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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国公世子妃的第一天,夫君让我侍奉他的青梅婉儿。我笑着接过药碗:“世子说得对,

婉儿妹妹确实金贵。”当晚,我让皇帝哥哥看见世子与敌国密探私会。灭族那日,

世子抱着婉儿站在城楼骂我:“都怪你让我无法娶她为妻!”我掰开橘子,

欣赏着刑场血色:“是啊,都怪我。”“怪我让你九族消消乐玩得这么开心。

”1这屋子里的味道,真够呛人的。浓得化不开的熏香,一股脑儿往人鼻子里钻,

死命要盖住那股若有似无、却又顽强存在的药味儿。甜腻的香和苦涩的药搅和在一起,

拧成一股沉闷的绳,紧紧勒着我的太阳穴,一抽一抽地疼。视线有点糊,

像是隔着一层油腻的毛玻璃看东西,屋子里那些描金绘彩的家具摆设,

都成了模糊晃动的色块。“公主?公主?” 声音黏糊糊的,像隔着一层水,

执拗地往耳朵里钻。眼珠子转了一下,好沉。视线终于慢慢聚拢,落在一张脸上。挺年轻,

挺英俊,穿着件宝蓝色的锦缎袍子,领口袖口都滚着繁复的银线云纹,贵气逼人。

他眼神里那点关切,浮在表面,像一层薄薄的油花,底下是什么,沉沉的看不真切。哦,

是了,谢忱,我的夫君,新鲜出炉的镇国公世子妃。脑子里“嗡”的一声,

像是生锈的齿轮被强行卡住,又猛地转动起来。无数不属于我的记忆碎片,冰冷又尖锐,

争先恐后地往里扎。痴心一片的公主。卑微到泥土里的世子妃。

眼前这个男人的冷漠、算计、理所当然的索取。还有……最后那漫天的大火,烧红的天空,

撕心裂肺的哭喊,以及他搂着另一个女人,站在坍塌的城楼上,

那张薄唇吐出的冰冷字句:“都怪你,让我无法娶婉儿为妻。你们这皇权,灭了为好。

”指尖倏地掐进掌心,一点尖锐的刺痛猛地刺穿了混沌。不是梦。这沉甸甸的锦被,

这甜得发齁的空气,还有眼前这张俊美却令人作呕的脸——都是真的。我来了。

就在这个被要求去“侍奉”他心尖上那抹白月光的关键时刻。2“公主可是身子还不爽利?

”谢忱的声音又响起来,带着点恰到好处的、仿佛排练过无数次的担忧,

伸手想来探我的额温。我几乎是本能地往后一缩,避开了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动作有点突兀,

谢忱的手僵在半空,脸上那层精心涂抹的关切瞬间裂开一丝缝隙,露出底下一点错愕和不耐。

“咳…咳咳…” 一阵虚弱的咳嗽声适时地从内室的珠帘后飘出来,像一阵被风吹散的柳絮,

柔弱无骨,却精准地牵走了谢忱全部的注意力。他立刻收回手,转身,

脸上那点不耐烦瞬间被一种浓得化不开的疼惜取代,变脸快得令人叹为观止。“婉儿,

怎么又咳了?药喝了没?” 他的声音立刻放软了八度,

带着一种我从未听过的、近乎卑微的温柔。他大步流星地走向内室,

掀开那挂叮当作响的珠帘,身影隐了进去。隔着晃动的珠串缝隙,

能看见内室床榻上倚着一个女子。素白的寝衣,衬得一张小脸愈发苍白,楚楚可怜。

长发未束,柔顺地披散着,更添几分弱不禁风。这就是柳婉儿了。

谢忱心头那抹永不褪色的朱砂痣,他所有冷酷和算计的源头。此刻,她正蹙着细长的柳叶眉,

用一方素白的手帕捂着嘴,咳得身子微微发颤,像枝头最后一片将落未落的叶子。

“世子…咳咳…不碍事的,莫要…莫要惊扰了公主姐姐…” 她的声音细细弱弱,

带着咳喘的断续,每一个音节都浸满了水汽,惹人怜惜到了极点。“说什么傻话!

” 谢忱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宠溺,他坐在榻边,自然地伸出手,替她轻轻拍抚着后背。

那动作,熟练又亲昵,仿佛演练了千百遍。空气里的甜香和药味似乎更浓了,

黏稠得让人喘不过气。我看着这一幕,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不是嫉妒,是纯粹的生理性厌恶。

这男人,这场景,这弥漫的虚伪和算计,都让我想吐。谢忱安抚好了柳婉儿,

重新从珠帘后转出来,脸上又挂回了那副人模狗样的温和面具,只是眼底深处,

那点理所当然的倨傲和不耐烦,像水底的石头,隐隐约约地露了出来。他走到我面前,

目光在我脸上停顿了一下,像是在评估一件物品的状态是否还能继续使用。然后,他开口了,

声音平稳,带着一种仿佛天经地义的吩咐口吻:“公主,婉儿身子弱,

这药性需得温着入口才好。你素来心细,又懂些药理,去小厨房看着点,

亲自把药端来给婉儿服下吧。” 他甚至微微侧身,示意了一下通向小厨房的方向,

姿态从容得仿佛在指使一个签了卖身契的丫鬟。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

只有珠帘还在微微晃动,发出细碎又冰冷的碰撞声。内室柳婉儿压抑的咳声也停了,

仿佛在屏息等待。那碗黑褐色的药汁就放在不远处的小几上,还冒着丝丝缕缕的热气,

苦涩的气息顽强地穿透浓香,钻进我的鼻腔。

前世实验室里那些冰冷的玻璃器皿、刺鼻的化学试剂味道,毫无预兆地撞了上来。那时候,

我穿着白大褂,掌控数据和结果。现在呢?穿着这身繁复沉重的锦缎,像个提线木偶,

等着被推出去伺候另一个女人喝药?荒谬感像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绕住心脏,越收越紧。

然后,“啪”的一声,有什么东西彻底断了。一股奇异的平静,

冰层一样迅速覆盖了所有的翻腾和恶心。指尖的刺痛消失了,太阳穴的抽痛也平息了。

我甚至感觉嘴角自己向上弯起了一个弧度。我抬起头,迎上谢忱那双隐含不耐和催促的眼睛。

“世子说得是。” 我的声音响起,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听不出一丝波澜。甚至,

那点笑意似乎也渗进了声音里,带出一种奇异的温和。“婉儿妹妹身子金贵,

自然是要仔细些的。”3我站起身,繁复的宫装裙裾拂过冰凉的地砖,

没有发出一点多余的声音。我径直走向小几,端起那碗滚烫的药。

黑褐色的液体在细腻的白瓷碗里晃动,映不出任何清晰的影子。指尖被烫得微微发红,

这点灼痛反而让我心底那片冰层更加坚固、更加清晰。谢忱似乎愣了一下,

大概没料到我会如此“温顺”地应承下来。他脸上那点刻意维持的温和又回来了,

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嗯,去吧。仔细些。” 他挥挥手,

像是在打发一个终于懂事了的下人。端着药碗转身走向小厨房的瞬间,珠帘缝隙里,

我眼角的余光捕捉到柳婉儿微微抬起的脸。那张苍白柔弱的小脸上,那双水汪汪的眼睛里,

飞快地掠过一丝什么。不是感激,不是虚弱,而是一种极其隐晦的、带着审视和估量的得意,

像躲在暗处的猫,终于看到猎物走进了陷阱。那眼神一闪即逝,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小厨房的门在我身后轻轻合上,隔绝了正屋那股令人窒息的甜香和做作的气息。

灶膛里的余烬还透着暗红,空气里弥漫着柴火味、油烟味和浓重的中药味。

这里像个被遗忘的角落,真实、粗粝。药碗被我随手搁在布满油渍的灶台上,

发出一声沉闷的轻响。碗壁上还残留着灼人的热度,指尖的皮肤微微发红,

那点痛感清晰而锐利。“都怪我?” 我无声地重复着谢忱在“未来”城楼上的那句控诉,

冰冷的空气似乎带着重量,沉沉地压进肺腑。心底那片冰原之下,

压抑许久的岩浆终于开始咆哮、奔突。是啊,都怪我。怪我这个愚蠢的公主,

把豺狼当成了良人,把砒霜当成了蜜糖,引狼入室,最终葬送了一个王朝!

熊熊烈火吞噬宫阙的景象,尖锐的哭嚎,还有谢忱搂着柳婉儿,

那张薄唇吐出“灭了为好”时,

那刻骨的冰冷和理所当然的鄙夷……每一个画面都带着灼人的温度,狠狠地烙在意识深处。

指尖无意识地用力,几乎要嵌进粗糙的灶台木头里。指甲断裂的细微痛楚传来,

却远不及记忆里那灭顶之恨的万分之一。不能这么算了。侍奉柳婉儿?

这只是他们把我踩进泥里的第一步!温水煮青蛙?不,这锅水,现在就该掀翻!

连同锅底下烧得正旺的柴火,一起泼到他们脸上!念头一旦破土,

便带着摧枯拉朽的力量疯狂滋长。掀桌子?不,不够。远远不够。

仅仅掀翻眼前这一桌令人作呕的宴席,太便宜他们了。要掀,就掀个天翻地覆!

要让他们精心构筑的一切,连同他们赖以生存的根基,都在他们眼前彻底崩塌!

九族消消乐……脑海里突兀地蹦出这个词,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韵律感。消消乐,一个一个,

连成一片,然后彻底清除,灰飞烟灭。多么贴切,多么……令人期待。

一股冰冷的战栗顺着脊椎窜上来,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种破釜沉舟的兴奋。

指尖的灼痛和指甲断裂的刺痛奇异地融合在一起,汇聚成一股清晰的力量。

我深吸了一口小厨房里混杂着烟火和药味的空气,那股真实而粗粝的气息,

奇异地安抚了翻腾的恨意,让冰层下的岩浆暂时冷却、凝固,

变成一种更为坚硬、更为可怕的决心。目光缓缓扫过这个简陋油腻的空间,

最终落回灶台上那碗逐渐冷却的、黑乎乎的药汁上。药汁表面已经结起了一层薄薄的膜,

像一层丑陋的痂。正屋那令人窒息的甜香再次裹挟上来时,

我端着那碗已然温凉、表面凝着一层薄薄药膜的药汁,步履平稳地走了进去。

谢忱正坐在柳婉儿榻边的绣墩上,侧着身子,低声说着什么,眉眼间全是化不开的温柔。

柳婉儿倚在软枕上,苍白的小脸上带着一丝满足又娇怯的笑意,像一朵吸足了水分的菟丝花。

听到脚步声,谢忱抬起头,看到我手中的药碗,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大约是嫌药凉了。

但他没说什么,只朝我微微颔首,示意我把药端过去。“婉儿妹妹,药好了。

” 我的声音依旧平静无波,甚至比刚才在小厨房时更添了几分刻意的轻柔。

我把碗递到柳婉儿面前。柳婉儿抬起那双水盈盈的眼睛,怯生生地看了我一眼,

又飞快地瞟向谢忱,似乎有些无措。她伸出纤细苍白的手,微微颤抖着来接碗。

就在她的指尖即将碰到碗沿的刹那——“哎哟!”一声短促的惊呼。那碗黑乎乎的药汁,

像是突然挣脱了束缚,猛地倾斜、泼洒!

目标精准无比——谢忱那身崭新的、宝蓝色银线云纹的锦缎袍子!

深褐色的药液瞬间在他胸前洇开一大片污渍,迅速蔓延,浓重的苦涩气味猛地炸开,

粗暴地撕裂了满室甜腻的伪装。几滴滚烫的药汁甚至溅到了他露出的脖颈皮肤上,

留下几点刺目的红痕。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谢忱脸上的温柔和关切瞬间冻结,碎裂,

被一种猝不及防的震惊和狼狈取代。他猛地从绣墩上弹了起来,动作之大,

带翻了那个小小的绣墩,木头磕在地砖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你!

” 他低头看着自己胸前那滩迅速扩大、冒着热气的污渍,又猛地抬头瞪向我,

那双总是带着虚伪温和的眼睛里,此刻是毫不掩饰的惊怒和难以置信,

还有一丝被当众羞辱的暴戾在迅速堆积。他的脸颊肌肉抽动着,额角的青筋隐隐跳动。

柳婉儿的惊呼卡在喉咙里,变成了倒抽冷气的声音。她惊恐地捂住了嘴,

看看谢忱胸前的一片狼藉,又看看我,那双水眸里瞬间蓄满了泪水,不是虚弱,

是货真价实的惊吓和一丝……茫然?她似乎也没料到这药会泼得如此“精准”。“公主姐姐!

” 柳婉儿的声音带着哭腔,像是被吓坏了的小动物,“您…您没事吧?都怪婉儿没用,

连碗都端不稳……” 她挣扎着想坐起来,一副要替我辩解、承担罪责的模样,

眼泪恰到好处地滚落下来。“够了!” 谢忱猛地一声低吼,打断了柳婉儿的话。

他不再看我,仿佛多看一眼都嫌脏。他死死盯着自己胸前的污渍,那眼神像是要喷出火来。

他粗暴地一把扯开被药汁浸透黏在皮肤上的外袍前襟,昂贵的锦缎发出撕裂的细微声响。

“没用的东西!” 这三个字从他牙缝里挤出来,冰冷刺骨,砸在地上。不知是在骂柳婉儿,

还是在骂我,抑或是骂这碗该死的药?他胸膛剧烈起伏着,

那身狼狈的宝蓝色袍子随着他的呼吸一起一伏,像一头被彻底激怒、濒临失控的困兽。

他猛地抬头,那目光终于再次落到我身上,不再有丝毫伪装,

只剩下***裸的厌恶和一种被冒犯尊严后的凶狠。“滚出去!” 他指着门口,

声音压抑着咆哮,“都给我滚出去!”我垂下眼帘,

看着自己空空如也、只残留着一点药渍的手。指尖被碗烫过的地方,

那点红痕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格外醒目。脸上适时地露出一点无措和惶恐,

像一个真的不小心闯了大祸、被吓呆的人。我甚至微微后退了半步,

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是…是妾身不小心…” 我的声音低低的,

带着点恰到好处的颤抖,仿佛被他的暴怒吓破了胆。我没有辩解,

没有看柳婉儿泫然欲泣的脸,也没有再看谢忱那双喷火的眼睛。我顺从地,

几乎是有些仓皇地,转身就往外走。4就在转身的刹那,

低垂的眼睫完全遮挡住视线的那一刻,嘴角那点冰封的笑意,像水底的暗影,

无声地、更深地漾开了一丝。滚?当然要滚。滚得远远的,才好给你们腾出地方,

上演你们精心策划的下一幕大戏。夜色,浓稠得如同化不开的墨汁,

沉沉地压在镇国公府巍峨的飞檐斗拱之上。白日里的喧嚣早已散尽,只余下死水般的寂静。

巡夜家丁手中灯笼那一点昏黄的光晕,在曲折的回廊和幽深的庭院间游移,如同鬼火,

非但没能驱散黑暗,反而将那些嶙峋的假山怪石、摇曳的婆娑树影映照得更加诡谲阴森。

我隐在一丛高大茂密的芭蕉叶投下的浓重阴影里,像一块没有温度的石头。

身上只裹了一件深色的斗篷,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夜风带着深秋的寒意,

刀片一样刮过脸颊,刺得皮肤生疼。但这点冷,比起心底那片冻彻骨髓的冰原,

实在微不足道。时间一点点爬过,每一息都像在冰面上缓慢拖行。远处隐约传来几声梆子响,

三更了。就在那梆子声的余韵将散未散之际,一道黑影,如同贴着地面滑行的蛇,

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后花园最偏僻的角门附近。那身影对国公府的地形熟悉得令人心惊,

巧妙地避开了所有巡逻的路线和可能的视线死角,行动间带着一种训练有素的敏捷和鬼祟。

他警惕地左右张望了一下,然后迅速靠近角门,手指在门栓处极其轻微地拨弄了几下。

“咔哒”一声轻响,在寂静的夜里却清晰得如同惊雷。角门被拉开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

那黑影再次确认了四周的绝对安全,才像一缕青烟般,倏地闪身钻了出去,

消失在门外的无边黑暗里。角门重新合拢,落栓,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依旧一动不动地藏在芭蕉叶的阴影下,呼吸放得极轻极缓,

只有冰冷的空气在鼻腔里细微地流动。指尖深深掐进掌心,

那点锐痛提醒着我保持绝对的清醒。果然来了。谢忱这条毒蛇,终于按捺不住,

要去吐他的信子了。敌国的密探……这条线,埋得可真深啊。没有丝毫犹豫,

我像一道无声的影子,沿着廊柱、假山、花木的掩护,以最快的速度、最隐蔽的路线,

潜回了自己的院子。心在胸腔里擂鼓,却不是因为恐惧,

而是一种冰冷的、接近狩猎般的兴奋。推开门,浓重的黑暗扑面而来。我没有点灯,

径直走到梳妆台前。黑暗中,手指摸索着,精准地打开了那个镶嵌螺钿的妆奁底层暗格。

冰冷的金属触感传来——一块半个巴掌大小的令牌,上面雕刻着繁复的云龙纹,

中间一个凌厉的“凤”字。这是“凤羽令”,代表长公主的身份和皇权特许,

能在紧急时刻调动皇城司的暗卫,直接面呈皇帝。没有丝毫耽搁,

我迅速换上一身便于行动的深色劲装,将令牌紧紧贴在胸口最里层。推开门,

冰冷的夜风猛地灌入,吹得斗篷猎猎作响。我像一只离弦的箭,

毫不犹豫地投入了沉沉的夜幕之中,目标只有一个——皇宫。宫门高大森严,

在深夜里如同蛰伏的巨兽。守门的禁军盔甲在月光下反射着冷硬的光。“何人夜闯宫禁!

” 厉喝声伴随着刀剑出鞘的锐响划破寂静。我猛地掀开兜帽,露出面容,

同时高高举起手中的凤羽令。令牌在清冷的月光下,那繁复的云龙纹和中央凌厉的“凤”字,

流转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凤羽令在此!有十万火急军情,需即刻面呈陛下!

” 我的声音拔得很高,带着一种穿透夜色的清厉和不容置疑的急迫,在空旷的宫门前回荡。

守门的禁军队长显然认得这令牌,脸色骤变,眼中的警惕瞬间化为震惊和凝重。他盯着令牌,

又猛地看向我,借着宫门口悬挂的灯笼光芒,他终于认出了我的脸。“长…长公主殿下?!

” 他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愕。但军人的本能让他迅速做出了反应,他猛地单膝跪地,

右手握拳重重捶在左胸甲胄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殿下恕罪!末将即刻通传!

”沉重的宫门在深夜里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缓缓打开一道缝隙。我一步跨入,

身影瞬间被皇宫那更加庞大、更加幽深的黑暗所吞没。夜风在我身后呜咽着,卷起几片枯叶,

打着旋儿,又无力地落下。暖阁里,龙涎香的气息沉静悠远,却压不住那份无声的紧张。

巨大的青铜仙鹤宫灯散发出柔和的光晕,映照着坐在紫檀木御案后的年轻帝王。我的皇兄,

萧承煜。他穿着常服,墨发用一根简单的玉簪束着,眉宇间带着处理政务后的淡淡倦色,

但那双眼睛,在灯下却锐利得惊人,像淬了寒冰的刀锋。他没有说话,

只是沉默地听着我跪在冰凉的金砖地上,用尽可能冷静、清晰的语调,

将今夜所见——谢忱的心腹深夜潜出府邸,其行踪诡秘、路径熟悉,

以及对镇国公府与敌国可能勾结的推断——一一禀明。每一个字,都像投入深潭的石子,

在暖阁寂静的空气里激起看不见的涟漪。我叙述完毕,双手将那枚沉甸甸的凤羽令,

高举过头顶。时间仿佛凝滞。只有烛火偶尔爆出细微的“噼啪”声。皇兄的目光,

沉沉地落在我高举的令牌上,又缓缓移到我脸上。那目光里没有惊怒,没有质问,

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审视和一种令人心悸的冰冷。他似乎在透过我的眼睛,

审视我话语背后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动机。终于,他伸出手。

那是一只骨节分明、带着薄茧的手,象征着至高无上的权力。他没有接令牌,

指尖却轻轻拂过令牌上那个凌厉的“凤”字,动作缓慢,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皇妹,

” 他的声音终于响起,低沉而平静,却蕴含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力量,“你可知,此令一出,

再无回头路。”我抬起头,目光坦然地迎上他的审视。眼底没有泪水,没有委屈,

只有一片冰封的湖,湖面下是燃烧的烈焰。我缓缓地、坚定地点了点头。“臣妹,知晓。

”皇兄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数息,那审视的锐利渐渐沉淀,

最终化为一种冰冷的、带着杀伐决断的寒意。他收回手,不再看那令牌,

转而拿起御案上一枚小巧的、刻着狰狞睚眦的玄铁令牌,随手丢在地上,

发出“当啷”一声脆响。“李振。” 他唤了一声,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暖阁的寂静。

一个身影如同从角落的阴影里直接凝结出来,无声无息地跪在玄铁令牌旁边。

那人一身毫无装饰的玄色劲装,面容普通得丢进人堆就再也找不到,唯有一双眼睛,

精光内敛,深不见底。正是皇城司指挥使,天子最隐秘的利刃。“臣在。

” 李振的声音和他的存在感一样,低哑,毫无起伏。“即刻起,倾皇城司之力。

” 皇兄的声音冰冷,字字如铁,“给朕,盯死镇国公府。尤其是世子谢忱,

他身边所有的人,他接触的每一只苍蝇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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