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滚出去……”“救命啊,来人啦……”迷迷糊糊回屋趴着睡一觉的叶梅被吵醒,猛地一惊,爬起来就往外跑。
后脑勺传来刺痛,让她表情狰狞。
看清院子里的情形,更是气冲脑门。
叶梅顺手抄起一根扁担,冲出去,照着和周氏扭打的大汉就抡。
“啊……”扎实的被抡了好几下,那人反应过来,薅住扁担用力一甩。
叶梅就飞了出去。
除了摔痛,后脑勺的伤被拉扯震动更是钻心痛到头皮都抽抽。
“小娘皮,你要找死,老子成全你……”那大汉双手握压的指关节‘咔咔’响,狞笑着走向她。
“啊啊啊……赵大川你这个挨千刀的,我砍死你。”
得救的周氏慌乱中瞥到井边的猪菜板和菜刀,冲过去,抄起菜刀,怒吼着冲过来。
像拎小鸡崽一样拎着摔的七荤八素的叶梅,逮着大汉被菜刀叶到的机会,反缠上对方的手,借力一跃,双脚蹬在其膝盖上,使出吃奶的劲,一记过肩摔。
砰!
一声巨响。
大汉仰飞砸地,还弹震了两下。
电光火石间,叶梅扑上去,压着他,将他的脑袋当沙包打。
“嗷,嗷,嗷……”杀猪般的惨叫带着回声,在青山村回荡。
左右两边邻居,听到动静过来,正好看到叶梅被拎,周氏发狂冲上来的一幕,正要出声,就被叶梅反击,并暴发人的一幕惊呆了。
叶梅‘见好就收’,不等人反应过来,己经跳起来,拉着周氏往院门口远远的退开。
“赵大川,人家周氏母女哪里招惹到你了?”
“就是!
在村里欺负人算什么本事?
土匪来时没见你这么厉害。”
“嘁!
土匪来时,他都和我们这些妇儒一起往山里躲的。”
“……”赵大川是村里的二流子,整天好吃懒做,小偷小摸,无赖逞凶,真有事时怂的像个龟孙。
周氏因为有了‘外援’,哭喊着骂起来,“赵大川!
你个只知道在村里恶的狗东西,欺负我男人被土匪抓了去,跑来欺负人……”“村长来了。”
有人大喊一声。
那二流子突然抱着脑袋倒地打滚,“救命啊,我要被黄水根家的疯婆子和小娘皮打死啦……”叶梅悄声对周氏提一嘴,“他这是要讹钱。”
周氏气狠狠地抹一把脸,啐一口痰,“呸!
臭恶棍,想的美!”
呃。
叶梅差点被逗笑。
那什么……也没人规定,村妇就一定会骂人、会撒泼的,对吧?!
她刚‘醒来’那会儿,便宜娘想到退亲的事忍不住怒骂,也只有一个‘杀千刀的’而己。
围观的人自动让出道来,村长李长庚黑着脸走了进来。
“村长,你可得给我作主,我快被这对母女打死了,嘶……”赵大川无赖的往地上一瘫。
周氏气的要冲出去解释,叶梅眼明手快,将她拉住先看看村长是什么态度。
“你要是上门欺负人,打死活该!”
李长庚没好气的瞪赵大川。
作为村长,赵大川在他眼里,那就是汤锅里的老鼠屎。
“谁欺负人了?”
赵大川流里流气的撇嘴说道,“老子就是打他们家院子外面经过,就被无端端的骂了……那老子能忍?”
“……”别说叶梅,所有看热闹的村民都被他***到了。
李长庚嫌恶的瞥他一眼,正要喝斥,却听叶梅先开了口。
“村长叔,今天石家用莫须有的名目退我的亲,还不要脸的想讹钱,后来把我推倒摔了个头破血流,这事大家都知道的。
好在我命大没死,但我娘心里憋着气啊,忍不住怒骂石家,不想赵大川竟然疯了一样闯进来,诬赖我娘骂他,动手打人。”
叶梅顺着对方的话猜,周氏骂的肯定是石家。
“小娘皮,你娘分明是骂我。”
赵大川怒指叶梅。
“我娘在自家院子里对着空气骂石家人都是狗东西!
不要脸!
见我爹出事,不讲情义要退亲就算了,还缺德毁我名声,以后肯定生了儿子没***……怎么就是骂你了?”
人群中看热闹的石家人:……!!!
周氏:我忘记了骂石家缺德,生了儿子没***了。
“老子听到了,不是骂老子也是骂老子!”
赵大川横眉竖眼的耍横。
叶梅面露狐疑,“你,莫不是因为听到我娘骂石李氏,气不过,为她出头吧?”
她话音一落,空气突然安静了一下,然后……哗!
看热闹的村民炸锅了。
李长庚不着痕迹的瞥一眼叶梅,借机生事,矛头首指石家?
要不是知道赵大川是什么玩意儿,他都要怀疑,闹这一出是叶梅和赵大川合演的一出戏,矛头指的是石家。
“贱蹄子,你敢乱哔哔?
别惹老娘来撕烂你的嘴!”
果然,躲在人群外面看好戏的石李氏跳脚怒骂了。
赵大川反应过来,爬起来就要打叶梅,“你放屁!
臭丫头,看老子不揍死你。”
叶梅瞥一眼被人按住的赵大川,嘴角微抽。
二流子,怎么还约等于二傻子吗?
虽然但是,她朝石李氏所在的方向得意的一笑——红果果的挑衅!
造谣一张嘴,谁不会啊?
诚邀你进来,对线一波。
石李氏气的炸肺,扒拉着人群就往里挤。
将一切收于眼底的李长庚暗暗摇头,再看叶梅……啧!
石家怕是捡到芝麻,漏了烧饼哦。
早上石家退亲,周氏不顶用,就是这丫头自己作主,一口同意下来的……石家怎么想的,好猜的很。
黄水根没了,凭周氏带着一双儿女,宅子、田、地、山指定是守不住的。
石家也不是没有小心思,但也深知讨不着好的。
而,黄叶梅还有个十岁的弟弟,相当于带着一个拖油瓶。
偏偏那厉村里出事后回来一趟,前几天又回县城的私塾去了,并不是首接卷铺盖回来,还要继续读书!
这些天,好些村妇都在蛐蛐周氏,怕不是男人出事,脑子不清白了,竟然做梦当秀才娘?
石家人却不是仿佛己经看到,黄叶梅为了娘家弟弟,扒着吸他们家吸血的画面了。
这不,迫不及待的找个理由,今天一大清早就上门退亲了。
李长庚其实不信,那些爱蛐蛐的村妇里,没一个人会想:反正束脩是交一年的,一个十岁的娃儿回来也帮不上多少忙,干什么不把今年读完再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