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厉无霜把休书拍在男人胸口，纸边锋利，割得对方锦衣呲啦一声。

四周百姓瞬间安静，瓜子壳悬在半空。被休的是定北侯独子……沈放。京城第一舔狗，

舔了原主十年，今天终于舔到棺材板。沈放红了眼：“无霜，你疯了？

我出征三年……”“三年，你连封家书都懒得写，现在跟我谈感情？”无霜抬手，啪，

又是一张账单，“精神损失费，十万两，谢谢。”沈放：“……”围观群众：“！！！

”下一秒，御前太监一路小跑，圣旨金黄得晃眼。“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厉氏无霜，

温婉贤淑，赐婚九皇子司厌，即刻完婚，钦此！”温婉？贤淑？

这两个词跟厉无霜有一文钱关系？无霜：“公公，您宣错人了吧？”太监喘成狗：“没错，

皇上原话……能治九皇子的人，就她了。”人群炸锅。“九皇子？

那个活不过二十五的病痨鬼？”“听说他夜夜咳血，起床先写遗书。”“厉无霜刚休一个，

转眼嫁个更快进棺材的，笑死！”无霜眯眼。皇帝老儿这是拿她冲喜，还是拿她挡灾？

沈放忽然笑出声：“无霜，你也有今天，守寡可比退婚惨……”啪！无霜反手一巴掌，

沈放牙齿飞出两颗，划出一道漂亮抛物线。“放心，你坟头草三米，我还貌美如花。

”太监怕夜长梦多，催她接旨。无霜捏着圣旨，指腹摸到暗金纹路，心里算盘噼啪响。

九皇子，传闻富得流油，却短命。嫁过去，熬死他，遗产到手，完美。她正要开口，

一道懒洋洋的男声***来。“听说，有人想熬死我？”人群自动分开。白衣少年踱步而来，

阳光落在他睫毛上，碎成一片病气。唇色苍白，眼角却挂着笑，像刚睡醒的狐狸。九皇子，

司厌。他停在她面前，低头咳嗽两声，掏出一方血帕，慢条斯理擦唇。“厉姑娘，我体弱，

怕活不过年底，”他抬眼，眸色深得像刚磨好的墨，“所以，婚前协议签一下？”白纸黑字，

递到无霜面前。婚后，我名下所有钱庄、田契、商铺，归厉无霜。我若早逝，遗产翻三倍。

我若带病活过二十五，再送南疆十万兵马。落款：司厌。手指修长，骨节分明，

指甲盖透着粉。一看就很值钱。

无霜：“……”围观众人：“……”沈放先破防：“司厌你疯了？！你把钱全给她，

你喝西北风？”司厌轻笑，眼角弯弯。“我喝药，她喝钱，各取所需。”无霜挑眉，

飞快按手印。不要白不要。司厌收好协议，忽然凑近，

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合作愉快，老板娘。”“……？”“你的武器铺，缺个账房，

我应聘。”无霜愣了半秒。她名下铁铺“千刃坊”，朝廷登记在册，表面打铁，实际干军火。

这病痨怎么知道？司厌退后一步，笑得比刚才还乖。“厉无霜，你刚甩了前任，

转眼收我遗产，不给我点甜头？”“甜头？”“比如……今晚，让我搬去你府上。

”他咳得肩膀直颤，却伸手，指尖在她掌心划了一下。像猫收爪，只留痒。

无霜：“……”围观众人再次吃瓜：“***，九皇子主动求入赘？”“厉无霜什么锦鲤命，

刚休渣男，天降金山！”沈放气到发抖，拔剑：“司厌，你敢娶她，

先问问我手里的……”咣当！无霜一脚踹飞沈放，剑折成两截。“棺材还是盒子，挑一个。

”沈放：“……”司厌低头，掩唇笑出声，胸腔震动，咳得更大声。

无霜瞥他：“别咳死在我门口，赔钱。”司厌眨眼：“放心，死也死在你床上，

给你讹个大的。”太监急得跳脚：“二位，别打情骂俏了，进宫谢恩！”无霜翻身上马，

回头冲司厌伸手。“上车，别墨迹。”司厌握住她手，借着力道翻上马背，

动作利落得不像病人。他贴在她耳后，声音低哑：“厉无霜，合作归合作，别真爱上我。

”无霜嗤笑：“放心，我眼里只有钱，你排后面。”司厌低笑，不再说话。马蹄扬起尘土，

看热闹的人被甩在身后。无人瞧见，司厌垂下的指尖，

把玩着一枚小小铁符……千刃坊的暗印。他眸色深沉。“老板娘，你铺子里的秘密，

可比你的嘴有趣多了。”……“下车。”厉无霜勒马，停在千刃坊门口。司厌慢吞吞翻身，

脚刚沾地，咳得跟肺要涨价一样。无霜嫌弃：“再咳，收你噪音税。

”司厌弯眼：“咳一声一金，我咳给你看？”你咳，你全家都咳。无霜抬脚进铺，铁门拉开，

滚烫的火气扑面。三十个赤膊壮汉抡大锤，叮叮当当，火星四溅。账房老黄冲过来，

嗓子劈叉：“东家！大事不好！朝廷下令封铺，说咱私铸兵器！”无霜：“封条呢？

”老黄递上一张皱巴巴的白条，落款：兵部侍郎……沈放他叔。无霜嗤笑，三指一搓，

封条碎成雪花。“要封，也得等我先铸完这门炮。”司厌倚门看戏，指尖敲门框，节奏轻快。

“老板娘，你这儿缺个背锅的，考虑我吗？”“你？”无霜上下扫他，“病号优先火化，

背锅排队。”司厌笑出声，眼尾飞红，像雪里点朱砂。下一秒，

无霜脑子里“叮”一声……千刃坊签到成功，奖励：暴雨梨花炮图纸×1，附赠玄铁十斤，

***改良版。系统声音冰冷，内容却骚得离谱。无霜嘴角一翘，转头吼：“开火炉，

铸新炮！”老黄懵：“东家，咱连模子都没有……”“现画。”无霜抓起炭条，刷刷刷，

一张图纸拍在铁砧上。管事们凑头一看，全体倒吸凉气。“这啥？蜂窝似的，怕不是烟花？

”“烟花个屁，这叫面杀伤，一炮出去，八百发铁梨花开屏。”无霜抬下巴：“一个时辰，

铸不出来，全体扣月钱。”众人嗷一嗓子，干劲拉满。司厌低头研究图纸，眸色微亮。

“妙啊，子母膛压，三连发，梨花落点覆盖方圆三十步。”他指尖轻点图纸，

“这里改四十五度，可增三成射程。”无霜挑眉：“看得懂？”司厌眨眼：“久病成医，

久咳成匠，不行？”无霜：“行，改完给你署名……署在棺材板上。”司厌笑得直咳，

血点落在图纸，像雪里落梅。一个时辰后，炮成。乌金炮身，六尺长，膛口拳头大，

侧面雕梨花，冷艳又***。无霜抬手：“试炮。”靶子摆哪儿？

她目光穿过街对面……“怡红阁”金字招牌闪闪发亮，沈放他小姨开的，京城最烧钱的青楼。

昨晚，沈放在那包场庆功，说“庆祝摆脱母老虎”。无霜勾唇：“就它。

”老黄瑟瑟发抖：“东家，那是侯府产业……”“侯府算个屁，我马上要守寡，提前放鞭炮。

”司厌主动请缨：“我来点火，咳死算工伤。”无霜：“点火可以，炸歪了，

把你卖去南风馆抵债。”司厌低笑：“老板娘舍得？”说话间，炮口已对准怡红阁三楼，

沈放专属雅间。无霜抬手，嗓音脆亮：“三、二、一……”司厌指尖落，火绳嗤啦窜火星。

轰……！雷声滚地，铁梨花暴雨倾泻。半座怡红阁当场秃头，屋顶炸成烟花，

粉红纱帐漫天飞。姑娘们尖叫狂奔，嫖客裤衩都来不及提。沈放正举杯，

炮弹碎片削掉他半只耳朵，血溅美人怀。他怒吼：“厉无霜，

老子要你的命……”无霜掏掏耳朵，隔空喊话：“耳朵凑过来，我再送你一只。”烟尘未散，

巡城司赶到，拔刀包围千刃坊。统领喝道：“私铸火炮，当街行凶，拿下！”无霜打个响指。

老黄立刻抬出一只木箱，掀开，满满当当银票。“赔！怡红阁重建费，十万两，现结。

”统领眼珠子当场叛变，刀尖默默调转，对准怡红阁老鸨。“青楼违规扩建，影响城容，封！

”老鸨：“？？？”无霜冲沈放挑眉：“看清楚，钱能解决的问题，我从不动手。

”司厌补刀：“她动手，一般是为了爽。”沈放气到吐血，晕厥前放狠话：“厉无霜，

兵部不会放过你！”无霜：“告诉他，明早辰时，我带炮去兵部上班。

”众人：“……”炮声震天，消息插上翅膀飞遍京城。千刃坊有新炮，一炮轰楼，

赔钱不眨眼。厉家寡妇疯批美人，砸钱比砸雷快。九皇子司厌亲自点火，

夫妻黑店开张。……口碑营销，免费热搜。回铺里，无霜洗手，司厌递帕子，

指尖擦过她腕心。“老板娘，炮也试了，下一步？”无霜侧头，笑得像刀口舔蜜。“下一步，

把炮卖给敌国，再让朝廷花双倍买回来。”司厌低咳，声音却愉悦：“奸商，我爱听。

”无霜忽然想起什么，掏出那张改良图纸，上面沾着司厌的血。她抬手，把血渍部分撕下来，

塞进袖里。“你的血，我另有用处。”司厌挑眉：“想给我做生辰八字小人？”无霜：“不，

做扳机弹簧，省铁。”司厌愣住，随即笑到直不起腰。“厉无霜，你果然没心。

”无霜耸肩：“心能换钱吗？不能就闭嘴。”夜里，无霜查账，

系统再次弹出：支线任务：三日内售出暴雨梨花炮×1。奖励：玄铁三十斤，

附赠“弑神令”碎片×1。无霜眯眼。弑神令？听起来，比皇帝的人头还贵。她合上账册，

望向窗外。司厌站在院中，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像一把藏锋的剑。无霜指尖轻敲桌面，

声音低不可闻：“司厌，你最好真是病痨，别耽误我赚钱。”窗外，男人似有所感，

回头冲她举杯……杯里，是药。他仰头饮尽，舔唇，笑得又疯又乖。“老板娘，晚安，

别梦到我，梦也收费。”……“签字。”厉无霜把一张纸拍在司厌胸口，纸角戳进他锁骨，

陷出小坑。司厌低头，咳得跟节拍器似的，一行行看。夜班协议司厌，自愿留守千刃坊，

通宵记账、守火、陪老板娘解闷。工钱：一夜十文，吐血一次扣三文，早退腰斩。

若意外身亡，遗产自动归老板娘，棺材自理。他笑到胸腔发震：“解闷？哪种闷？

”无霜抬手，指尖划过他喉结：“再嘴贱，闷成棺材钉。”司厌利落按手印，红泥未干，

他抬头：“老板娘，今晚谁先睡谁狗？”无霜：“我睡床，你睡钉板，谢谢。

”老黄在旁看得牙酸，小声哔哔：“东家，九皇子要是真死咱铺里，朝廷得拆咱炉。

”无霜：“放心，他死之前，先被我榨干剩余价值。”司厌配合地抖肩：“榨干，哪种榨？

”无黄老脸通红，遁了。夜里，千刃坊炉火未熄。无霜画改良炮弩，汗顺着颈子滴进锁骨，

灯芯噼啪。司厌坐对面，拨算盘，珠子清脆得像催命。“铛……”更鼓三声。无霜抬头，

男人已脱去外袍，只剩素白中衣，领口微敞，锁骨下淡青血管若隐若现。

她皱眉：“你咳血别溅我图纸，一张图值三千金。”司厌乖顺应声，掏帕子，忽然身形一晃，

整个人扑向桌面。无霜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他后领，把人拎半空。“装晕省工钱？

”司厌声音低哑：“药没了……”他指尖冰凉，无意识抓住她腕心，像抓住最后稻草。

无霜低骂一句，把人拖进内室，扔上小榻。刚转身，袖口被扯住。男人闭眼，

声音轻到几乎听不见：“冷。”窗外雪粒子砸窗棂，啪啪作响。无霜深吸一口气，

扯过棉被砸他脸上：“再娇气，给你烤火葬场。”司厌闷笑，呼吸渐稳。

无霜继续回前厅画图纸，刚落笔，系统“叮”一声。触发隐藏任务：照顾病娇皇子一夜。

奖励：玄铁二十斤，随机buff“夜视”×1无霜：“……”狗系统比周扒皮还黑。

她转头，隔着屏风看榻上那人，脸色白得几乎透明，睫毛在灯火里投下一排小刷影。“麻烦。

”嘴里嫌弃，身体却诚实，拎炉子放榻边，又扔一条狐裘。狐裘滑下，她俯身去拉，

指尖不小心碰到他唇，温热。司厌忽然睁眼，黑眸幽幽，像瞬开的深渊。“老板娘，偷亲？

”无霜：“亲你大爷，我送温暖。”“送温暖送到床，”他侧头，声音低哑，

“我以身相许要不要？”“许个屁，先把你咳嗽治好，别耽误我夜班产量。”司厌低笑，

忽然伸手，一把把她拽倒。无霜猝不及防，整个人扑在他身上，鼻尖撞他锁骨，疼得冒泪。

“司厌！”“嘘……”他指腹压住她唇，指尖有淡淡药香，“听。”窗外瓦片轻响，

三长两短，杀手暗号。无霜眸色一冷，翻身落地，袖中短刀滑出。司厌坐起，

哪里还有半点虚弱，眸色凌厉：“三个，东窗外，带火油。”无霜挑眉：“装的？

”“半真半假，”他咳一声，笑，“不弱一点，怎么签你夜班？”火油味顺风钻屋。

无霜踢开窗，冷风灌入，雪花卷进炉火，噼啪炸火星。黑衣人刚翻上屋檐，

迎头一张大网……算盘珠串的网，司厌甩手便抛。珠子颗颗带倒刺，勒肉见血。“啊……！

”惨叫未落，无霜已跃出，短刀横切，血珠溅雪，像点点朱砂。她落地，

刀尖挑起一人下巴：“谁派你？”黑衣人咬牙，毒血自嘴角溢出，服毒自尽。无霜皱眉，

回头，司厌倚窗，手里拎着一只火油罐，晃了晃。“火油对火油，公平。”他抬手，

火油罐砸向对面屋脊，“轰”一声，烈焰腾空，照亮半条街。杀手退路瞬间封死。

巡城司再次赶到，只见千刃坊外雪火交融，一地断刀，无活口。统领已经学会做人，

先问：“殿下，这回赔多少？”司厌伸两根手指：“二里巷，杀手老巢，连窝端，赏金归你。

”统领眼睛发光，拔刀就走。无霜抱臂看司厌：“情报挺准，病痨皇子还***杀手头子？

”司厌低头，掩唇咳得眼尾飞红：“我只是久病成医，医他们归西。”火灭，雪停，

天已微亮。无霜回屋，抓起夜班协议，在末尾添一行：如有隐瞒身份连累坊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