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这场婚姻只是各取所需的交易。他付钱，我扮演他的完美妻子，互不干涉。

直到他的白月光回国，我主动递上离婚协议。他却当着所有人的面撕碎协议，

红着眼问我是不是从没爱过。我看着他身后脸色煞白的白月光，笑了。陆总，戏演过了，

违约金我会照付。他一把将我抵在墙上，声音嘶哑。温晚，你休想。

1我和陆沉的婚姻，始于一份协议。当时我弟躺在医院等着救命钱，我走投无路，

在酒吧卖酒。陆沉找到我，开门见山。温小姐，签个协议，三年。你扮演我妻子，

应付家里，我给你钱。他递过来一张支票，数目足够我弟后续所有的治疗费。

我捏着那张轻飘飘的纸，感觉手心滚烫。需要做到什么程度？我抬头问他。

陆沉没什么表情，像在谈一桩生意。在人前，我们是恩爱夫妻。私下，互不干涉，

你的私生活我不管，但别闹到明面上。三年后离婚，你会额外得到一笔补偿金。

很公平的交易。我拿起笔，利落地签下名字。陆总，合作愉快。他看着我，

眼神里有一丝探究，大概没见过我这么痛快卖自己的。你不问为什么选你？

我扯了扯嘴角。不重要。给钱就行。就这样，我成了陆太太。住进陆沉的大平层，

穿着名牌，戴着珠宝，陪他出席各种场合。我学得很快，怎么微笑，怎么挽着他的手臂，

怎么在宴会上应对自如。陆沉很满意，偶尔会夸我一句：演得不错。

我知道我只是一份昂贵的摆设，所以恪守本分，从不越界。他晚归，我从不过问。他手机响，

我绝不多看。甚至他衬衫上沾了不同颜色的口红印，我也只会平静地提醒他：陆总，

换件衣服吧，爸妈待会儿要来。陆沉有时会盯着我，眼神复杂。温晚，你就没什么感觉？

我正对着镜子调整项链，闻言回头，笑得恰到好处。陆总希望我有什么感觉？

协议第三条，互不干涉，我记得很清楚。他脸色会沉下去，转身离开。我知道他不高兴，

但不懂为什么。明明是他定的规则，我遵守了，他却不满意。男人真难伺候。不过无所谓，

我只要钱到位就行。两年多，相安无事。我弟的病稳定了，

我还用陆沉给的钱偷偷做了点投资，收益不错。我开始盘算着，等协议到期，

拿着钱带我弟去个暖和的城市生活。直到柳芊芊回国。2柳芊芊是陆沉的白月光，

也是他心口的朱砂痣。当年她为了事业出国，陆沉消沉了很久。

这些是我从陆沉朋友零星的谈话里拼凑出来的。柳芊芊回国的消息，

我是从财经新闻上看到的。她作为新锐设计师，风风光光回国发展。配图里，

她和陆沉站在一块，郎才女貌，很登对。评论区都在说他们旧情复燃，天生一对。

我关了网页，继续看我的投资报表。晚上陆沉回来，身上带着酒气，心情似乎不错。

他很少这样。我给他倒了杯温水。陆总，柳小姐回国了？陆沉接水的手顿了一下，

看向我。嗯。恭喜。我笑笑，需要我准备离婚协议吗？可以提前结束协议，

我没问题。空气突然安静。陆沉放下水杯，眼神锐利。你就这么迫不及待？

我有点莫名其妙。柳小姐回来了，我的作用也差不多了吧？早点让位，不是皆大欢喜？

陆沉猛地站起身，逼近我。温晚，这三年，你对我，就一点感觉都没有？他靠得太近，

酒气混合着他身上惯有的冷杉味，有点呛人。我后退一步，保持安全距离。陆总，

我们只是协议关系。我提醒他，也提醒自己。别昏头。陆沉盯着我，看了很久，

最后冷笑一声。好，很好。他转身上楼，把楼梯踩得很响。我松了口气，

同时又有点说不出的烦躁。柳芊芊回来后，陆沉变得很忙。经常晚归，甚至不归。

我也懒得问，专心打理自己的小投资。直到陆沉母亲生日宴，

我才再次和他一起出现在公众场合。柳芊芊也在。她大大方方地过来打招呼，

亲热地挽住陆沉的手臂。阿沉，伯母这条丝巾是我设计的，好看吗？陆沉低头看她，

眼神是我没见过的温柔。好看。我站在一旁，像个多余的背景板。

周围的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来，带着同情和看戏的意味。陆母过来，拉住我的手，语气心疼。

晚晚，辛苦你了。我知道她的意思，笑了笑。妈，生日快乐。宴席上，

柳芊芊俨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态，招呼客人，和陆沉默契十足。我安静地吃东西，降低存在感。

中途去洗手间，碰到柳芊芊。她对着镜子补妆，从镜子里看我。温小姐，

谢谢你这两年替我照顾阿沉。我洗手，没接话。她又说：我和阿沉只是误会，

现在说开了。哦，恭喜。我抽纸巾擦手。离婚的话，阿沉不会亏待你的。

她语气施舍。我笑了笑。不劳柳小姐费心，我和陆总的事，我们会处理。回到宴席，

陆沉正在找我。他拉住我的手，掌心滚烫。去哪了？洗手间。他握得很紧，

像是怕我跑掉。柳芊芊看着我们交握的手，脸色不太好看。陆沉把我带到角落，

低声问：她跟你说了什么？没说什么。我抽出手，陆总，注意影响，

柳小姐看着呢。陆沉眉头紧锁。温晚，你非要这样说话？那我该怎样说话？

我看着他，哭着求你别离婚？陆总，协议里没这一条。他被我噎住，脸色难看。

宴会结束，我们一起回家。车上，一路无言。快到小区时，陆沉突然开口：温晚，

如果……我不想离婚呢？我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霓虹，心里咯噔一下。陆总，

喝多了就别开玩笑。我没开玩笑。协议三年，白纸黑字。我提醒他，而且，

柳小姐回来了。陆沉沉默了很久，直到车子停稳。他哑声说：温晚，你到底有没有心？

我解开安全带，转头看他，笑得没心没肺。陆总，买来的东西，要什么心？3那天之后，

陆沉变得有点奇怪。他开始准时回家，推掉不少应酬。甚至有一次，我闻到厨房有糊味，

跑去一看，陆大总裁系着围裙，手忙脚乱地对着平底锅。我靠在门框上，有点想笑。陆总，

你这是要炸厨房？他尴尬地关掉火，锅里一团黑乎乎的东西，看不出原貌。

我想煎个牛排。还是我来吧。我接过锅铲，您别糟蹋粮食了。他没走，

就站在旁边看。我利落地处理残局，重新开火，煎牛排，煮意面。你经常做饭？他问。

不然呢？我说，陆总以为我天天吃外卖？他沉默了一下。

以后……我可以回家吃饭。我动作没停。随你，不过我只做一人份，你要吃，提前说。

吃饭的时候，陆沉看着我，欲言又止。温晚，我们能不能……不能。我打断他，

陆总，好好吃饭。他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这样的陆沉让我有点慌。

我宁愿他像以前一样，冷漠，疏离，把我当工具人。他现在这样，我反而不知道该怎么演了。

柳芊芊没闲着，时不时就上新闻，不是和陆沉共同出席活动，就是被拍到共进晚餐。

圈子里都在传，我迟早要下堂。我无所谓，甚至开始物色新的房子，

为我和我弟的未来做准备。直到有一天，陆沉带我去参加一个商业晚宴。柳芊芊也在，

并且穿着和陆沉西装同色系的礼服，俨然情侣装。她端着酒杯过来，笑意盈盈。阿沉，

李总那边想谈谈合作，我们一起过去？陆沉看了我一眼。你自己去吧。

柳芊芊笑容僵了一下，又看向我。温小姐不介意吧？只是工作。我抿了口果汁。

不介意，你们忙。陆沉没动。柳芊芊扯了扯他的袖子。阿沉，李总等着呢。

陆沉深吸一口气，对我说：在这等我，别乱跑。我点点头。看着他们并肩离开的背影，

确实很配。我一个人坐在角落，吃吃喝喝，乐得清闲。偶尔有人过来搭话，也被我敷衍过去。

直到一个油头粉面的男人凑过来，一***坐在我旁边。陆太太一个人？陆总也太不体贴了。

我往旁边挪了挪。有事？他凑近，酒气熏天。听说陆总要和柳小姐旧情复燃了？

陆太太以后有什么打算？不如跟我……他的手不安分地往我腿上放。我猛地站起身，

一杯果汁泼在他脸上。滚。他愣了一下，恼羞成怒。***！给你脸不要脸！

他扬起手，要打我。手腕在半空被人抓住。陆沉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脸色阴沉得吓人。

你想干什么？那男人看到陆沉，气焰矮了半截。陆总，误会，

我只是和陆太太开个玩笑……陆沉手上用力，男人痛得龇牙咧嘴。我的女人，

也是你能碰的？他声音不大，却带着慑人的寒意。周围的人都看过来。柳芊芊也过来了，

脸色不太好看。阿沉，算了，别闹大。陆沉甩开那男人，搂住我的腰，把我带进怀里。

道歉。男人梗着脖子。陆总，为了个替身，没必要吧？替身两个字，像根刺，

扎了我一下。陆沉眼神更冷。我再说一遍，道歉。最终，那男人不情不愿地跟我道了歉，

灰溜溜地走了。陆沉搂着我，对众人说：温晚是我太太，谁对她不敬，就是对我陆沉不敬。

他的掌心滚烫，贴在我腰侧。我能感觉到他身体的紧绷。柳芊芊站在一旁，

指甲掐进了掌心。回去的车上，陆沉一直握着我的手。我没挣脱。今天他帮我解围，

我承他的情。谢谢。我说。他摩挲着我的手指，轻声问：吓到了？没有。

以后这种场合，跟紧我。我抽回手。陆总，不用这样。怎样？演戏演过头了。

我看着窗外，没人看了。陆沉沉默了一下。温晚，你就不能好好跟我说话？

我一直都这样。我说，陆总以前不是挺满意？他叹了口气，靠在椅背上，闭上眼。

我累了。我没再说话。心里有点乱。4没过几天，是我生日。我自己都忘了。早上醒来，

发现床头放着一个丝绒盒子。打开，是一条钻石项链，很精致，也很昂贵。陆沉站在门口。

生日快乐。我有点诧异。谢谢。晚上我订了餐厅，一起吃饭。我犹豫了一下。

陆总，不用破费。我已经订好了。他语气不容拒绝。晚上，我磨蹭到快迟到才出门。

陆沉在餐厅等我，穿着正式的西装，像是要参加什么重要会议。餐厅被他包下来了，

只有我们两个人，小提琴手在旁边拉琴，气氛浪漫得有点过头。我浑身不自在。陆总，

这是唱哪出？陆沉给我倒红酒。给你过生日。协议里没这一条。我提醒他。

他动作一顿。温晚，抛开协议，我们就不能好好吃顿饭？我低头切牛排。我们之间，

除了协议，还有什么？陆沉放下酒杯，看着我。这两年多，我们朝夕相处，

就算是块石头，也该捂热了吧？我笑了一下。陆总，你想听什么？说我爱上你了？

离不开你了？他看着我，没说话。我放下刀叉，认真地看着他。陆沉，别玩这种游戏，

没意思。你觉得我在玩？他声音沉下去。不然呢？我反问，柳芊芊回来了，

你一边应付她，一边又来撩拨我，陆总，你是不是很享受这种左右逢源的感觉？

陆沉脸色难看。我和芊芊不是你想的那样。那是哪样？我端起酒杯，陆总，

别忘了，我是你买来的，但不代表我没脑子。这顿饭不欢而散。回到家，

陆沉把自己关在书房。我乐得清静，洗了澡，窝在沙发上看电影。半夜，陆沉出来，

身上带着烟味。他很少抽烟。他坐在沙发另一头，看着电视屏幕。屏幕上放的是部老爱情片，

男女主在雨中拥吻。温晚。他忽然开口，如果……我后悔了呢？

电影的光映在他脸上，明明灭灭。我没回头。陆总，世上没有后悔药。

如果我撕了协议呢？我按了暂停键，房间瞬间安静。违约金我会赔你。我说，

但协议必须结束。他猛地站起身，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你就这么想离开我？我抬头，迎上他的目光。陆总，我们之间，从一开始就是交易。

交易结束，各奔东西，很正常。他眼眶有点红，像是气急了。好，很好！温晚，你够狠！

他摔门而去。我坐在沙发上，很久没动。心脏的位置，有点闷。5第二天，

我起草了离婚协议，签好字，放在客厅茶几上。然后收拾了自己的东西，

搬到了我早就租好的公寓。我没要陆沉任何东西，

除了这两年他给我的生活费和我自己投资赚的钱。足够我和我弟生活了。陆沉没联系我。

倒是柳芊芊给我发了条信息。温小姐，谢谢你成全。我没回。过了几天，

是陆氏集团的周年庆。作为挂名陆太太，于情于理我都该出席。我选了一条低调的黑色礼服，

化了妆，准时到场。陆沉和柳芊芊站在一起，接受众人的祝福。金童玉女，天造地设。

我找了个角落待着，准备露个面就走。却还是被柳芊芊看到了。她端着酒杯走过来，

笑容得意。温小姐，哦不，很快就不是陆太太了。谢谢你来捧场。我晃着酒杯。

不客气，毕竟以后和陆总可能还有生意往来。她脸色变了一下。温晚，

死缠烂打就没意思了。我笑了。柳小姐，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死缠烂打了？她凑近一步，

压低声音。别以为阿沉对你有点特别，你就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你不过是个替身，

现在正主回来了，你该滚了。我看着她，突然觉得有点可悲。柳小姐，

你对自己就这么没信心？非得来我这儿找存在感？她气得脸发白。这时，陆沉走了过来。

他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芊芊，爸叫你过去。柳芊芊立刻换上温柔的笑容。好。

她挽着陆沉离开。陆沉回头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周年庆进行到一半，

主持人突然说：接下来，有请陆总和我们分享一个好消息。灯光打在陆沉和柳芊芊身上。

柳芊芊一脸娇羞。陆沉拿着话筒，沉默着。台下的人开始起哄。陆总，

是不是要宣布和柳小姐的喜讯啊？恭喜陆总！柳芊芊期待地看着陆沉。陆沉的目光，

却穿过人群，落在我身上。我端起酒杯，对他示意，然后转身，准备离开。温晚！

陆沉突然喊我的名字。全场安静下来。我脚步顿住。陆沉推开柳芊芊，大步朝我走来。

他抓住我的手腕，声音沙哑。别走。我看着他，有点想笑。陆总，戏过了。

他眼眶发红，死死盯着我。我没有演戏。哦？我挑眉，那柳小姐呢？

我和她早就过去了。他声音不大，却足够让在场的人都听到。柳芊芊脸色瞬间惨白。

阿沉，你……陆沉没理她，只是看着我。温晚，我不离婚。我深吸一口气，

用力想抽回手，但他握得很紧。陆沉，放手。不放。他像个耍赖的孩子，

除非你答应我不离婚。周围一片哗然。记者们疯狂拍照。

这大概是本年度最劲爆的商业八卦了。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陆总，协议就是协议。

违约的话，我会付违约金。陆沉猛地将我拉进怀里，紧紧抱住。我不要违约金，

我只要你。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温晚，我爱上你了，

我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但我就是爱上你了。我僵在他怀里，脑子有点懵。

柳芊芊冲过来，哭着喊：陆沉！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场面一片混乱。陆沉却不管不顾，

只是抱着我，重复着那句话。温晚，我爱你，别离开我。我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冷杉味，

心里乱成一团。这到底，是哪一出？6最后，我是被陆沉强行带回家的。他把我塞进车里，

一路飙车，脸色紧绷。我靠着车窗，看着外面飞速后退的夜景，心里五味杂陈。陆沉，

你没必要这样。他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怎样？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那种话。

我说，柳芊芊怎么办？她和我没关系。陆沉语气生硬。怎么可能没关系？

我笑了，白月光，朱砂痣，不是你放在心尖上的人吗？陆沉猛地踩下刹车。

车子停在路边。他转头看我，眼神痛苦。温晚，你一定要这样戳我的心？

我避开他的目光。我说的是事实。那不是事实！他低吼，是，我承认，

我以前是喜欢过她，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哦，过去式。我点点头，那现在呢？

现在你唱这一出，是为了什么？愧疚？还是觉得我这替身比正主更有趣？陆沉盯着我，

忽然笑了，笑容有点苍凉。温晚，你就是这样想我的？不然呢？我反问，陆总，

我们之间，从一开始就是交易，你现在突然谈感情，不觉得可笑吗？他沉默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