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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和殿的钟鼓声穿透层层宫墙,像断线的珍珠似的,滚落在镇国侯府西跨院的青石板上。

我攥着手里半块绣残的并蒂莲帕子,帕角的丝线被指尖捏得发毛,

前院隐约传来的喜乐混着秋风,竟透着几分刺骨的寒凉。“二小姐,该动身了。

” 管事嬷嬷的声音隔着竹帘传来,那语气没有半分迎亲的喜庆,倒像是在催着送葬的队伍,

每一个字都沉得压人心。我放下帕子,铜镜里映出一身大红嫁衣的自己。

金线绣的凤凰绕着衣摆盘旋,本该缀在凤凰眼尾的东珠,此刻却被两颗粗糙的红豆替代,

针脚歪歪扭扭,像是谁随手缝上的。这身料子原是嫡姐苏慕瑶的,昨日宫里传下圣旨,

册封她为皇后,侯夫人连夜让人拆了东珠、改了尺寸,硬塞到了我手里。

理由说得荒唐又体面 —— 嫡姐入宫为后,侯府需有人为废太子慕容玦冲喜,

方能全了 “忠君之心”。“姐姐当皇后,妹妹去配那个活死人,这哪是福气,分明是遭罪!

” 丫鬟听竹替我拢着衣领,指尖触到我冰凉的脖颈时,忍不住小声嘀咕,

“听说废太子慕容玦中了奇毒,太医们会诊了三回,都说撑不过三个月。

夫人这是明摆着把您往火坑里推啊!”我抬手抚过嫁衣上歪歪扭扭的针脚,

那粗糙的触感像极了我在侯府的日子。明明是镇国侯府的二小姐苏清漪,

却连嫡姐身边的一等丫鬟都比不上 —— 她用的是南海进贡的珍珠粉,

我用的是粗制的香粉;她穿的是蜀锦织就的衣裙,

我穿的是洗得发白的旧衣;就连院里的海棠树,她院里的是名贵的重瓣海棠,

我院里的却是棵老得快枯死的原生海棠。“走吧。” 我起身,

没有回头看一眼这间住了十五年的小院。昨夜我特意给那棵老海棠浇了水,今日该开花了,

可惜我再也看不见了。迎亲的队伍寒酸得可怜,只有一辆刷了层新漆的旧马车,

拉车的是三匹瘦骨嶙峋的老马,连个像样的仪仗都没有。马车刚驶出侯府大门,

街上的百姓就围了上来,指指点点的笑声像针一样扎进耳朵里。“看见没?

这就是镇国侯府的二小姐,要嫁给废太子冲喜呢!”“啧啧,多俊的姑娘,怎么就这么命苦?

废太子都快死了,她这不是守活寡吗?”“听说她嫡姐刚被册封为后,

这是拿妹妹换荣华富贵呢!侯府的心思也太歹毒了!”听竹气得攥紧了拳头,

伸手就要掀帘子理论,被我一把按住了。“别冲动,” 我凑到她耳边,声音轻得像一阵风,

“我们现在寄人篱下,没有资格惹事。”听竹咬着唇,眼圈红了,却还是乖乖放下了手。

马车继续颠簸着往前走,穿过繁华的朱雀大街,越往东宫方向走,街道越冷清。

等终于驶入东宫大门时,我才明白什么叫 “门庭冷落”—— 朱红的宫墙斑驳脱落,

墙角结满了蛛网,院子里的杂草长得比人还高,守宫门的老太监见了我们,

只是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连句 “请进” 都懒得说。穿过空旷的庭院时,

脚下的杂草发出 “沙沙” 的声响,惊飞了几只躲在草里的麻雀。走到寝殿门口,

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那味道苦得让人嗓子发紧。殿内光线昏暗,只有三盏油灯亮着,

昏黄的光线下,满殿的药渣堆在角落,像一座小小的土丘。床榻上躺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

他盖着一床洗得发白的锦被,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得渗出血丝,双眼紧闭着,

连呼吸都轻得几乎听不见。这就是废太子慕容玦,

曾经是大曜最耀眼的明珠 —— 七岁能诗,十岁能文,十五岁领兵出征,平定北疆,

先帝曾握着他的手,对满朝文武说 “此子乃朕之栋梁”。可三年前,

他母妃卫氏家族被指认谋逆,满门抄斩,他也被废黜太子之位,打入东宫,

没过多久就中了奇毒,缠绵病榻至今。“殿下,二小姐来了。

” 伺候的小太监怯生生地禀报,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慕容玦缓缓睁开眼,

那双曾经盛满星光的眸子,此刻只剩下冰冷的死寂。他的目光扫过我,像淬了冰的刀子,

割得人皮肤生疼。“孤时日无多,” 他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带着浓浓的嘲讽,

“你图什么?图侯府的荣华,还是图那虚无缥缈的太子妃之位?”我垂眼,

看着地上青砖缝里长出的小草,轻声说:“臣妾不图什么,只求能好好照顾殿下。

”他冷笑一声,那笑声里满是不屑,随后便闭上眼睛,不再看我。“随便你,

反正孤也活不了多久了,你想做什么,都随你。”接下来的日子,我便留在了东宫,

日夜不休地照顾慕容玦。每日天不亮,我就提着水桶去药房煎药。药房里的药罐是破的,

锅底有个小洞,我只能用布条裹着锅底,一边煎药一边往灶里添柴。药汁滚烫,

常常溅得我手背上满是水泡,水泡破了,沾上药汁,疼得钻心。可我不敢停,因为我知道,

这药是慕容玦活下去的希望。煎好药后,我小心翼翼地端到床边,用小勺舀起药汁,

吹凉了再喂他喝。他有时会配合,乖乖张开嘴;有时却会突然挥手打翻药碗,

滚烫的药汁洒在我身上,留下一片片红肿的印记。有一次,他把药碗摔在地上,

碎片溅到我的膝盖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瞬间渗了出来。听竹心疼得直掉眼泪,

一边给我包扎伤口,一边劝我:“小姐,您别这么傻了!他根本不领情,

您何必这么委屈自己?我们逃吧,找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好好过日子!

”我看着窗外的杂草,轻轻摇了摇头。“他是病人,情绪不好很正常。再说,我不能走,

他现在需要人照顾。” 听竹不知道,我这么做,不仅仅是因为他是我的夫君,

更因为三年前的那一面。我还记得,三年前,我随母亲入宫赴宴。

那天御花园里的海棠开得正好,我不小心跟母亲走散了,一个人在花园里迷路,

急得快要哭了。就在这时,我遇到了慕容玦。他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锦袍,站在海棠花下,

阳光洒在他身上,像镀了一层金边。他看到我,没有丝毫太子的架子,反而笑着走过来,

递给我一朵刚摘下来的海棠花。“小妹妹,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是不是迷路了?

” 他的声音温润,像春风拂过湖面,瞬间抚平了我心里的慌乱。那时的他,

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可如今,却落得这般下场。我后来才知道,

他母妃卫氏家族谋逆是被人陷害的,而陷害他们的,

正是如今权倾朝野的太尉 —— 也就是我嫡姐苏慕瑶的外祖父。侯府为了攀附太尉,

不惜牺牲我,也要让苏慕瑶入宫为后。而我,不能让慕容玦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去。

日子一天天过去,慕容玦的病情时好时坏。有时他能清醒地跟我说几句话,

问我侯府的情况;有时却会陷入昏迷,嘴里喃喃地喊着 “母妃”“冤枉”。

太医们来看过几次,每次都摇头叹息,说他的毒已经深入骨髓,无力回天。

宫里的人见他没有好转的迹象,也越来越怠慢,送来的饭菜要么是凉的,要么是馊的,

连炭火都克扣了。有一次,听竹去领炭火,管事太监不仅不给,

还嘲讽道:“一个快死的废太子,用什么炭火?浪费宫里的东西!” 听竹气得跑回来,

抱着我哭了好久。我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慰她,心里却像被针扎一样疼。那天晚上,

东宫下起了雪,寒风从窗户缝里钻进来,冻得人瑟瑟发抖。慕容玦又陷入了昏迷,

嘴里不停地喊着冷。我把自己的棉被盖在他身上,又找来所有能找到的旧衣服,堆在他身边,

可他还是冷得发抖。我坐在床边,握着他冰凉的手,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治好他。其实,

我还有一个秘密。我从小就有一种特殊的体质,我的血能解百毒。

这个秘密是我母亲告诉我的,她临死前握着我的手,再三叮嘱我,千万不能让外人知道,

否则会引来杀身之祸。这些日子,我一直在偷偷用自己的血调试解药,每天划破手指,

将血滴进药里,希望能缓解慕容玦的毒性。可他的毒太厉害,我的血只能暂时压制毒性,

无法彻底根治。终于,在一个深夜,慕容玦的毒性突然发作。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咳出一大口血,鲜红的血溅在白色的被褥上,像一朵盛开的红梅,格外刺眼。

他疼得蜷缩起来,身体剧烈地颤抖,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连呼吸都变得断断续续。“殿下!

殿下!” 我惊慌地扑过去,按住他的身体,大声喊着他的名字。

小太监和宫女们吓得不知所措,纷纷跑出去叫太医。慕容玦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他看着我,

眼神里满是痛苦,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我知道,不能再等了。如果现在不救他,

他可能真的就撑不下去了。我咬咬牙,从发髻上拔下一根银簪,用力划破了自己的手腕。

鲜血顿时涌了出来,滴落在旁边的瓷碗里,发出 “滴答滴答” 的声响。我端起瓷碗,

凑到慕容玦的嘴边,一勺一勺地喂他喝我的血。他的嘴唇动了动,似乎在抗拒,

可我没有停下。我知道,这是他唯一的希望。一碗血喂完,慕容玦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

脸色也恢复了一些血色。我松了一口气,正想找布条包扎自己的手腕,

却被他猛地攥住了手腕。他睁开眼睛,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疑惑,

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你究竟是谁?” 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你的血…… 为什么能解我的毒?”我笑了笑,没有回答。

我轻轻抽回自己的手腕,用布条草草包扎好,轻声说:“殿下,您好好休息吧,等您醒了,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没有再追问,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缓缓闭上眼睛。

只是这一次,他的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冰冷和嘲讽,多了几分探究和温柔。从那以后,

慕容玦对我的态度明显好了很多。他不再对我冷言冷语,有时还会主动和我聊聊天,

问我一些关于侯府的事情,还有我小时候的趣事。有一天,我正在给他擦手,

他突然问我:“清漪,你在侯府的日子,是不是过得不好?”我手里的动作顿了顿,

随即笑着摇了摇头:“殿下多虑了,侯府待我很好。”他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了然,

没有再追问,只是轻声说:“以后有我在,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那一刻,

我的心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泛起一阵暖意。在侯府十五年,

从来没有人对我说过这样的话。母亲去世后,父亲对我不管不问,

侯夫人和苏慕瑶更是把我当成眼中钉、肉中刺,只有听竹真心待我。如今,慕容玦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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