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我把全部家当塞进五岁女儿的小熊背包，连同我的死亡证明和亲子鉴定。

“去找傅时郁，以后他养你。”女儿哭成泪人：“为什么从不找爸爸？

”我惨笑：“因为妈妈是骗子。”从相遇那天起，除了女儿，全是我精心设计的骗局。

我教她认爹，转身走向江边——这场戏该落幕了。直到傅时郁踹开我出租屋的门，

红着眼把我抵在墙上：“江临雪，你真敢死？”他捏碎那份假证明，

声音淬毒：“骗我生下孩子，现在想一死了之？”“你的命，从五年前就是我的。

”1.我把所有的钱，皱巴巴的零钱和最后几张红色钞票，

塞进了柒柒那个洗得发白的小熊背包里。背包有点大，衬得她更加瘦小。五岁的孩子，

眼睛干净得像玻璃珠，此刻蓄满了泪，懵懂地看着我。“妈妈……”她小声抽噎，

“我们去哪里？”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里的硬块，把两份文件塞进她背包内侧的夹层。

一份是我精心炮制的“死亡证明”，另一份是真实的亲子鉴定报告——当然，

只有结果是真的，获取过程同样不堪回首。“柒柒，你听好。”我蹲下来，

双手用力按着她薄薄的肩膀，强迫自己看进她的眼睛，“出去之后，打一辆出租车，

把这个地址给司机叔叔看。”我把一张写着沈聿珩公司地址的纸条塞进她手心。

“找到这个地方，找一个叫沈聿珩的男人。把背包里的这两张纸给他看。告诉他，

你妈妈死了，你是他的女儿。以后……以后他就养你了。”柒柒的哭声顿住了，打了个哭嗝，

茫然又惊恐：“爸爸？妈妈，我们要去找爸爸吗？为什么以前不去？”为什么以前不去？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窒息般的疼。我沉默了足足有半分钟，

空气里只剩下柒柒压抑的抽泣声。然后，我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响起，

平静得可怕：“因为妈妈是骗子。”柒柒瞪大了眼睛，泪珠还挂在睫毛上。“当年，

妈妈骗了他，才有了你。”每一个字都像刀片，从我喉咙里刮过，“我偷了他的东西，

才生下你。所以他不知道你的存在，我也不能让他知道。”直到现在，山穷水尽了，

我才不得不把这颗偷来的果实，强行塞还给他。柒柒的小脸皱成一团，

充满了无法理解的震惊：“啊？妈妈……是骗子啊？

”她似乎无法将“骗子”这个词和她认知里的妈妈联系起来。“嗯。”我垂下眼，

不敢再看她纯洁的目光，“大骗子。”从那个刻意制造的“邂逅”，到后来的种种算计，

再到揣着肚子消失得无影无踪，甚至连如今的“死亡”，都是假的。

一场彻头彻尾的、处心积虑的骗局。从头到尾，

除了这个意外降临、被我当成工具一样带来世上的女儿，我骗了沈聿郁所有。柒柒似懂非懂，

但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她。她猛地抱住我的脖子，放声大哭：“我不要去找爸爸！我要妈妈！

妈妈别死！哇……”我的心肝肺腑都像是被她的哭声碾碎了。我也很想抱着她，

告诉她妈妈不会死，妈妈舍不得。但我不能。我掰开她的手，动作近乎残忍。

我把小熊背包的拉链拉好，背在她小小的肩膀上。“柒柒，听话。去找他，

只有他能让你活下去。”我最后一次摸了摸她细软的头发，狠心将她推向门口，“忘了妈妈。

以后……就叫他爸爸。”门在我面前关上。隔绝了柒柒撕心裂肺的哭声。

我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浑身脱力地滑坐在地上。外面孩子的哭声渐渐远了，

大概是好心的邻居看到，帮忙带下去打车了。屋子里死一样的寂静。

我突然像被抽走了所有的骨头，瘫倒在冰冷的地面上，眼泪这才后知后觉地汹涌而出，

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我把我的女儿，我这五年灰暗人生里唯一的光和罪孽，

亲手推向了那个我欺骗和伤害过的男人。沈聿珩。他会相信吗？他会收留柒柒吗？

他那样骄傲又犀利的一个人，一旦深究，我那点拙劣的谎言能撑多久？他若知道我没死，

只是像扔垃圾一样把女儿扔给他，会是何等的暴怒？

巨大的恐慌和灭顶的自厌像潮水一样淹没了我。我蜷缩起来，身体冷得发抖。

脑子里不受控制地闪过沈聿珩的脸。冷漠的、讥诮的、偶尔……在被我刻意撩拨后，

流露出短暂温情的。我的心口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完了。一切都完了。

从我决定赌上一切去骗他的那一刻起，或许就注定了今天这场彻底的溃败和赎罪。

只是这赎罪的代价，是我的柒柒。我闭上眼，感觉整个世界都塌陷了下去。

2.我把脸埋在地板冰冷的灰尘里，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分钟，

也许有一个世纪那么长。每一秒都是凌迟。柒柒的哭声好像还萦绕在耳边，那么清晰，

割得我心脏血肉模糊。她会不会根本没打到车？会不会遇到坏人？那条路她记不记得？

沈聿珩的公司那么难找，她一个五岁的孩子……恐慌像藤蔓一样勒紧我的喉咙，

我几乎要喘不过气。我猛地坐起来，手脚并用地爬到门边，手颤抖着握住门把，

几乎就要拧开冲出去——可是然后呢？把她追回来，

然后我们一起饿死在这个冰冷的出租屋里吗？我配做她的妈妈吗？

一个连一顿像样饭菜都给不了她，连学费都交不起的骗子妈妈。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留下几个月牙形的血痕。疼痛让我找回了一丝理智，或者说，是更深的绝望。我瘫回地上，

像一条被扔上岸的鱼，徒劳地张着嘴，却吸不进半点氧气。只能等。等一场审判。而此刻，

沈聿珩的办公室里，大概是另一番景象。——沈聿珩正在看一份并购案的文件，

指尖夹着一支万宝龙的笔，眉心微蹙。敲门声响起，很轻，带着迟疑。“进。”他头也没抬。

秘书林薇的声音有些异样：“沈总，前台那边……有点情况，需要您处理一下。

”“什么情况需要我处理？”他的声音冷淡，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悦。“一个……小女孩。

”林薇的语气更加艰难，“大概四五岁，背着一个旧书包，哭得厉害，指名要见您。

她说……她说她妈妈死了，来找爸爸。”沈聿珩抬起了头。镜片后的眼睛锐利而深沉，

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只有一丝极淡的、被打断工作的不耐。“哪里来的孩子？她母亲是谁？

”“她说不清楚，只一直哭，说要找沈聿珩爸爸。前台没办法，

怕真是……所以只好上来请示您。”林薇大气不敢出。沈聿珩放下笔，

身体向后靠在昂贵的皮质办公椅上。爸爸？荒谬。他的人生规划里，从无婚育这一项。

女人对他而言是麻烦，孩子更是天方夜谭。“报警处理。”他冷漠地吐出四个字，

重新拿起文件。“可是……”林薇犹豫着，“那孩子手里捏着咱们公司的地址纸条，

写的是您的名字。而且……她看起来，哭得太可怜了，小脸煞白……”沈聿珩的动作顿住了。

地址纸条？他的名字？一种极其荒谬，但又隐隐透着不对劲的感觉浮上心头。

他见过太多攀附纠缠的手段，女人的，生意对手的，但用一个孩子？这倒是新鲜。

他倒要看看，是谁的手笔。“带她上来。”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林薇如蒙大赦，赶紧去了。

不一会儿，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个小小的，穿着明显不合身且洗得发旧的衣服的身影，

怯生生地站在门口。她头发乱糟糟地扎着，大概是自己胡乱绑的，眼睛肿得像核桃，

脸上还挂着没擦干的泪痕。她背着一个几乎有她半人高的小熊背包，看起来沉重又可怜。

沈聿珩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只是一眼。他的瞳孔几不可查地收缩了一下。心脏某个角落，

像是被什么极细微的东西猝不及防地刺了一下。不疼，但异常清晰。

这孩子的眉眼……林薇轻轻推了推小女孩的后背：“柒柒，去吧，那就是沈总。

”柒柒被推得往前踉跄了一步，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向办公桌后面那个男人。

他穿着她从来没见过的、看起来就很高级的黑色西装，坐在那么大那么亮的办公室里，

像电视里走出来的人。他很好看，可是表情好冷，看她的眼神像看一件陌生的物品。

她害怕极了，小手死死攥着衣角，妈妈教的话忘了一大半，只剩下本能的恐惧和巨大的委屈。

“我……我……”她抽噎着，说不出完整的句子。沈聿珩没有动，

只是隔着一段距离审视着她，声音平稳无波：“你叫柒柒？谁让你来的？

”“妈、妈妈……”柒柒听到询问，眼泪掉得更凶，“妈妈让我来的……”“你妈妈是谁？

”“妈妈……妈妈叫江临雪……”柒柒哭得打嗝，

“妈妈说……她死了……让我来找你……说你是我爸爸……以后你养我……”江临雪。

这个名字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在沈聿珩的心底骤然激起圈圈涟漪，

但很快又沉入那片冰冷的深不见底之中。原来是她。那个五年前像一阵风一样闯入他生活，

又像人间蒸发一样彻底消失的女人。那个让他生平第一次体会到被算计、被玩弄滋味的女人。

死了？他几乎要冷笑出声。好一出遗孤托付的戏码。她以为这是在拍什么苦情连续剧？

“你妈妈死了？”他重复了一遍，语气里听不出丝毫相信，只有冰冷的质疑，“怎么死的？

什么时候死的？”柒柒被他冰冷的语气吓到，小身子抖了一下，

茫然地摇头：“不、不知道……妈妈就把我推出来……让我找你……给我看了纸……”纸？

沈聿珩的目光落在那个鼓鼓囊囊的背包上。他对林薇抬了抬下巴。林薇会意，

上前柔声对柒柒说：“柒柒，能把背包给阿姨看看吗？里面的纸。”柒柒犹豫了一下，

还是笨拙地脱下了背包。林薇接过，从里面拿出了那两份文件，

恭敬地放到沈聿珩的办公桌上。一份是死亡证明。沈聿珩只扫了一眼，日期是三天前，

死因写的意外。伪造得粗糙，甚至懒得做旧，透着一股敷衍和急切。另一份是亲子鉴定报告。

他的目光在鉴定结果那一栏停留了片刻。支持沈聿珩是虞柒的生物学父亲。虞柒？

跟她姓虞？不，江临雪大概也是假名。他至今不知道那个女人的真实名字是什么。

这份鉴定报告……看起来倒像是真的。至少，格式和专业术语无可挑剔。

他的指尖在“支持”那两个冰冷的铅字上轻轻敲了敲，眼底风云涌动。愤怒吗？有的。

被一个消失五年的女人再次以这种方式强行闯入生活，

扔给他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和一份可笑的死亡证明，这无疑是对他智商的侮辱和尊严的挑衅。

但除了愤怒，还有一种更复杂、更晦暗的情绪在翻涌。

如果鉴定是真的……他的目光再次投向那个站在办公室中央，

因为他的沉默和冰冷而吓得几乎要缩成一团的小女孩。她的眼睛，那哭得红肿的眼睛，

仔细看，轮廓和睫毛……还有那抿着嘴、强忍着不哭出声的样子……沈聿珩猛地阖了一下眼，

再睁开时，里面已是一片深沉的寒潭。他拿起内线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秦助，

进来一下。”很快，一个穿着干练西装的男人走了进来：“沈总。

”沈聿珩将那份亲子鉴定报告推过去，

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立刻拿去再做一次加急的亲子鉴定，用最可靠的机构，我亲自采样。

另外，”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那份死亡证明，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去查一个人，

江临雪。我要知道她现在到底在哪里，是死是活。掘地三尺，也要把她给我找出来。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瑟瑟发抖的柒柒身上。“在她身份确认之前，”他语气淡漠，

像是在处理一件棘手的公务，“先把她安置到麓湖那边的公寓，找个人看着。

”他没有说“照顾”，说的是“看着”。秦助理毫不意外，点头：“是，沈总。

”柒柒完全听不懂那些复杂的话，但她听到了“看着”，感觉到了更深的排斥和冰冷。

她看着那个应该是她爸爸的男人，他好像一点都不难过，也不惊讶，只是很冷很凶。

巨大的失落和恐惧淹没了她。“哇——”她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我要妈妈！

我要妈妈！你不是我爸爸！你是坏人！我要妈妈……”沈聿珩皱紧了眉头。

孩子的哭声尖锐而刺耳，扰乱了他一贯冷静自持的空间。他看着她涕泪交加的小脸，

心底那点微乎其微的异样感再次浮现，但很快被更强烈的、被算计的厌恶感压了下去。

江临雪。你最好真的死了。否则，我会让你知道，骗我的代价是什么。他挥了挥手，

不再看那个哭闹的孩子。秦助理会意，上前尽量温和地想要抱起柒柒。柒柒拼命挣扎，

哭得撕心裂肺，小小的身子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嘴里反复喊着妈妈。哭声渐渐远去，

办公室的门重新关上，隔绝了那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沈聿珩独自坐在巨大的办公桌后，

办公室里恢复了之前的死寂。但他知道，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他拿起那份伪造的死亡证明，指尖用力，几乎要将纸张捏碎。江临雪。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他看向窗外车水马龙的繁华都市，眼神冰冷而锐利。3.柒柒被带走了。

办公室里似乎还残留着孩子尖锐哭声的余韵，空气里弥漫着一种被强行侵入后的凝滞感。

沈聿珩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像一尊冰冷的雕塑。只有微微绷紧的下颌线，

泄露了他并非全然无动于衷。几分钟后，内线电话响起。是秦助理。“沈总，样本已经送检，

加急，最快四小时内会有结果。麓湖公寓那边已经安排好，保姆和安保人员就位。

孩子……情绪很不稳定，一直在哭。”“看好她。”沈聿珩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别出任何差错。”“明白。”电话挂断。办公室里重新陷入死寂。

沈聿珩的目光落在桌面上那份孤零零的“死亡证明”上。纸张粗糙，印章模糊，

透着一股廉价和仓促。江临雪。死了？意外？他几乎要嗤笑出声。

那个像野草一样生命力顽强的女人，那个心思缜密、算计起人来眼睛都不眨的女人，

会这么轻易就死在一场所谓的“意外”里？他不信。这更像她会耍的手段。用一个孩子，

一场假死，来博取同情，或者谋求更多。他拿起那份亲子鉴定报告。这份东西，

看起来倒是专业很多。但他沈聿珩从不相信别人递到眼前的东西，他只信自己掌控下的结果。

等待的时间变得格外漫长。他试图重新投入工作，但并购案上的字迹却仿佛在跳动，

无法聚焦。脑子里不受控制地闪过那个孩子的脸。哭得通红的脸，脏兮兮的小手，

不合身的衣服，还有那双眼睛……那双眼睛，在极致的恐惧和哭泣中，

依然能看出些许熟悉的轮廓。像谁？不像江临雪。江临雪的眼睛是妩媚的，带着钩子，

看人时总像含着三分情意，七分算计。那孩子的眼睛更清澈，

眼尾的弧度……他的指尖无意识地在光滑的红木桌面上敲击着。一种烦躁的，

脱离掌控的感觉，细细密密地缠绕上来。他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的城市。

车流如织，霓虹闪烁，一切尽在掌握。除了五年前那个女人留下的这个烂摊子。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桌上的内部电话再次尖锐地响起时，窗外的天色已经有些暗了。

沈聿珩几乎是瞬间转身，快步走回桌前接起。“说。”电话那头是秦助理的声音，

比之前更加凝重，甚至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沈总，鉴定结果出来了。

”沈聿珩的心跳，漏了一拍。他自己都未曾察觉他屏住了呼吸。“。

”“结果显示……支持您是虞柒生物学父亲的概率为99.999%。”秦助理一字一顿，

清晰地汇报。空气仿佛凝固了。沈聿珩握着话筒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泛出青白色。

99.999%。支持。是真的。

那个哭得撕心裂肺、穿着破旧、被江临雪像扔垃圾一样扔到他门口的小女孩，

真的是他的女儿。亲生的。一股极其复杂的、汹涌的情绪瞬间冲上他的头顶。

震惊、荒谬、被彻底愚弄的暴怒，还有一丝……一丝极其微弱、却无法忽视的，

血脉被骤然牵动的悸动。他沈聿珩，竟然真的有一个女儿。

以这样一种不堪的、被欺骗的方式，降临到这个世界上，又以一种如此狼狈的姿态，

被强行塞回到他手里。“沈总？”电话那头的秦助理久未听到回应，试探地叫了一声。

沈聿珩猛地回神，眼底风暴骤起，声音冷得能掉下冰渣：“江临雪呢？查到了吗？

”他要知道那个女人到底在搞什么鬼！她怎么敢！怎么敢偷他的种，瞒了他五年，

然后又用这种可笑的方式丢回来！

秦助理的声音更低了些：“我们根据孩子出现的地点反向追踪，调取了周边监控，

发现……发现江小姐大约在三小时前，从出租屋离开后，去了城西的跨江大桥。

”沈聿珩的眉心狠狠一跳。“她在桥上徘徊了将近二十分钟，

期间……期间有翻越护栏的动作，但被路过的行人劝阻拉了下来。之后她就离开了监控范围，

目前……暂时失去了踪迹。”跨江大桥。徘徊。翻越护栏。这几个词像重锤一样，

接连砸在沈聿珩的心上。那股一直被他压抑着的、认为这是场骗局的怒火，

突然之间摇晃了一下，裂开了一道缝隙。一丝冰冷的、连他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恐慌，

猝不及防地从那道缝隙里钻了出来。她不是作假？她真的走投无路了？

甚至到了要轻生的地步？所以才会用那种粗糙到可笑的“死亡证明”，

所以才会把女儿弄得那样狼狈不堪地送来？为什么？这五年她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

无数个问题瞬间充斥了他的大脑。但紧接着，更强烈的怒意席卷而来！就算她真的山穷水尽，

就算她真的想死！她凭什么？凭什么擅自生下他的孩子，又凭什么擅自决定去死，

然后把一个五岁的、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扔给他？！她把他当什么？垃圾回收站吗？！

滔天的怒意和一种被彻底轻视、彻底利用的屈辱感几乎要将他吞噬。他沈聿珩的人生，

从未如此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上！“找！”他从齿缝里挤出命令，声音阴沉得可怕，

“动用一切力量，把她给我挖出来！活要见人，死……”那个“死”字卡在喉咙里，

竟然莫名地涩了一下。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那丝诡异的滞涩，

语气变得更加狠厉：“我要知道她现在到底在哪里！立刻！马上！”“是！

”秦助理不敢怠慢，立刻应下。电话挂断。沈聿珩猛地将手中的话筒砸在座机上，

发出沉闷的巨响。他胸膛剧烈起伏着，呼吸粗重。办公室里只剩下他压抑的喘息声。

他走到酒柜前，倒了一杯威士忌，仰头一饮而尽。烈酒灼烧着喉咙，

却无法浇灭心头那团熊熊燃烧的火焰。他的女儿。江临雪。死亡证明。跨江大桥。

这些碎片在他脑海里疯狂旋转，碰撞。他想起柒柒那张哭花的小脸，

那双清澈却盛满恐惧的眼睛。所以，那个女人，是真的打算用死亡来逃避？还是说，

这又是另一场更精心的算计？博取同情，让他因为孩子而心软，从而得到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