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是世间最后一只鲛人,我的眼泪能治愈精神创伤。
江迟的白月光孟轻言,因抑郁症在精神病院里疯疯癫癫。
他就把我囚禁在不见天日的别墅里,三年逼我流了999颗珍珠泪。
在我逃走五年后,孟轻言病情恶化成了植物人。
他带人闯进我的海边小屋,要挖走我的鲛人珠给她稳定心神。
我的儿子把三颗失去光泽的灰色珍珠给他看,说我的泪腺已经坏死。
他一把挥开儿子手中的珍珠,冷笑道:“堂堂鲛人竟然哭不出来了,当年我好吃好喝地供着她,怎么可能坏掉?”
“你告诉她,只要她肯献出鲛人珠救轻言,我不光娶她进门,还能把她那些破珍珠串成项链还给她!”
那些灰色的死珠子滚落在地,发出沉闷的声响。
江迟的皮鞋碾过一颗,珍珠瞬间化为齑粉。
他眼里的轻蔑和不耐,五年了,一点没变。
我的儿子林安被他推得一个踉跄,小小的身子撞在门框上。
他却倔强地站直,张开手臂,把我护在身后。
“不准你伤害我妈妈!”
江迟的目光终于从那些粉末上移开,落在我儿子身上,带着探究。
“你儿子?林浪,五年不见,你倒是学会给自己找软肋了。”
我从房间的阴影里走了出来。
“江迟,他不是我的软肋,他是我的命。”
他看到我,瞳孔微微一缩。
“你的命?”
他嗤笑一声,“你的命现在攥在我手里。”
“要么献出鲛人珠,要么,我让你亲眼看着你的命是怎么没的。”
他身后几个黑衣保镖往前一步,气势汹汹。
我却笑了。
“江迟,你是不是忘了,这里是大海。”
“我的地盘。”
话音刚落,我喉间发出一声尖锐的,不属于人类的鸣音。
屋外的风瞬间狂躁起来,拍打着窗户。
江迟和他的人脸色齐齐一变。
他死死盯着我:“你敢!”
我拉着林安的手,一步步后退,退入更深的黑暗里。
“你看我敢不敢。”
“把孟轻言的命,和你自己的命,一起赌上。”
江迟的脸色铁青。
他知道,鲛人在海边的力量,不是他几个保镖能抗衡的。
但他不甘心。
“林浪,你别忘了,你儿子是人。”
“他能在海里待多久?”
我心口一紧。
这是我的软肋,他看得清清楚楚。
“我们可以试试。”
我的声音冰冷。
僵持中,江迟的手机响了。
他接起电话,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什么?病情恶化?撑不住了?”
他挂了电话,猩红的眼睛看向我。
“林浪,这是你逼我的!”
他猛地从腰间掏出一把枪,对准了我的儿子林安。
“我现在就要鲛人珠!”
“不然我一枪打死这个小杂种!”
林安吓得浑身一抖,却依然死死地护在我身前。
我看着那黑洞洞的枪口。
如今,他用枪指着我的儿子,就像当年毁掉我珍爱的一切,只为逼我掉泪。
我的心,在那一刻,平静得可怕。
“江迟。”
我轻轻开口,“你知道鲛人珠是什么吗?”
他一愣。
“是鲛人的心,是命脉。”
“挖了它,我立刻就会死。”
“而一颗离体的、失去主人的鲛人珠,会在一个时辰内化为泡沫。”
“你什么也得不到。”
江迟的呼吸一滞,眼里满是怀疑。
“你骗我。”
“我骗你做什么?”
我牵起唇角,“你可以赌一把。”
“赌你的白月光,还有没有下一个一个时辰。”
他握着枪的手,青筋暴起。
最终,他缓缓放下了枪。
“好,我不动他。”
“但你也别想跑。”
“我给你三天时间,哭出来。哭出能救轻言的珍珠泪。”
“不然,我不介意用最原始的办法,让你感受一下什么叫痛苦。”
他转身,带着人离开了。
屋子里只剩下我和林安的呼吸声。
林安紧紧抱住我,小身子还在发抖。
“妈妈,他是个坏人。”
我摸了摸他的头:“嗯,是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