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戳我直接看全本<<<<

寒意是从骨头缝里开始渗出来的。先是膝盖,跪在冷宫粗粝的石板地上,

那点单薄的夏衣根本挡不住子夜时分凝起的潮气,很快,刺骨的凉就顺着腿骨往上爬。

然后是后背,昨夜刚挨过的那十记宫杖,伤处高高肿起,瘀血凝成深紫,

此刻被这带着霉味的冷风一激,像是无数细小的冰针往皮肉里扎。凌霜灼低垂着头,

散乱的黑发黏在汗湿的额角和颈侧。她试着动了动冻得麻木的脚趾,

一阵针扎似的酸麻立刻窜了上来,让她几乎咬破了嘴唇,才咽下那声闷哼。这不是她的身体。

可这彻骨的疼痛和屈辱,却一分不差地全由她承接着。脑海里属于原主的记忆碎片,

混乱又鲜明——那个也叫凌霜灼的将军之女,

是如何怀着或许不情愿、但终究存着一丝对天家威严的敬畏被送进宫,如何在洞房花烛夜,

连皇帝的袍角都没看清,就被匆匆闯入的侍卫拿下,罪名是“意图以巫蛊诅咒贵妃”。

人证物证,铁证如山。她那名义上的夫君,年轻的帝王萧衍,

甚至未曾踏足这所谓的“新房”一步,只一道冰冷的旨意,便将将军府的嫡女,

打入了这蛛网尘结的永巷深处。愚蠢。凌霜灼在心里冷嗤。那点属于现代舞艺术家的灵魂,

在这具备受折磨的躯壳里,依旧维持着最后一点清醒的棱角。为了稳固江山,

需要她父亲凌大将军的兵力,

所以一道圣旨强娶进来;为了心尖上的白月光贵妃不受半点委屈,

所以转手就能将她如弃敝履般扔到这里。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咳咳……”喉咙里一阵腥甜涌上,她剧烈地咳嗽起来,牵动了背上的伤,眼前阵阵发黑。

他这种皮肉痛居然比练功的时候还要痛。冷宫的日子,不只是跪跪而已。馊了的饭食,

刻薄的看守,还有那些见风使舵、惯会落井下石的低等宫人,时不时来“提点”她一番。

原主那个娇生惯养的将门小姐,哪里受过这个,不过月余,就已经耗干了生机,香消玉殒。

然后,她来了。来自千年之后,在舞台上以身体勾勒风暴、用舞步丈量灵魂的凌霜灼,

是帝都首席舞蹈艺术家,她因为彩排的时候,舞台头顶的灯从天花板上砸了下来,

她便一头撞进了这具垂死的躯壳,在她失去意识的瞬间看到了舞台下的观众席上的那张脸,

愈发清晰。。。凌霜灼瞳孔一缩。。。她捏了捏拳头,求生的本能让她撑过了最初几天。

她学着辨认哪些野草勉强可以果腹,如何在看守心情稍好时讨要一点清水,

如何蜷缩在角落里,用单薄的被子抵御漫长的寒夜。可这样下去,不行。她会死。

像原主一样,悄无声息地烂在这座华丽的坟墓里。脚步声。很轻,

却带着一种特有的、属于宫婢的谨慎和细碎,由远及近。凌霜灼没有抬头。

能在这个时候来冷宫的,不会是救星。果然,那脚步声在她面前停下,

一股淡淡的、与这冷宫腐朽气息格格不入的茉莉头油香味飘了过来。是个衣着体面些的宫女,

看打扮,至少是某个主子身边得脸的。“凌氏,”那宫女的声音不高不低,

带着宫闱里修炼出来的刻板,“贵妃娘娘仁德,念你虽犯下大错,终究是凌大将军血脉,

特赏你一碗参汤,吊着些精神,莫要真做了这冷宫的孤魂野鬼。

”一只细白瓷碗递到了凌霜灼低垂的视线里。碗里的液体浑浊,颜色深褐,

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味。凌霜灼的心脏猛地一缩。记忆里,这样的“赏赐”,

原主也受过两次。一次之后,腹痛如绞了半日;另一次,则昏睡了整整一天一夜,

醒来后浑身乏力。贵妃,那人7的白月光……柳云裳。是她,一手导演了新婚夜的巫蛊戏码。

如今人已在冷宫,她仍不肯放过。这碗“参汤”,是催命符。送汤的宫女见她不动,

声音里透出几分不耐:“凌氏,还不谢恩?”凌霜灼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起头。

太久没有清洁,脸上污迹斑斑,唯有一双眼睛,因为连日来的病痛和饥饿,显得格外深,

格外黑,此刻静静地看向那宫女,里面没有哀求,没有恐惧,只有一片死水般的冷寂。

那宫女被她看得心头莫名一悸,端着碗的手几不可查地抖了一下。就在这瞬间,

凌霜灼用尽全身力气,猛地一挥手!“啪嚓——”细白瓷碗砸在青石板上,碎裂成片。

那深褐色的汤汁四溅开来,落在宫女的裙摆和绣鞋上,也溅了几滴在凌霜灼破烂的衣袖上,

立刻晕开一小片污渍。“你!”宫女又惊又怒,指着她,“你敢打翻贵妃娘娘的赏赐!

”凌霜灼扯了扯嘴角,一个近乎无声的、嘲讽的弧度。喉咙干得发疼,

她艰难地发出嘶哑的声音:“滚。”只有一个字。却带着冰碴子。

那宫女显然没料到这奄奄一息的弃妃还有这般气势,愣了一下,随即恼羞成怒:“好!

好你个凌氏!给脸不要脸!你就等着烂死在这里吧!”说罢,狠狠地跺了跺脚,

转身快步走了,像是生怕沾染上这冷宫更多的晦气。周围重新安静下来,

只剩下那摊碎裂的瓷片和泼洒的汤药,散发着苦涩又诡异的气味。凌霜灼看着那摊狼藉,

胸口剧烈起伏。刚才那一下,几乎用光了她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一点力气。

背上的伤***辣地疼,膝盖也早已失去知觉。她闭上眼,深吸了一口这冷宫冰冷污浊的空气。

不能死。她绝不能像原主那样,死得不明不白,死得毫无价值。可是,怎么活?

这具身体太虚弱了,虚弱到连站起来都困难。冷宫与外界的联系几乎被完全切断,

父亲远在边关,鞭长莫及,甚至可能因为她的“罪责”而受到牵连。

皇帝……那个冷酷无情的男人,眼里只有他的江山和他的白月光,

怎么会记得冷宫里还有一个他亲手扔进来的弃妃?绝望,像冰冷的藤蔓,一点点缠绕上来,

勒得她喘不过气。就在这时,一段旋律,毫无预兆地在她脑海里响了起来。

不是丝竹管弦的靡靡之音,

而是她前世最后一场独舞的配乐——低沉的大提琴拉扯出命运的序曲,

接着是空灵的电子音效,如同在虚无中踏出的舞步。随之而来的,

是身体深处无法抑制的悸动。那是对节奏的渴望,对用肢体表达一切的渴望。

那是刻在她灵魂里的本能。跳舞……她猛地睁开眼。是啊,她还有这个。

这身从现代带来的、融于骨血的舞艺,是柳云裳之流根本无法想象的东西,

也是这具身体目前唯一可能挖掘的、与众不同的资本。一个极其大胆,

甚至可以说是疯狂的念头,如同暗夜里的闪电,骤然劈开了沉重的迷雾。

萧衍需要凌家的兵权,所以他娶了她。萧衍宠爱柳云裳,所以他能毫不犹豫地牺牲她。哦不,

不能说是牺牲,因为萧衍根本就不爱他。说到萧衍,她在脑海里搜索着他的脸,

最后眼眸一滞,随即闭了闭眼。希望不是他。。。不过当下,要先离开这里才行。那么,

如果……她能让他看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足以撼动他心神的“美”呢?

一种超越柳云裳所能给予的、带着钩子、淬着毒药的美?毕竟男人嘛,

天下男人不都一个样?左右都是死。风险巨大。无异于与虎谋皮。但,这是绝境中,

唯一可能透进来的一丝光。凌霜灼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尝到了铁锈般的血腥味。她慢慢地,

用那双冻得通红、布满细小伤口的手,撑住冰冷的地面,试图调整一下跪姿,

让自己稍微舒服一点。动作间,她破烂的衣袖滑落,露出一截瘦削得惊人的手腕。腕骨伶仃,

皮肤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和不见天日,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苍白。可就在那苍白的手腕内侧,

有一道旧疤。是原主小时候顽皮爬树摔下来划伤的,形状有些奇特,像一弯极淡的残月。

凌霜灼的目光落在那个疤痕上,久久未动。殿外,不知是哪一宫的更漏,遥遥传来,

>>> 戳我直接看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