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秦招，秦家唯一的继承人，被诊断出心脏衰竭，活不过三个月。我还没来得及安排后事，

我的父母和弟弟就为我安排好了“身后事”。他们找来律师，拟好合同，

让我把心脏捐给弟弟那体弱多病的女朋友。我妈哭着说：“招招，反正你也要走了，

不如成全你弟弟，让他没有遗憾。”我爸叹着气：“你弟弟是你唯一的血脉，他幸福了，

咱们秦家才有未来。”我那个好弟弟，拉着他女朋友跪在我面前：“姐，求你，救救她，

下辈子我给你当牛做马。”他们演得情真意切，好像我才是那个自私自利、不顾亲情的恶人。

他们不知道，那份诊断报告，是我自己放上桌的。我只是想看看，当抽掉我所有的价值后，

我在他们眼里，还剩下什么。现在，我看到答案了。连一颗心脏都不剩。

1.我的告别演出我把那份伪造的、写着“扩张型心肌病晚期，

预计生存期不超过三个月”的诊断报告，随手放在了客厅的茶几上。位置很讲究。

既不显得刻意，又能保证我爸妈一进门就能看见。做完这一切，我窝进沙发里，盖上毯子，

假装虚弱地闭上了眼。脚步声由远及近。先是我妈，她总穿着那双软底拖鞋，走路声音很轻。

接着是我爸，皮鞋后跟敲击地面的声音，每一下都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客厅里安静了几秒钟。然后，是我妈压抑的、倒吸冷气的声音。“老秦，

你、你快来看……”纸张被快速抓起的声音，哗啦啦的。

我爸的声音沉了下来：“什么时候的事？”“我不知道啊……”我妈的声音带上了哭腔，

“招招她，她一个字都没跟我们说啊！”我能想象到她现在的表情。一定是捂着嘴，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毕竟是这么多年的母女，她的演技，我最清楚。

“先别慌。”我爸的声音还算镇定，“她在哪？”“在沙发上，好像睡着了。

”我感觉到两道视线落在我身上，一道担忧，一道审视。我适时地“醒”了过来，

慢慢睁开眼，眼神里带着恰到好处的迷茫和被撞破的脆弱。“爸，妈？”我开口，声音沙哑，

“你们回来了。”我妈一个箭步冲过来，抓着我的手，眼泪直接掉了下来。“招招！

这、这是怎么回事啊？你别吓妈妈！”她把那张纸抖得哗哗作响。我看着她，

扯出一个苍白的笑：“妈，你看见了啊。”一句话，等于默认。我妈哭得更厉害了，

整个人扑到我身上，捶着我的背：“你这个傻孩子！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跟家里说啊！

你想自己一个人扛到什么时候！”她的力道不小，捶得我背疼。但我没躲，

只是顺势靠在她怀里，像一只寻求庇护的小兽。我爸也走了过来，他站在沙发边，

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眉头紧锁。“医生怎么说？还有没有治疗的办法？”“晚期了，爸。

”我垂下眼，“除了心脏移植，没有别的办法。但是合适的供体，太难找了。

”客厅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只有我妈压抑的啜泣声。过了很久，我爸才开口，

声音带着一股疲惫。“知道了。你好好休息，公司的事暂时别管了。钱的事你不用担心，

爸就是倾家荡产，也会给你找到心脏。”他说得斩钉截铁。我妈也连连点头，

抹着眼泪：“对，招招，你放心，我们不会放弃你的！”我看着他们，心里一片冰冷。看，

多感人。多么情真意切的父母。如果不是半夜听见他们在书房里的对话，我可能真的会感动。

夜里十二点，我房门外的走廊传来轻微的响动。我悄无声息地坐起来，走到门边，

贴着门缝往外看。是我爸妈。他们蹑手蹑脚地走到我房门口，确认我已经“睡熟”了，

才转身进了对面的书房。门没关严，留了一条缝。声音断断续续地传了过来。

“……确定是晚期了？”是我爸的声音。“报告上写得清清楚楚，还能有假？

医生我也打电话问过了，就是那个给她看病的王主任，说情况很不乐观。

”我妈的声音压得很低。“那就好……不是，我的意思是，那就麻烦了。”我爸及时改口。

“唉，你说这叫什么事啊。”我妈叹了口气，“秦浩的女朋友，那个叫温雅的，

不也是这个病吗？人家等了两年了，都没等到合适的。招招这才三个月，上哪找去？

”“所以说，这就是天意。”我爸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奇异的兴奋。“什么天意？

”“你想想，招招这病，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她走了，

公司、股份、她名下所有的财产，不就都是秦浩的了吗？而且，温雅的病，或许也有着落了。

”书房里沉默了。我能想象到我妈脸上震惊的表情。过了好一会儿，

她才用一种不可思议的语气开口：“老秦，你……你的意思是……让招招把心脏给温雅？

那可是我们的亲女儿！”“亲女儿又怎么样？”我爸的声音冷了下来，“她是个女儿，

早晚要嫁人。公司交给她，以后不就姓了外人的姓？秦浩才是我们秦家的根！

现在她反正也活不长了，能用这颗心脏，拴住温雅，也算是她为这个家做的最后一点贡献。

温雅家什么背景你不知道吗？有了这层关系，秦浩以后在生意场上，才算是有了真正的靠山。

”“可是……这也太残忍了。”我妈还在犹豫。“妇人之仁！”我爸呵斥道，“你想想秦浩！

他为了温雅要死要活的，要是温雅没了，他能好过？再说了，这件事办成了，是两全其美。

招招的病，也算是死得其所。”“死得其所”四个字，像一把淬了冰的刀子，***我心里。

我靠着冰冷的门板，身体里最后一点温度也被抽干了。我慢慢地，无声地笑了起来。好啊。

真是我的好爸爸，好妈妈。我的告别演出，才刚刚拉开序幕。2.一颗心脏的价格第二天，

我弟弟秦浩回来了。他应该是接到了我爸妈的通风报信，一进门就冲到我房间。眼圈红红的，

脸上写满了悲痛。“姐！”他扑到我床边，抓住我的手，“我听爸妈说了，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他说着说着，就哽咽起来，像个没长大的孩子。我看着他。他长得很好，

眉眼精致，皮肤白皙，是我妈最骄傲的作品。从小到大，他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

以前是我让着他。后来是我爸***着我让着他。“没事的。”我拍拍他的手，声音虚弱，

“别担心，你姐我命硬。”“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安慰我！”秦浩的眼泪掉了下来，“姐，

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我认识很多国外的朋友，我让他们帮忙找，一定能找到的！

”他演得比我妈还真。我差点就信了。午饭的时候，一家人整整齐齐地坐在餐桌前。

气氛压抑。我妈不停地给我夹菜，嘴里念叨着：“招招，多吃点，补补身体。

”我爸也一反常态地温和：“公司那边你别操心了，我已经让秦浩过去先熟悉熟悉业务，

你安心养病。”秦浩低着头，扒拉着碗里的饭，一言不发，像是有什么心事。

铺垫得差不多了。我妈放下筷子，看着我，欲言又止。“招招啊……”“妈，有话就直说吧。

”我放下碗，擦了擦嘴。我妈看了我爸一眼，像是在寻求支持。我爸清了清嗓子，开口了。

“招招，是这样。爸知道，跟你说这件事，可能有点残忍。但是……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他顿了顿，观察着我的反应。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等他继续。“你也知道，

秦浩的女朋友温雅，她……她跟你得的是一样的病。她等心脏，已经等了两年多了。

”我点点头：“我听说过。”“医生说，她的情况也越来越糟了。”我妈接过话头，

声音里带着悲戚，“那孩子，人特别好，跟秦浩感情也深。要是她就这么走了，

你弟弟……你弟弟这辈子都毁了。”我看着秦浩。他抬起头，眼睛通红地看着我，

嘴唇哆嗦着，像是有千言万语，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演技真好。不去当演员，真是可惜了。

“所以呢？”我轻声问。“所以……”我爸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天大的决心，“招招，

爸想跟你商量个事。你看，你的时间……也不多了。医生说，找到合适供体的希望，

微乎其微。我们想，能不能……等你走了以后，把你的心脏，捐给温雅？”终于说出口了。

我看着我爸，这个我叫了二十多年“爸爸”的男人。他的脸上没有半点不忍，

只有一种终于把话说出口的如释重负。我妈低下头，用手帕捂住了眼睛，肩膀一抽一抽的，

无声地哭泣。秦浩“噗通”一声，从椅子上滑下来，跪在了我面前。“姐！”他抬起头，

泪流满面，“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是我真的不能没有温雅！姐，

我求求你，你就当可怜可怜我，成全我们吧！我给你磕头了！”说着，

他真的“咚咚咚”地在地上磕起头来。力道之大，我隔着餐桌都能听见响声。

一出完美的逼宫大戏。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还有一个负责下跪磕头，

用亲情和眼泪绑架我。他们以为，我病了，脑子也糊涂了。以为我会念着姐弟情分，

被他们感动得一塌糊涂，然后含泪答应这个荒唐的要求。我看着他们。

看着我爸理所当然的表情。看着我妈“于心不忍”的哭泣。看着我弟弟“为爱痴狂”的卑微。

我觉得，我不是快死了。我是已经死了。死在了这个冰冷的，所谓的“家”里。我没有说话，

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表演。等秦浩的额头都磕红了，我妈的哭声也小了，我才慢慢地，

慢慢地，扯动了一下嘴角。“好啊。”我说。3.魔鬼的契约我的回答，

让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三个人都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我。大概是没想到，

我这么轻易就答应了。秦浩忘了继续磕头，抬着一张又红又肿的脸，呆呆地望着我。

我妈也忘了哭，手帕还捂在脸上，眼睛睁得大大的。我爸的反应最快，他推了推眼镜，

镜片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招招，你……你说的是真的？”“当然是真的。

”我靠在沙发上，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语气平静得像在谈论天气，“反正我也活不成了。

能救一条命，还能让我唯一的弟弟幸福，挺值的。”我说得越是轻描淡写，

他们反而越是安心。在他们看来，这才是将死之人该有的状态。看淡一切，大彻大悟。“姐！

”秦浩猛地站起来，激动得语无伦次，“你真的……你真的愿意？太好了！太好了！

谢谢你姐！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他冲过来想抱我，被我抬手挡住了。“别碰我。

”我淡淡地说，“我累。”秦浩的动作僵在半空，脸上有点尴尬。

我妈赶紧打圆场：“对对对，你姐姐身体弱，你别毛手毛脚的。招招，你真是个好孩子，

妈就知道，你最懂事，最心疼弟弟了。”她一边说，一边给我递过来一杯温水。我没接。

“不过，我有个条件。”我说。三人的神经立刻绷紧了。我爸看着我：“什么条件，你说。

”“我要你们，白纸黑字地写下来。”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写清楚，这是我，秦招，

自愿在死后，将心脏捐献给温雅。同时，也要温雅和你们秦家写下保证书，

承认接受了我的捐赠。”“这是为什么？”我爸皱起了眉，“这种事，

我们家内部知道就行了，没必要搞得这么正式。”“当然有必要。”我笑了笑，

“我怕我死不瞑目。”“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呢！”我妈嗔怪道。“我怕我前脚刚走，

后脚就有人翻脸不认人。比如说，温雅小姐换了我的心脏，身体好了，转头就把我弟弟甩了。

又或者，你们拿着我的心脏，去跟温家邀功，说得好像这是你们的功劳，跟我半点关系没有。

”我的话，像针一样，扎进了他们心里最隐秘的角落。我爸的脸色有点难看。

我妈的表情也有些不自然。显然，我猜中了。“怎么会呢！”我爸立刻否认，“招招，

我们是你的亲人，你怎么能这么想我们？”“是不是，写下来就知道了。”我坚持道，

“立下字据，双方签字画押。温家那边，也要他们的家长签字。不然，这件事，

就当我没说过。”我的态度很坚决，不留半点商量的余地。他们交换了一下眼神。

我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一份字据而已，签了又何妨？反正我都要死了，

死人是不会开口说话的。“好。”我爸最终点了点头，“就按你说的办。

我这就让律师过来拟定合同。”“不用了。”我打断他，“合同我已经拟好了。

”我从身后的靠枕下，拿出几份早已准备好的文件，扔在茶几上。“你们看看，没问题的话，

就签字吧。签完字，我立刻签一份遗体捐献志愿书，指定受益人是温雅。

”他们看着茶几上的文件，眼神复杂。大概是没想到，我比他们还心急。我爸拿起一份，

仔细地看了起来。那不是简单的捐赠协议。我在里面加了很多细节。比如，明确写明了，

温雅接受心脏移植后，必须在一年内与秦浩结婚，婚后十年内不得离婚。否则，

秦家需要向我的遗产基金会支付十亿的违约金。再比如，协议规定，秦家必须以我的名义，

成立一个心脏病专项慈善基金，每年注入的资金，不得少于秦氏集团年利润的百分之五。

每一条，都像一把枷锁，把他们和温家牢牢地锁在了一起。我爸的脸色越来越沉。“秦招，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把文件摔在桌子上，“你这是在交易！”“是啊。”我坦然承认，

“我拿我的一条命，换我弟弟的幸福，换我们秦家的声誉。这笔交易，不划算吗？

”我看着他，眼神冰冷。“或者说，爸，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温雅嫁给秦浩？

你只是想利用我的心脏，去巴结温家？”“你胡说！”我爸被我说中了心事，气急败坏。

“我有没有胡说，你心里清楚。”我收回目光，重新闭上眼，“合同就在这里，签不签，

你们自己决定。我累了，要休息了。”说完，我不再理会他们。客厅里，是长久的沉默。

我知道，他们会的。因为在他们眼里，这不过是一张对死人许下的空头支票。只要我死了，

一切都由他们说了算。最终，我听到了笔尖在纸上划过的声音。沙沙的，

像是魔鬼在签订契约。4.最后的晚餐签完协议的第二天，温雅就搬进了我们家。美其名曰，

方便照顾，增进感情。实际上，是方便监视我，怕我反悔，或者偷偷跑了。

温雅是个很会演戏的女孩。长相清纯，说话细声细语，

看人的眼神总是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怯懦和感激。她每天都守在我床边，给我削水果，

读报纸，讲笑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是世界上最好的姐妹。“招招姐，

”她把一小块苹果喂到我嘴边，眼睛亮晶晶的，“你对我真好。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我张开嘴，面无表情地吃下苹果。“不用谢。”我说，“你只要好好对我弟弟就行。

”“我会的！”她立刻保证，举起三根手指，“我发誓，我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

都只爱秦浩一个人。我这条命都是你给的，我一定……”“行了。”我打断她，

“别说那些没用的。我听着烦。”她的表情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那副温柔善良的样子。

“好，我不说了。招招姐，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我给你按按？”她总是这样。

无论我的态度多冷淡，她都能用她的“温柔”和“善良”化解。像一团棉花，

让你一拳打过去，毫无着力点。我爸妈对她满意得不得了。我妈拉着她的手，

叫她“心肝宝贝”，说她比我这个亲女儿还贴心。我爸也时常提点她，

教她一些公司管理的事情，俨然已经把她当成了未来的秦家女主人。

秦浩更是把她捧在了手心里。两个人二十四小时黏在一起，在我面前上演各种恩爱戏码。

喂饭，拥抱，接吻。好像生怕我看不见，他们有多么相爱，我这个牺牲，有多么伟大。

整个秦家，都沉浸在一种诡异的、其乐融融的氛围里。他们为我即将到来的死亡，

和我死后的美好未来，做着精心的准备。只有我，像个局外人，冷眼看着这场荒诞的戏剧。

我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从能在花园里散步，到只能在房间里活动，再到最后，

连下床都变得困难。我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呼吸也越来越微弱。王主任每天都会准时上门，

给我做检查，然后对着我爸妈，沉重地摇摇头。“秦小姐的时间，不多了。

”每次听到这句话，我爸妈的脸上，都会露出悲痛和……窃喜交织的复杂表情。

他们开始准备我的后事了。我听见我妈在电话里，跟殡仪馆的人，预定最好的灵堂，

最贵的骨灰盒。我听见我爸在跟律师，讨论如何在我死后，以最快的速度，把公司和财产，

全都转移到秦浩名下。他们甚至已经帮我选好了墓地。风水极佳，据说能福泽后代。

我躺在床上，听着这一切，心里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我在等。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等我的“最后的晚餐”。这一天，终于来了。我的“生日”。我爸妈决定，

为我办一个盛大的生日宴会。说是想让我在走之前，能开开心心的，不留遗憾。宴会地点，

就设在家里。请的都是秦家最亲近的亲戚，和我爸生意上最重要的几个合作伙伴。当然，

还有温雅的父母，温氏集团的董事长夫妇。这是他们两家人的第一次正式见面。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场生日宴，不过是个幌子。它的真正目的，是宣布秦浩和温雅的婚事，

是向所有人展示，秦、温两家即将联姻的强大实力。而我，

这个“伟大”的、即将为家族献出生命的“功臣”，是这场宴会最完美的背景板。宴会当天，

我被精心打扮了一番。穿上了昂贵的礼服，化了精致的妆容。

只是妆容掩盖不住我病态的苍白，反而让我看起来，像个易碎的瓷娃娃。

我被秦浩用轮椅推到了客厅中央。所有的宾客都围了过来。他们的眼神里，带着同情，怜悯，

和一丝毫不掩饰的好奇。像是在参观什么珍稀动物。我爸端着酒杯，站到了我身边，

清了清嗓子。“各位，感谢大家今天能来，参加小女秦招的生日宴。”他的声音洪亮，

带着一丝悲痛。“大家可能也听说了，招招她……身体不太好。但是这个孩子，非常坚强，

也非常善良。就在前不久，她做出了一个非常伟大的决定。”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全场。

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等着他的下文。“她决定，在自己百年之后，将她的心脏，

捐献给我未来的儿媳妇，温雅小姐。”话音刚落，全场哗然。

所有人都用一种震惊又敬佩的目光看着我。我爸很满意这个效果。他抬起手，示意大家安静。

“我们秦家的女儿，就是这样有大爱，有担当！她用自己的生命，成全了她弟弟的幸福，

也延续了另一个美好的生命！让我们大家，一起敬招招一杯！为她的善良和伟大！

”掌声雷动。闪光灯不停地闪烁。我看着我爸那张因为激动而涨红的脸。看着我妈在旁边，

用手帕幸福地擦拭眼角。看着秦浩和温雅，深情对视，紧紧相拥。他们是这场戏的主角。

而我，是献祭的祭品。我缓缓地，从轮椅上，站了起来。这个动作，让所有人都惊呆了。

掌声和议论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我。

这个前一秒还“病得快要死了”的人，此刻，却稳稳地，站得笔直。

5.剧本的反转“大家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一个快死的人，还能站起来？”我开口，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客厅。我拿起旁边桌上的一杯红酒，轻轻晃了晃。

酒液在灯光下，呈现出一种妖异的红色，像血。“因为，从头到尾，这就是一场戏。

”我爸的脸色瞬间变了。“秦招！你胡说什么！快坐下！”他厉声呵斥，想过来拉我。

我侧身躲过，举起酒杯，对着客厅里那个正对着我的监控摄像头，示意了一下。“爸，别急。

好戏才刚刚开场。”我对面那面巨大的墙壁上，挂着一副价值不菲的名画。

我按下一个小小的遥控器。画缓缓升起，露出了后面隐藏的巨大显示屏。屏幕亮起。出现的，

是书房的画面。画面里，我爸和我妈，正对着一张诊断报告，低声讨论着。

“……确定是晚期了？”“那就好……不是，我的意思是，那就麻烦了。

”“……反正也活不长了，能用这颗心脏，拴住温雅，也算是她为这个家做的最后一点贡献。

”我爸那晚在书房里说的每一个字，都清晰地通过音响，回荡在客厅的每一个角落。客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