发紧。机床厂的车间很大,

机油味混着金属的冷硬气息扑面而来。带他的师傅姓王,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

手上全是老茧,说话带着点口音,却意外地温和。“小陈是吧?别怕,这玩意儿看着复杂,

上手了就不难。”王师傅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不轻,却带着善意。陈言学得很认真。

机床的轰鸣声盖过了所有杂音,让他不用去想曲城的雨,不用去想KTV的灯光,

不用去想陈玉那双曾经亮晶晶的眼睛。他的手指在操作杆上反复练习,直到肌肉形成记忆,

直到额头的汗滴进机床的缝隙里,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下班回家的路上,

他会路过一家花店。玻璃窗里摆着各色的玫瑰和百合,让他想起陈玉说过想开一家花店。

他脚步不停,径直走了过去,像绕过一块路上的石子。日子像机床里的齿轮,

一圈圈咬合着往前转。陈言渐渐能独立操作机床了,王师傅夸他手稳,是个学手艺的料。

他把工资交给父亲,父亲每次都数两遍,然后抽出几张塞回他手里:“自己留着花,

买点爱吃的。”他没什么想买的,就把钱存起来,存在一个蓝色的存折里,

和在曲城赚的那些钱放在一起。看着数字一点点上涨,他心里有种实实在在的安慰。

7冬天的时候,厂里组织联谊,说是和附近纺织厂的女工一起包饺子。陈言本不想去,

王师傅硬把他拉了过去:“去看看嘛,都是年轻姑娘,认识认识不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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