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陈阳，一个光荣的赘婿。结婚那天，我对我那名义上的老婆顾念说，

我的人生追求只有两个字：躺平。她点点头，说巧了，她的人生追求也只有两个字：清净。

于是我们一拍即合，在顾家这座金碧辉煌的牢笼里，她当她的透明大小姐，

我当我的咸鱼赘婿。我们俩，是这个豪门里最专业的行为艺术家。

我以为日子就会这么混下去，每天打打游戏，看看戏，

顺便欣赏一下她那些极品亲戚的精彩表演。直到那天，她那个蠢得冒泡的二叔，

想把手伸进她的公司里。我看见她慢条斯理地放下茶杯，对我笑了笑。那笑容，

我翻译了一下，大概意思是：“老公，坐稳了，前排瓜子汽水，看我开席。”从那天起，

我发现我老婆根本不是什么小白花。她是一把手术刀，冷静，精准，一刀下去，

快得让你都感觉不到疼。而我，就是那个站在手术台边上，负责鼓掌和说“好家伙”的。

1我叫陈阳，正在顾家的餐桌上进行我一天中最重要的工作——吃饭。长条的红木餐桌，

亮得能照出人影。坐我旁边的，是我名义上的老婆，顾念。她正小口小口地喝着汤，

眼皮都没抬一下，安静得像个假人。要不是亲眼见过她卸妆，

我真以为这是哪个工厂流水线上下来的高仿娃娃。我们结婚一年了。关系嘛，

比合租的室友还纯洁。她睡主卧，我睡次卧。她有她的公司要忙，我有我的游戏要打。

井水不犯河水，除了吃饭时需要一起扮演一下恩爱夫妻。“咳。”主位上的老太太，

顾家的老祖宗，清了清嗓子。饭桌上立刻安静下来。我赶紧扒拉了两口饭，眼观鼻，鼻观心。

豪门饭局，规矩多。少说话，多吃饭，准没错。“小念啊。”老太太开口了，声音不紧不慢，

“你二叔那个项目，最近资金是不是有点紧张？”来了。每日例行的家庭绑架环节。

我眼角的余光瞥见，坐在对面的二叔顾卫东，立马挺直了腰杆，

脸上挤出一点恰到好处的忧愁。顾念没立刻回答。她用勺子轻轻撇去汤碗里的浮油，

动作优雅得像在拆卸一颗定时炸弹。“奶奶，”她终于开口了，声音温温的，“二叔的项目，

我前天看过报表了。”“哦？”“三十页的计划书，二十页在画饼，十页在算怎么分钱。

唯一的风险提示，是天气预报说明天可能下雨。”顾念放下勺子，拿起餐巾擦了擦嘴。

“我个人建议，二叔要是实在缺钱，可以去申请一下国家级的非物质文化遗产。

”“项目名叫，《传统相声——画饼》。”“噗。”我一口汤差点喷出来，

赶紧低头假装呛到了。好家伙。我一直以为我老婆是个沉默寡言的温柔淑女。

敢情她不是不说话，是觉得跟这帮人说话浪费口水。今天这是……被猪油蒙了心，

想开口说段单口相声了？餐桌上的气氛瞬间凝固。二叔顾卫东的脸，先是涨红，

然后成了猪肝色。“顾念！你怎么跟长辈说话的！”二婶在旁边一拍桌子，声音尖利。

顾念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她只是侧过头，看着我。眼神很平静，

但又好像在问：你觉得我好笑吗？我能怎么说？我只能夹起一块排骨，放到她碗里，

用我毕生最真诚的演技说：“老婆，别生气，跟他们计较不值得。来，吃块排骨，消消气。

”我这是在劝她吗？不，我这是在给拱火。意思是，你继续，我精神上支持你。

顾念好像看懂了。她嘴角弯了一下，非常细微的弧度。然后她真的夹起那块排骨，

小口小口地吃起来。整个过程，她没再看她二叔二婶一眼。那种无视，比直接骂人还狠。

这叫什么？杀人不见血。老太太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但她没再说什么。这顿饭，

就在这种诡异的安静中结束了。回次卧的路上，顾念突然在我身后开口。“陈阳。

”我停住脚。“刚才，谢谢。”她说。“谢什么？”我装傻，“我就是怕你饿着。

”她没说话了，径直走进了主卧，关上了门。我摸了摸鼻子，回到我的狗窝，打开电脑。

游戏打到一半，我突然觉得不对劲。我这个老婆，好像不是我想象中那个任人拿捏的小白花。

她好像……有那个什么大病。那种“你们都是傻子，但我不说，我就静静看你们演”的大病。

我寻思着，这顾家的日子，以后怕是无聊不了了。有点意思。2第二天，我睡到自然醒。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我伸了个懒腰，感觉人生圆满。这就是我当赘婿的意义。

不用挤早高峰，不用看老板脸色，不用为了几两碎银累死累活。我的人生，从早上十点开始。

洗漱完毕，我穿着大裤衩子晃悠到楼下。客厅里，二叔顾卫东和二婶正坐在沙发上，

对着管家老张指手画脚。“那个花瓶，颜色太艳了，换掉！”“还有这个地毯，

都什么年代的了，看着就晦气！”老张躬着身子，连连称是。我看见老张的额角，有汗。

这俩人，昨天在顾念那儿吃了瘪，今天就来拿家里的下人撒气。典型的窝里横。

我没搭理他们，径直走向厨房。张妈给我留了早餐，小米粥，小笼包，还是热的。我端着碗，

就坐在厨房门口的小凳子上，一边吃，一边听客厅的动静。“哟，

这不是我们顾家的大少爷嘛。”二婶阴阳怪气的声音传过来。“真是好福气啊，

我们小念在公司累死累活，你倒好，睡到现在才起。”我喝了口粥，没吱声。跟这种人吵架，

浪费能量。咸鱼的第一守则：永远不要被傻子拉到同一个水平线，

然后被他用丰富的经验打败。“说你呢，哑巴了？”二叔也开口了，语气不善。

我把最后一口粥喝完，擦擦嘴，站起身。我走到他们面前，脸上挂着标准的老实人微笑。

“二叔，二婶，早上好。”“谁跟你早上好！”二婶翻了个白眼，“你一个大男人，

天天在家吃软饭，你好意思吗？”“二婶，你这话说的。”我叹了口气，一脸的痛心疾首。

“我这不是吃软饭。”“我这是在为顾家的繁荣昌盛，做贡献。”二叔二婶都愣住了。

估计他们这辈子都没听过这么清新脱俗的借口。“你想想，”我掰着手指头给他们算，

“我要是出去工作，万一不小心，成了世界首富怎么办？”“到时候，

新闻上天天都是《震惊！顾家女婿竟是商业奇才！》，那我们顾家的脸往哪儿搁？

别人还以为我们顾家不行了，需要靠女婿来撑场面。”“这传出去，

对顾家的股价影响多不好。”我看着他们俩目瞪口呆的表情，继续说：“所以，

为了顾家的声誉，为了家族的未来，我只能委屈我自己，牺牲我的才华，

做一个默默无闻的家庭主夫。”“我，是在负重前行啊！”我说得情真意切，眼眶都红了。

客厅里一片死寂。管家老张的肩膀，在轻微地抽动。我怀疑他在憋笑。二叔的嘴巴张了张，

半天没说出一个字。估计他的CPU已经烧了。“你……你你……”二婶指着我，

手指头都在抖。“二婶，你别激动。”我赶紧扶住她，“我知道我的牺牲很伟大，

但这是我应该做的。谁让我，是顾家的女婿呢。”说完，我对着他们深鞠一躬。然后转身，

上楼。回到房间，关上门，我直接笑瘫在床上。跟这帮人玩，简直比打游戏还有意思。下午，

我正在峡谷里叱咤风云，顾念的电话打过来了。这可是头一遭。“喂？老婆？”“陈阳，

”她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累，“你下午有空吗？”“有啊，我天天都有空。”“到公司来一趟，

地下车库B2层，A区07号车位。”“干嘛？给我送游戏皮肤吗？”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

“让你来就来。”然后，她挂了。我放下手机，有点懵。这女人，又要搞什么飞机？

我寻思了一下，还是换了身像样点的衣服出门了。毕竟，金主爸爸的吩咐，还是要听的。

咸鱼的第二守则：可以没本事，但一定要有眼力见。3我打车到了顾念公司的楼下。

顾氏集团，市中心最气派的写字楼，亮闪闪的玻璃幕墙，看着就晃眼。我按照她说的，

找到了地下车库。A区07号，停着一辆黑色的保时捷。顾念就靠在车门上，

穿着一身干练的职业套装，抱着胳膊，看着我。和平时在家那个安静的娃娃判若两人。

这气场，至少两米八。“老婆，找我啥事？”我小跑过去。“上车。”她言简意赅。

我乖乖坐上副驾驶。车里有股淡淡的香味，不是香水，闻着挺舒服。“系好安全带。

”她发动车子，车子平稳地驶出车库。“我们去哪？”“民政局。”“啥？

”我差点从座位上弹起来，“不是吧，因为我早上怼了你二叔二婶，你就要跟我离婚？

这……这有点过了吧？”虽然是合约婚姻，但这个饭碗我还是挺满意的。顾念没看我，

专心开车。“谁说要离婚了？”“那你去民政局干嘛？领养个孩子？”她终于瞥了我一眼。

那眼神，好像在看一个***。“我妈，叫我去的。”“你妈？”我愣了愣。我这位丈母娘，

结婚后我就没见过。据说一直在国外疗养，身体不好。“她今天回国，下了飞机，

直接让我们去民政局见她。”“为什么是民政局？”我还是不解。

“因为她觉得我们感情不好，要去离婚。”顾念的语气很平淡，

好像在说一件跟她没关系的事。我有点懂了。这又是一出豪门大戏。主题是：棒打鸳鸯。

虽然我们这对鸳鸯本来就是假的。“所以，你叫我来，是想让我在你妈面前，

演一出情比金坚的戏码？”我问。“聪明。”她夸了我一句。“专业对口了属于是。

”我打了个响指，“不过，演戏得加钱。”她方向盘一打，车子拐了个弯。

“这个月零花钱翻倍。”“成交！”我立刻坐直了身体，开始酝酿情绪。

“待会儿我应该走什么路线？是霸道总裁强制爱，还是温柔忠犬守护你？”“闭嘴。

”“得嘞。”车开到了民政局门口。我老远就看见一个穿着讲究，

气质雍容的贵妇人站在那儿。旁边还站着一个年轻人，西装革履，人模狗样的。

“那就是我妈，还有我表哥，林宇。”顾念说。我点点头，表示收到。车停稳，

顾念解开安全带。我抢先一步下了车。然后跑到副驾驶这边，拉开车门，一手挡在车门顶上，

防止她碰到头。动作一气呵成，细节满满。顾念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有点惊讶。

我朝她眨了眨眼。专业。我们俩走到贵妇人面前。“妈。”顾念喊了一声。

丈母娘的眼神像X光一样，在我身上扫来扫去。“你就是陈阳？”她开口了，

语气里透着一股傲慢。“阿姨好。”我露出一个憨厚中带着点靦腆的笑容。“谁是你阿姨，

”她皱起眉，“我可当不起。”“伯母？”“……”“妈？”我试探着喊了一声。

她的脸都绿了。旁边的表哥林宇看不下去了。“顾念，这就是你找的男人？一点规矩都不懂。

”顾念没说话，只是看着我。我知道，该我表演了。我往前一步，把顾念挡在身后。

我看着丈母娘，一脸严肃。“我知道，您可能对我不满意。觉得我没钱，没背景，

配不上顾念。”“但是，感情这种事，是不能用金钱来衡量的。”“我对顾念，是真心的。

”“为了她，我愿意做任何事。”说到这，我突然拉起顾念的手。她的手很凉，

下意识地想缩回去。我没让。我紧紧握住，然后举到丈母娘面前。“您看，

我们连婚戒都买不起，只能在地摊上买一对三十块钱的。但是，这不影响我们的感情！

”“今天，就算您逼我们离婚，我们也不会屈服的！”“因为，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我说得声泪俱下。顾念低着头，我看见她的肩膀在抖。八成是被我感动哭了。

丈母娘和表哥都傻眼了。估计也是被我们这感天动地的爱情给震撼了。民政局门口，

人来人往。不少人已经停下来看热闹了。我感觉，火候差不多了。是时候上绝招了。

我“扑通”一声，跪下了。4我这一跪，石破天惊。周围看热闹的人群，

瞬间发出一阵“哇”的惊叹。我丈母娘的脸，彻底黑了。表哥林宇的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就连我身后的顾念，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我仰起头，看着丈母娘，眼里含着泪。当然，

是刚才偷偷掐自己大腿掐出来的。“妈！”这一声“妈”，我喊得是荡气回肠。

“我知道您是为了顾念好，怕她跟着我吃苦。”“但是您放心，我陈阳虽然现在一无所有，

但我有一颗爱她的心，还有一双勤劳的手！”“我会努力搬砖，让她过上好日子的！

”“求求您，成全我们吧！”说完，我对着她，“咚咚咚”就是三个响头。地面挺硬，

磕得我眼冒金星。但是，为了翻倍的零花钱，值了。丈母娘的嘴唇都在哆嗦。

她估计这辈子都没见过这种场面。富贵人家，最讲究的就是一个“体面”。我这一跪一磕头，

直接把她的“体面”，按在地上摩擦。“你……你给我起来！”她指着我，声音都在发颤。

“您不答应，我就不起来！”我态度坚决。“好，好，好！”她一连说了三个“好”字，

气得直笑，“我真是小看你了。”“顾念，这就是你的好丈夫！”顾念终于有了反应。

她把我从地上拉起来。她的力气比我想象中要大。“妈，”她开口了，声音不大，但很清晰，

“婚，我们不离。”“您要是没别的事，我们就先回去了。公司还有会。”说完，

她拉着我的手，转身就走。头也不回。我被她拉着，经过我丈母娘身边的时候，

还特意回头给了她一个“胜利”的眼神。然后赶紧低下头，装作一副委屈小媳妇的样子。

坐回车里，顾念一言不发地发动了车子。我偷偷看她。她的侧脸很冷，看不出什么情绪。

“那个……我刚才演得怎么样？”我小心翼翼地问。“奥斯卡欠你一个小金人。”她说。

“嘿嘿，过奖过奖。”我搓了搓手，“主要还是咱俩有默契。”“那婚戒怎么回事？

”她突然问。“哦，那个啊，”我从口袋里掏出两个亮闪闪的易拉罐拉环，“地摊货太贵了，

三十块呢，我舍不得。这个是废物利用，绿色环保。”我把其中一个，套在她手指上。别说，

大小还挺合适。顾念看着手指上的拉环，沉默了。车里的气氛，有点尴尬。

我寻思着是不是演过了。“那个……你要是不喜欢，我回头给你换个金的。”我小声说，

“就是那种按克卖的，空心的，看着大，其实不贵。”她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是我第一次见她笑。不是那种嘴角礼貌性的上扬。是真的，发自内心的笑。她一笑，

脸上的冰冷就都化了，眼睛弯弯的，像月牙。还挺好看。“陈阳。”她一边笑一边说，

“你真是个人才。”“一般一般，全靠同行衬托。”“零花钱，再给你加一倍。”她说。

“老板大气！”我高兴了。今天这一跪，值。看来，我这碗软饭，是越吃越香了。不过，

我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我那个丈母娘，看着就不像是个轻易放弃的人。

还有那个表哥林宇，看顾念的眼神，总觉得怪怪的。这顾家的水，比我想象的，还要深啊。

5丈母娘被我气走之后，家里消停了几天。二叔二婶也不敢再来找茬。我乐得清闲，

每天在游戏里大杀四方。直到老太太的七十大寿。顾家这种门第，老太太的寿宴，

那可是头等大事。排场搞得极大。市里最豪华的酒店，包了整整一层。

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我这种上不了台面的赘婿，自然也得跟着去凑人头。

顾念给我准备了一套高定西装。穿上之后，人模狗样的。镜子里的人，

帅得我自己都有点陌生。“不错。”顾念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点了点头。

她今天穿了一身红色的长裙，衬得皮肤雪白。头发盘了起来，露出修长的脖颈。我承认，

我有一瞬间看呆了。“看什么？”她问。“没什么，”我回过神，“就是觉得，咱俩站一块，

还挺像那么回事的。”“演戏而已。”她淡淡地说。到了酒店，门口已经停满了豪车。

我们一进去，就成了焦点。没办法，顾念太惹眼了。而我，作为她身边的男人，

自然也受到了不少打量的目光。有好奇的，有不屑的，还有嫉妒的。我全当没看见。

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老太太坐在主桌，被一群人围着说吉祥话。

我们过去请了安，就被打发到旁边的偏桌了。同桌的，都是些顾家的旁支亲戚。

大家互相不熟，场面一度很尴尬。幸好，菜上得快。我埋头就是一顿猛吃。什么龙虾鲍鱼，

先填饱肚子再说。“陈阳是吧？”旁边一个油腻的中年男人突然开口。我嘴里塞满了东西，

只能点点头。“听说，你把大姐都给气回国外了？”他一脸八卦。我咽下嘴里的东西，

笑了笑。“哪儿能啊。我丈母娘那是爱我，怕我跟着顾念吃苦，特意回国来考察我的。

现在考察完了，觉得我这小伙子不错，就放心回去了。”油腻男一愣。

估计是没想到我脸皮这么厚。“那你现在，在哪高就啊？”他又问。“家里蹲大学，

躺平专业，研究生在读。”我一本正经地回答。桌上的人，表情都变得很精彩。

顾念在桌子底下，轻轻踢了我一脚。我假装没感觉到，继续对付我面前的那盘澳龙。

酒过三巡，寿宴进入了***。司仪在台上，说着各种煽情的祝寿词。然后，就到了送礼环节。

顾家的这些亲戚，送的礼物一个比一个贵重。什么古董字画，珠宝玉器。

轮到二叔顾卫东的时候，他春风满面地走上台。“妈，儿子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他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这是儿子给您准备的一点小礼物。”盒子打开，

里面是一尊晶莹剔透的玉佛。看那水头，就知道价值不菲。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

“卫东有心了。”二叔送完礼，并没有下台。他拿着话筒，清了清嗓子。“今天，

借着我妈大寿这个好日子，我还有一件事要宣布。”他的目光，突然投向了我们这一桌。

准确地说，是投向了顾念。我心里“咯噔”一下。我就知道，这顿饭没那么好吃。鸿门宴，

来了。6“我们顾氏集团，能有今天，全靠我爸和我大哥当年的辛苦打拼。

”顾卫东站在台上，侃侃而谈。“我大哥走得早，只留下小念这么一个女儿。”“这些年，

小念在公司，确实也辛苦了。”他说到这里，话锋一转。“但是，一个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