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戳我直接看全本<<<<

刺骨的河水灌入鼻腔,林晚猛地呛咳,睁开了眼睛。

浑浊的水流夹杂着腥臭的泥沙,糊了她满脸。

她挣扎着从浅滩坐起,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湿透了,紧紧贴着皮肤,带走身上每一分温度。

这里是村口的清水河。

河边,一个穿着的确良衬衫的男人正焦急地看着她,脸上挂着虚伪的关切。

是赵建国。

她的丈夫。

林晚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铺天盖地的恨意。

前世的记忆冲刷着她的脑海。

就是这个男人,用花言巧语骗走了母亲留给她唯一的遗物,那块祖传的暖玉玉佩。

他拿着卖玉佩换来的三百块钱,带他的情人王丽丽去县医院堕胎。

而她,最后被他和他的家人,婆婆马翠芬,小姑子赵建红,联手推下了这条河。

尸骨无存。

赵建国见她醒了,快步走过来,一把扶住她的胳膊。

“晚晚,你没事吧?怎么这么不小心,走到河边都能掉下去。”

他的手触碰到她皮肤的瞬间,林晚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她不动声色地抽回自己的手臂,撑着身下的鹅卵石站了起来。

1985年,秋天。

她真的回来了。

赵建国没有察觉她的异样,继续他前世说过无数遍的谎言。

“晚晚,跟你商量个事。”

他搓着手,一副为难又充满期盼的样子。

“我单位里要集资建房了,红砖大瓦房,以后冬天再也不用挨冻了。”

“就差三百块钱,你看……”

他的话没说完,但意思再明白不过。

林晚垂下头,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其中的翻涌的情绪。

三百块。

前世,她就是为了这三百块,为了他画的大饼,傻乎乎地把母亲的玉佩交了出去。

那块玉佩,是母亲临终前交给她的,说是林家祖上传下来的宝贝,能养人,让她贴身戴着,千万不能离身。

可她为了这个男人,全忘了。

她抬起头,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怯懦与顺从。

“建国,那是我妈留给我的唯一念想……”

赵建国最吃她这套,立刻加大了攻势。

“我知道,我知道你舍不得。”

“可你想想,咱们以后住上大瓦房,你就是咱们村第一个住楼房的媳妇,多风光。”

“那玉佩再好,也不能吃不能喝,换成房子,那才是实实在在的日子。”

站在不远处田埂上的婆婆马翠芬也凑了过来,尖着嗓子帮腔。

“就是,一个死物换个大房子,多划算的买卖。”

“林晚,你别不知好歹,建国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为了这个家。”

马翠芬三角眼上下打量着林晚,那嫌弃的模样,和前世她被推下河前一模一样。

滔天的恨意几乎要冲破理智的堤坝。

林晚死死掐住自己的掌心,用疼痛换取片刻的清明。

不能急。

报仇,要一刀一刀地割,才能解她心头之恨。

她吸了吸鼻子,做出泫然欲泣的模样。

“建国,妈,你们说的对,是我太小家子气了。”

赵建国和马翠芬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得逞的喜悦。

这个林晚,还是那个蠢笨又好拿捏的软柿子。

“那……玉佩呢?”

赵建国迫不及待地问。

林晚伸手摸向自己的脖颈,那里空空如也。

她把玉佩藏在了枕头里。

“在家里。”

她轻声说。

“不过,建国……”

林晚抬起脸,一双杏眼湿漉漉地望着他,充满了依赖与不安。

“我有点怕。”

“怕什么?”

赵建国不耐烦地问。

“那毕竟是我妈的遗物,就这么卖了,我心里不踏实。”

林晚的声音越来越小。

“要不,你给我写个字据吧。”

“写字据?”

赵建国和马翠芬同时拔高了音量。

“对。”

林晚点了点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蠢笨一些。

“你就写,是跟我借了这块玉佩去换钱,不是我主动卖的。这样我心里能好受点。”

她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

“你再写上,一年之内,你一定把玉佩给我赎回来。要是赎不回来……”

她看向赵家那两间破旧的泥坯房。

“要是赎不回来,你们现在住的老宅,就归我。”

这话一出,赵建国和马翠芬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压抑不住的嗤笑。

“哈哈哈,林晚,你睡糊涂了吧?”

马翠芬指着林晚的鼻子,笑得直不起腰。

“就咱们家这破房子,白给你都嫌占地方,你还当个宝?”

赵建国也觉得林晚是异想天开,被骗傻了。

赎回玉佩?

怎么可能。

那钱是给王丽丽打胎的,是无底洞。

至于这破房子,等单位的楼房盖好,他们立刻就搬走,谁还稀罕。

给她一个空头许诺,换三百块钱,这买卖,血赚。

“行,写,我给你写!”

赵建国满口答应,生怕她反悔。

马翠芬立刻跑回家,拿来了纸和笔,还有印泥。

赵建国大笔一挥,歪歪扭扭地在纸上写下:

今借到妻子林晚祖传玉佩一块,用于单位集资建房,承诺一年内归还。若无法归还,赵家老宅地址:红星村三大队五组归林晚所有。

他写完,得意地吹了吹墨迹,又重重地按上了自己的红手印。

马翠芬也抢过来,蘸了印泥,把自己的拇指印按在了赵建国的名字旁边。

“好了,这下你满意了吧?”

赵建国把那张轻飘飘的纸递给林晚,伸手就要去她家拿玉佩。

林晚却将那张“借条”小心翼翼地折好,贴身放进内兜里。

然后,她迎着两人期待的视线,缓缓地笑了。

那笑容里,没有了往日的温顺,反而带着一种让他们心底发毛的冷意。

“谁说我要卖了?”

赵建国的笑容僵在脸上。

“你什么意思?”

林晚从怀里掏出那块用红绳穿着的玉佩,玉佩温润通透,在她苍白的手心散发着柔和的光。

她当着赵建国和马翠芬的面,将玉佩重新挂回自己的脖子上,塞进了衣服最里层。

皮肤接触到玉佩的瞬间,一股暖流传遍四肢百骸,驱散了河水的寒意。

做完这一切,她才拍了拍胸口,又掏出那张刚刚签好的“借条”,在他们眼前扬了扬。

纸张发出哗啦的轻响。

“这字据,是让你记住,你欠我的。”

“白纸黑字,红手印,这可是你亲手画的押,想赖也赖不掉。”

赵建国和马翠芬彻底傻了。

他们目瞪口呆地看着林晚,完全不明白,一个小时前还任由他们搓圆捏扁的女人,怎么突然变得如此伶牙俐齿,心思缜密。

这还是那个连跟人说话都会脸红的林晚吗?

“你……你耍我?”

赵建国终于反应过来,脸涨成了猪肝色,指着林晚的手都在发抖。

林晚冷冷地看着他,看着他气急败坏的丑陋嘴脸。

她向前走了一步,凑到他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赵建国,你这么急着用钱……”

“是纺织厂的王丽丽又怀孕了,等不及要去医院了吧?”

>>> 戳我直接看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