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妍为摆脱原生家庭困境,精心编织身份与太子爷沈皓明缔结婚姻,却深陷假面漩涡的故事。
当谎言被揭开,她在婚姻破裂与事业低谷中直面真实。最终与伴侣撕去伪装,
重新靠近彼此内在,完成自我觉醒与成长。这是一段关于尊严、野心与救赎的都市女性传奇。
第一章沪上的深秋,外滩的风裹挟着黄浦江的湿气,
吹拂过国际会议中心落地窗前那个身着礼裙的年轻女子。许妍微微扬起下巴,
任由江风撩起她精心打理过的栗色卷发。镜面般的玻璃映出她完美的侧影。剪裁得体的长裙,
恰到好处的珠宝,以及那双看似平静却暗流涌动的眼睛。“许小姐,沈先生已经到了。
”侍者轻声通报。许妍转身,唇角勾起一抹无懈可击的弧度。在她身后,
陆家嘴的霓虹渐次亮起,如同一场盛大演出的序幕。十分钟后,她坐在装潢典雅的包厢内,
对面是西装革履的沈皓明,明达集团继承人,沪上最炙手可热的黄金单身汉。
他身旁坐着一位气质雍容的妇人,正是沈皓明的母亲,明达集团的董事之一,沈夫人。
“听说许小姐的父亲是复旦的历史学教授?”沈夫人轻轻搅动杯中的红茶,
状似不经意地问道。许妍的笑容没有丝毫破绽:“家父许慎行主要研究明清社会经济史,
最近刚出了一本专著。”“哦?是哪家出版社的?”沈夫人的目光如探照灯般扫过许妍的脸。
“商务印书馆,书名叫《白银与王朝》。”许妍从容应答,同时优雅地拿起面前的茶杯,
“父亲常说,治史如品茶,需要静心体会其中的层次。”沈皓明赞赏地看了她一眼,
转向母亲:“妈,许伯伯的书我书房里有一本,改天拿给您看看。”许妍维持着得体的微笑,
桌下的手指却微微收紧。哪有什么许伯伯,那本书是她从图书馆借来,
特意放在沈皓明书房的。她的父亲不是什么教授,而是小县城里一个普通的修表匠。这场戏,
她排练了太久。.....七年前,许妍第一次踏上上海这片土地。那时她刚满十八岁,
手里攥着县城中学的毕业证书,和一张皱巴巴的火车票。“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
”母亲一边给她收拾行李,一边念叨,“你姐当年考上大学都没去,现在不也过得挺好?
”许妍沉默地接过行李。她记得清清楚楚,当年姐姐许莉不是不想去上大学,
是因为家里把钱留给了弟弟许宝。而她,连高考的机会都没有,父母拒绝支付学费,
逼她早点工作嫁人。“到了上海好好干,挣了钱记得寄回来。”父亲抽着烟,语气淡漠,
“你弟弟明年就要上大学了,家里紧张。”许妍点点头,转身踏上火车的那一刻,
眼泪终于忍不住滑落。不是因为离别的伤感,而是因为解脱。那个重男轻女的家,
她再也不想回去。初到上海的日子并不好过。她租住在闵行区一个不足十平米的隔间,
同时打着三份工:白天在咖啡店做服务员,晚上去写字楼做保洁,周末还要发传单。
即便这样,她依然挤出时间在夜校学习,一点点啃下商务英语和管理学的课程。
命运的转折发生在一个雨夜。那天许妍在静安区一家高档咖啡馆加班,窗外暴雨如注。
一个身着西装的中年男子匆匆进门,不慎将公文包落在座位上。许妍发现后冒雨追了出去,
跑了两条街才将包归还。这位男子恰是明达集团的一位部门经理。为表感谢,
他给许妍提供了一个面试机会。三个月后,许妍成为明达集团的行政助理。
她比任何人都努力,加班到深夜是家常便饭,每一个任务都做到无可挑剔。三年时间,
她从助理升为专员,再到部门主管,成为明达晋升最快的员工。也是在公司年会上,
她第一次见到沈皓明。那个站在光影中心的男人,身边围绕着无数谄媚的目光,
却独独注意到了角落里的她。“许主管是吗?我听说过你,市场部的新星。”沈皓明举杯,
眼神中有真诚的欣赏。许妍的心跳加快。那一刻,一个疯狂的念头在她心中滋生。也许,
她可以彻底告别过去,真正融入这个光鲜亮丽的世界。....“妍妍,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林小雨担忧地看着正在试穿高定晚礼服的许妍。林小雨是许妍在上海唯一的朋友,
也是唯一知道她真实背景的人。她们曾一起合租在那个十平米的小隔间,
互相支撑着度过最艰难的岁月。“我没有退路。”许妍对着镜子调整项链的位置:“上周,
总部空降了新的市场总监,是董事长的亲戚。我再有能力,也抵不过人家有背景。
”“可是这样太冒险了!沈家是什么背景,一旦被发现...”“不会被发现的。
”许妍转身,眼神坚定,“我已经安排好了所有细节,包括‘父母’的人选。
”她找的“父母”是一对退休的老演员,丈夫曾是大学讲师,妻子是话剧团的演员。
许妍花了半年时间培训他们,直到他们能够完美演绎高知家庭的气质和谈吐。今天的见面宴,
就是第一场正式演出。“许小姐平时喜欢什么休闲活动?
”沈夫人的问题将许妍从回忆中拉回。“我喜欢看话剧,特别是经典剧目。”许妍微笑应答,
“家母是上海话剧中心的退休演员,我从小耳濡目染。”这倒是半句真话,
她确实喜欢看话剧,不过是站在剧院门口发传单时偶尔瞥上几眼。沈夫人点点头,
似乎对这个答案颇为满意:“皓明父亲生前也喜欢话剧,特别是《雷雨》。
”“《雷雨》确实是经典。”许妍顺势接话,“尤其是第二幕周朴园与繁漪的对白,
将那个时代的压抑与挣扎表现得淋漓尽致。”沈夫人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随即化为赞许:“现在的年轻人能欣赏经典的不多了。”许妍暗自松了口气。
为准备今天的会面,她几乎背下了《雷雨》全本,还看了十几个不同版本的演出视频。
宴席在看似融洽的氛围中结束。沈皓明送许妍回家时,
心情明显很好:“妈妈很少这么快就对别人表示认可,妍妍,你真是令我惊喜。
”车停在许妍“家”楼下。其实是她在浦东租的一套高档公寓。沈皓明从未进去过,
但相信这是她“父母留下的房产”。许妍站在公寓落地窗前,看着沈皓明的车驶远,
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她打开手机,有一条新信息:“宝弟要买新车,速打十万。
——妈妈”她闭上眼睛,疲惫感如潮水般涌来。这场戏,才刚刚开始。
第二章接下来的两个月,许妍在真实与谎言的双重世界中游走。白天她是干练的职业女性,
晚上则是优雅的豪门准儿媳。她小心翼翼地维持着这个脆平衡,
直到一场意外彻底打乱了她的计划。明达集团年度招商晚宴上,
许妍作为市场部主管忙前忙后。就在她端着香槟走向主席台时,
一个熟悉的身影让她险些失手打翻酒杯。她的亲生父亲许大山,正穿着不合身的西装,
在宴会厅门口东张西望。“妍妍!总算找到你了!”许大山看到她,眼睛一亮,大步走过来,
“你这地方真难找,我跟保安说了半天才让进。”许妍强作镇定,将他拉到角落:“爸,
你怎么来了?”“你妈说你好久没往家打钱了,你弟等着钱买车呢。”许大山声音洪亮,
引得周围人侧目。许妍感到一阵眩晕:“我现在有重要的工作,晚点再说好吗?
”“什么重要工作?你就是瞧不起我们了是吧?”许大山不满地提高音量,
“别忘了是谁供你吃穿的!”这时,沈皓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妍妍,这位是?
”许妍转身,看到沈皓明和沈夫人一起走来,心跳几乎停止。她深吸一口气,
挤出一个笑容:“介绍一下,这是我老家来的远房叔叔。”沈夫人打量着许大山,
眼神狐疑:“远房叔叔?”“是的。”许妍强迫自己保持镇定,“我父亲学术任务重,
托叔叔来看看我。”许大山正要开口反驳,许妍急忙打断:“叔叔,我安排人送您去休息,
我们晚点再聊。”她招手叫来保安,几乎是强行将许大山带离了现场。宴会结束后,
沈夫人将许妍叫到一旁:“许小姐,我希望你能解释一下今晚的情况。”许妍早有准备,
叹了口气:“实不相瞒,这位不是我真正的叔叔,而是我生父的远房表亲。他家境不好,
经常以各种理由来找我要钱。我父亲心善,每次都接济他,没想到他今天居然找到这里来。
”沈夫人神色稍缓:“原来如此。不过这种亲戚还是少来往为好,
免得影响皓明和公司的声誉。”“我明白,我会处理好的。”许妍低头应答,
手心已被指甲掐出深深的印痕。回到公寓,许妍看到坐在门口等她的许大山,
怒火终于爆发:“你知道你今天差点毁了我的一切吗?”“我不管你在搞什么名堂,
但你是老许家的女儿,就得帮衬家里!”许大山站起来,语气强硬,“十万块,
一周内打到卡上,不然我就天天去你公司找你!”许妍看着他,突然笑了:“好啊,你去。
不过你要想清楚,如果我丢了工作,你们一分钱也拿不到。不仅如此,我还会告诉所有人,
许宝不是凭自己本事考上的大学,他高考那天,是我替考的。”许大山愣住了,
他从未见过女儿如此冰冷的眼神。“从今天起,我每个月会打五千块回家,多一分都没有。
如果你们再来打扰我的生活,那就鱼死网破。”许妍说完,转身进门,将父亲关在门外。
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她缓缓滑坐在地上。眼泪无声滑落,不是因为悲伤,而是因为愤怒。
对这个家的愤怒,对这个看背景出身的世界的愤怒,
也对这个不得不戴上面具活着的自己的愤怒。次日清晨,许妍收到沈夫人的邀请,
共进下午茶。“皓明下个月要去瑞士出差,我想让你陪他一起去。”沈夫人优雅地切着蛋糕,
“顺便见见我在苏黎世的朋友,他们一直想见见你。”许妍心中警铃大作。
出国意味着护照检查,而她的护照上明明白白写着出生地是那个小县城,
父亲职业一栏填着“修表匠”。“这是我的荣幸,
只是下个月公司有个重要项目...”她试图推脱。“项目可以交给别人。
”沈夫人不容拒绝地说,“就这么定了。”当晚,许妍联系了办假证的人。
她需要一本新的护照,身份信息要完全匹配她虚构的背景。这是一步险棋,但已无路可退。
与此同时,许妍在公司也面临挑战。新来的市场总监李薇明显排挤她,
将重要客户分配给其他主管。更糟的是,李薇似乎对她的背景产生了怀疑。
“许主管是复旦毕业的吧?哪一届的?说不定我认识你导师。”一次部门会议后,
李薇状似无意地问道。许妍镇定自若地报出早已背熟的信息:“07级,导师是陈教授,
去年刚退休。”“真巧,我妹妹也是07级的,怎么从来没听她提起过你?
”“我那时比较内向,除了上课就是泡图书馆,不太参加社交活动。”许妍微笑应答,
后背却已渗出冷汗。她知道自己站在悬崖边上,一阵风就可能让她万劫不复。
但回头已不可能,只能继续向前走,哪怕每一步都踩在刀刃上。周末,
许妍和沈皓明一起去看画展。在一幅抽象画前,沈皓明突然问道:“妍妍,
你有没有什么事瞒着我?”许妍心跳几乎停止,强装镇定:“为什么这么问?
”“总觉得你有时候心事重重,好像随时准备消失一样。”沈皓明看着她,眼神温柔却犀利。
许妍低头沉默片刻,再抬头时眼中已有泪光:“我确实有事情瞒着你。
我...我曾经有过一段婚姻。”这是她精心设计的第二层谎言。
用一个小秘密掩盖更大的真相。沈皓明愣住了:“什么?”“大学毕业后,
我冲动地和一个学长结了婚,但不到一年就离了。因为没有公开,所以几乎没人知道。
”许妍半真半假地叙述,眼泪恰到好处地滑落:“我不敢告诉你,是怕你看轻我。
”沈皓明松了口气,轻轻拥抱她:“傻丫头,那是你的过去,我不会在意的。
”许妍靠在他肩上,内心却没有丝毫轻松。这个谎言如同多米诺骨牌的第一张,一旦推倒,
后续的连锁反应将不可控制。她收到假护照的那天,窗外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许妍翻开那本几可乱真的证件,看着上面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名字。有那么一瞬,
她恍惚觉得许妍已经死了,活着的只是一个借她躯壳的幽灵。去瑞士的前一晚,
许妍做了一个梦。梦中她回到小时候生活的那个小县城,站在父亲修表店的门口。
店里挂满了各式各样的钟表,指针却全部停在同一个时刻。父亲对她说:“妍妍,
所有假的东西,总有一天会停摆的。”梦醒时分,窗外曙光微现。许妍坐在床头,
看着镜中那个妆容精致却眼神空洞的女人。琉璃易碎,假面难久。而她,已经回不了头了。
第三章苏黎世的深秋,湖光山色宛如一幅浓墨重彩的油画。湖畔酒店套房里,
许妍站在落地窗前,望着远处阿尔卑斯山的雪顶,内心却无法像景色这般宁静。
“妈妈的朋友汉斯先生今晚设宴接待我们。
”沈皓明从身后环住她:“他是瑞士有名的钟表大亨,对你父亲研究的明清历史很感兴趣。
”许妍身体微微一僵,随即放松下来:“那我得好好准备一下,不能给爸爸丢脸。”实际上,
她背包里那本《白银与王朝》已经翻得起了毛边,书页上密密麻麻写满了批注。
为应付可能的知识拷问,她甚至背下了明清两代的皇帝年表和大事件记。
晚宴设在莱茵河畔一栋古老宅邸中。汉斯先生是位银发苍苍却精神矍铄的老人,
握手时目光锐利如鹰。“许小姐,听说令尊专攻明清经济史?”寒暄过后,
汉斯果然切入主题,“我收藏了一些明清时期的怀表,
不知当时这类西洋物品在中国的流通情况如何?”许妍从容应答:“明末清初,
西洋钟表主要通过广东口岸传入,最初作为贡品进献朝廷,后期才在民间流通。
不过当时一只怀表的价值相当于普通百姓数年收入,所以仅限于达官显贵收藏。”“有趣!
”汉斯眼中闪过欣赏之色:“我有一只是乾隆年间的作品,背面刻有中文诗句。
”“那很可能来自清宫内务府造办处。”许妍顺势接话,“乾隆帝特别钟爱西洋钟表,
曾命造办处工匠在表上刻诗作画,形成中西合璧的特色。”沈夫人在一旁听得满意点头,
沈皓明则骄傲地握了握许妍的手。没人知道,许妍关于钟表的知识不仅来自书本,
更来自童年记忆。父亲修表店里那些古旧钟表,和她偷偷翻阅的修理笔记。晚宴进行到一半,
许妍借故离席,走到露台上透气。夜色中的莱茵河波光粼粼,她却无心欣赏。
“许小姐对钟表的了解令人印象深刻。”身后传来汉斯的声音。许妍转身,
礼貌微笑:“只是从小听家父谈论得多。”汉斯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奇怪的是,
我认识几位中国历史学者,却从未听说过令尊许慎行教授的名字。”许妍心跳加速,
面上却不动声色:“家父为人低调,专注于学术,很少参加国际会议。”“原来如此。
”汉斯点点头,话锋一转:“许小姐听说过‘高仿表’吗?
有些仿制品精致到连专家都要仔细辨别才能分出真伪。”许妍感到对方话中有话,
只能谨慎应答:“再精致的仿品也会有破绽,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汉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举杯致意后转身离开。许妍靠在栏杆上,手心冰凉。这场戏,
似乎有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怀疑她的真实性。回国后,许妍面临更大的挑战。
李薇不知从何处得到消息,开始在公司散布关于她背景的质疑。
“许主管的简历未免太完美了.”一次高管会议上,李薇若有所指地说,“复旦本科,
海外硕士,每一步都恰到好处。可我联系过复旦校友会,却没人记得有这么一位优秀的学生。
”许妍平静地回应:“我读书时不爱社交,同学不记得我很正常。如果需要,
我可以提供毕业证书和成绩单。”她早已准备好全套假证件,足以以假乱真。但她知道,
这只是权宜之计。一旦有人深入调查,她的谎言就会像纸牌屋一样倒塌。更让她不安的是,
许宝突然来到上海,直接找上了公司。“姐,爸妈说你不往家里打钱了。
”许宝理直气壮地坐在她办公室的接待区,“我女朋友怀孕了,得赶紧买房结婚。
”许妍强压怒火:“我每个月按时打钱回家,至于你买房,我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