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前,我们村出了个豪门流落在外的真千金,十几个女生被送到京城做亲子鉴定。
三个月后,我一个人回到村里。当我欢喜着推开家里的门,
却发现我年老的母亲正跪在一个女人面前,被人掌嘴。我丈夫一脚踹在她心口,
怒道:“老东西不会干活就去死!琴琴不能吃鸡蛋,你做这些炒蛋存心找事是吧!
”母亲满是老茧的手颤抖着:“这都是黎黎爱吃的……”我悲愤不已,上前直接掀翻了餐桌,
护在母亲身前。母亲却仓惶地扯住我的衣角,卑微道:“闺女,妈没事,
你顶撞丈夫和这位小领导,以后日子不好过啊!”“妈,我带你走。”我咬牙,
低头在手机上发了条信息,起身就要搀扶母亲离开。周津博挡在我面前,冷笑道:“黎青阮,
几个月的千金小姐梦,还没做够呢。”“琴琴是沈氏内部的员工,她早就告诉我们了,
沈氏集团的独女另有其人。”“今天的事不给我个说法,看我怎么收拾你们娘俩!
”1我看着神色冰冷的丈夫,好像短短三个月就换了个人。我紧紧握着母亲苍老的手,
上面全是伤疤和茧子。曾经周津博在酒桌上得罪了老板,所有人都闭门不见,几乎走投无路。
我妈不眠不休踩缝纫机,把自己的棺材钱都拿了出来,最后周津博才勉强保住工作。
我被沈家的保镖请上车的时候,他明明神情地搂住我,承诺会替我照顾好我的母亲。
可是现在,我看着面黄肌瘦,风吹草动就低头颤抖的母亲,心如刀绞。“怎么,
以为自己能骗过别人?假的就是假的!”薛琴琴撩了撩头,
得意道:“我可是沈氏集团经理的秘书,还跟沈董事长说过话呢!”她说完,
我妈脸上闪过害怕和担忧,挣开我的手,毫不犹豫地给女人跪下。
“沈氏的人要是知道你们这么对我,黎青阮这辈子都别想在京城抬起头了!
”母亲一点都没有保留,地板被她撞的砰砰响,顿时染上了血迹。“求求你不要怪我女儿,
要惩罚就罚我吧,我一把老骨头,你们干什么都可以!”我眼睛一热,
猛的扑上去拦住母亲:“妈,你怎么这么傻,不要相信她说的话!”薛琴琴在一旁看着,
翻了个白眼:“真是头发长见识短,津博,你怎么会娶这种女人。
”周津博完全没有任何要反驳的意思,
他讨好的搂住薛琴琴的腰:“我年轻时候不是什么都不懂么,谁能想到你随便美言几句,
你们经理就破格把我录用了。”薛琴琴眼中躲闪,嘴上却说:“讨厌,
你以为人家在京城是白混的?”我压抑着怒火,怪不得周津博这么嚣张,
放任这个女人踩到我妈头上。我心里发冷,顿觉失望,不自觉喃喃:“原来是因为这个,
竟然是因为这个……”薛琴琴踩着高跟,将包摔在我脸上,炫耀道:“怎么样,
现在知道害怕了?”我平静道:“没有。”薛琴琴嗤笑一声:“真有胆量,
毕竟是去过大城市的人,鹌鹑也能披上层羽毛。”她不知道从哪拿出打火机,
点燃了我的衣袖。我的母亲顿时从地上爬起来,不顾自己被烈焰灼烧,
用手掌生生摁灭了火焰!肉焦味在我鼻尖传播开,我不可置信地瞪大眼。母亲脸上的冷汗,
抑制不住的痛叫,苍老的皮肤绽开的痛苦。周津博给自己倒了杯酒,坐在旁边看热闹,
边看边叫好:“琴琴,还是你会玩!你看这老东西,叫的跟我们家外面那条老狗一样!
”“妈!”我哽咽着将她搂在怀里,从来没有这么恨过自己。我是被母亲单独带大的,
我们俩个都不知道我的父亲是谁。但这并不影响母亲爱我。小时候村里闹饥荒,
母亲为了我饿晕好几次,小时候翻山越岭脚走烂了给我凑学费……不仅如此,
还资助了好几个同村的学生。“闺女,妈要是不行了,
你一个人一定要好好的……”我抹掉眼泪,语气坚定:“不会的,都会过去的,
您再坚持一下……”2没想到薛琴琴听到这句话之后冷哼一声:“你想得倒美!
”她向我展示她手上那只包,包的一角明显有个烧痕:“看到了吗?
这是刚才你挣扎的时候不小心碰到的。”“我这只包可是***版名牌,
今天你说什么也要赔给我!”母亲惊恐地看向她,
血水混着泪水一齐在脸上滑落:“什么.....名牌?
”她努力推了我一把:“闺女你快跑,我拿这条老命赔给她!
”薛琴琴不屑道:“你这条命可没有我的包值钱!”我眯起眼看向那只包,
我明明见过一模一样的,材质不是她手上那样,冷不丁开口:“这分明就是赝品!
”薛琴琴原本得意的表情一僵,随即愤怒道:“你说什么?你个无知的土包子,
敢说我的包是假的!”周津博直接抓着我的头发,把我从地上拽起来,
对着薛琴琴讨好道:“宝贝你别生气,她哪见过什么好东西,
肯定是赔不起害怕了才会这么说。”“这个老婆子就爱做些手工衣服什么的,
你喜欢尽管拿走!”我被他拖在地上,对我没有丝毫怜惜,向着我母亲住的卧房走去,
一脚踹开了房门。我母亲长年累月住在这间向北的卧室里,阴暗潮湿,
把唯一向阳的房间留给了我们。薛琴琴捂着鼻子,嫌弃道:“这是人住的地方吗?
”周津博一脚踹倒母亲经常睡的摇椅,将桌子上的做好的木制品摔到外面。
我红着眼扑上去:“周津博,这是我妈准备的过冬钱,用来买炭火的!
”薛琴琴用桌子上的布料擦手,然后嫌弃地扔在了地上:“这是什么东西,
我们家的狗都***。”我跪在地上狼狈地捡起这些手制品,
周津博将桌子上的东西肆意地砸在我的肩膀上,剪刀锋利地戳进我的皮肉,
在我背后划开一道道口子。薛琴琴带着嘲讽的讥笑声传来:“津博让我也玩玩,
你看她的样子好像条流浪狗!”又一个重物狠狠砸在我身上,玻璃碎成一地,
是我们结婚照的相框,母亲生病的时候都要强撑着起来反复擦拭,爱惜的不得了。
院子外面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人。薛琴琴故意大声道:“黎青阮,
津博可是要到大城市当领导的人了,你就别带着你那个痨病鬼的妈缠着他了!”我愤怒抬头,
看着若无旁人搂着薛琴琴的周津博,怒骂:“周津博,你忘恩负义!
”周津博用脚底狠狠碾着我的手掌,不屑道:“就做了几件破衣服,
买的那点钱都不够我丢人!也配说对我有恩?”“我认识琴琴才三个月,
她就帮我争取到集团中层的位置,你能给我什么?”听到这句话,围观的人发出惊叹,
薛琴琴翘了翘唇角,神情越发得意。“你也别怪我,谁让你去了一趟沈家,
竟然什么好处也没捞着。”他的脚渐渐用力,唇角狞笑明显:“自己命不好就别怪别人,
识相点自己主动跟我离婚,别耽误我的大好前程!”我转头,看清楚他眼里的决绝和冷漠,
笑容苦涩:“原来这才是你的目的。”“既然如此,好。”3我在众人的目光下,
搀扶着母亲,想要离开。旁边响起低低的议论声。“她也是被沈家做鉴定的女孩吧,
送走了十几个人,怎么就她回来了?”“是啊,我姑娘也被送去了,
现在在京城玩的连家都不愿意回了,听说沈家特别大方,直接给了一张卡做补偿,
里面有好几百万呢!”周津博原本嫌恶地看着我离开,听到这句话又一次拦住了我,
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我:“沈家也给了你钱?”我扯了扯嘴角,
反问道:“如果我有那么多钱,还至于成现在这个样子吗?”人群又是一阵唏嘘。
周津博看着我身上,还是之前走时候的样子,背上全是伤,眼里不由得有片刻动摇。
薛琴琴在这个时候提醒他:“周津博,你不要被她装可怜给骗了,你要是离开我,
可就没有在沈家的工作了。”周津博立刻清醒过来。京城沈家权势滔天,
就连八十岁的老爷子都在电视里看过,村里一个大学生在沈氏实习了一个月,
回来都得瑟了半年。周津博渴望得眼眶发热,将我和母亲的东西毫不犹豫地往外扔。
没想到母亲身子剧烈颤抖一下,突然呕出口血,瘫倒在地上。我瞳孔骤缩,
一瞬间心疼到无以复加。“妈,你再坚持一下,
我马上带你看医生.....”薛琴琴却嫌恶地低头,看着高跟鞋上被溅上的血点,
几欲作呕:“恶心死了,这老东西不会有什么病吧。”她看着我愤怒到猩红的眼眶,
突然勾了勾手,冲我笑道:“过来,给我舔干净。”“你休想!
”薛琴琴懒懒地拨弄手指:“我可是我们经理身边的红人,日日要给他端茶倒水的,
万一我得了什么病,传染给我们经理,你以为他会放过你吗!”“你一个无权无势的女人,
到时候还不是他想怎么搞就这么搞,我这是在帮你啊!”我只觉得愤怒,母亲听到她的话,
却在这一刻清醒过来。她趁我不注意,费劲地趴在薛琴琴的脚下,
苍老的脸上挂着混浊的泪珠,竟然真的要按她说的做。旁边的人纷纷拿起手机,
有的脸上不忍,更多的却是看笑话。“快快快,发到网上一定会火!”薛琴琴却不买账,
她看到母亲过来,穿着十厘米高跟鞋的脚直接踹在了母亲胸口:“痨病鬼,谁让你碰我的,
滚远点!”我目眦欲裂,冲上去一把拽住了薛琴琴的手,恨不得杀了她:“你这么做,
难道就不怕遭报应吗!”周津博将薛琴琴护在身后,闻言冷笑道:“你少吓唬人,
这老太婆偷偷拿钱赞助了那么多人,我还没找她算账!
”“可你看他们一个个回来看过你妈吗,留我养一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人,真是可笑!
”原本已经意识不清的母亲,这个时候突然清醒过来。她紧紧抓着我的手,粗粗喘气,
时断时续:“黎黎,小圆呢……她怎么跟你一起回来。
”“是不是……有人欺负她了……”南圆是我最好的闺蜜,也是母亲资助的女孩。
她是个孤儿,母亲几乎将她视如己出,我们更是情同姐妹。周津博嗤笑道:“老东西,
自己都快不行了,还惦记那丫头呢!”“你等着吧,我找几个兄弟守在她家门口,
她姿色不错,就当给你们母女俩抵债了。”闻言,母亲眼睛睁大,呼吸更加急促,
嘴里咿咿呀呀却说不出话来。我彻底慌了,颤抖着手机拨了电话:“喂?黎黎宝贝,
这么快就想我了?我正想给你个惊喜呢!”听到熟悉的轻快女声,我强装镇定,
却忍不住哽咽,
最后彻底泣不成声:“小圆……你快救救我妈……”南圆语气一瞬间冷了下来,她语速很快,
有很强的安抚力量:“你们在哪,别怕,天塌下来有我顶着呢。”我刚报了地址,
手机就被薛琴琴一把夺去。“呦,哪个山沟里爬出来的土鳖货,年纪不大口气不小。
”“你以为演电视剧呢,以为找几个黄毛小子就能吓住我?没见过世面就是没见过世面,
真天真!”“你是谁?”“呵呵,说出来吓死你,知道大名鼎鼎的沈氏集团吗?
”“……我只想知道你的名字。”薛琴琴捂嘴笑:“瞧你这胆量,听到沈氏魂都吓破了,
你姑奶奶我叫薛琴琴,慢慢打听去吧!”她挂掉电话,一把摔掉手机,狠狠跺了两脚,
咒骂:“什么东西,毛都没长齐,也敢来吓唬我!”我没心思管手机,给母亲做着抢救动作,
一遍遍喊着她:“妈,小圆马上就要来了,你再坚持一下……”我抬头看着他们,
眼里闪过一瞬间恨意:“到时候欺辱你的,一个都逃不了!”薛琴琴懒洋洋地用扇着风,
闻言掐腰差点笑撅过去。她揩了揩眼角,故作害怕地缩在周津博怀里,
阴阳怪气:“我可怕死了呢!”“笑死我了,没出息的人就是这个可怜,
连叫人都只会叫吹牛逼的臭丫头!”“等那丫头赶过来,***尸体都凉透了!
”旁边围观的也发出惋惜叹气声。“算了,这离最近的医院也要两三个小时,除非神仙下凡,
否则真的来不及了!”“人穷命贱,都是命啊!”周津博踹了踹我,
语气带着一丝戏谑:“好歹咱俩有点情分,看你可怜,你跪下求我一声,
我勉强屈尊把你妈扛到坟地。”“滚!”我红着眼,转头怒喝道。周津博神色顿时难堪,
直起身子作势要打我:“你别给你脸不要……”话音刚落,树叶狂卷,好似平地起了大风。
“你们看天上,那是什么!”几十架直升机出现在山头,规模惊人。与此同时,
薛琴琴的手机***响了。4薛琴琴摸出手机,看见来电是自己同事,
翻了个白眼没再理会:“小***休想让我休息日回去加班!
”她把惊奇的目光全部都落在了那一架架直升飞机上,
拉着周津博的衣袖:“你们这里还有这么有钱的人家呢,
这一架直升飞机就够在京城买一栋别墅了!”周津博满脸惊讶,
痴迷地紧紧盯着:“真的假的,这场面我只在电视里见过!”“这有什么,
我们董事长有一整个私人直升机组,一年光保养费就要好几亿......”“南园,
怎么是她?”周津博脸色一变,脱口而出。南圆干脆利索地下直升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