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戳我直接看全本<<<<

1 红叶无缘师父牵着我踏上鹿鸣山石阶那年,我已十岁。这对于山中习武弟子来说,十岁,

已然是个半大少年,俨然已错过了开骨塑形的最佳时机,师父的绝技“红叶追”,

或许此生都与我无缘了。门中弟子大多是无父无母者,或是被悄悄丢在这鹿鸣山,

或是被师父下山时救济回来,不论何种情况,唯一相同的便是,他们来这里时,

几乎都是襁褓婴儿,他们的世界,自睁眼便是这鹿鸣山的枫红雾霭。师父牵着我的手,

从山脚走到了尽头,石阶一步一步往上,缝隙中的青苔密密麻麻地探出,雨后尘土微湿,

一点一点攻击侵占着我的鞋履,我的内心,也被满山的枫叶填满。刚到山门,

只见师娘孑然独立。她看见我们。眼中瞬间漾开水光,“孩子,莫怕”,她蹲下身,

将我紧紧拥入怀,带着山间清露的气息,“往后,这鹿鸣山就是你的家。

”她的裙裾沾满泥点,却仿佛浑然不觉,只一遍一遍轻轻拍着我的背,

滚烫的泪珠无声没入我的肩颈。师父说我的心里有凡尘,罚我跪在祠堂里,

让我忘尽山下一切往事。听见师父说我心中凡尘,门中弟子个个好奇,

在我跪祠堂时悄悄趴在窗户边看我,躲在门后边看我。“凡尘”二字,犹如投入深潭之石,

在那些自小在山门中长大的同门心底,激起无限隐秘的涟漪。他们从我身上窥探着,

望向我的眼神,和我在山下抬头望向大雁时一样,他们不知道我从哪里来,

我也不知道大雁飞去哪里;他们想知道我心中凡事到底与这山中有何不同,

我也想知道那一年一年从我家门前天空经过的大雁到底飞到哪里才能停下来……又在下雨了,

这雨不知疲倦地,好像真要浇灭我的所有往事。我在祠堂里跪得昏昏沉沉,

意识在阴冷潮湿的祠堂里飘摇。醒来时,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在我床边倚着一个少年,

打着瞌睡,我艰难想起身,不料却惊醒了他。“师父,师娘!他醒了他醒了!

”他跌跌撞撞跑着出去。不一会儿便见师父和师娘进来,师娘摸着我的脸,

她的虎口触感有点硬,或许是练武的原因。师父端着药过来给我,

师娘一边责怪师父不该让一个孩子跪五天祠堂,一边用她的手巾擦着我额头上渗出的汗水。

五天……这么久了吗?……师娘轻声问我,像怕惊扰到什么:“好孩子,

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吗?家住在哪里?”“我,我不知道……想不起来了。”我茫然摇头,

脑中似乎已经一片空白。我仍然记得师父那天见我摇头之后露出的笑容,

就好像满是红叶的鹿鸣山突然飞来一瓣桃花。很诡异,师兄弟们听见我的想法都这么说。

师父给我穿上了和他们一样的衣服。不对,现在应该说,和师兄弟们一样的剑服,

在众弟子面前,宣布着我的新生。“从今往后,你便唤西云”,师父的声音敦厚有力,

“愿你如西沉落日映照之云,不怨天色晚,犹借一身光。”2 桃花初遇那一日,

是我第一次来到鹿鸣后山,这里,只有去长梦殿才能经过,

可我却并非因为得到了练习红叶追的资格而来到这里。刚刚下过雨的后山,又湿又滑,

泥点子沾满了我的脸,我想,定是哪个浑小子,说漏嘴让师父听到了我说他的笑容像桃花瓣。

这活不算累,可我作为一个入门快十年的弟子,还被罚,确确实实丢尽脸面。师父说,

我既然这么想这满山枫叶中再见桃花开,那就罚我亲手将后山小径都栽满桃树。

那个时间段山中正是午歇静寂时分,但我却听见一串轻快如铃的哼唱,若隐若现地靠近,

一个女孩的身影蹦蹦跳跳,像只误入深林的小麻雀儿。“……惜春春去,几点催花雨。

倚遍阑干,只是无情绪……”我一下不知该如何是好,往周身寻去,

也未找到一处合适的藏身之处。但随即又一想,我在躲什么,

是因为师父罚我不好意思被他人看到吗,我知错便改,又不是干了什么对不起这位同门之事,

又何必躲她去?不如大大方方出去打了招呼。那时只觉得自己的不好意思,

是因为做错事的羞愧,如今想来,或许那时我便对小师姐一见钟情了。

那是我第一次见小师姐,我拜入门下那天并未见过她,但我见到她便恭恭敬敬鞠了一躬,

唤了一声小师姐,毕竟尚未成年便佩戴了红叶绳镖的女孩子,这整个鹿鸣山,只有小师姐。

“你!?你是何人?现在不是大家午歇时刻吗?你为何会在此处?”她显然被吓了一跳,

杏眼圆睁。我报上姓名,解释了前因后果,连同那句惹祸的“桃花瓣”。

“哪有人将大男人的笑比作桃花瓣的,

何况是像师父那样古板的老头子哈哈哈哈……”她忍俊不禁,笑声清脆如碎玉。

我一下慌了神,几乎是本能地伸手捂住她的嘴。掌心下是她温软唇瓣的触感,

带着少女特有的微热吐息,丝丝缕缕缠绕着我的指尖,悄悄窜过手臂,直抵心尖。

她笑盈盈挣扎着,想让我放开她。眉眼弯弯,毫无惧意,甚至带着一些恶作剧得逞的狡黠。

“小声些,再被师父听见,我又要被罚了。你答应我,不许再提此事,我就放开你。

”我压低声音,心跳如擂鼓。她点点头,示意我放手。我试探地放开,指尖残留的少女气息,

烘得我内心微微烫。见她没有再胡闹下去的趋势,我松了口气,转身想要离开。

“西云你站住”,小师姐在我身后叫住了我,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小师姐也告诉我,

她叫知微,“浪成于微澜之间,风起于青萍之末”,她背着手,在石阶上一板一眼地走着,

微微上扬着下巴,模仿着师父的语气,眼神却灵动狡黠,“师父说,

望我能知晓天地变换之微,能感受到雨露交互,未雨绸缪,听事也听人。小师姐说完,

从山顶传来一声呦呦鹿鸣,穿过层层叠叠的枫林,在山谷间回荡。那是我入山这么多年来,

第一次听见鹿鸣山的鹿鸣声,小师姐告诉我,这是鹿呼唤同伴的声音。

我突然就不怨师父罚我来后山种桃树了,看着眼前蜿蜒小径,想象着来年桃花灼灼其华,

不论是午歇时刻偷偷跑下来,亦或是晨起上去习练,总有那么一片桃花,

会悄然飘落她的肩头发梢,而无论是哪一片桃花,都是我亲手种下的。那时我已十九岁,

小师姐依旧是一个小女孩模样,娇小玲珑,甚至站在我上面的两级台阶,

我还要微微低头才能看清她的眉眼。想想时间过得真快啊,我竟也快到了弱冠之年。

山中弟子我大多都已相识,不过小师姐,竟是第一次与她见面,

虽从前便在师兄弟口中听过她的传闻——那个天赋卓绝,

幼时便佩戴绳镖、独享长梦殿修习的传奇,此刻便鲜活地站在我的面前。

那时我便该起疑心的,再如何天赋异禀,为何偏偏她如此特殊,能得师父独一份关爱?

但那时的我,满心满眼都是对她的倾慕,难以言喻地渴望亲近,

那一点点的疑虑被汹涌的情愫轻易冲散。小师姐总是说,西云,你和别人不一样,

你心里有一根坚韧的麻绳,一针一线钩织着口袋,把所有的过往与心事,全都丢进去捆起来。

一丝风都透不进去。我没有否认,只是默默不说话。可是小师姐,你不知道的是,

每每你的靠近,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看着我时,我觉得我心中的口袋,

已经被你灼热的目光烫穿一个洞,烈火自洞口熊熊燃烧,我已经体无完肤。

3 风雪情愫小师姐及笄礼前夜,她将我约来后山。我到时她正坐在桃树下喝着什么东西,

浓醇的桃花酿香气氤氲在清冷的空气中。月光透过稀疏的枝丫,在她身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如梦如幻。“山中禁酒,你从何得来这东西?”我的声音不自觉放轻,

生怕惊扰了这份独属于我们的静谧。她拍拍身旁的空位,雪地上铺着她的素色斗篷,

“过来”,带着慵懒醉意的声音轻轻的。我才刚坐下,她忽地倾身凑近我,温热的,醉人的,

带着桃花香的气息,毫无预警地吹过我的耳廓,激起一阵细密的战栗。“你当真以为,

我午歇时溜出来,就只为看你种树么?”她的唇几乎要贴上我的耳朵,

呼吸的热气随着小师姐的话语穿过我的耳朵,流向我的心口。“怎么耳朵红啦?

酒都还没喝呢!”她狡黠地笑着,“给你降降温”,冰凉的手指捏起一团残雪,

按上我的耳垂,猝不及防。冰凉的触感非但没能熄灭心火,反而像在滚烫的烙铁上浇了水,

滋啦滋啦,汹涌的热浪和白雾,蒸的我头晕目眩。“小师姐,别喝了,

雪天饮酒伤身……”我试图劝解,想逃离这心慌意乱,几乎要失控的亲昵。小师姐,你才是,

你才像坚韧的绳索,将我无形地捆缚在原地,动弹不得。“西云”,小师姐打断了我的话,

沉静的声音带着一种穿透迷雾的力量,目光灼灼望进我的眼底深处,“你逛过外面的集市,

猜过灯谜,吃过糖画,所以很多事,是门中弟子无法理解的,就像……”她顿了顿,

指尖轻轻点在我的心口,“你这里装着的东西,和他们不一样……”隔着厚厚的冬衣,

指尖却精准地击中了我疯狂跳动的心脏。我惊诧地转过头望向她,对上她清澈又深邃的眼眸,

仿佛灵魂都被她看穿。“师父接你回山那次,我也偷偷跟去了,不过被师父发现了,

于是关了我整整七日。师父不想让门中弟子被花花绿绿打扰,严令禁止不可下山。

可修为自在人心,若是轻易被外界所影响,又如何修得正道?所以我用功,为了让师父相信,

心固比身固更重要。”她越说越激动,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与向往。

她的指尖无意识在我心口画着圈,像在描摹她多年前难得一见的花灯与糖人,

我不明白小师姐为何会突然与我说这些,更无法忽略胸口那撩人心弦的触碰。“你不觉得,

这满山的枫叶,压的人喘不过气来吗?如若一辈子在这山中,

那我们练这红叶追的意义在哪里?难道只为在这方寸之地,自缚成茧?”“小师姐,

>>> 戳我直接看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