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章：坎中之恨冷。刺骨的冷。无尽的黑暗吞噬着我，冰冷的渊水，
带着九幽之下的怨毒，一寸寸侵蚀我的残躯。丹田早已破碎，剑骨被生生挖出，
四肢百骸的经脉尽断。我成了一个废人，一个连挣扎都做不到的废物。痛。深入骨髓的痛楚，
早已让我麻木。真正让我无法安息的，是恨！
“师兄……秦绝……”我从喉咙深处挤出这个名字，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和冰渣。
那张虚伪温煦的笑脸，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三天前，青云宗之巅，他亲手为我斟满一杯酒。
“凌尘师弟，恭喜你凝结水系道种，得‘玄冥珠’认可，不日便可问鼎长生，
‘静水剑仙’之名，必将响彻云霄。”他笑着，一如既往，是我最信任、最敬重的师兄。
我笑着，一饮而尽。然后，灵力溃散，剧毒攻心。我曾视他为手足，为亲兄弟，
可他却亲手挖出了我的剑骨，夺走了我的玄冥珠，废掉了我所有的修为。“为什么？
”我瘫在地上，不敢置信地望着他。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脸上的温煦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病态的快意与嫉妒。“为什么？凭什么你一生顺遂，天资绝艳！
凭什么‘玄冥珠’这等水系至宝会择你为主！”“我，秦绝，哪一点比你差！
”他的声音尖利刺耳，再无半分平日的沉稳。“师弟，你就安心地去吧。你的‘玄冥珠’，
你的‘静水剑仙’之名，都将由我来继承。”“哦，对了，这‘坎水渊’是宗门禁地，
号称有进无出，是埋葬你的最好地方。”他大笑着，一脚将我踹下万丈悬崖。
……“嗬……嗬……”回忆结束，我猛地喘息，胸口剧烈起伏。恨意，滔天的恨意，
是支撑我在这无尽冰冷中维持最后一丝意识的唯一燃料。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就此死去！
秦绝！我要你血债血偿！这股怨念是如此强烈，它穿透了我的神魂，撼动了这片死寂的深渊。
忽然，周围的渊水开始旋转。一股更加古老、更加精纯的冰冷源头，
从深渊的最核心处苏醒了。它被我的恨意所吸引，或者说，我的恨意与它的本质产生了共鸣。
黑暗中，一点幽蓝色的光芒亮起。那光芒没有温度，却蕴含着天地间至阴至寒的本源之力。
它向我飘来，没有给我任何反应的机会，径直融入我破碎的眉心。“轰！”我的意识炸裂了。
无法言喻的剧痛席卷而来，比被挖出剑骨时痛苦百倍，千倍！我的残魂在这股力量的冲击下，
被撕扯、碾碎、重组。坎水渊的核心本源，正在与我的怨念融合！它在吞噬我，
我也在吞噬它！冰冷！死寂！怨恨！无数负面的情绪，无数沉沦于此的残魂记忆，
疯狂涌入我的脑海。我要散了！我要被这深渊同化，成为它的一部分，永世不得超生！不！
我，凌尘，纵然是必死，魂亦不灭！“秦——绝——！”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
发出一声响彻神魂的咆哮。这声咆哮，蕴含了我毕生的不甘与恨意，竟在这场疯狂的融合中，
守住了我的本我真灵。刹那间，幽蓝色的光芒暴涨，将我彻底吞没。我的意识，
陷入了永恒的黑暗。……也不知过了多久。一缕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棂，照在我的眼皮上。
温暖？我有多久没有感受过这种感觉了？我艰难地睁开眼，
刺目的光线让我下意识地眯了起来。鼻尖，是清心竹叶的淡淡香气。耳边，是清脆的鸟鸣。
这里……不是坎水渊。我猛地坐起身，剧烈的动作牵动全身，
却没有传来预想中撕心裂肺的剧痛。我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那是一双少年的手，白皙，
修长，骨节分明，充满了力量。没有冻疮，没有伤痕，更没有被渊水侵蚀得不成人形。
我掀开被子，冲到房间一角的青铜镜前。镜子里，映出一张年轻而熟悉的面孔。剑眉星目，
眼神清澈，只是眉宇间还带着一丝未脱的稚气。这是……十七岁的我？
我下意识地运转体内灵力。一股虽然微弱，但精纯无比的水系灵力，在丹田中缓缓流淌。
丹田完好无损！经脉畅通无阻！我……重生了？我不是在坎水渊神魂俱灭，而是回到了过去？
巨大的狂喜与难以置信冲击着我的内心，我伸出手，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脸颊。
清晰的痛感传来。这不是梦！我真的回来了！“咚咚咚。”门外传来敲门声，
一个略显稚嫩的声音响起：“凌尘师少爷，您醒了吗？今天是宗门大比武的日子，
您可千万别迟到了。”宗门大比武？我脑中一道电光闪过。我记得，
我十七岁那年的宗门大比，秦绝为了讨好丹堂长老，故意在比试中将我打成重伤，
让我错过了之后一年的修行黄金期。而他，则用从丹堂长老那里换来的丹药，修为大进，
从此将我甩在身后，一步步奠定了他“大师兄”的地位。一切悲剧的开端，
就是从这里开始的！我走到窗边，看着院子里的青竹，阳光正好。我算了算时间。
距离我被秦绝背叛，推入坎水渊，还有整整三年。三年。足够了。我的嘴角，
缓缓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前世的“静水剑仙”，心慈手软，与人为善，
换来的却是粉身碎骨的下场。那么这一世，我便化身修罗，斩尽一切宵小！秦绝，
你不是想要我的玄冥珠吗？你不是嫉妒我的天赋吗？很好。这一世，
我不但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还要将你曾经施加在我身上百倍、千倍的痛苦，尽数奉还！
我要让你亲眼看着，你是如何被我踩在脚下，永世不得翻身！就在这时，
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一个穿着青云宗核心弟子服饰的青年走了进来，高挑的身形，
细长的眉目下，眼中自带精光，脸上带着我曾无比熟悉，如今却只觉得无比恶心的温煦笑容。
“凌师弟，醒了？师父正在主峰等你，我们该出发了。”他来了。秦绝。
---## 第2章：渊系统腐朽的木料和潮湿苔藓的气味钻进我的鼻子。我猛地睁开眼。
头顶是熟悉的、布满裂纹的木制天花板。一缕微光从破损的窗纸透进来，
照亮了空气中飞舞的尘埃。这不是黄泉路，也不是轮回台。这是青玄宗，
外门弟子居住的丙字柒号房。我的房间。我死了。我明明已经死了。被我最信任的师兄，
秦绝，一剑穿心。他夺走了我从上古洞府中九死一生得来的玄冥珠，废我修为，
将我扔进了万魔噬骨的黑风崖。那种灵魂被一寸寸啃食的剧痛，我到死都记得。
“秦绝……”这个名字从我牙缝里挤出来，带着彻骨的寒意。我挣扎着坐起身，
浑身骨头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环顾四周，一切都和我记忆中一模一样。
桌上放着缺了个口的茶杯，身上盖着洗得发白的薄被。一切都还没发生。我颤抖着伸出双手，
这是一双少年的手，干净，有力，没有一丝伤痕。我回来了。我重生了。
一股灼热的狂喜和冰冷的杀意在我胸中疯狂交织，几乎要将我的理智撕裂。就在这时，
一股异样的感觉从丹田处传来。不是气海充盈的暖流，而是一种……空洞感。
我立刻沉下心神，内视己身。下一秒，我整个意识都为之冻结。我的丹田……没了。
曾经辛苦修炼出的那片小小的气海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无法形容的黑暗。
它不是空的，也不是静的。那是一片微缩的、旋转的深渊。无数细碎的光点在其中沉浮，
被缓慢地卷入最中心的那个奇点，然后彻底湮灭。它安静地悬浮在那里，
却散发着吞噬一切、归于虚无的恐怖气息。这是什么？我的金手指？就在我惊疑不定之时，
一道冰冷、不带任何感情的机械音，直接在我脑海中响起。检测到宿主神魂稳定，
符合启动条件。坎渊系统……正在激活……激活成功。随着提示音落下，
我的意识中凭空出现了一个极简的界面。漆黑的背景上，只有几行散发着幽光的白色文字。
尘状态：炼气期三层伪核心功能1：归墟空间已激活描述：万物归墟，
藏纳演化。可储存一切无主之物，并有极低概率对死物进行推衍演化。
核心功能2：因果推演已激活描述：拨动因果之弦，窥见未来一隅。
消耗神魂之力，可对特定事件进行推演，获取相关线索。我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坎渊系统……归墟空间……因果推演……前世的惨死，玄冥珠的消失，
还有现在丹田里的这片深渊。一切都串联起来了。是玄冥珠！它没有被秦绝抢走，
而是在我临死前，与我的灵魂和丹田彻底融合，化作了这个名为“坎渊系统”的东西，
并带着我回到了过去！我强压下心中的狂澜，将注意力集中在归墟空间上。
储存一切无主之物？我心念一动，目光落在了桌上那个缺了口的茶杯上。“收。
”嗡的一声轻响，茶杯瞬间从桌上消失了。我的意识探入丹田那片深渊，果然，
在黑暗的边缘，那个破茶杯正静静地悬浮着。“取。”下一刻，手中一沉，
熟悉的粗糙触感传来，茶杯已经回到了我的手里。真的可以！
这比任何储物袋都要方便和隐秘！我的目光再次投向那片深渊的中心。
在那个吞噬一切的旋涡核心，有一颗龙眼大小的黑色珠子，正缓缓转动。玄冥珠！
它的本体竟然还在！而且，似乎成为了整个系统的核心。我深吸一口气，
开始检查自己的修为。系统提示的“炼气期三层伪”让我有些在意。
我尝试运转宗门的基础心法《青木诀》。气流干涩，经脉迟滞。灵气入体后，
并没有流向丹田，而是直接被那片深渊吞噬，连一朵浪花都没能翻起。我明白了。
我现在根本无法正常修炼。这个“伪”字，意味着我只是拥有炼气三层的身体素质，
却没有与之匹配的灵力。一旦动手，瞬间就会露馅。不过，我不在乎。只要能报仇，
别说无法修炼，就是变成一个废人又如何？更何况，我还有因果推演。
窥见未来一隅……这才是真正的逆天之能！当务之急，是确定现在的时间点。
我究竟回到了什么时候？我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刺眼的阳光让我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
不远处，宗门的演武场上传来阵阵呼喝之声。“嘿！哈！”“出拳要快！马步要稳！
你们这群废物，还有一天就是外门小比了，都给我打起精神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是外门执事王扒皮的怒吼。外门小比……前一天？我的心脏骤然一缩！我记起来了。前世，
就是在这场小比的前一天，我因为修炼上偶有所得，心情激动之下，向我当时唯一的朋友，
也是我最敬重的师兄秦绝，分享了我得到玄冥珠的秘密。我说那珠子能帮我淬炼灵气，
提升修炼速度。当时，秦绝脸上的表情是何等的惊喜和欣慰。他拍着我的肩膀，
说我是宗门未来的希望。现在想来，那张温和面具下的眼神，是何等的贪婪与恶毒。
就是今天。一切悲剧的开端，就是今天！滔天的杀意如火山般在我胸中喷涌，
我几乎控制不住现在就冲出去，找到秦绝，将他碎尸万段。但我不能。我死死攥住拳头，
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用疼痛来维持清醒。现在的秦绝，已经是外门第一，炼气期九层的强者。
而我，只是一个无法动用灵力的“伪”炼气三层。冲上去，就是送死。而且，
就这么让他轻易地死去？太便宜他了。我要把他曾经给予我的所有痛苦，
千倍、万倍地还回去！我要让他众叛亲离，身败名裂，在最深的绝望中，被我一寸寸碾碎！
我眼中的血红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与丹田中那片深渊如出一辙的死寂。冷静，我，凌尘，
已经不是前世那个天真的傻子了。同时拥有两世的记忆，拥有因果推演的系统。最大的优势，
不是修为，而是信息。我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秦绝那张伪善的脸。计划的第一步，
就是避开他。前世的小比，我为了出风头，展露了远超同阶的实力，一举夺得前三，
从此进入了秦绝和宗门高层的视线。这一次，我不仅不能出头，还要藏拙，
要比任何人都平庸，要从他的世界里暂时消失。第二步，我需要资源。没有实力，
一切复仇都是空谈。既然无法正常修炼，我就必须找到其他的路。
丹药、法器、符箓……这些都需要钱。我一个穷得叮当响的外门弟子，
去哪里弄第一笔启动资金？我的意识沉入系统。“系统，启动因果推演。
”请宿主设定推演目标。冰冷的机械音回应。
我毫不犹豫地在心中默念：“如何在今日内，以我目前的实力，安全地获取第一笔修炼资源？
”推演目标已确认。正在消耗神魂之力……推演中……瞬间，
一股无法形容的疲惫感涌上我的大脑，像是三天三夜没睡一样。我的眼前发黑，
无数混乱的画面、声音、对话碎片如潮水般涌来。很快，这些碎片开始重组、拼接。
一幅清晰的画面在我脑海中定格。青石镇，宗门山下的小型坊市。一个角落里的地摊，
摊主是个叫“王老三”的落魄散修。他面前摆着一块破损的玉简，因为记录的功法残缺不全，
无人问津。画面一转，一个行色匆匆的炼丹师学徒，在经过地摊时，不小心碰倒了药篓，
一株名为“赤阳草”的廉价灵药滚落出来，恰好掉在了那块破损的玉简上。
就在两者接触的刹那，玉简上微不可察地闪过一丝几乎看不见的红光。没有人注意到这一幕。
但我的心，却狂跳起来！更多的因果线索涌入。那玉简中记载的，
是一门上古炼体功法《九转金身诀》的残篇，它本身平平无奇。但那名炼丹师学徒的赤阳草，
不久前才被一滴蛟龙血溅到过。赤阳草，蛟龙血，残缺的炼体功法。三者相遇，
会产生一种奇特的异变，让这篇功法脱胎换骨，补全其中最关键的一环！一部能绕开丹田，
直接用天地灵气和药力淬炼肉身的奇功！这简直是为我量身定做的功法！我猛地睁开眼，
眼中的疲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灼灼的精光。机会，就在眼前！我转身回到屋内，
从床板下摸出几块碎银子，这是我全部的家当。我走到水盆前，
看着水面倒映出的那张年轻而又陌生的脸。清秀，干净，眼神清澈如水。这是前世的我。
我缓缓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冰冷的微笑。水中的倒影，眼神瞬间变得深邃，
宛若藏着一片不见底的深渊。前世如清水，一眼望到底，所以被人算计至死。今生如渊，
深不可测，方能吞噬一切。“秦绝，”我对着水中的倒影，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低语，
“好好享受你这最后几年的风光吧。”“因为，猎杀开始了。
”---## 第4章：涤尘之水我捏着兜里仅剩的三枚下品灵石，手心全是汗。
这是我的全部家当。是成为人上人，还是继续当个任人踩踏的杂役，就看这一遭了。
外门坊市人声鼎沸，空气中混杂着丹药、符箓和各种廉价法器的气息。叫卖声此起彼伏，
每一个摊位上都摆着能让外门弟子眼红的东西。“上好的淬体丹，三枚灵石一瓶，吃了它，
让你搬砖都比别人快！”“看一看瞧一瞧，新出炉的利刃符，贴在柴刀上，
砍百年铁木都跟切豆腐一样！”我目不斜视，对这些东西毫无兴趣。我的目标很明确。
我要找的就是那些被所有人视作垃圾，却可能内藏乾坤的东西。归墟空间里的那口坎渊，
那深不见底的漆黑渊水，它的特性是洗练、提纯。理论上，任何蕴含杂质的东西，
都能被它化腐朽为神奇。这只是我的理论。现在，我需要验证它。我穿过拥挤的人群，
径直走向坊市最偏僻的角落。这里是“废料区”，宗门弟子们历练或炼器失败后产生的废品，
都会被扔到这里，以极低的价格处理。一股金属的锈味和矿石的土腥气扑面而来。
几个摊主有气无力地坐在马扎上，眼神涣散，显然不指望能有什么生意。
我的目光在一堆堆废铜烂铁间扫过，心跳得越来越快。就是这里！我的视线，
最终锁定在一块人头大小的矿石上。那块矿石通体呈现一种污浊的暗褐色，表面坑洼，
布满了黑绿色的斑块。更致命的是，它几乎感应不到任何灵气波动，
就像一块路边随处可见的顽石。摊主是个瘦削的中年人，眼皮耷拉着，见我盯着那块石头，
才懒洋洋的抬了抬眼。“怎么，小兄弟，对这块‘污灵铁矿’有兴趣？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污灵铁矿，这名字倒是贴切。我蹲下身，
伸出手触摸那块矿石。指尖传来一阵冰冷、死寂的触感，一股微弱的污秽之气顺着我的指尖，
似乎想钻入我的体内。我心中一动，立刻收回了手。就是它了！这东西的杂质，
多到已经形成了“污秽之气”，寻常修士别说炼化，就是拿在手里久了都会被侵蚀。所以，
它才会被当成彻头彻尾的废料。但在我看来，
这简直是为归墟空间量身定做的完美实验品！“老板，这东西怎么卖？”我站起身，
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摊主嗤笑一声，伸出五根手指：“五枚下品灵石。
”我眉头一皱。五枚？这破石头连一枚灵石都不值。他看我年纪小，是想宰我一刀。“老板，
这就是一块废矿，扔在路边都没人捡。”我沉声说道，“三枚灵石，我就拿走。
”摊主眼睛一眯，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看到我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杂役服，
眼中的轻蔑更浓了。“三枚？你打发叫花子呢？”他撇撇嘴，
“这玩意儿再怎么说也是从灵矿里挖出来的，说不定里面就有狗屎运，藏着一丁点玄铁呢？
小子，别不知好歹。”我心里冷笑。还玄铁？这东西的污秽程度，就算里面真有玄铁，
也早就被污染成废渣了。我没有再说话，直接从怀里掏出那三枚灵石，摊开手掌，
放在他面前。灵石上还带着我的体温。“就三枚，多一枚都没有。”我盯着他的眼睛，
“你卖，我拿走。不卖，我立刻就走。这东西放在你这里，再放十年，
也还是一块无人问津的垃圾。”我的语气很决绝。摊主愣了一下，
大概是没料到我一个杂役弟子敢这么跟他说话。他看看我手里的三枚灵石，
又看看地上那块丑陋的矿石，脸上阴晴不定。过了足足半分钟，他才不耐烦地一摆手。
“算了算了，算老子倒霉！”他一把抓过我手里的灵石，没好气地吼道，
“赶紧把这破烂玩意儿给我搬走，别在这碍眼！”我心中一喜，面上却不动声色。
我俯身抱起那块沉重的矿石，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身后，
传来了摊主和旁边摊贩的低声议论。“哈，又一个想捡漏想疯了的傻小子。
”“三枚灵石买块废石，真是钱多烧的。”“由他去吧，总有这种蠢货。
”我把那些声音远远甩在身后，脚步越来越快。蠢货？很快，你们就会知道，
到底谁才是真正的蠢货！我抱着矿石，一路狂奔，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宗门后山，
我那间破旧的柴房。关上门，插上门栓，我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心脏还在胸腔里“怦怦”狂跳，一半是紧张，一半是兴奋。我将那块污灵铁矿放在地上，
然后盘膝坐下，心神沉入体内。嗡——熟悉的眩晕感传来，
我的意识瞬间进入了那片无尽的黑暗虚空。脚下，是深不见底的坎渊。漆黑的渊水缓缓旋转，
散发着吞噬万物的恐怖气息。没有犹豫，我的意念在外界一卷，
地上的那块污灵铁矿瞬间消失，下一秒，它就出现在了归墟空间的半空中。来了！
我死死盯着那块矿石。它一出现，坎渊中的黑水仿佛嗅到了血腥味的鲨鱼，瞬间暴动起来！
哗啦！一道漆黑的水柱冲天而起，如同活物一般，精准地卷住了那块污灵铁矿，
猛地将它拖入了深渊之中。咕噜……咕噜……渊水表面冒起一连串气泡，
一股股肉眼可见的黑绿色烟气从水中升腾而起，发出“滋滋”的腐蚀声。那不是烟，
那是被强行剥离、净化的污秽之气！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一炷香。
两炷香。整整一个时辰后，沸腾的渊水才逐渐平息下来。一切又恢复了死寂。成功了？
还是失败了？我的意念小心翼翼地探入坎渊。一个念头闪过。“起！”哗啦一声，
一件物品从漆黑的渊水中缓缓升起，悬浮在我的面前。看到它的那一刻，我的呼吸，
骤然停止了。这……这是什么？眼前的，哪里还是那块丑陋的污灵铁矿？它只有拳头大小，
通体呈现一种半透明的质感，内部仿佛有无数道柔和的蓝色光线在缓缓流淌，
变幻出水母触须一般梦幻的形态。一股精纯至极的水行灵气，从它身上散发出来，
让整个归墟空间都荡漾起一层层涟漪。我的脑海中，一道信息自动浮现。
水母精金：极品水属性炼器材料，由重度污染的铁矿经坎渊洗练，剥离九成九的杂质，
并融入一丝归墟本源之水后形成。质地坚韧且柔软，灵气传导性绝佳，
是炼制本命法宝的顶级材料之一。本命法宝！顶级材料！我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我成功了！我真的成功了！三枚下品灵石，
换来了一块连内门弟子、甚至亲传弟子都会抢破头的极品材料！这块水母精金的价值，
何止三千枚、三万枚灵石？这是有价无市的宝贝！我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发财了！不，
这不仅仅是发财那么简单。我看着眼前这块美轮美奂的水母精金，
又想到了它之前那副被万人嫌弃的丑陋模样。我的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归墟空间，坎渊系统……它的真正价值，不是储物，不是隐藏，而是“净化”！
是“演化”！是化腐朽为神奇！废丹，可以提纯成极品丹药。废矿，可以洗练成顶级材料。
残破的法宝，是不是也能修复，甚至提升品阶？那功法呢？有缺陷的功法，能不能被它补全？
甚至……我自己这具资质平平的身体呢？一个疯狂的念头，在我心中野蛮生长。这个世界，
在这一刻，向我展露了它全新的面貌。那些被大家族、大宗门垄断的资源，对我来说，
将不再是遥不可及。我可以从垃圾堆里，淘出整个世界！我强压下心中的狂喜，意念一动，
将水母精金从空间中取出。冰凉而润泽的触感传来，一股精纯的灵力顺着我的掌心涌入体内，
让我浑身一震，四肢百骸都舒畅无比。好东西！果然是好东西！我必须尽快提升实力，
杂役弟子的身份太碍事了。只要能进入外门，我就能接触到更多的资源，
更多的……“废料”！我的未来，一片光明！---## 第5章：静水深流我正在打坐，
试图将新吸纳的灵气沉入丹田。门外，传来了三声轻响。咚、咚、咚。不急不缓，彬彬有礼。
但我全身的肌肉，却在那一瞬间绷紧了。这个敲门声，我记了一辈子。不，是两辈子。
我收敛心神，调动坎渊系统将全身暴涨的灵力死死压制回炼气三层的水平，这才缓缓起身。
“谁啊？”我用一种略带疲惫和沙哑的声音问道。“凌师弟，是我，秦绝。
”门外传来一个温和醇厚的声音，充满了磁性，一如记忆中那样，让人如沐春风。
也一如记忆中那样，虚伪至极。我深吸一口气，脸上堆起恰到好处的惊喜和一丝受宠若惊，
拉开了木门。门外站着一个白衣青年，身姿挺拔，剑眉星目。他嘴角挂着完美的微笑，
手中还提着一个食盒。正是前世将我推入万丈深渊的罪魁祸首，我亲爱的大师兄，秦绝。
“秦师兄！您怎么来了？”我急忙躬身行礼，姿态放得极低，
眼神里全是见到宗门天骄的崇拜和局促。这副模样，我演练过无数次。“来看看你。
”秦绝的目光在我身上一扫而过，笑容更盛，“听说师弟入门后一直苦修，从未懈怠，
我这个做师兄的，理应多加关照。”他走进我的小屋，将食盒放在桌上。屋子很简陋，
除了一床一桌，别无他物。“师弟真是刻苦。”他环顾四周，语气里带着赞许。我挠了挠头，
露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憨厚模样：“资质愚钝，只能勤能补拙了。”“胡说。
”秦绝亲切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师尊收你为徒，自然是看中了你的潜力。修行之路，
切忌妄自菲薄。”他的手掌温热有力，一股精纯的灵力顺着我的肩膀探了进来，一闪即逝。
这是试探。我心中冷笑，身体却配合地打了个哆嗦，脸色微微发白。
坎渊系统在我脑海中发出一声轻响。警告：遭遇外部灵力探查。[敛息术]已启动，
效果最大化。
当前显露修为：炼气三层根基虚浮秦绝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
随即收回了手，关切地问：“师弟，你怎么了？”“没、没事。”我连连摆手，
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秦师兄修为深厚，我……我有些承受不住。
”我把一个资质差、又有些自卑的师弟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是师兄的不是。
”秦绝立刻道歉，脸上满是歉意，“我刚突破炼气七层，气息还控制得不够好，惊到你了。
”炼气七层。他果然还是和前世一样，在这个时间点突破了。而我，明面上，
还是那个在炼气三层挣扎了半年的废物。“师兄天纵奇才！恭喜师兄！
”我立刻献上最真诚的祝贺，眼神里的羡慕嫉妒恨恰到好处，多一分则假，少一分则淡。
秦绝很受用。他打开食盒，一阵香气扑鼻而来。“这是我让膳食堂特意给你做的凝神鸡汤，
对稳固修为有好处。”他将汤碗推到我面前，“快趁热喝了。
”鸡汤里飘着几根赤红色的药草，灵气四溢。赤血草，固本培元，是炼气期修士的好东西。
但如果配上另一种无色无味的断续花粉，那它就是一剂慢性毒药，会不知不觉地淤塞经脉，
让修行之路，难如登天。前世的我，就是喝着他送来的“鸡汤”，一步步断送了仙途。
我端起汤碗，眼中浮现出感动的泪光：“多谢师兄！师兄对我太好了！”说完，
我当着他的面，毫不犹豫地将鸡汤一饮而尽。滚烫的汤汁滑入喉咙，进入胃里。
检测到微量神经毒素[断续花粉]……[坎渊]系统启动，
正在吞噬转化……吞噬成功，宿主根基+1，经脉韧性微量提升。舒服。
我打了个饱嗝，脸上泛起满足的红晕。“好喝！感觉全身都暖洋洋的！”秦绝看着我喝完，
脸上的笑容越发真诚：“有用就好。以后修行上有什么不懂的，随时可以来找我。”“一定！
一定！”我点头如捣蒜。他又假意关心了几句我的修行进度，
言语间不断暗示我的“资质”和“心性”问题，试图摧毁我的道心。我都一一“中招”，
时而垂头丧气，时而又被他三言两语“鼓舞”得重新燃起希望。
我的情绪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至少，在他看来是这样。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
他觉得火候差不多了，终于起身告辞。“师弟，好好休息，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他走到门口，又回头叮嘱了一句。“是，恭送师兄！”我把他送到门口，九十度鞠躬，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外。我直起身，脸上的卑微和讨好瞬间褪去，只剩下冰冷的平静。
回到屋内，我关上门。食盒还摆在桌上，里面空空如也。我拿起那个汤碗，
放在指尖轻轻一搓。“咔嚓。”上好的瓷碗，无声无息地化为了一堆细腻的白色粉末，
从我指缝间流下。“秦绝啊秦绝……”我低声自语，嘴角勾起一抹森然的弧度。
“这辈子的戏，才刚刚开始。”我看向自己的手掌，心念一动。
一股远超炼气七层的磅礴灵力轰然涌现，在小屋内卷起一阵狂风，吹得桌椅嘎吱作响。
筑基二层！这才是我的真实修为。就在半个时辰前，我刚刚完成突破。秦绝以为他稳操胜券，
却不知他眼中的蝼蚁，早已一飞冲天。他前脚刚走，我脑海里，
坎渊系统冰冷的提示音再次响起。新手期任务已完成：在秦绝的试探下完美隐藏修为。
：[洞悉之眼]初级[洞悉之眼]：可查看不高于自身一个大境界修士的基础信息。
我的眼前一亮。真是个好东西。有了它，我就能看穿许多人的底牌。
新任务已发布：三日后，外门小比，夺得魁首。任务奖励：功法[噬灵诀]，
神秘抽奖机会一次。外门小比？我眯起了眼睛。前世，秦绝为了打压我，
特意在小比中安排了一个炼气六层的弟子做我的对手。那一战，我惨败收场，被当众羞辱，
沦为整个外门的笑柄。而这一世……我正思索着，忽然感觉到了什么。我伸出手，
接住一缕从窗外飘进来的、几乎无法察觉的微风。风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灵力波动。
是监视术法。秦绝……他竟然还没走远？还在监视我？好谨慎的狗东西！
我立刻收敛所有气息，恢复成那个颓废自卑的炼气三层弟子，走到床边，倒头就睡，
甚至还配合地发出了沉重的鼾声。门外百米处的一棵大树后，秦绝的身影缓缓浮现。
他侧耳倾听了片刻，听到屋里传来的鼾声，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丝轻蔑的冷笑。
“果然是个废物，喝了我的汤，不运功炼化，倒头就睡。”他摇了摇头，彻底放下心来，
转身，身形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夜色中。他没有注意到。就在他转身的瞬间，
那间漆黑的小屋里，一双眼睛，倏地睁开。那双眼睛里，没有半分睡意，
只有一片幽深的黑暗，宛若深渊。---## 第6章：截断源流脑海中，
冰冷的机械音准时响起。叮！关键任务发布：截断源流任务目标：夺取“月汐花”，
阻断主角秦绝的第一桶金任务地点：听潮崖任务奖励：1000反派点，
解锁初级阵法《迷踪步》我猛地睁开眼，嘴角抑制不住地向上翘起。来了。秦绝。
这个名字在我脑中盘旋，带着一股深入骨髓的恨意。前世，他就是踩着我的尸骨，
一步步登上了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而我，不过是他成神路上，一块被碾得粉碎的垫脚石。
这一世，既然我成了专为猎杀他而生的反派。那么，游戏规则，就由我来定。第一步，
便是截断他的源流，夺走他赖以崛起的第一个机缘——月汐花。我没有片刻耽搁。
秦绝得到消息，会在今天午时动身。他为人谨慎，会带上两个心腹，一行三人，
从宗门出发赶往听潮崖，大概需要两个时辰。也就是说，我必须在申时之前，解决一切。
时间，绰绰有余。听潮崖，我比他熟。因为前世，我就是在这里，被他亲手推下万丈深渊的。
这里的每一块石头，每一寸土地，都浸透着我的不甘和怨毒。一个时辰后，我抵达了目的地。
海风腥咸，带着湿冷的水汽，拍打在脸上。崖边怪石嶙峋，
脚下就是翻涌着白色泡沫的深蓝怒涛，撞击着崖壁，发出雷鸣般的巨响。
我没空欣赏这前世的葬身之地。目光迅速扫过崖顶，很快，我在一处石缝的背阴面，
找到了那株奇花。它通体晶莹，叶片如同最纯粹的月光凝结而成，花蕊间一抹淡淡的银辉，
随着海风有节奏地明灭，像是在呼吸。月汐花。能洗筋伐髓，大幅提升修炼速度的灵物。
前世的秦绝，正是靠它奠定了远超同辈的根基。我俯下身，没有直接采摘。
秦绝的谨慎超乎常人，他一定会检查周围的环境。任何一点突兀的痕迹，都可能让他警觉。
我从怀里取出一把特制的小铲，小心翼翼地刨开月汐花周围的土壤。我挖得很深，
将整株花的根系完整地包裹在土块中，然后才将其整个取出，放入早已备好的玉盒。
玉盒能锁住灵气，不让其有丝毫外泄。做完这一切，我将挖开的土坑原样填好，
甚至还从别处找来几块带着青苔的碎石，伪装在上面。从远处看，这里空空如也，
没有任何异常。仿佛月汐花，从未在此处生长过。很好。机缘，我拿了。但仅仅如此，
还不够。我要送他一份“大礼”，一份让他刻骨铭心，每次午夜梦回都会惊醒的“见面礼”。
我的视线，落在了那片刚刚被我伪装过的土地上。一个计划瞬间成型。我开始忙碌起来。
我在那片空地之下，挖了一个半人深的陷阱。不算大，但足够阴险。然后，
我跑到崖边的沼泽地，弄来一大堆腥臭滑腻的黑泥，全部倾倒进去。光是臭泥还不够。
我又在崖壁上找到了一种名为“刺骨藤”的植物。它的汁液无毒，但一旦沾染皮肤，
会引发持续数个时辰的刺骨瘙痒，宛如万蚁噬心，不运功还好，一旦动用灵力，
那滋味会放大十倍。我将大量的刺骨藤捣碎，把墨绿色的汁液和那些黑泥完美地混合在一起。
最后，用一层薄薄的浮土和枯枝烂叶盖住陷阱口，再用一根细若牛毛的金属丝，
连接到一个极其隐蔽的触发机关上。大功告成。我拍了拍手上的土，
找了一块视野绝佳的巨石，藏身其后。现在，只需静静等待。
等待我那位“老朋友”的大驾光明。日头渐渐西斜。远处的天空被染上了一层瑰丽的橘红。
三道身影出现在通往崖顶的小径上。为首那人，一身青衫，面容俊朗，
眼神沉静得没有一丝波澜。秦绝。哪怕是化成灰，我也认得他。他身后跟着两人，
一个身材魁梧如铁塔，我认得，是他的死忠，石猛。另一个身形瘦削，眼神透着精明，
是他的狗头军师，侯三。“大哥，就是这里了！”石猛瓮声瓮气地开口，显得有些激动，
“我打听得真真的，那月汐花，百年一开，就在这听潮崖顶！”秦绝没有说话，
只是用那双鹰隼般的眼睛，缓缓扫视着整个崖顶。他的目光，
甚至在我藏身的巨石上停留了一瞬。我的心跳漏了一拍，瞬间屏住了呼吸。
但他很快移开了视线，最后，定格在那片我精心布置过的空地上。他的眉头，
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不对劲。”他低声说。“怎么了大哥？”侯三凑上前。
“这里的气息……太空了。”秦绝的声音很轻，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笃定，
“灵物生长之地，必有灵气残留。可这里，干净得有些过分。”我心中一凛。这家伙，
果然敏锐得像头野兽。“会不会是消息有误？”石猛挠了挠头。“不可能！”侯三立刻反驳，
“这消息是我花了大价钱从‘百晓生’那里买的，绝对假不了！”秦绝缓缓走到那片空地前，
蹲下身，捻起一撮泥土，放在鼻尖轻嗅。“土是新的。”他站起身，语气冰冷，
“有人捷足先登了。”“什么？！”石猛勃然大怒，“是谁这么大胆子，
敢抢我们兄弟看上的东西！我非扒了他的皮！”他怒吼一声，重重一脚跺在地上。就是现在！
那一脚，精准地踩中了机关的核心。只听“咔嚓”一声微弱的脆响。地面，瞬间塌陷！“啊！
”石猛和侯三甚至来不及反应，惨叫着掉了下去。“噗通！
”粘稠的黑泥伴随着令人作呕的汁液，溅了两人满头满脸。秦绝的反应快到了极致。
在地面塌陷的瞬间，他脚尖在崖石上一点，整个人如同一片没有重量的落叶，向后飘出数米。
即便如此，几滴混着刺骨藤汁液的黑泥，还是溅到了他的衣角和手背上。陷阱中，
石猛和侯大放声咒骂。“操！什么鬼东西，又臭又痒！”“大哥，救我！我身上好痒！啊！
痒死我了！”两人在泥潭里疯狂挣扎，越是用力，身上的刺痒感就越是强烈，
动作也越发扭曲，看上去就像两只在粪坑里打滚的蛆虫，狼狈到了极点。秦绝的脸色，
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死死盯着那个小小的陷阱，
眼神里第一次出现了计划之外的错愕和恼怒。他没去看两个手下，而是猛地抬起头，
凌厉的目光如刀，扫向四周。“谁？滚出来！”声音裹挟着灵力，在整个崖顶回荡。
时机正好。我从巨石后缓缓走出，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微笑。我站在高处，
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阳光将我的影子拉得很长，正好投射在秦绝的身上。秦绝的瞳孔，
骤然收缩。“凌尘？”他的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一个在他眼中，如同蝼蚁一般，
随时可以捏死的宗门废物，此刻，却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出现在他面前。“是我。
”我笑了笑，晃了晃手中的玉盒，“秦师兄，别来无恙啊。你是在找……这个东西吗？
”我打开玉盒一角。一缕清冷的银辉从中泄出，月汐花独有的灵气瞬间弥漫开来。
秦绝的眼神，彻底变了。那双总是古井无波的眸子里，
第一次燃起了毫不掩饰的、冰冷的杀意。“你找死。”他一字一顿地说。“找死？不不不。
”我摇了摇手指，将玉盒重新盖好，“机缘这东西，可不是写在你秦绝脸上的。它就在这里，
谁先到，就是谁的。这个道理，很难懂吗？”“凌！尘！”秦绝的牙缝里挤出我的名字，
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剑柄上。他手背上被泥点溅到的地方，开始浮现出一片不正常的红晕。
他强忍着那股刺骨的瘙痒，但额角暴起的青筋，已经出卖了他此刻的忍耐是多么辛苦。
我知道，我该走了。今天的目的，已经超额完成。“秦师兄，这份见面礼，还喜欢吗？
”我最后朝他挥了挥手，“别急，我们的游戏，才刚刚开始。后会有期。”说完，
我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留恋。我知道他想追。但他那两个废物手下还在坑里哀嚎，
他自己也中了招，此刻追上来，毫无胜算。这种无能为力的愤怒，只会让今天的耻辱，
更深刻地烙印在他心底。我沿着预先看好的路线，迅速下山。身后，
是秦绝那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的，怨毒的咆哮。我心情畅快到了极点。脑海中，
系统的提示音也如期而至。叮！任务“截断源流”完成。评价：完美。
宿主不仅成功夺取机缘，并对主角造成了肉体与精神的双重打击。
奖励发放：1000反派点。恭喜宿主解锁初级阵法《迷踪步》。
一股庞杂的信息流瞬间涌入我的脑海，化作一套玄奥的步法，印刻在我的记忆深处。
我脚下的步伐，不自觉地变得轻盈而诡异步。然而，就在我即将离开听潮崖范围时，
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却带着前所未有的急促和警示。警告！
检测到主角气运受到剧烈***，产生未知变异！警告！主角秦绝天赋——“机缘嗅觉”，
已提前觉醒！系统修正中……修正失败！世界线收束力出现异常！本世界难度……提升！
---## 第7章：惊涛拍岸钟声响了。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宗门大比，正式开始。
我站在一号擂台的角落，周围是山呼海啸般的喧嚣。无数外门弟子的目光扫过我，
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与嘲弄。“看，那就是凌尘。”“淬体三重？他怎么有胆子站上去的？
”“估计是想混个脸熟，第一轮就得被人打下来。”这些声音针一般刺入耳朵，
我却置若罔闻。我的视线越过人群，落在远处高台之上。那里，宗门长老们正襟危坐，
而秦绝，一身白衣，众星捧月，眼神淡漠地俯瞰着全场。
他的目光甚至没有在我身上停留一瞬。对我来说，这是一种好事。“一号擂台！
凌尘对阵张狂！”执事弟子高声喊出我的名字。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跃上擂台，
每一步都让木质台面发出沉重的***。他叫张狂，人如其名。淬体五重，主修的是土系功法，
一身横练筋骨，寻常刀剑都难伤分毫。“小子，你自己滚下去，还是我把你扔下去？
”张狂咧开大嘴，露出满口黄牙，双拳捏得咯咯作响。我没有说话，
只是默默运转丹田内那一道微弱的水系灵气。它温顺地流淌在我的经脉中，
没有半点霸道之气，只有水的柔韧。“找死！”见我不回应，张狂怒吼一声，脚下发力，
整个人变成一颗出膛的炮弹，直冲我而来。他身上土黄色的灵气翻涌，拳风未至，
一股厚重的压力已经扑面而来。我没躲。就在他距离我不到三步时，我脚尖轻轻一点。
一滴水珠从我指尖弹出，无声无息地落在我们之间的地面上。张狂的注意力全在我身上，
根本没留意脚下那微不足道的变化。他一脚踩了上去。“噗叽。”一声轻响。
那滴水珠在我灵气的催动下，瞬间化作一小滩滑腻的水渍。张狂前冲的势头太猛，
这一脚踩滑，他那百十斤的身体立刻失去了平衡。他双臂疯狂挥舞，想稳住身形，
表情从狰狞变成了滑稽的惊恐。最终，他以一个狗啃泥的姿势，重重摔在我面前。
全场死寂了一瞬。接着，爆发出哄堂大笑。“哈哈哈！张狂竟然自己摔倒了？”“什么运气！
这凌尘是走了狗屎运吧！”张狂趴在地上，脸涨成了猪肝色，他猛地一拍地面想站起来，
我却已经一脚踩在了他的后心。力道不大，但位置很准。他刚提起来的一口气瞬间被我踩散，
浑身一软，又趴了回去。“我输……”他不甘地吼出两个字。执事弟子愣了半天，
才高声宣布：“一号擂台，凌尘胜！”我收回脚，面无表情地走下擂台。
周围的嘲笑变成了夹杂着惊奇的议论。没有人认为是我实力强，所有人都觉得这是侥幸。
我不在乎。我回到自己的位置，闭上眼，继续温养丹田里那微弱的灵气。
每一丝灵气都宝贵无比，必须用在刀刃上。很快，轮到了我的第二场。
对手是淬体五重巅峰的李莽，一手火云掌使得虎虎生风，比张狂强了不止一个档次。“小子，
你的好运到头了！”李莽一脸狞笑，双掌赤红，灼热的气浪扭曲了空气。他很谨慎，
吸收了张狂的教训，一步步向我逼近，脚下稳得不行。我依旧沉默，只是这次，我双手微抬。
两条纤细的水线从我掌心游弋而出，在空中交织，灵动无比。“雕虫小技！”李莽大喝一声，
双掌齐出，两团炽热的火球呼啸着向我砸来。我没有硬接。***控着那两条水线，
它们没有去撞击火球，而是绕了一个诡异的弧度，从侧面精准地缠上了李莽的手腕。
水线冰凉。李莽的火云掌凝聚的热量，瞬间被这股冰凉打断。他体内的火系灵气运转一滞，
脸色骤变。高手过招，胜负只在刹那。就是这刹那的凝滞。我动了。我的身影在他眼中消失，
下一刻，我已经出现在他身侧。一记手刀，精准地砍在他的后颈。李莽眼睛一翻，
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整个过程，干净利落。我消耗的灵气，甚至比对付张狂时还要少。
这一次，场下的笑声消失了。所有人都安静了。如果说第一次是侥key，那第二次呢？
用两条细得快要看不见的水线，就破了淬体五重巅峰的火云掌？这不合常理。我能感觉到，
高台之上，几位长老的目光第一次真正落在了我的身上。他们的眼神里带着审视和探究。
其中一道目光，格外锐利。是秦绝。他的眉头微微皱起，那双一直古井无波的眼睛里，
终于泛起了一丝涟漪。他不再是俯瞰，而是在平视我。我的心跳，漏了一拍。终于，
你肯看我了。接下来的几场，我赢得越来越轻松。无论对手是快剑，是重锤，还是诡异步法，
我总能用最节省灵气的方式，找到他们最微小的破绽，然后一击制胜。我用的法术，
全都是水系最基础的凝水成线，凝水成冰，化水为雾。这些在别人看来上不了台面的小伎俩，
在我手中却变成了最致命的武器。时而，我的水线柔韧，缠住对手兵器，让他有力无处使。
时而，我脚下的薄冰突现，破坏对手的平衡，让他自己撞向我的拳头。时-而，
一阵突如其来的浓雾，遮蔽他的视线，让他变成无头苍蝇。我的战斗，没有半点烟火气，
更像是一场精密的计算。每一分灵气的消耗，都换来了最大的战果。擂台下，
议论声越来越大。“这……这家伙到底什么来头？”“他的水系法术，
怎么感觉和我们的不一样？”“每一招都直指破绽，太可怕了，他的战斗直觉简直是野兽！
”终于，我迎来了十六强的最后一场比试。我的对手，是内门弟子赵勋。淬体七重，
一手《奔雷拳》刚猛霸道，是这次大比的热门人选之一。“凌尘。”赵勋站在我对面，
脸色凝重，“我不会小看你。拿出你的真本事吧。”他身上，淡紫色的雷弧噼啪作响。
这是我遇到的最强对手。高台之上，一位长老抚着胡须，低声问道：“此子……你们怎么看？
”另一位长老沉声道：“灵气修为不高，但对战局的把控，对灵气的运用，
已经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境界。每一场，都只用一分力，却能取得十分的功。
这是‘以柔克刚，以弱胜强’的水道真意啊。”“可惜，他这次的对手是赵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