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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从山坳里漫上来时,灶膛里的火苗正舔着铁锅底。

阿冬蹲在柴火堆旁,看橙红的光斑在奶奶灰白的发髻上跳跃。

老竹筷搅动盐水的簌簌声混着柴火劈啪,在他耳边织成一张细密的网。

青花椒在深褐陶坛里起起落落,撞得坛壁叮咚作响,像极了晒谷场上滚动的铜钱。

"添把松针。

"奶奶的声音从蒸腾的水汽里浮出来。

阿冬慌忙抓起脚边的松枝,火星子倏地窜起,照亮了他沾着锅灰的指甲盖。

十五瓦的灯泡在梁上摇晃,把两个人的影子揉碎了投在熏黑的土墙上,忽而细长得顶到房梁,忽而蜷缩成灶台边的两团墨渍。

盐水泛起的泡沫堆在坛口,奶奶用豁口的蓝边碗舀起半瓢凉开水,沿着坛沿细细浇了一圈。

月光恰在此时穿过瓦缝,水渍在她龟裂的指节上凝成颤巍巍的银珠子。

阿冬盯着那些闪烁的光点,忽然想起去年除夕贴在窗上的糖纸。

"这是泡菜在打鼾呢。

"奶奶用围裙角拭去溢出的盐水,陶坛在她掌下发出闷闷的咕噜声。

阿冬把耳朵贴在沁凉的坛壁上,花椒籽碰撞的脆响混着绵长的气音,竟真像村口张大爷倚着磨盘打盹时的动静。

潮湿的咸味钻进他的鼻腔,让他想起雨季墙角生出的白蘑菇。

月光渐渐爬满了西窗,阿冬帮着把晾干的萝卜条码进竹筛。

奶奶的手指在月光里泛着青白,关节处的裂口像干涸的河床,新结的痂又裂开细小的纹路。

他记得那些裂口蹭过脸颊时的触感,粗粝得像晒了三日的玉米叶。

"赶明儿集上捎带瓶雪花膏?

"阿冬踮脚取下梁上悬的簸箕,去年贴的"出入平安"红纸簌簌落下一角。

奶奶正给坛口压上浸过桐油的鹅卵石,闻言笑着摇头:"糟践那钱做甚,盐水泡着倒比啥膏子都养手。

"阿冬数着筛孔里漏下的月光,突然发现每当赶集前夜,这坛子就闹腾得格外欢实。

上月初八那晚,咕噜声急得像是要掀了坛盖,吓得他以为灶王爷在里头发脾气。

此刻那声响又密集起来,间或夹杂着类似蝉翼振动的细碎响动。

月光移过中庭时,奶奶挎着竹篮去后园摘新长的二荆条。

阿冬赤脚踩在沁凉的泥地上,月光水一样漫过他的脚背。

陶坛在月光里泛着幽蓝的光,坛身裂纹里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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