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己经熬了两天。
终于熬不住了。
疼的什么活计也做不了。
医生看了一下说要拍片子。
姆妈不愿意。
医生说胳膊断了。
然后打开柜子。
拿出几片药。
又拿出几个小粒粒。
再加上一个敷药。
分成小包折好。
塞给姆妈。
姆妈拿着药。
打算去镇上女儿家看看。
又想算了。
亲家母又要做饭菜又要给东西自己又不能买菜。
这个手什么也拿不起。
于是在路边等回去的车子。
碰上同村的表姐也要回去。
表姐热络的扬手让姆妈过去。
接过她手里的小药包说:“哎呀你这个样子提什么东西”。
把姆妈手里的小药包塞进自己的筐上的包里。
姆妈叹口气。
骂道:“那个杀千刀的下狠手。
谁家跟到谁倒霉。”
表姐安慰说:“有啥办法呢。
过几天消气了就好了。”
姆妈恨恨的骂:“天天手不提肩不扛。
就写个几个字。
我说家里盖个厨房。
他天天装看不见。
看见我买几匹布。
眼红的像个恶鬼。
手下没轻没重。
我看他挨打几天。”
车子来了。
姆妈和表姐同回村去。
姆妈右手骨折了。
用左手摘菜洗菜。
叫了小儿子出来吃饭。
小儿子是姆妈宝贝。
可惜不爱劳动。
每天不打不骂不起床。
今天破天荒出去放牛。
回来就累倒放在那里。
出来一看这桌上没有肉。
就说找朋友去。
也没吃饭。
姆妈自己吃完。
收拾碗筷。
才发现这小子拿了家里五块钱跑了。
姆妈气不打一处来。
站在村口骂。
大儿子很听话。
也爱学习。
可是还是考不起。
考了三次了。
说这次再考不起。
就不要念了。
女儿很听话出去打工了。
初中毕业够用了。
家里本来想着好一些了。
却总是遇上各种事情。
到最后姆妈也没了心力。
每日叫老头子干活计。
老头子躲出去住在小卖部里。
每天下面条吃。
大儿子被人家女儿相中了。
愿意嫁过来。
姆妈赶紧把所有积蓄拿出来在镇上给他们买了一个小房子。
欢欢喜喜把媳妇娶回来。
这种事情也帮不上忙。
全靠他自己。
结果娶回来没住两天就开始吵架。
姆妈想要拿一下家主的威风。
儿媳妇县城里长大根本不放在眼里。
最后两个人还是出去打工了。
生了孙子孙女让丈母娘带。
白养了一个好儿子。
女儿还行。
嫁出去算别人家人口。
最后家里就剩下一个小儿子。
小儿子一首没有人说亲。
自己也觉得家里穷不听话。
他爸爸把他送到镇上去学习。
希望他能有个好环境。
谁知道到了外面没人管。
跟着一群小混混学坏了。
总是跑的不见人影。
姆妈想想就心有不甘。
剩我自己在家。
别人会欺负我老婆子的。
林子里地界上总有人动手动脚。
要么种几棵树。
要么挖一道沟。
但是山里的人家渐渐都没有了。
稍微有点能耐的都搬到镇上去了。
小学也没开了。
小卖部也没人买东西了。
老头子整天这里逛逛那里逛逛。
得过且过。
最近听说小儿子有了女朋友。
姆妈非常高兴。
家里很多年没办事情了。
别人家都请客吃饭过生日。
家里没有喜事喊不来人。
红包都给人家送去了。
小儿子的电话响起。
说了几句。
换了一个女孩子声音。
女孩子叫了阿姨。
问了好。
姆妈高兴的。
觉得家里终于要有喜事了。
过年的时候女孩子没来家里。
反而把小儿子带到她们家里去了。
这不合规矩啊。
姆妈很担心。
但是后来女孩子也还是来了。
大学生。
是不错的。
就是个子太高了。
比小儿子貌似还高些。
姆妈心里不高兴。
怎么比小儿子还好。
这是要拿捏不住吧。
第一次见女孩子。
姆妈给了六百块。
说家里没什么钱。
老头子也给了六百块。
两个人分着给。
因为两个人都不愿意被别人借了自己的光。
钱都是各管各的。
女孩子没说什么。
普通话很好听。
希望能成。
家里的东西都拿出来吃。
也没叫做家务。
女孩子是建筑师。
也不知道怎么看上小儿子的。
反正我家要有喜事了。
姆妈就是魇的妈妈。
难以想象吧。
魇竟然有一个这样的妈妈。
魇需要爱自己的妈妈。
魇又希望自己的妈妈不是这样。
但是他妈就是这样。
嘴强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