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完美假象手机震动时，我正在图书馆的角落里修改给陈墨的情书。第六次重写，
信纸边缘已经被我紧张的手指揉出了毛边。"今晚8点，老地方。不来的话，
你的照片会出现在全校每一个微信群。"我的手指僵在纸面上，墨水晕开成一个丑陋的黑点。
发信人是"王总"，那个我拼命想从记忆中删除的号码。
三个月前那间散发着霉味的快捷酒店房间，冰凉的相机镜头滑过皮肤的触感，
还有闪光灯刺眼的白光，突然全部涌回脑海。"同学，你没事吧？
"对面的女生推过来一包纸巾，我才发现自己在哭。我勉强扯出个笑容："没事，
隐形眼镜不舒服。"擦眼泪时，我看到自习室玻璃窗上自己的倒影——浅蓝色连衣裙，
精心卷过的发梢，任谁看都是文学院那个拿国家奖学金的优等生林夏。
没人知道我的书包夹层里藏着七张不同银行的信用卡，每张都刷爆了额度。手机又震了一下。
这次是陈墨发来的："听说你要参加明年的大学生影展？"配了个加油的表情包。
我盯着对话框，喉咙发紧。他永远这样，恰到好处的温柔，若即若离的关心。
作为学生会主席，他对每个人都这么好，好到让我误以为自己可能有点特别。"林夏！
"突然有人从背后拍我肩膀，我吓得差点打翻水杯。
转头看见室友苏晴涂着斩男色口红的笑脸，"你猜我刚看见谁？陈墨在二楼社科区查资料，
穿那件你总夸好看的灰色毛衣哦。"我下意识把情书塞进《外国文学史》课本里。
苏晴眼尖地按住我的手："天呐！你终于要表白了？"她声音太大，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
"嘘！"我慌忙拽着她往走廊走，路过整面墙的荣誉榜时，
我的照片正好在"三好学生"栏目第一排微笑。照片是上周拍的，
那天我刚收到第三笔网贷的逾期通知。厕所隔间里，
苏晴兴奋地跺脚："明天影展结束就告白吧！我帮你约他当颁奖嘉宾。"她掰着手指计算，
"你们认识三年，你帮他整理过留学生交流会资料，
他生病时你送过粥..."我打开水龙头拼命冲手，冷水冻得指节发红。她不知道的是，
上周我偷偷跟踪陈墨到校外的咖啡馆，看见他对面坐着个长发女孩。
他们共用一个吸管喝奶茶时，我躲在行道树后吐得昏天黑地。"听说陈墨家特别有钱，
"苏晴对着镜子补口红，"他爸是上市公司高管，妈妈在瑞士有庄园。
"她意味深长地撞我肩膀，"要是成了，你就不用天天吃食堂最便宜的青菜面了。
"我胃里突然一阵绞痛。三个月前，
我也是抱着这样功利的念头走进那家名为"速融"的借贷公司。
当时妈妈确诊乳腺癌的消息和天价靶向药账单一起砸来，
而我只是想买条像样的裙子参加陈墨主持的演讲比赛。"我晚上还有家教。
"我推开苏晴递来的口红，那支YSL要320元，相当于我逾期一天的违约金。
走出图书馆时，夕阳把校训碑染成血色。路过布告栏，
新贴的"防范校园贷"宣传单正在脱落一角。我鬼使神差地驻足，
看见案例照片里那个打满马赛克的女生，手腕上有和我一样的樱花纹身。教学楼的阴影里，
我拨通了王总的电话。响到第七声时，那个带着烟酒味的沙哑声音响起："林同学想通了？
""能不能...再宽限一周？"我的指甲陷入掌心，"我找到新的***了。
"电话那头传来打火机的咔嚓声："晚上带五千块现金来，
不然就等着看你光着身子拿奖学金的照片上热搜吧。"他顿了顿，"对了，记得穿校服，
我们客户就喜欢看好学生堕落。"挂掉电话，我发现自己站在文学院公示栏前。
陈墨的照片在"优秀学生干部"栏目光熠熠，而我的视线模糊成一片。他的笑容那么干净，
干净到让我想起第一次见面时，他在新生报到处帮我扛行李，
白衬衫被汗浸透后露出肩胛骨的形状。ATM机前，我依次刷完七张信用卡取现。
最后一张显示余额不足时，机器发出刺耳的警报声。身后排队的中年男人不耐烦地咂嘴，
他不知道我外套口袋里还装着从苏晴抽屉偷来的金项链——她今早抱怨找不到的那条。
回宿舍的路上，
播突然响起陈墨的声音："下面是文学院林夏同学的投稿《春日札记》..."我僵在原地，
听着自己写的文字被他温润的嗓音念出来。
文末他说："这篇散文让我想起海德格尔的一句话——'人，诗意地栖居在大地上'。
"我蹲在路边干呕起来。诗意？他根本不知道我住在怎样的地狱里。
上周催债的人来宿舍楼下堵我，我不得不从二楼厕所窗户爬出去，
小腿被铁栅栏划出的伤口现在还在化脓。手机闹铃突然响起，提醒我该去咖啡馆打工了。
推开店门时，熟悉的咖啡香让我有片刻恍惚。这里是我和陈墨唯一有过私下交流的地方，
去年冬天他在这里通宵赶论文，我"恰好"值夜班，给他做了六杯拿铁，
每一杯都用拉花画了不同的爱心。"小林，"店长递来围裙，
"VIP包厢的客人点名要你服务。"她压低声音，"好像是重要人物，校长都来打招呼了。
"推开包厢门的瞬间，我的血液凝固了。王总肥胖的身躯陷在沙发里，
旁边坐着的是——陈墨。他们面前摊开的，正是我从图书馆***回来的期末考试卷。
"来得正好，"王总用油腻的手指夹着烟，"给你介绍下，这是我们的大客户陈公子。
"他咧嘴一笑，金牙闪着寒光，"人家可是付了三倍价钱，指定要你帮忙传递答案呢。
"陈墨抬起头，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我从未见过的冷漠。当他开口时，
声音还是那么温柔："林夏，听说你很需要钱？"我的世界在那一刻崩塌成碎片。
原来他早就知道，知道我的不堪，我的肮脏，我那些在深夜啃噬心脏的秘密。
而此刻他西装革履地坐在那里，像观察实验室的小白鼠一样，
看着我颤抖的手指抓紧了围裙边缘。"明晚的考试，"陈墨推过来一个厚厚的信封，
"你只需要把手机带进考场。"他顿了顿，突然露出我熟悉的那个笑容，"对了，
恭喜你的散文获奖，我特意为你争取的颁奖机会。"我盯着信封，
突然明白了为什么上个月文学社评奖，我那篇仓促写就的散文会击败研究生学长们的作品。
就像突然理解了为什么催债的人总能精准掌握我的课表，
为什么我每次偷偷跟踪陈墨都会被发现，然后收到他恰到好处的"偶遇"问候。窗外，
暮色中的校园广播又开始播放陈墨主持的节目。他的声音穿过玻璃，
温柔地宣布着明日影展的安排。而包厢里，他正用钢笔在便签纸上写下明天的作弊暗号，
字迹和他给我写的生日贺卡上一模一样。"考虑好了吗？
"王总把烟头按灭在我昨天刚交的作业本上，"或者你更想今晚就红遍全网？
"我伸手去拿信封时，陈墨突然按住我的手。他的掌心温暖干燥，就像去年校运会我摔倒时，
他扶我起来那一刻的温度。"别担心，"他凑近我耳边轻声说，呼吸扫过我的耳垂，
"我会保护你的。"那一刻我终于懂了，世界上最残忍的事不是坠入深渊，而是当你坠落时，
有人给你递绳子——却把另一端系在自己的腰上，让你在希望中坠落得更深。
第二章 考场深渊我把作弊用的手机塞进内衣时，金属后盖贴着皮肤，冰凉得像块刀片。
更衣镜里，穿着校服的女孩嘴唇煞白——这是王总特别要求的，
"那些老板就喜欢看优等生堕落"。"林夏！"苏晴突然踹开浴室门，我慌忙拉好衣领，
"你磨蹭什么呢？考试要迟到了！"她晃着脑袋，
耳垂上施华洛世奇水晶耳钉闪闪发亮——那对价值我两个月生活费的小东西，
上周神秘出现在她抽屉里。"我...肚子疼。"我攥紧口袋里陈墨给的纸条，
上面用他漂亮的楷书写着："第三大题选C的同学请咳嗽两声。
"苏晴凑近镜子涂睫毛膏："听说今天陈墨当监考老师哦。"她促狭地用手肘撞我，
"你脸红了！"她不知道让我血液逆流的不是羞涩，
而是恐惧——今早王总发来的最新指示：如果被抓，必须一口咬定是个人行为。
教学楼走廊上，我不断调整胸前的校徽位置，确保它能遮住手机轮廓。路过布告栏时，
新贴的"诚信考试"承诺书上，我的签名赫然在列。上周辅导员让我带头签字时，
我还天真地以为这是转运的开始。考场门口，陈墨正在检查学生证。
他今天穿了件深蓝色衬衫，袖口卷起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看见我时，
他嘴角扬起熟悉的弧度："加油。"声音轻得只有我能听见，
却让我胃部痉挛——三天前在那个咖啡馆包厢，他也是用这种语气说"我会保护你的"。
试卷发下来的瞬间，我就知道为什么陈墨愿意出三倍价钱了。这根本不是普通的期末考，
而是教育部抽考的资格试卷，直接关系到我们专业能否保住重点学科地位。我抬头看向讲台，
陈墨正低头翻看花名册，镜片反射的冷光遮住了他的眼神。第一道大题是《诗经》典故辨析，
恰巧是我研究过的课题。当我流畅地写下答案时，
突然理解了这场交易的讽刺——我本可以凭实力拿A，现在却要冒险作弊。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我假装咳嗽低头查看，是王总发来的答案包。
"第三排穿蓝裙子的女生。"陈墨的声音突然在头顶响起，我浑身血液凝固，
"请把与考试无关的物品交上来。"他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我的桌面，
眼神却是看向我右后方——那里坐着个穿露脐装的女生，正慌乱地把小抄塞进bra里。
趁这骚动，我迅速把手机贴在大腿内侧。汗水让金属外壳变得滑腻，像攥着条垂死挣扎的鱼。
当陈墨转身处理那个女生时，
我余光瞥见他左手无名指有一圈淡淡的戒痕——上周文学社聚餐时他明明说过自己单身。
考试进行到一半，窗外突然电闪雷鸣。暴雨砸在玻璃上的声音掩盖了此起彼伏的咳嗽声。
我机械地抄写着手机上的答案，指甲在桌面上划出浅浅的白痕。
右前方戴眼镜的男生突然回头瞪我，眼神里的鄙夷刺痛了我——上学期抓到他作弊的，
正是作为学生督察员的我。交卷铃响时，我衬衫后背已经湿透。
陈墨整理试卷的动作优雅从容，仿佛刚才那个纵容全场作弊的人不是他。
当他修长的手指划过我的考卷时，突然停顿了一下——我在最后答题故意写错了两个答案。
"请林夏同学留一下。"他头也不抬地说，声音里突然没了温度。人群散去后，
空荡荡的教室里只剩下空调运转的嗡嗡声。陈墨锁上门，转身时手里多了个黑色仪器。
当他用金属探测仪扫过我身体时，冰冷的机械声在胸口响起刺耳的警报。"拿出来。
"他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这个动作让他看起来异常疲惫。我颤抖着取出手机，
屏幕上还显示着王总发来的最后一条信息："行政楼307有惊喜等你。"陈墨瞥了眼信息，
突然冷笑出声："老把戏了。"他解锁自己的手机递给我，
——我站在借贷公司门口、我从苏晴抽屉拿项链、我躲在树后***他和那个长发女孩喝奶茶。
"你...跟踪我？"我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不，"他把手机收回口袋，
"我在调查你背后那个组织。"他忽然抓住我的手腕，拇指按在那个樱花纹身上，
"这个纹身，是他们给还不起债的女孩子的标记，对吧？"我猛地抽回手，
樱花花瓣的轮廓突然灼烧般疼痛。去年冬天纹这个时，王总说这是"优质客户"的象征，
后来我才知道，每个被拍***的女生都有这样的标记。"教务处已经收到匿名举报了。
"陈墨从公文包抽出张纸，上面是我的学籍信息，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被开除并收到法院传票，或者..."他顿了顿，
"帮我收集王总集团的犯罪证据。"窗外的暴雨更猛烈了，一道闪电照亮他半边脸庞。
我突然注意到他右眉骨有道细小的疤痕，
和咖啡馆监控视频里那个与王总争执的年轻人一模一样。"为什么是我？
"我攥紧作弊用的手机，金属边缘陷入掌心。陈墨突然笑了，
那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温柔笑容："因为你足够聪明，又足够绝望。
"他伸手拂去我肩上的头发，"而且王总很喜欢你，这点很有用。"他递给我一个牛皮纸袋，
里面装着我的七张信用卡注销证明和一张崭新的储蓄卡。"里面有五万，足够你还清本金。
至于利息..."他轻轻摘掉我衣领上并不存在的线头，"就要看你接下来的表现了。
"离开时，他突然叫住我："对了，咖啡馆那个是我表妹。"他晃了晃左手，
戒痕在灯光下泛着青白，"前年订婚戒指留下的，她车祸走了。
"这个突如其来的坦诚像记耳光，让我愣在原地。暴雨中的校园空无一人。
我蹲在实验楼拐角处翻看陈墨给的资料，当看到"樱花标记受害者名单"时，
一个熟悉的名字让我呼吸停滞——陈光，计算机系2018级，***于实验楼地下室，
左手腕有樱花纹身。照片里那个模糊的遗体手腕上，樱花旁还纹着小小的字母"LM"。
我颤抖着摸向自己的纹身，在花瓣重叠的阴影处，
藏着同样的字母——这是借贷集团的隐藏标记，而陈墨弟弟的纹身，
意味着他们可能是最早的受害者。手机突然震动，王总发来张照片：行政楼307办公室，
我的***被P在淫秽图片上，旁边是准备好的举报信。紧接着又一条信息："现在上来，
否则这些会出现在校长信箱。"我抬头看向行政楼，307窗口亮着诡异的红光。
雨水混着泪水流进嘴角，咸涩得像血。
陈墨给的资料最后一页贴着便签："他们今晚七点会在307销毁证据，想办法拿到硬盘。
"时钟指向六点五十分，我抹了把脸走向行政楼。电梯镜面映出我苍白的脸，
校服第二颗纽扣上，陈墨装的微型摄像头正闪着微不可见的红光。推开307门时，
浓重的烟味呛得我咳嗽。王总肥胖的身躯陷在老板椅里，
桌上散落着我的照片和一台正在运转的碎纸机。他咧嘴一笑，金牙闪着寒光："林同学，
来认识下我们的VIP客户们。"阴影里坐着三个中年男人，
其中秃顶的那个我认识——他是教我们古代文学的张教授，
上周刚在课堂上痛斥校园贷是"道德沦丧的毒瘤"。此刻他正用那种批改作业时的专注眼神，
翻看我的***。"先签保密协议。"王总推来一张纸，
条款里写着"自愿参与成人影像拍摄"。当我颤抖着写下名字时，碎纸机突然卡住，
吐出一角没完全粉碎的文件——抬头写着"陈光尸检报告"。"别紧张，
"王总把酒杯塞进我手里，"喝一杯，给你看个有趣的东西。"他打开投影仪，
墙上突然出现监控画面：陈墨正在楼下保安室调取今晚的出入记录。"你的小男朋友，
"王总凑近我耳边，酒臭味喷在颈侧，"以为他弟弟真是***的？"他按下遥控器，
画面切换到一段模糊的视频：实验楼地下室，穿校服的男生把针管扎进自己手臂，
身后站着个穿白大褂的人——镜头转向正脸时，我差点惊叫出声，
那是年轻了至少十岁的张教授。酒杯在我手中炸裂，玻璃碎片扎进掌心。
王总却大笑起来："血誓！够意思！"他粗暴地拽过我的手按在保密协议上，
血迹浸透了纸张。三个男人鼓起掌来，张教授甚至掏出手机拍照。剧痛中，
我注意到碎纸机旁放着的移动硬盘。当王总转身倒酒时，我假装跌倒扑向桌子，
同时把硬盘扫进裙摆——陈墨给的资料里说，这里面存着所有借款女生的***和交易记录。
"***！"王总突然揪住我头发，"你身上有窃听器！"他粗暴地扯开我国服领口，
纽扣崩飞的声音像枪响。就在他伸手要抓摄像头时，警报器突然尖啸起来。"着火啦！
"楼下有人大喊。三个男人慌乱地冲向门口，王总咒骂着锁好保险柜，
临走前狠狠踹了我一脚："明天找你算账！"浓烟从门缝涌入时，
我蜷缩在办公桌下紧握硬盘。突然有人踹开门，陈墨逆着火光冲进来，白衬衫上全是血渍。
他拽起我就跑，在楼梯转角突然把我按在墙上："东西呢？"我举起硬盘，他眼睛亮得吓人。
下一秒，他撕开我衣领扯下摄像头扔进火场，
然后划破自己手臂把血抹在我脸上："待会就说是我胁迫你的，明白吗？
"消防车的鸣笛声中，他忽然低头吻了我。这个充满血腥味的吻短暂得像错觉，
分开时他在我耳边说："明天图书馆古籍室，带硬盘来。"然后一把将我推向下楼的消防员，
自己转身冲进了浓烟弥漫的走廊。躺在救护车上，护士帮我处理手掌伤口时，
我突然发现陈墨的血沾在衬衫上，形成一朵诡异的樱花形状。窗外闪电划过，
照亮了行政楼顶那个我一直以为是装饰的金属结构——那分明是个巨大的信号发射器。
"轻微脑震荡。"医生的话飘在耳边，"奇怪，你血液里怎么有苯二氮卓类物质？
"这是镇静剂的成分，可我根本没吃过药。突然想起王总塞给我的那杯酒，
还有陈墨看到酒杯时骤变的脸色。病床枕头下不知何时多了张纸条，
陈墨凌厉的笔迹写着："他们给你下药了，明早之前别喝水。
"翻过来还有一行小字："我弟弟纹身旁边的字母，是他男朋友的名字。
"我摸着手腕上的樱花纹身，
花瓣阴影处的"LM"字母突然灼烧般疼痛——林夏的拼音首字母也是LM，
这究竟是可怕的巧合，还是命运早就在三年前我弟弟***时，就写好了今天的剧本？
第三章 古籍室的秘密图书馆古籍室的门锁在我手中发出不祥的咔哒声。
凌晨五点的走廊空无一人，我的影子在应急灯下扭曲成奇怪的形状。硬盘在书包里沉甸甸的，
像块随时会引爆的炸药。指纹识别器亮起绿灯时，
我后背渗出冷汗——陈墨什么时候把我的指纹录入系统的？推开门，霉味混着尘土扑面而来，
黑暗中传来书页翻动的沙沙声。"迟到了四分三十八秒。
"陈墨的声音从《永乐大典》书架后传来。他坐在古籍修复台前，
白炽灯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锐利的阴影。桌上摊开的不是珍贵典籍，
而是一本封面印着樱花图案的笔记本。我放下书包时，金属拉链碰撞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陈墨突然抓住我手腕，拇指按在昨天的玻璃伤口上："消毒了么？"疼痛让我倒抽冷气，
他却已经转向电脑，把硬盘插入接口。"这是...你弟弟的日记？
"我看向那本樱花笔记本，内页上稚嫩的笔迹写着"陈光，计算机系2018级"。
陈墨敲键盘的手指停顿了0.1秒："昨晚你看到的视频是真的。"屏幕上跳出文件夹，
他点开标注"人体实验"的视频文件，"但不是***，是谋杀。"监控画面上，
年轻版的张教授将针管递给陈光，男孩手腕上的樱花纹身清晰可见。当液体推入静脉，
他剧烈抽搐起来，而张教授只是冷静地记录数据。最后定格画面里，
陈光涣散的瞳孔倒映出一个穿白大褂的背影——那人左手无名指戴着枚蛇形戒指。
"这是...人体实验？"我喉咙发紧。画面角落日期显示2019年3月15日，
我的生日。陈墨突然扯开自己衬衫袖口，露出手臂内侧密密麻麻的针孔："我找了三年，
直到上个月才发现他们给受害者注射的是改良版苯二氮卓。"他冷笑一声，
"就是你昨天酒里被下的那种药。"我腿一软跌坐在修复椅上，
突然明白医生当时的表情为何那么古怪。陈墨从公文包取出瓶药片推给我："拮抗剂，
每天一粒。"药瓶标签上手写着"L.M专用"，和我手腕纹身的缩写相同。"为什么是我？
"我摩挲着药瓶，"因为纹身？"陈墨调出硬盘里的受害者名单，
光标停在一个编号上："20190315-LM，你的借贷合同编号。"他点开详情页，
我的***旁边赫然显示着"实验组B-7"。"他们给每个'实验品'都编了号，
我弟弟是A-1。"屏幕荧光在他脸上投下青灰色的光，有那么一瞬间，
陈墨看起来像个从地狱爬回来的复仇幽灵。我鬼使神差地伸手想碰他眉骨上的疤痕，
却被他猛地攥住手腕。"疼吗？"我问。这疤痕和视频里陈光眉角的伤如出一辙。
他眼神闪烁了一下，突然扯开话题："王总本名王志强，是张教授带的第一个研究生。
"他调出张档案照片，年轻时的王志强站在实验楼前，手里拿着本《神经药理学报》。
"十年前他因为学术造假被开除，现在回来报仇了。"我翻开陈光的日记，
其中一页被血迹浸透："3月10日，今天张教授说新药试验可以抵学费。LM说我傻，
可他家有钱，怎么会懂..."字迹在这里中断，下一页贴着张便条纸，
上面打印着："实验体A-1出现排异反应，建议终止观察。""LM是他男朋友？
"我指着那个频繁出现的缩写。陈墨的表情突然变得异常复杂："李铭，化学系研究生。
"他调出张合影，清秀的男生搂着陈光肩膀，两人手腕上都有樱花纹身。
"他在我弟弟死后一个月跳楼，遗书里说'药效发作了'。"窗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陈墨瞬间关闭所有文件。我们屏息听着保安的手电筒光束扫过门缝，直到脚步声远去。
他重新开机时，屏幕跳出个加密文件夹，需要输入六位密码。"试是你生日。"陈墨说。
我惊恐地看着他输入19980315，
文件夹应声而开——里面是十几段标着女生名字的监控视频，每个画面里，
穿白大褂的人都在给昏迷的女生注射某种药物。"三月十五日..."我喃喃道，
"所有受害者都是这天借的款？"陈墨摇头："是这天被下药的。
"他点开名为"B-7"的视频，画面里醉酒的我被抬上快捷酒店的床，
王总拿着针管对镜头说："第七个实验体，苯二氮卓改良版3.0。"我胃部一阵绞痛，
视频日期是去年我生日那天——文学社聚餐后我断片了整整十二小时，
醒来时苏晴说我吐得厉害，而我的内衣莫名其妙穿反了。"他们修改了记忆。
"陈墨突然按住我发抖的手，"所以你记不清借贷细节，也忘了见过我。
"他调出张咖啡馆监控截图，日期是去年四月，画面里我正把学生证递给王志强，
而角落里的陈墨死死盯着我们。"不可能..."我拼命回忆，却只有模糊的头痛。
陈墨从钱包抽出张照片：他和我在樱花树下合影，我穿着从没见过的淡紫色连衣裙，
笑容灿烂得刺眼。照片背面写着"2019.4.5，林夏第一次药效发作"。
"我们早就认识？"我声音发颤。陈墨的眼神突然变得异常柔软："你是我弟弟的室友女友。
"他指向照片里我脖子上的项链——正是我从苏晴抽屉偷的那条。
"这是陈光送李铭的定情信物，李铭死后被你室友捡到了。"世界天旋地转。
苏晴炫耀这条项链时的声音在脑海回响："实验室捡的，运气好吧？
"当时她涂着斩男色口红的样子，
突然和视频里穿白大褂的人重叠——那支口红是某医药公司***版赠品。"苏晴也参与了？
"我抓住陈墨衣袖。他摇头："只是被利用的棋子。"点开手机里苏晴的借贷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