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着那叠照片,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照片上,
我的丈夫顾言深和他的秘书林菲菲在各种场合亲密无间,从办公室的沙发,
到酒店凌乱的大床,每一张都像一把淬了毒的刀,精准地捅进我心脏最柔软的地方。
手机“叮”地一声,是他发来的消息:“苏晚,别装死了。离婚协议我已经发你邮箱,
签了它,念在十年夫妻情分,我留一套郊区的老破小给你。别给脸不要脸。
”我气得浑身发抖,指甲掐进掌心,一滴血珠渗了出来,
恰好滴在我从小戴到大的那块祖传玉佩上。玉佩瞬间发出一阵温热的光,
一股强大的吸力将我拉扯进去。再睁眼,我已身处一个白茫茫的、望不到边际的空间。
一个念头闪过——照片。下一秒,手里那叠照片就出现在了空间里。我懂了。
看着这个空荡荡的神奇空间,再看看手机上那份刻薄的离婚协议。我笑了,
眼泪却止不住地流。十年,我陪他从一无所有到身家过亿,他却要我净身出户。顾言深,
你最引以为傲的,不就是你一手建立的“深选”连锁超市帝国吗?好啊。离婚前,
我先收点利息。第一站,就从你那家号称永不落幕的24小时旗舰店开始。1.午夜十二点,
我开着那辆顾言深嫌弃太旧、扔给我代步的甲壳虫,停在了“深选”旗舰店对面的阴影里。
这家店是顾言深的心头肉,占地三层,商品琳琅满目,是他商业版图的皇冠。
他曾不止一次在酒后吹嘘,这家店一天的流水,就能顶得上一个小公司的年收入。
我戴上口罩和鸭舌帽,像个普通顾客一样走了进去。深夜的超市人烟稀少,
几个理货员打着哈欠在整理货架,收银员在柜台后昏昏欲睡,
谁也没有注意到我这个不起眼的“顾客”。我推着一辆购物车,慢悠悠地晃荡。
心里默念着空间的使用方法:身体接触,意念收取。第一站,酒水区。
那一整面墙的茅台、五粮液、拉菲、轩尼诗,在灯光下闪烁着金钱的光芒。
顾言深最喜欢在这里招待他的生意伙伴,炫耀他的品味和实力。我伸出手,
指尖轻轻拂过一瓶价值不菲的典藏版茅台。“收。”心念一动,那瓶酒瞬间从货架上消失了。
我心中狂喜,但脸上不动声色,继续推着车往前走。我的指尖像是有了魔力的画笔,
所过之处,货架上的名酒成排成排地消失。理货员在另一头打了个盹,再一抬头,
揉了揉眼睛,似乎觉得眼前的货架空得有些诡异。他挠挠头,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转身去了别的区域。我心跳如鼓,***感和复仇的***交织在一起,让我几乎要战栗起来。
接下来是进口食品区。那些平日里我舍不得买的顶级和牛、澳洲龙虾、法国鱼子酱,
被我毫不客气地一扫而空。然后是美妆护肤区。
海蓝之谜、莱珀妮、SK-II……这些林菲菲最喜欢在朋友圈炫耀的东西,
现在都成了我的囊中之物。我甚至能想象到她明天来这里“进货”时,看到空空如也的货架,
那张整容脸会扭曲成什么样子。我像一只贪婪的仓鼠,疯狂地搬运着属于我的“过冬食粮”。
三楼的家电区,最新款的戴森、索尼电视、西门子冰箱……只要我的手能碰到,
它们就瞬间从原地消失,进入我那无边无际的空间。一个小时后,我推着空空如也的购物车,
施施然地走向收银台。为了不引起怀疑,我从口袋里拿了一块口香糖。
收银员睡眼惺忪地扫了码:“一块五。”我付了钱,将口香糖放进口袋,
平静地走出了超市大门。身后,是三层楼高、被我搬空了近七成的“深选”旗舰店。
我坐进车里,心脏还在狂跳。发动汽车的那一刻,我从后视镜里看到,
一个理货员终于发现了不对劲,他指着空荡荡的货架,发出了惊恐的尖叫。一场好戏,
就要开场了。2.天还没亮,我的手机就跟疯了似的响了起来。是顾言深。我慢悠悠地接起,
用一种刚睡醒的、带着鼻音的声音问:“喂?怎么了……这么早。”电话那头,
顾言深的声音像是要吃人:“苏晚!***在哪儿?”“在家啊,睡觉呢。”我打了个哈欠,
演得惟妙惟肖,“出什么事了,你火气这么大?”“旗舰店出事了!店里……店里被搬空了!
!”他几乎是在咆哮,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暴怒,“昨晚你看店的表哥说,
监控里什么都没有!警察查了一晚上,连个鬼影都没找到!货呢!几千万的货呢!
就这么凭空消失了!”我故作惊讶地“啊”了一声:“怎么会这样?遭贼了吗?
可是……怎么会连监控都拍不到?”“我他妈要知道还用问你!”顾言深烦躁地骂道,
“你赶紧给我滚过来!你不是认识几个道上的朋友吗?给我想办法!”我心里冷笑。
我认识的那些“朋友”,不过是当初他创业时,帮他解决一些麻烦的乡下亲戚,
早就八百年不联系了。现在出了事,他倒想起我来了。“好,我马上就过去。”我柔声应着,
挂了电话。我慢条斯理地起床,给自己煮了一碗燕窝,这是从他超市的滋补品区“拿”的。
味道真不错。等我赶到旗舰店时,门口已经拉起了警戒线,围满了警察和闻讯而来的记者。
顾言深正被一群记者围着,脸色铁青,眼下一片乌青,显然是一夜没睡。
林菲菲则穿着一身香奈儿套装,画着精致的妆,假惺惺地挽着他的手臂,
对着镜头挤出几滴眼泪,扮演着善解人意的红颜知己。“顾总,
请问这次失窃事件是否与商业竞争有关?”“顾总,据说损失高达八千万,
‘深选’的资金链是否会受到影响?”顾言深推开记者,一眼就看到了我。
他像找到了出气筒,大步流星地走过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你死哪儿去了!现在才来!
”我被他抓得生疼,眼眶一红,委屈地说:“我……我一来就看到这么多记者,不敢过来。
”林菲菲跟了过来,阴阳怪气地开口:“苏晚姐,现在公司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身为老板娘,
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啊?言深哥都快急疯了。”她说着,还故意挺了挺胸,
那条和我脖子上款式相似但更名贵的项链,在她白皙的皮肤上闪闪发光。
那是顾言深上周送她的生日礼物。我看着她,心里盘算着下一个目标。“我怎么不急?
”我吸了吸鼻子,眼泪说来就来,“我只是个家庭主妇,什么都不懂,不像林秘书你,
能干又漂亮,能帮得上言深的忙。我过来,只会给他添乱。”我这副柔弱又识大体的样子,
让周围一些不明真相的员工都露出了同情的目光。顾言深果然吃这一套,脸色缓和了一些,
但语气依旧不耐烦:“行了,别在这儿哭哭啼啼的,晦气!跟我进去!”他拉着我,
挤开人群,走进了被搬得七零八落的超市。看着自己的“杰作”,我心里爽翻了天,
面上却是一副震惊到失语的模样。“天哪……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个警察队长走过来,对顾言深摇了摇头:“顾总,我们查遍了所有监控,
从昨晚十点到今早六点,没有任何可疑人员进出。仓库的门锁完好,
也没有任何暴力闯入的痕迹。这事……太邪门了。”顾言深一脚踹在旁边的货架上,
发出巨大的响声。“邪门?你跟我说邪门?几千万的货,长腿跑了不成!
”林菲菲嗲声嗲气地安慰他:“言深哥,你别生气,气坏了身子怎么办?
说不定……是哪路神仙看我们不顺眼呢?”我心里差点笑出声。神仙?你们眼前就站着一个。
我假装无意地问道:“会不会……是内部的人干的?监守自盗?”顾言深眼睛一亮,
立刻抓住了这个可能性,对那警察队长吼道:“对!查!给我查所有员工!昨晚当班的,
有前科的,全都给我查个底朝天!”一场内部大清洗,就因为我的一句话开始了。
我看着顾言深那张因猜忌和愤怒而扭曲的脸,心中没有半分同情。这只是个开始,顾言深。
你的噩梦,才刚刚拉开序幕。3.旗舰店的“灵异失窃案”成了A市的头条新闻。
顾言深焦头烂额,停了店里所有员工的职,请了最贵的私家侦探,甚至还找了风水大师来看,
结果自然是一无所获。媒体的报道从同情变成了嘲讽,公司的股价应声下跌。而我,
则在这段时间里,扮演着一个贤惠体贴的妻子。我每天按时给他送饭,
在他发脾气摔东西的时候默默收拾,在他垂头丧气的时候温言软语地安慰。
我的演技好到连我自己都快信了。顾言深对我态度好了不少,虽然依旧没什么好脸色,
但至少不会动不动就对我吼了。林菲菲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她来家里的次数越来越频繁,
每次都想方设法地挑拨。“言深哥,你看你都瘦了,”她端着一碗燕窝,
柔若无骨地靠在顾言深身上,“苏晚姐也真是的,只会做些家常菜,哪有燕窝补身体。
这是我特意托人从香港买的血燕。”我正在厨房切水果,闻言只是淡淡一笑。她手里的燕窝,
还是次等货色。我空间里存着的,可是从“深选”超市里搜刮来的、最顶级的官燕。
顾言深不耐烦地推开她:“行了,我现在哪有心情吃这些。”林菲菲碰了个钉子,
把气撒在我身上:“苏晚姐,你别光站着呀,快给言深哥倒杯水。你看他嘴唇都干了。
”她用一种女主人的姿态使唤我。我没动,只是慢悠悠地擦干手,说:“菲菲,
你坐的那个位置,是我最喜欢的单人沙发,上个月刚从意大利运回来的,真皮的,不好打理。
你那身香水味太重,我怕渗进皮子里去不掉。”林菲菲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顾言深皱眉:“苏晚,你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我微微一笑,
“就是觉得家里地方小,人一多,就有点挤了。”这是我第一次正面回呛林菲菲。
顾言深和林菲菲都愣住了。也许是我这段时间的顺从让他们产生了错觉,
以为我还是那个可以随意拿捏的软柿子。不等他们反应过来,我继续说:“言深,
旗舰店的事情还没解决,现在最重要的是稳定公司的局面。你总让林秘书往家里跑,
公司的人看到了会怎么想?外面的人又会怎么传?本来就够乱的了。”这番话有理有据,
顾言深一时竟无法反驳。林菲菲气得眼圈都红了,跺脚道:“言深哥,你看她!
她就是在挤兑我!”顾言深看了一眼脸色平静的我,又看了一眼撒娇的林菲菲,
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菲菲,你先回去吧,公司确实还有一堆事。”“言深哥!”“回去!
”顾言深的语气重了几分。林菲菲不甘心地瞪了我一眼,拎着她的爱马仕包,
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地走了。客厅里恢复了安静。顾言深疲惫地靠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我走过去,将一杯温水放在他手边,轻声说:“别太累了,身体要紧。
旗舰店的货……会不会是被竞争对手搞了鬼?比如城东那个新开的‘沃家’超市?
”我状似无心地提了一句。顾言深猛地睁开眼,
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沃家……王海龙……”王海龙是顾言深的死对头,
两人从创业初期就斗得你死我活。我成功地将他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商业对手身上。接下来,
就是一出狗咬狗的好戏了。而我,只需要继续我的“搬仓”大业。他的旗舰店货品最全,
但真正的命脉,是位于郊区的中央大仓库。那里,
储存着供给全市十几家“深选”分店的货物。端掉那里,顾言深的超市帝国,
就等于被釜底抽薪。4.顾言深果然把矛头对准了“沃家”超市的老总王海龙。
他动用所有关系,开始疯狂地调查王海龙,试图找出对方“商业盗窃”的证据。一时间,
A市的商界风声鹤唳,人人都知道顾言深疯了。王海龙也不是吃素的,立刻展开反击,
爆出了不少“深选”超市偷税漏税、售卖过期食品的黑料。两家公司在媒体上打得不可开交,
股价双双暴跌,乱成了一锅粥。顾言深忙得脚不沾地,连回家的次数都少了,这正合我意。
我开始计划我的第二步行动:搬空他的中央仓库。中央仓库位于城市远郊,安保极其严密,
24小时有人巡逻,到处都是无死角的监控。想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去,比登天还难。
但我有我的优势。作为顾言深的妻子,我去过那个仓库几次,对内部的结构了如指掌。
更重要的是,我有一把备用钥匙。那是几年前仓库刚建成时,顾言深得意洋洋地给我的,
说这是我们“帝国”的钥匙。现在想来,真是讽刺。我选了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
这样的天气,监控会受到干扰,巡逻的保安也会懈怠。我换上一身黑色的运动服,
开着那辆不起眼的甲壳虫,悄无声息地驶向郊区。大雨滂沱,车窗外的世界一片模糊。
我将车停在离仓库一公里外的树林里,徒步前进。泥泞的道路很难走,
冰冷的雨水打在我脸上,但我心里的火焰却越烧越旺。仓库高大的轮廓在闪电中若隐若现,
像一头匍匐的巨兽。我绕到仓库的侧面,那里有一个平时很少有人走的小门。监控的死角。
我拿出那把尘封已久的钥匙,手微微有些颤抖。钥匙插入锁孔,发出一声轻微的“咔哒”声。
门开了。我闪身进去,立刻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巨大的仓库里,货架顶天立地,一排排,
一列列,望不到尽头。食品、饮料、日用品、生鲜……所有的一切都整齐地码放在这里,
像一支等待检阅的军队。这是顾言深的心脏。我深吸一口气,开始我的“检阅”。这一次,
我比在旗舰店时更加从容,也更加疯狂。我的手拂过货架,整排整排的商品便消失不见。
从最外围的饮料零食,到最里面的冷冻仓库。冷库里寒气逼人,
存放着大量的进口海鲜和肉类。我穿着单薄的运动服,冻得瑟瑟发抖,
但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这些昂贵的食材,很快就要出现在我未来的店里了。
我甚至还“拿”走了几台巨大的叉车和升降机。反正空间够大,留着以后自己用。
两个小时后,当我走出仓库时,这颗“心脏”已经被我掏空了百分之八十。我回到车里,
脱下湿透的衣服,换上干净的备用衣物,开车回家。躺在柔软的大床上,
我几乎能预见到明天将会是怎样一场惊涛骇浪。顾言深,我不仅要让你一无所有,
我还要让你亲眼看着,我是如何用你的东西,建立起我自己的帝国。5.第二天,
整个A市商界都地震了。“深选”超市中央仓库被一夜搬空的消息,比旗舰店失窃还要劲爆。
这一次的损失,已经不是用“千万”可以计算的了,而是以“亿”为单位。
没有了中央仓库的供货,全市十几家“深选”分店立刻陷入了瘫痪。货架上空空如也,
供应商们听闻消息,纷纷上门催討货款,银行也派人来评估风险。顾言深的公司,
一夜之间就站在了悬崖边上。我是在新闻上看到他的。他站在仓库门口,
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十岁。头发凌乱,双眼布满血丝,面对记者的长枪短炮,
他只是反复地、神经质地喃喃自语:“不可能……不可能……”林菲菲没有再陪在他身边。
我猜,这艘船还没沉,船上的老鼠就已经开始准备跑路了。我给他打了个电话。响了很久,
他才接起,声音沙哑得像一块破布。“喂。”“言深,你还好吗?我看到新闻了。
”我的声音里充满了恰到好处的担忧和焦急。他沉默了很久,然后突然爆发了:“好?
我怎么会好!苏晚,你告诉我,这是不是你干的?是不是你联合王海龙在搞我?”他的怀疑,
终于还是落到了我头上。我心中冷笑,嘴上却委屈得快要哭出来:“言深,
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我……我怎么会害你?我们是夫妻啊!”“夫妻?”他冷笑一声,
“你别忘了,我们马上就要离婚了!你是不是恨我,所以想毁了我?”“我没有!
”我哭喊道,“如果你不信我,我现在就过去找你!我当着你的面发誓!”我说着,
就挂了电话,立刻开车往仓库赶去。我知道,越是这种时候,我越要表现得坦荡无辜。
当我赶到仓库时,顾言深正像一头困兽一样在空旷的仓库里来回踱步。看到我,
他赤红着双眼冲了过来,一把掐住我的脖子。“说!是不是你!”窒息感瞬间传来,
我吓得拼命挣扎,眼泪生理性地夺眶而出。
“不……不是我……言深……你疯了……”几个警察和公司高管见状,赶紧冲上来拉开他。
“顾总!冷静点!”我瘫倒在地,捂着脖子剧烈地咳嗽,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顾言深……你太过分了……公司出事,
我比谁都担心你……你却怀疑我……还要杀了我……”我哭得声嘶力竭,肝肠寸断,
“这日子没法过了……离婚!我现在就跟你离婚!”我一边哭,一边从包里拿出纸笔,
哆哆嗦嗦地写下“我同意离婚,自愿净身出户”,然后把纸狠狠地摔在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