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感觉到母亲的生命正随着每一次干预未来而流逝,就像沙漏里加速下坠的细沙。
"来得及吗?
"林时深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背景音是警笛尖锐的呼啸。
他正带队赶往郑西野的超市总部,指节敲击方向盘的节奏暴露了焦灼。
姜鹿把包裹塞进快递柜时,鼻腔突然涌出温热的液体。
她抹了把脸,满手猩红。
"寄出去了。
"她对着袖口的通讯器说,喉咙里泛着铁锈味,"但周雯那边..."地下室里,周雯的指尖在素描本上疯狂移动。
铅笔尖突然折断,她抬头看向被铐在暖气片上的郑西野。
这个总是挂着慈善家微笑的男人,此刻正用看实验品的眼神盯着她。
"装哑巴很辛苦吧?
"郑西野歪着头,染血的衬衫领口蹭在生锈的管子上,"从你第一次来超市做义工就在观察我?
"周雯的嘴唇颤抖着,突然抓起桌上的玻璃杯砸向墙面。
巨响引来了门外守着的陈墨白,他冲进来时正看见女孩从内衣夹层抽出一支录音笔。
"冷藏车...每周三凌晨..."周雯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突然转动,惊得郑西野瞳孔骤缩,"你母亲死后第二年就开始了吧?
"林时深踹开总部大门时,怀表从口袋里滑出来。
表盘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蓝光,秒针突然跳动了一下。
他愣神的刹那,对讲机里传来姜鹿剧烈的咳嗽声。
"姜鹿?
"他按住耳麦,听见重物倒地的闷响。
警员们从他身边冲过去,他却僵在原地。
父亲殉职那晚,怀表也是这样毫无征兆地开始走动的。
陈墨白的声音突然切入频道:"老林!
周雯交出了完整证据链,郑西野地下室冻着十二具..."电流杂音中混着郑西野癫狂的笑声,"他说还差最后一件藏品..."姜鹿看见天花板在旋转。
母亲化疗时的监控仪警报声与此刻自己心跳监测仪的滴滴声重叠在一起。
她摸索着按下手机发送键,最后一条定时邮件显示收件人是林时深。
"找到了!
"物证科同事举起透明证物袋,里面装着从郑西野保险箱缴获的日记本。
林时深翻开泛黄的纸页,突然看见夹在其中的老照片——年轻的父亲站在钟表店前,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