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中了***。我被抓来给他解毒。我坐他腿上,瑟瑟发抖:王...王爷,
奴婢心悦你。周墨寒的衣衫被我揉皱。他面色绯红,咬着牙:下去。后来。我逃了。
他却疯了。追着要与我成婚:娘子。别再丢下我了。好不好?
1我是礼部尚书千金的婢女。此刻。正跨坐在她情郎腿上。衣裳渐褪,云鬓微摇。
怎么是你?太医呢?男人半倒在榻上,眉间潋滟水色。粉润唇瓣微张,粗喘着气。
兀利的喉结上下滑了滑。平白添了几分旖旎。男人叫周墨寒,当朝摄政王。权倾朝野,
心狠手辣。饶是这样的男人。也不过是小姐的备胎。而小姐本人。早跑了。
感受到男人凶猛的灼热。我颤着手去解他腰带,忍不住指尖发颤:回王爷,太医没来。
小姐让奴婢给您解毒。求...求王爷垂怜。进门前。小姐便扯乱我了的衣衫,
只剩轻薄内衬和亵裤。我颤着身子,瑟瑟发抖。羞愤和尴尬早就被我抛在脑后。
周墨寒极力克制着。可他那紧攥锦袍下摆的修长手指。此刻却青筋凸起。泛着不正常的红。
像平静湖水下的漩涡。稍稍触碰,便会掀起惊天浪潮。不需要。去叫人来。他蹙眉,
语气极冷。不愧是淌过尸山血海的人。听声音根本辨不出他如今正***燎身。
可外面的人全被叫走了。小姐临走还撂下一句话:你是丫鬟,要替我分担。若传出去,
仔细你的脑袋!想到这。我忍不住委屈落泪:求求王爷要了我吧。奴婢不想死。
2半个时辰前。周墨寒与小姐对月畅谈。一支冷箭冲小姐而来。紧急关头。周墨寒替她挡下,
弄脏了衣裳。索性在楼里换了装。可换完出来,他便觉得头晕。浑身燥热难耐,如齿蚁啃咬。
像中了***。他立马唤小姐去叫太医。可小姐却犹豫了。若是太医解不了怎么办?
事情便会落在她身上。可她不愿在此失身。毕竟。摄政王只是她的备选。她还有个太子。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我推了进来。今日中秋。侍从早被遣散,归家团聚。也正因为中秋,
周墨寒才邀小姐登楼赏月。本是一番郎君借月献美人的好意。却没想到。郎君有意,
美人无情。楼外茫茫雾气掩着月色,将楼宇吞没。除了零稀星光,什么也瞧不见。
楼里只剩我和他。周墨寒的暗紫锦袍被我解了大半,露出劲瘦腰身。
紧致结实的肌理隐在亵衣之下,血脉贲张。精壮的腰腹像蓄势待发的箭矢,
誓要搅弄一江春水。我心里叫苦,只希望他待会不要弄死我才好。王爷。我闭上眼,
贴得他更近。周墨寒压抑着难耐,声线喑哑寂寥:真是季雪芙让你来的?刚刚一时慌乱,
说了实话。冷静下来方觉不妥当。我思绪飞转,拿不准如何复他。一个答不好,
便是两头得罪。我抚上他的脖颈,没回答:求王爷恕罪。半晌。他轻叹:罢了。
下去吧。我诧异,抬眼看他:王爷?若我今日用你的身子解毒,
那我便是这天底下最没出息的男人。听话。下去。可...可你会死的。
周墨寒额上沁出薄薄的汗:本王自有办法。闻言我站起,立在原地。他撑坐着撩起下摆,
掏出腰间小刀,刺进大腿。雪白亵裤瞬间被大片殷红晕染。似水墨画上的艳色海棠,
刺眼夺目。我捂嘴惊叹:王爷,您流血了。周墨寒剑眉蹙起,眸却清亮了几分,
你先出去。王爷,奴婢出不去了。...一刻钟后。那你到旁边去。
多谢王爷。3一夜过去。我睁眼。坚硬的木椅硌得我浑身疼。活动了下僵硬的手脚。
身上不知何时多了身锦被。这一动,便掉了下去。嗯?周墨寒居然...还挺好?一转头。
他还躺在榻上。血已经止住了。俊隽的脸上有些清虚。我悄然挪步去摸他的额。没发热。
昨晚后半夜。他唇色越发苍白。大片汗濡湿了衣裤。像从水里捞起的一样。很是吓人。
我心有所疚。他是不想误我才变成这样。不能放任不管。便央着给他包扎。
磨了半个时辰他才同意。忽地。手被攥住。我一个踉跄,贴上他的胸膛。好有安全感。
周墨寒睁眼,鹰隼般警戒:干什么?我脸颊飞红,颤着唇:王爷明鉴。
奴婢只是怕你发热。没有其他意思。他挣开我的手。盯了我半晌,
语气渐温:你叫什么?回王爷,奴婢叫小喜啊。真名。何小满。
我娘生我那天正好小满,她虽没念过书,过得苦,却希望我这一生顺遂圆满,
才取了这个名儿。顺遂圆满,何小满。周墨寒齿间轻捻我的名字,莫名带着一丝缱绻。
我耳尖也发烫:奴婢在。蓦地。他的眼底抹开些许柔色:天亮了。是。
奴婢要回去了。我简单理了理仪容。临走时转过头。
冲周墨寒行了个标标准准的跪拜礼:多谢王爷昨晚的大恩。若有机会,
小喜定会报答您。不过应该是没有机会了。季雪芙本是让我给周墨寒解毒。如今毒虽解了,
却让他受了伤。之前有个丫鬟替她送信,因没有将信送到主人手里只让小厮代收,
就被她打个半死。若她知道我没有失身...忽然有些害怕。不敢往下想了。
只希望她念在我们一同长大的份上,放我一马。呵。一声轻笑将我思绪拉回。
季雪芙虽蠢恶,可你却懂事惹人怜。回去吧。4还没回府,便听街头巷尾议论着。
说昨晚摄政王被一个婢女下了药。说她何等恶毒,为了攀高枝心思歹毒。
又说她如何工于心计,支开自家小姐,爬上摄政王的床。我的心一下提起来。
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刚进府,就被摁住了。两个仆妇压着我跪在地上。季雪芙端坐着,
满眼愤懑:小喜,我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事!昨晚露深。
深棕地砖的密缝里还氤氲着水雾。我的半边脸贴着地面,有一丝沁凉。此刻。我才回过味来。
季雪芙早想好了对策。把事全推到我身上,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这样一来:坊间不会怪摄政王,不过是又一桩蝼蚁妄想攀高枝的笑谈;摄政王不会怪她,
一切都是我的错;尚书府的名誉不会有损,区区婢女,死了便死了。顶多是管教不严,
自罚三杯。多完美的计划。我还想挣扎,不...可小姐打断了我,
转口痛惜又怜悯:若你那乡下的母亲知晓。她该何等痛心。短短两句话。
将我的挣扎欲彻底扑灭。季雪芙冰雪聪明,说话滴水不漏。伺候她十载,
自然知晓她的言外之意。你母亲还健在。半边脸像麻了,彻底没了知觉。原来。
哪怕我从泥间乡下混到金玉门楣。做了贵女的丫鬟。终究也什么没改变。蝼蚁就是蝼蚁。
无论活在乡间田野,还是高门贵府。都一样。还是任人捏圆搓扁,一踩就死的命。
我的臂上瞬间卸了力,不再挣扎,是。奴婢爱慕王爷,所以给他下药,企图攀高枝。
求小姐网开一面,放过小喜母亲。小喜愿以死谢罪。
季雪芙轻轻松了口气:你放心。罪不及家人。官府一会派人来拿你。
望你好自为之。谢谢小姐。小喜知道怎么做。5午后申时。前院来报,说人来了。
小姐换了身清丽妆容,看着楚楚可怜。小喜。我会让爹求情。给你留个全尸。
我被捆住手脚,动弹不得。被迫做好了赴死的准备:谢谢小姐。
然而下一秒——————谁的全尸?熟悉的声音响起。我碎裂的灵魂缓慢回了体。转头。
一个身姿颀长的男人立在月洞门。他穿着镶金线锦袍,墨发用一根白玉簪束起。虽唇色苍白,
却难掩绝色。眼下的小痣像黑深夜湖上的一点孤萤。氤氤袅袅,叫人沦陷。
昨晚朦胧的五官此刻隽永如神明。陌上公子世无双,不外如是。王爷!季雪芙迎上去,
软着身子虚行了个礼:是雪芙管教无方,才让您被这婢子钻了空。求王爷责罚。
我起先不解,她为何大早上还换妆。此刻懂了。原来是在这等着。周墨寒冷嗤,
懒得多话:别装了。本王不愚。一句话让季雪芙呆住。她难以置信,忘了礼仪,
抬起头:什...什么?别让本王说第二遍。季雪芙,演够了,就滚开。
周墨寒不待她反应。绕过她,朝我走来。季雪芙转身,眸里满是怒。
她是礼部尚书的掌上明珠。季云峥在朝为官十多载,提拔了无数干才,根系盘错。
母亲是当今驸马的妹妹。太子非她不娶。在上京,便是长公主也要让她三分。反观周墨寒,
他一个月前上交了豢养的私兵。如今,只剩个空壳。可他居然当着下人的面叫她滚开?
6周墨寒。你怎敢如此与我说话?周墨寒虽伤着,可步伐稳健。每一步都笔直,
像踩在我心上。咚咚咚。是我的心跳声。他弯腰,解我身上的绳子。季雪芙被无视很生气。
疾步走到他跟前:周墨寒!绳子解开。周墨寒蹲下,视线与我持平:你刚刚说,
爱慕我?黑漆似潭的眸里像缀了星子,和他眼下的小痣一样。晃晃悠悠落在我眼底。
我的喉咙发紧,发不出一个音。不知为何,我不想骗他。周墨寒!你算个什么东西!
季雪芙抬手要扇他。周墨寒伸手去抓。他的双眼分明在与我对视。可头顶却像长了第三只眼。
竟分毫不差地将季雪芙的手,攥住了。我要带她走。她是我的家奴,
还妄图使计攀高枝,必须报官!我不介意。不行!季雪芙的体面荡然无存,
只剩下对峙的愤怒:她生是季家的人,死是季家的鬼!呵。周墨寒起身,甩开她,
忽地笑了:她现在是本王的人了。待我去圣上面前走一遭便来接她。
若她少了一根寒毛...他凑近季雪芙,眸子又阴又狠:你要十倍奉陪。你!
季雪芙气得不行。王爷————顷刻间。礼部尚书赶了过来,
胸腔里还震着气:下官教子无方。求...求王爷宽恕!爹!他刚刚...住嘴!
季云峥伸手抽了她一巴掌,你娘平日就是这么教你的!季雪芙捂着脸,眼眶蓄满了泪。
王爷。小女不识大体,说错了话。下官替她向您赔罪。无碍。
周墨寒仍旧远山松柏一样,站得挺直,指了指我:我要带她走。是是。区区婢女,
下官送您了。她的卖身契呢?下官稍后便去贱内那找来。到时给您送到府上。
您放心,她现在属于您了。嗯。周墨寒伸手将我拉起。我顾忌着他的伤,站得规矩。
可他一手穿过我的腰,另一手支着我的腿。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将我稳稳抱起。走了。
小满。7六岁那年我被卖进季府。因与季雪芙同岁,被夫人指派与她作陪。
她自小金尊玉贵,名动京城的第一美人。父亲是探花郎,连中三元。母亲出身商贾,
还是当今驸马的妹妹。高贵的身份,倾城的美貌,再加上父母的熏陶。
这让她自出生便一路顺遂。按理说。爹爹聪慧俊朗。母亲商政皆沾。季雪芙生得貌美聪明,
活得富裕自在。应是很满意现在的生活。但她的心思。比她爹娘大多了。无数裙下臣中。
虽不乏富家子弟,侯爷将相。可真正入眼的仅两人。一个是当时的太孙,如今的太子傅鸣笙。
他生得温润如玉。与季雪芙青梅竹马。幼时同在太师府念书,感情甚笃。那时虽小,
可连先皇都借着玩笑默许两人的婚事。我们也以为会是这样。直到她十五岁那年。另一人,
以本朝最年轻的将军身份出现。一切就都不一样了。周墨寒与傅鸣笙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
听说他出身草莽。十三岁当上小兵。十六岁提溜着敌军首领的头横穿军营。
十八岁被封为将军。明明是如此粗野的前半生,偏生得俊美非凡。
季雪芙私底下与我们形容:如果说太子哥哥是水,那么王爷便是火。
季雪芙当下便与他看对了眼。我们这些丫鬟很羡慕,私下偷偷议论。被季雪芙知道了。
她将我们几个心腹叫到跟前训斥一番。末了。她也不恼,只是轻声冷笑:蠢货。
男人何愁没有?本小姐要的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们震惊,面面相觑。
那...那直接嫁给皇上不就好了?她像是看穿了我们的心事,不屑道:老男人一股死味,
闻着就恶心。我可不要。再者,谁说能做到这事的,一定是太子?懂了。
那几年周墨寒权倾朝野。风雨飘摇的大梁花落谁家还不一定。所以季雪芙才一直架着,
谁也不选。直到半年前。周墨寒将私兵上交。季雪芙才做出抉择。
她以各种理由推了周墨寒的拜帖。却频繁和太子相会。这叫乡匪出身的周墨寒如何能服气?
昨日中秋。他亲自上门。不仅替季雪芙拒了太子的约,还约她登楼赏月。姿态强硬。说实话,
我们都很怵周墨寒。当年镇国将军叛变,他力挽狂澜稳住大梁。先皇对他很是赞赏。
自他驾崩传位于现任时,还下旨封他为摄政王。话不多,强势,阴冷。季雪芙也招架不住,
只好跟他去了。季雪芙已十七岁了。昨日她本想让太子去圣上跟前将婚事定下。
没想到被半路截胡。因此她本就一肚子气,又遇上他被下药。厌烦的情绪藏也藏不住,
就这样丢下了他。甚至都懒得去找太医救。可饶是如此。我知道,
季雪芙对周墨寒是有真心的。甚至比太子还偏一些。记得某次二人相约明山踏青。
我跟在身后,不小心被小石子绊倒。周墨寒眼疾手快接住,将我凌空抱起。
因为姿势过于亲密,还惹得她回来对我发了好大脾气。罚我跪了一整晚。但她实在过于清醒。
夫人那点盘珠算账的本事让她学了个十成十。
所以在择夫婿上也卖起了一碗水分两瓢饮的心思。
这点真心不足以支撑她舍弃做人上人的志愿。无论如何。今后。两人算是闹翻了。
8周墨寒带我回了王府,安置在他的主院边。我东西少,也不是什么大家闺秀。
便跟他说用不了这么多房间。而周墨寒看着我又轻又瘪的小包袱,
有些傻眼:你就这点东西?我尴尬地点点头。周墨寒冷笑,季雪芙在骗我。
我疑惑:王爷,何出此言?他笑笑:无碍。本王亲自带你去买。于是接下来的几天。
我不但有了自己的院子,添置了家具衣物,还配了丫鬟小厮。一口一个何姑娘的叫我。
我受宠若惊,总觉得不真实。我身份卑微,而他是摄政王。我们之间隔着云泥之别。
如今他正气头上,才会对我如此好。是做给季雪芙看的吧?等他想通了,或者二人和好了,
兴许会给我寻个真正的归宿。这样想着,我便将自己的东西都团巴到一处。
为随时离开做足准备。不久,坊间又有了流言。说摄政王为了个婢子跟尚书千金翻脸。
婢子一副狐媚相,勾引摄政王,爬了他的床。摄政王被她迷得神志不清,
还为她花了很多银子。可怜尚书千金,被这对狗男女欺骗。我上街采买路过馄饨摊,
一个男人喝着酒大放厥词。要我说这摄政王也是眼瞎。舍了上京第一美人,
偏看上她的丫鬟。我忍不住上前辩了一句:你胡说,王爷是个好人。再说,
你怎知那千金没有其他情郎?男人眼珠浑浊,冲我笑得猥琐:姑娘为何如此生气?
难道你喜欢摄政王?霎时。馄饨摊安静下来。众人纷纷看我。
我的脸瞬间红透:我...我只是猜的。说罢灰溜溜回了府。关上门。心还怦怦跳。
冷静下来,我开始不安。这些日子,周墨寒待我极好。像对待贵客一样,处处想着我。
可我却给他带来这么大的麻烦。这些难听的话,他都知道了吧?他会怎么想?会后悔救我吗?
他那么喜欢季雪芙。隔三差五给她送东西,约她出来玩。还会私底下问我她的爱好。
他会不会后悔跟她吵架?9傍晚时分。我端了一盘亲手做的栗子酥去找他。侍从很客气,
领我到书房前,语气委婉:小满姑娘。王爷最近在朝堂不顺。您...
我点点头:我晓得。谢谢你。推了门。一个高大的身影正伏案边。
夕阳余晖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剑眉入鬓,下颌锋利。长翘的睫毛像春荷上的蜻蜓,
纤细灵动。好一张鬼斧神工的俊脸。男人听到动静抬起头,眉眼带笑:有事?
我忽然忘了要说什么。愣在原地。给我的?我这才回过神,
将手里的栗子酥递了过去:是。小满给您做的。放下吧。我将东西放下,
犹豫着如何开口。管家匆匆跑进来,擦着额头的汗:王爷。季府送了东西过来。
送便送了。何事如此慌张?您...您去看看吧。前院大厅。几个箱子放在地上。
一个面素的丫鬟站着,姿态恭敬,说话却有些傲:我家小姐说了。既与王爷有缘无分,
那往日您送她的东西,她便全不要了。王爷,劳烦您差人点点,全在这了。
周墨寒端坐着,盯着箱子。不吭声。管家试探喊了声,王爷?嗤。他弯唇冷笑,
语气淡淡:扔了吧。丫鬟怔了下:王爷,您送小姐的黄金灯盏也在里面。
我倒吸一口气。那个灯盏我有印象。周墨寒追季雪芙第一年,
为了哄她开心特意花了三千两黄金定做的。纯金打造的月亮造型内里卧着一个嫦娥抱兔。
很漂亮。季雪芙欢喜地将这盏灯挂在床头好久。有一次我不小心将它碰倒。
还被她罚跪了一晚上。怎么?你想要?周墨寒好笑道。
丫鬟白了脸:奴...奴婢不敢。屋内空气凝滞了半晌。周墨寒忽地转头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