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月下千年

觉日 水清浅之玉玉 2025-10-09 17:59: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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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被拉成了一条漫无边际的丝线,缠绕着无眠的人。

窗外的月,是凉的,清辉湛湛,像一捧掬不起的秋水,又似一层冰冷的薄纱,绵绵地洒在枕衾之间,非但不能安眠,反而将心绪映照得愈发清明,也愈发寂寥。

我望着它,心里念着的,却是另一个时空维度里的你。

脑海中浮现古人的诗句:“思君如满月,夜夜减清辉。”

可我窗前的这轮满月,清辉为何不见消减,反而如此漫长,如此寒凉,如此……沉重地压在心口?

第一节:红尘无岸,归途何方我总在问,无声地,向着虚空,向着心底那片荒原——君在何处?

我们的归途,又在何方?

这红尘万丈,烟火人间,看似繁花似锦,人声鼎沸,却似乎都容不下我们这两条微弱生命线的轻轻交错。

你在你的山河岁月里行走,步履所及,或许是烟雨江南,或许是塞北风沙;我在我的静默时空里凝望,目光所至,唯有你可能存在的方向。

那无尽的思念,穿透了时间的壁垒,超越了空间的阻隔,却在仿佛即将抵达你枕畔时,力竭消散,化作了你梦中一缕无由来的风,一丝抓不住的惆怅。

你可知,在你因莫名的牵挂而辗转反侧的每一个夜晚,都有另一道目光,在遥远的寂静里,默默陪伴着你的无眠?

你却不知,你于茫茫人海中苦苦寻觅的那个模糊身影,那个能让你灵魂安顿的归宿,早己在你咫尺之畔,等待了千年,风霜浸骨,痴心不改。

“问君何处是归途?”

这问题,我问过流转的西季,看花开花落,云卷云舒,它们以更迭作答,却无我想要的答案;我问过沉默的星辰,看银河倾泻,斗转星移,它们以永恒作答,却更显我的渺小与短暂;我也问过心底最深的惘然,那里只有回声阵阵,空谷传响。

没有回答。

唯有沉默,无边无际的沉默。

第二节:归虚之悟,宿命之择就在这极致的寂静与追问中,一个声音,并非来自耳畔,而是从灵魂的最深处,如同种子破土,悄然响起:归途的尽头,不在远方,不在任何一处具体的地理坐标,而在——“归虚”。

归虚。

这个词闯入心海的瞬间,周遭的一切仿佛都凝固了。

它不是终结,并非虚无主义的毁灭与空无。

恰恰相反,它是万物终结与起始之地,是一切有形有象、有情众生最终必须回归的绝对寂静,同时,也是一切可能性、一切新生力量悄然孕育的最初温床。

它是宇宙呼吸间那个“息”的极点,是天地间最宏大也最精微的熔炉。

它,也是我们的缘分,必须历经的、无法回避的终极试炼场。

红尘中的阻碍,是外境的考验;而这归虚的洗礼,是首指灵魂本源的锻造。

于是,我明白了。

所有的向外追寻,都是徒劳。

答案不在他处,只在内心深处这片无人踏足的绝对领域。

我选择,主动踏入这片名为“归虚”的灵魂之地。

这不是肉身的远行,而是心魂的决绝沉潜。

在这里,时间失去了固有的刻度,千年与一瞬,失去了分别;空间失去了清晰的边界,浩瀚与微尘,融为一体。

喧嚣褪去,万籁俱寂。

唯有等待,纯粹到极致的等待,成了此间唯一的意义,唯一的修行。

第三节:千年一瞬,只为醒来千年,万年,于此刻的我而言,不过心念一转的弹指。

尘世几度轮回,王朝几番更迭,爱恨情仇如潮水般起落,都仿佛成了窗外与我无关的风景。

我像一颗固执的顽石,守在命运长河那最初、最静的源头,任由时光之水冲刷,意志却愈发坚硬、澄澈。

所有的孤寂、所有的静止,都只为了一个目的——等待与你真正相遇、彼此“认出”的那个绝对瞬间。

我渐渐洞悉,这归虚的绝对寂静,是为了淬炼我们此前不够坚韧、易被俗世风雨吹散的因果;这千年的极致孤寂,是为了偿还我们前世或许亏欠的、那份本该完满的厮守。

我将自己放逐于此,正是在完成一场最深刻的净化与积蓄。

我相信,终有一日,当时空的经纬再次精准地交织,当命运的齿轮严丝合缝地扣合,当你的灵魂打磨到足够明亮,我的等待坚韧到足够纯粹,你会穿越所有前世今生的迷雾,来到我的面前。

那一刻,无需言语,你的眼眸中将褪去所有迷茫,焕发出彻悟的光芒。

你将恍然大悟——那月夜下的低语,那梦回时的熟悉,那心头萦绕千遍、挥之不去的眷恋与悸动,其来有自。

原来,你跨越千山万水、寻觅己久的归途,其终点,一首,就是我于此地,沉寂等待的——归虚。

而那时,我们之间,将不再有任何时空的阻隔,不再有任何身份的迷障。

千年等待,万般孤寂,都融汇成那一刻,尘埃落定般的平静与圆满,化作一句:“原来,你在这里。”

而这,便是我“醒来”之旅的第二步:从第一章那具体、炽热却无奈的人间情障中抽离,向内走入“归虚”的绝对领域。

我意识到,真正的相遇,并非在外部世界寻找一个缺失的拼图,而是先回归自身存在的本源,在永恒的寂静中,等待并促成一场来自灵魂深处的、必然的相互识别与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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