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叫肥燕，不是那种体态轻盈、能在春风里划出优美弧线的普通燕子，

是天庭里把“圆滚滚”刻进DNA、飞起来像个会移动的羽毛球的肥燕。在天庭的日子，

我听得最多的话不是“今天天气真好”，而是“肥燕，你又胖了，

飞过南天门都得侧着身吧”。起初我还嘴硬，说自己这是“壮实”，

直到有次跟其他燕子比赛飞，我被甩在后面半里地，领头的燕子回头喊：“肥燕，

你是不是翅膀上挂了铅块？飞这么慢！”那天我躲在云朵后面emo了一下午，

掏出偷偷藏起来的人间手机刷短视频——这手机是上次下凡偷摸买的，

专门用来偷看人类的热闹。刷着刷着，一个穿着黄色外套的人类骑着小电驴飞驰而过，

屏幕上配着字：“外卖骑手，自由穿梭大街小巷，日入三百，管饭！

”我盯着“日入三百”和“管饭”这两个词，翅膀都激动得抖了起来。三百啊！

够我在天庭买十斤最喜欢的桂花糕了！管饭更不用说，我这饭量，

在天庭食堂总被打饭的仙娥念叨“少吃点，给其他神仙留点”。“不就是送外卖吗？我会飞！

人类骑电驴，我飞着送，肯定比他们快！”我一拍翅膀，把手机塞到羽毛缝里，

趁着南天门守卫换班的空隙，一头扎进了人间的云里。着陆的时候没控制好力度，

直接摔在了一个写着“XX外卖站点”的门口，翅膀还蹭到了门口的自行车筐，

把里面的塑料袋弄撒了。一个穿着蓝色马甲、肚子有点圆的人类跑了出来，

蹲下来看我：“哎哟，这鸟怎么这么胖？还会自己撞门口？”我扑腾着翅膀站起来，

用喙啄了啄他马甲上的“站长”牌牌，又指了指手机里外卖骑手的视频。站长愣了几秒，

突然拍了下手：“你是想当外卖骑手？”我赶紧点头，翅膀拍得地面都有点震。

站长挠了挠头，上下打量我：“行吧，先试试，但你这体型……先从岗前培训开始，

别到时候把顾客的餐搞砸了。”2我本以为培训是件简单事，结果第一天就闹了笑话。

站长先给我找了个小手机，装了导航APP，教我怎么看路线。

那手机屏幕对人类来说可能刚好，但对我来说太小了，我用爪子按屏幕总按不准，

急得直接用喙去啄。“往左拐，啄这个箭头……”站长话还没说完，我一激动，

啄到了“取消订单”的按钮，屏幕瞬间跳成了“订单已取消”的页面。更惨的是，

我用的力气太大，手机屏幕上还被啄出了个小坑。站长盯着手机坑，脸都绿了：“肥燕啊，

这手机是站点的财产，你再啄坏，得从你工资里扣！”我赶紧缩了缩脖子，

假装自己是只乖巧的鸟。接着是打包训练。站长拿来一个餐盒，里面装着汤，

教我怎么把餐盒放进保温袋。我觉得人类的动作太慢，心想“我用翅膀肯定更快”，

于是扑腾着翅膀去抓餐盒，结果翅膀力气没控制好，“啪”的一下把餐盒扇到了地上。

汤洒了一地，还溅到了站长的裤腿上。站长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擦裤子，

无奈地说：“肥燕，咱先别追求‘速度担当’了，先学会‘不破坏餐具’，行不？

你这翅膀比我家的苍蝇拍还厉害，再这么扇，站点的餐盒都不够你霍霍的。”我低着头，

用翅膀蹭了蹭站长的裤腿，心里有点委屈，但又知道自己确实做错了。培训了三天，

站长终于松口，说可以给我派第一单任务了。我激动得围着站长飞了三圈，

结果因为飞得太急，翅膀撞到了旁边的货架，上面的塑料袋哗啦啦掉了一地。站长扶着额头，

从货架上拿起一个保温箱：“第一单是送生日蛋糕，顾客特意备注要‘完好无损’，

你必须用保温箱装，不准用翅膀抱，听到没？”我赶紧点头，用喙叼起保温箱，

心里却有点不服气：“我的翅膀那么稳，抱个蛋糕还不是小意思？用保温箱多麻烦，

还占地方。”于是趁站长转身去拿订单的功夫，我偷偷把保温箱里的蛋糕抱了出来，

揣在怀里——我的羽毛厚，刚好能把蛋糕裹住，还能保温呢！拿着订单，我确认了顾客地址，

拍着翅膀就飞了出去。刚开始一切都很顺利，风轻轻吹着，我甚至还哼起了天庭的小调。

可飞了一半，天突然变了脸，一阵妖风“呼”地刮了过来，差点把我吹得打了个转。

我怀里的蛋糕开始晃，我赶紧用翅膀紧紧护住蛋糕，拼命扇动翅膀对抗妖风。风越来越大，

我感觉怀里的蛋糕好像有点不对劲，低头一看——蛋糕上的奶油全被风吹得掉了下来，

糊在了我的背上。白色的奶油沾着我的黑色羽毛，看起来像披了件花里胡哨的貂皮大衣，

连尾巴尖都沾了一大块糖霜，甜腻腻的。我心里慌了，赶紧加快速度往顾客家飞。

好不容易到了顾客小区，我落在单元楼门口，用翅膀擦了擦脸上的奶油，深吸一口气，

敲了敲顾客家的门。门开了，一个穿着粉色裙子的女生探出头，看到我的瞬间，

眼睛瞪得溜圆，接着突然“哈哈哈”笑了起来，笑得直不起腰：“我……我点的是生日蛋糕，

不是‘奶油造型飞鸟’啊！你这背上的奶油，是特意做的装饰吗？”我脸都红了，想解释，

可刚一张嘴，就闻到了一股奶油味。更糟的是，顾客家的猫突然从屋里跑了出来，

看到我背上的奶油，眼睛一亮，“喵”的一声就扑了过来。我吓得魂都没了，

赶紧扑腾着翅膀往屋里躲，结果没注意到门口挂着的风铃，翅膀一蹭，

风铃“叮铃哐啷”响了起来，声音特别大。邻居听到声音，都开门出来看，

看到我这只满身奶油、被猫追着跑的肥燕，都掏出手机开始拍。

有人还喊：“这鸟也太可爱了吧！是外卖小哥养的宠物吗？”我躲到吊灯上，

爪子紧紧抓着灯绳，看着下面围着的人类和那只还在抬头盯着我的猫，

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最后还是顾客把猫抱走，才把我从吊灯上救了下来。

我把怀里剩下的蛋糕递给顾客，蛋糕已经有点变形了，顾客看着蛋糕，又看了看我，

无奈地说：“算了，看你这么不容易，蛋糕我收下了，不过下次别再用翅膀抱了，太危险了。

”我愧疚地低下头，从羽毛缝里掏出手机，给站长发了条消息，

说自己把送蛋糕的事情搞砸了。站长很快回复：“你先回来，蛋糕钱和顾客家的风铃钱，

从你工资里扣。”回到站点，我耷拉着翅膀，准备接受站长的批评。没想到站长没骂我，

反而递给我一瓶水：“喝口水吧，看你累的。”我喝完水，站长从仓库里推出来一个小拖车，

拖车不大，刚好能装下几袋东西。3“给你派个新任务，送宠物粮到顶楼住户家，

”站长指着拖车上的两袋宠物粮，笑着说，“你翅膀力气大，刚好能推着拖车走，

这次可别再‘徒手操作’了，这拖车专门给你配的，轮子是防滑的，爬楼梯也方便。

”我看着小拖车，眼睛亮了起来。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专门为我准备工具呢！

我用喙碰了碰拖车的轮子，轮子转得很顺滑。站长又叮嘱：“住户家在18楼，没电梯，

你推着拖车爬楼梯的时候慢点，别着急。”“放心吧站长！”我拍了拍翅膀，

叼起拖车的绳子，推着宠物粮就出发了。路上还算顺利，就是到了小区里，

遇到了几只流浪猫。它们闻到宠物粮的香味，围了上来，围着拖车转圈圈，

还想用爪子扒拉袋子。我赶紧停下，用翅膀护着拖车，“叽叽喳喳”地叫，想把它们赶走。

可流浪猫一点都不怕我，反而越凑越近。我急了，用喙轻轻啄了一下最前面那只猫的耳朵，

那只猫“喵”了一声，往后退了退，其他猫也跟着退了。我刚想继续走，

就听到“哗啦”一声——拖车歪了，一袋宠物粮滑了出来，袋子口还开了个小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