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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胃癌晚期,最多三个月。”国庆节第一天,我拿到了我的判决书。医生同情地看着我,

说了一堆让我放宽心、好好享受最后时光的话。我脑子里嗡嗡作响,攥着那张薄薄的诊断单,

感觉手里的不是纸,而是烧红的烙铁。走出医院,阳光刺眼,

街上到处都是庆祝节日的红色旗帜和欢声笑语的人群。世界那么热闹,只有我,

被无形地隔绝在了外面。我深吸一口气,拨通了我妈的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背景音嘈杂,是我弟弟林涛打游戏的声音。“喂,林晚?什么事啊?不知道我在忙吗?

”我妈的语气很不耐烦。我鼻子一酸,声音有些哽咽:“妈,我……”“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我这还等着给你弟做饭呢。”我闭上眼,将涌到眼眶的泪水逼了回去,平静地说:“妈,

我生病了,癌症,晚期。”电话那头瞬间安静了。我以为,我至少能等到一句关心。

哪怕是装出来的。可我等了足足半分钟,

等来的却是我妈小心翼翼、带着一丝诡异兴奋的试探:“晚期?就是……就是治不好的那种?

”我的心,在那一瞬间,比手里的诊断书还要凉。“是。”我只说了一个字。

电话那头的呼吸声陡然变得粗重起来,我甚至能想象到她因为激动而涨红的脸。“那,

那你现在有多少钱?你那套市中心的房子,还有你的存款……你可还没结婚,也没孩子啊。

”我握着手机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指甲深深陷进掌心。“林晚,你听妈说,

”我妈的语气突然变得语重心长,像是怕我听不清,一字一句地说,

“你弟弟马上就要结婚了,女方家要求必须有套婚房,彩礼也要三十万。你是他亲姐姐,

你走了以后,你那些东西……理所当然,都该留给你弟弟,对不对?你总不能便宜了外人。

”“呵呵。”我气笑了,笑声里带着无尽的悲凉和嘲讽,“妈,我还没死呢。

”“早晚的事嘛!”她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补救,“不是,

妈不是那个意思。妈是心疼你啊,你这孩子怎么就不明白妈的苦心呢!你一个人孤零零的,

我们是你唯一的亲人,你的东西不给我们给谁?”我听到电话那头,我弟弟林涛凑了过来,

大声嚷嚷:“姐,我听到了啊!我姐夫开的那辆宝马X5就不错,你那房子地段也好,

到时候卖了正好给我换辆好车,剩下的钱还能当彩礼!

”我妈还在那头“哎哟哎哟”地假意训斥:“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你姐还病着呢!

”可那语气里的笑意,怎么都藏不住。我挂了电话。

看着手机屏幕上倒映出的自己那张苍白的脸,我突然觉得,这三十年,活得像个笑话。

我拼命工作,赚钱,给自己买了房,买了车,成了别人口中的“成功女性”。

我以为我能成为这个家的顶梁柱,能让我的家人过上好日子,能得到他们的认可和爱。

可到头来,在他们眼里,我只是一个会下金蛋的母鸡。现在,母鸡快死了,

他们已经迫不及不及待地想剖开我的肚子,把我肚子里还没生出来的金蛋全都掏出来。

我擦干眼泪,走进旁边一家金碧辉煌的商场,径直走向了最贵的那家珠宝店。一个小时后,

我拎着一个价值两百万的钻石项链走了出来。既然活不了多久,那就在死前,

好好为自己活一次。至于我的遗产?我那个“亲爱”的妈妈,我那个“宝贝”弟弟。呵,

你们一分钱也别想拿到。2我推开家门的时候,客厅里灯火通明。我妈,我爸,

还有我弟林涛,三个人齐刷刷地坐在沙发上,表情严肃,像是在开三堂会审。

茶几上摆满了水果零食,但我妈那张脸拉得比谁都长。见我回来,她立刻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一个箭步冲到我面前,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林晚!你还知道回来?你死哪去了?

电话也不接!你是不是想讓我們担心死?”我爸坐在沙发上,吧嗒吧嗒抽着烟,

like this, a silent accomplice.林涛则翘着二郎腿,

一边玩手机一边凉飕飕地插嘴:“姐,你可真行啊,自己得了绝症,

还让我们全家跟着你担惊受怕。妈都快急出心脏病了。”我看着他们三个人的嘴脸,

只觉得无比恶心。担心我?是担心我还没把财产转移给他们就死了吧。我懒得跟他们废话,

绕过我妈,径直走到沙发前坐下,将手里那个价值不菲的购物袋随手扔在茶几上。

“啪”的一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我妈眼睛最尖,

一眼就看到了袋子上那个奢侈品牌的LOGO,她的脸色瞬间变了。“林晚!你疯了?

你都快死了还乱花钱!你这是买的什么?”她说着就要伸手去抢那个袋子。我一把按住,

眼神冰冷地看着她:“我的钱,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跟你有什么关系?”“怎么没关系?

你的钱就是我们家的钱!你弟弟结婚买房不要钱啊?你现在花的每一分钱,

都是在割你弟弟的肉!”我妈的声音尖利得像要刺破我的耳膜。“哦?是吗?”我冷笑一声,

慢条斯理地从袋子里拿出那个丝绒盒子,当着他们的面打开。

璀璨的钻石光芒瞬间闪耀了整个客厅。

那条由上百颗碎钻和一颗鸽子蛋大小的主钻组成的项链,静静地躺在盒子里,

奢华得令人窒息。林涛的手机“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他眼睛瞪得像铜铃,

死死地盯着那条项链,喉结上下滚动,嘴里喃喃道:“我……***……这得多少钱?

”我妈的呼吸也停滞了,她伸出手,颤抖着想去摸那颗主钻,眼神里充满了贪婪和痴迷。

“两百万。”我淡淡地吐出三个字。客厅里陷入了一片死寂。“两……两百万?

”我妈的声音都在发抖,下一秒,她猛地 shrieking 起来,“林晚!

你这个败家女!你有两百万,你拿去买这么个破链子?你为什么不给你弟弟买房?

你是不是诚心不想让我们好过?”她像个疯子一样扑过来,想抢我手里的项链。我早有防备,

侧身躲过,将盒子盖上,冷冷地看着她:“我再说一遍,这是我的钱。我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我想给谁就给誰。至于林涛?他一个四肢健全的大男人,想要婚房,想要彩礼,自己去挣。

”“你——你这个不孝女!”我妈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的鼻子骂,“我白养你这么大了!

你翅膀硬了是不是?我告诉你,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就休想把钱给外人!”“呵,

”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那你可能要失望了。因为我不仅要花,

我还要花得开开心心。我剩下的日子不多了,总得享受享受。

至于你们……”我扫了一眼他们三个因为愤怒和贪婪而扭曲的脸。“一分钱,都别想拿到。

”说完,我拿起我的包和那个珠宝盒子,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我妈气急败坏的咒骂声和我弟的咆哮声。“林晚你给我站住!”“姐!

你把项链留下!”我头也不回。走出那个令人窒ik的家,外面的空气都变得清新了。

我拿出手机,给我最好的朋友兼律师打了电话。“喂,张妍吗?帮我个忙,我要立遗嘱。

”3“你确定?真的要把所有财产都捐出去?”咖啡馆里,张妍看着我起草好的遗嘱初稿,

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我搅动着面前那杯已经冷掉的拿铁,点了点头:“确定。

一分不留。”“林晚,我知道你恨他们,但那毕竟是你的家人……”张妍还想劝我。

我打断她:“张妍,你不是我,你不懂。”我把昨天回家后发生的一切告诉了她。听完之后,

张妍沉默了。半晌,她才叹了口气:“这家人,真是……极品。”她不再劝我,

而是从专业的角度帮我分析:“你的想法很好,但是执行起来有难度。

你父母是你法定的第一顺序继承人。如果你仅仅是立遗zhan,

他们完全可以在你过世后提***讼,

以‘未尽赡养义务’或者‘遗嘱是在精神失常状态下订立’为由,来争夺遗产。

这种官司打起来旷日持久,而且他们胜诉的可能性不小。”我心里一沉:“那怎么办?

难道我只能眼睁睁看着我辛苦挣来的钱,都便宜了那帮吸血鬼?”“当然不是。

”张妍笑了笑,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精明的光芒,

“法律是保护我们这种人的。我们不能只从‘继承’这个角度去想,我们可以换个思路。

”“什么思路?”“在你还活着的时候,把你的财产‘处理’掉。”张妍说,“比如,

成立一个信托基金。”“信托基金?”这个词对我来说有些陌生。“对。”张妍解释道,

“你可以设立一个不可撤销的生前信托。把你的所有资产,包括房产、存款、股票,

全部注入这个信托基金。指定一个你信任的受托人,比如我。同时,在信托协议里明确规定,

基金的唯一受益人是你自己。在你生病期间,所有治疗和生活的费用,都由信托基金支付。

等你去世后,信托基金剩余的资产,将按照你生前的意愿,全部捐赠给你指定的慈善机构。

”我眼睛一亮:“这样一来,我名下不就没有任何财产了吗?”“没错。”张妍打了个响指,

“从法律上讲,这些财产已经不属于你了,而是属于信托基金。你父母就算想告,也告不了。

因为你名下,一无所有。”“好!就这么办!”我激动地一拍桌子。

这简直是釜底抽薪的绝妙好计!我仿佛已经看到我妈和我弟在得知我名下财产为零时,

那副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的嘴脸。“不过,”张妍话鋒一轉,“这件事操作起来需要时间。

房产过户、股票转移,都需要流程。你必须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把一切都搞定。

”“我明白。”我点了点头。接下来的几天,我开始了争分夺秒的行动。我和张妍一起,

以最快的速度办理了信托基金的设立手续。

我将我名下那套价值千万的市中心公寓、股票账户里的所有股票,

以及银行卡里的大部分存款,全部转移到了信托基金名下。为了不引起我家人的怀疑,

我特意留了一张存有二十万现金的银行卡,作为日常开销和迷惑他们的烟雾弹。

而就在我紧锣密鼓地进行这一切的时候,我妈他们也没闲着。他们大概是商量出了新的对策,

不再跟我硬碰硬,而是打起了温情牌。那天我刚从银行办完手续出来,就接到了我妈的电话。

她的声音听起来疲惫而又沙哑,带着哭腔:“晚晚,是妈不好,妈前几天说错话了,

你别往心里去。妈也是一时糊涂,怕你弟弟娶不上媳妇。你回来吧,我们一家人好好谈谈。

”我心里冷笑,嘴上却说:“好。”我倒要看看,他们又想耍什么花样。4我回到家时,

桌上已经摆好了一桌子菜。都是我以前喜欢吃的。我妈系着围裙,

眼眶红红地从厨房里走出来,看到我,立刻挤出一个慈爱的笑容:“晚晚回来啦,

快洗手吃饭,妈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林涛也一反常态,殷勤地给我拿拖鞋,

递筷子,甚至还给我盛了一碗汤。“姐,你尝尝妈炖的鸡汤,她熬了一下午呢셔。

”我爸坐在主位上,脸色也比前几天缓和了许多,对我点了点头:“回来就好,坐下吃饭吧。

”一家人其乐融融,仿佛前几天的争吵和咒骂从未发生过。如果不是我亲身经历,

我几乎要以为自己来到了一个充满爱的模范家庭。我面无表情地坐下,拿起筷子,却没有动。

“怎么不吃啊?不合胃口吗?”我妈紧张地看着我。“没什么,只是有点好奇。

”我放下筷子,环视着他们三个,“今天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你们这么热情,

我有点不习惯。”我妈的脸色僵了一下,随即又堆起笑容:“你这孩子,说什么呢!

我们是一家人,你生了这么重的病,我们关心你不是应该的吗?”“是啊姐,”林涛接口道,

“之前是我们不对,我们太心急了,说话没分寸,你别生气。我们现在想通了,

什么都没有你的身体重要。你得好好治病,钱的事,我们再想办法。”他说得情真意切,

眼眶都红了,仿佛真的在为我担心。真是好演技,不去考电影学院都屈才了。我心中冷笑,

面上却不動聲色:“哦?想通了?那你们打算怎么想办法?”林涛和我妈对视了一眼,

我妈清了清嗓子,小心翼翼地开口道:“晚晚啊,你看,你现在生病了,

很多事情处理起来也不方便。你那些银行卡啊、股票账户啊,密码那么多,

万一你哪天……呸呸呸,妈是说,万一你忘了,多麻烦。”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所以呢?”我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所以,妈是想,要不你把这些东西都交给妈来保管?

”我妈搓着手,脸上带着讨好的笑,“你放心,妈保证不动你一分钱,就是帮你管着。

等你病好了,妈原封不动地还给你。这样你也能安心治病,不用操心这些琐碎事了,对不对?

”“对对对!”林涛在一旁疯狂点头,“姐,妈说的对!我们都是为了你好!

你一个人管那么多钱,多累啊!”我看着他们俩一唱一和,差点笑出声来。

把我当三岁小孩骗呢?交给你们保管?怕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吧。我拿起筷子,

夹了一块排骨,慢慢地咀嚼着,就是不说话。客厅里的气氛渐渐变得尴尬而凝重。

我妈和林涛脸上的笑容都快挂不住了。终于,林涛忍不住了,他把筷子往桌上一拍,

怒道:“林晚!你什么意思?我们好心好意为你着想,你这是什么态度?

你是不是非要跟我们对着干?”我妈也拉下了脸,声音冷了八度:“林晚,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到底交不交出来?”我慢条斯理地咽下嘴里的排骨,

用餐巾纸擦了擦嘴,然后抬起头,看着他们,笑了。“不交。”我说。“而且,

我也没打算治病。”我妈愣住了:“不治病?你说什么胡话?”“我说,”我一字一句,

清晰无比地告诉他们,“我不治了。剩下的日子,我要拿着我的钱,去旅游,去享受,

去把我这辈子没做过的事情都做一遍。我要把每一分钱,都花在我自己身上。”我站起身,

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因为震惊和愤怒而扭曲的脸,微笑着说出最后一句话:“你们,

就守着这个家,慢慢等着吧。”5.我以为话说得这么绝,他们至少会消停几天。

但我还是低估了他们的***程度。第二天下午,我约了张妍在市中心一家新开的商场见面,

商量信托基金的最后一些细节。我们刚在咖啡店坐下,

我妈和林涛就跟两尊门神一样出现在了我们面前。我妈的脸色铁青,

林涛则是一副要吃人的表情。“林晚!你果然在这里!”我妈的声音又尖又利,

瞬间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的目光。我皱了皱眉,张妍则是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低声对我说:“看来,你的‘家人’已经按捺不住了。”我妈几步冲到我们桌前,

指着张妍就骂:“你就是那个狐狸精吧?就是你撺掇我女儿把钱乱花的?我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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