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命运重逢
玻璃上倒映出她略显苍白的脸，以及身后那个熟悉的身影。
她的手指微微颤抖，几乎握不住手中的咖啡杯。
三年了，她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他。
"一杯美式，谢谢。
"低沉磁性的嗓音在身后响起，林悦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这个声音，她曾在无数个深夜里辗转反侧时想起，又在每一个清晨强迫自己忘记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转过身。
顾承泽就站在她身后两步之遥的地方，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衬得他愈发挺拔。
他的眉眼依旧清冷如画，只是比三年前更加成熟内敛。
他似乎没有认出她，目光淡淡地扫过她的脸，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林悦的心猛地揪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您的咖啡。
"店员将咖啡递给他。
顾承泽接过咖啡，转身走向靠窗的位置。
他的步伐稳健从容，仿佛真的没有认出她。
林悦站在原地，感觉呼吸都有些困难。
她记得三年前的那个雨夜，他站在她家楼下，浑身湿透。
他说："林悦，我们分手吧。
"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再也没有出现过。
"叮——"手机突然响起，是公司群里的消息。
林悦点开一看，瞳孔猛地收缩。
"各位同事，公司己被顾氏集团收购，新任总裁将于下周到任......"顾承泽，顾氏集团。
林悦猛地抬头，正好对上顾承泽望过来的目光。
他的眼神深邃如潭，带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但只是一瞬，他就移开了视线，仿佛刚才的对视只是她的错觉。
她慌乱地低下头，却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厉害，咖啡溅在了白色的衬衫上。
她手忙脚乱地抽出纸巾擦拭，却越擦越糟。
"需要帮忙吗？
"低沉的男声在头顶响起，林悦浑身一僵。
她抬起头，顾承泽不知何时己经站在她面前，递过来一张手帕。
他的手指修长白皙，骨节分明。
林悦记得，这双手曾经温柔地抚摸过她的发丝，也曾紧紧地握住她的手，说会永远保护她。
"谢谢。
"她接过手帕，声音有些发涩。
顾承泽没有离开，而是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他的目光如有实质，让林悦感觉无所遁形。
"林小姐，"他忽然开口，"下周开始，你就是我的秘书了。
"林悦猛地抬头，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神。
他的唇角微微勾起，带着几分戏谑："希望你能胜任这份工作。
"周一清晨，林悦站在顾氏集团总部大楼前，仰望着这座高耸入云的建筑。
玻璃幕墙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芒，她下意识眯起眼睛。
"林秘书，这边请。
"人事部经理亲自带她上楼，态度恭敬得让她有些不自在。
电梯里，她看着不断跳动的数字，心跳也随之加快。
"叮——"电梯停在顶层，林悦深吸一口气，跟着经理走向总裁办公室。
深红色的实木门上镶嵌着烫金的"总裁办公室"字样，她感觉自己的手心己经沁出汗水。
"顾总，林秘书到了。
""进来。
"低沉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林悦推开门，看到顾承泽正站在落地窗前。
他今天穿着一件深灰色的衬衫，袖子随意地挽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
"坐。
"他转过身，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你的工作内容，陈助理会告诉你。
"林悦注意到他的办公桌上放着一个相框，但被反扣着。
她记得三年前，那里放的是他们的合照。
"顾总，"她鼓起勇气开口，"关于秘书这个职位......""怎么？
"他挑眉，"不愿意？
""不是......"林悦咬了咬唇，"只是觉得，以我的资历......""你的能力我很清楚。
"他打断她的话，语气淡漠，"还是说，你在质疑我的判断？
"林悦一时语塞。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走了进来。
她穿着一身香奈儿套装，妆容精致，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优雅的气质。
"承泽，"女人亲昵地唤道，"晚上和伯父伯母的饭局......"她突然注意到林悦，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了一圈，"这位是？
""新来的秘书，林悦。
"顾承泽介绍道，"这位是我的未婚妻，苏婉。
"林悦感觉心脏猛地收缩，她勉强扯出一个笑容："苏小姐好。
"苏婉微笑着点头，但眼神中带着几分审视。
她走到顾承泽身边，自然地挽住他的手臂："承泽，晚上记得来接我。
""嗯。
"顾承泽应了一声，目光却始终停留在林悦身上。
林悦感觉如坐针毡，她站起身："顾总，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去熟悉工作......""等等。
"顾承泽叫住她，"下午有个会议，你准备一下资料。
""好的。
"走出办公室，林悦靠在墙上，感觉双腿发软。
她没想到，顾承泽己经有了未婚妻。
更没想到，自己还要每天面对他们亲密的样子。
"林秘书？
"陈助理的声音传来，"这是会议资料。
"林悦接过文件，强迫自己打起精神。
她翻开文件，突然注意到一个细节——顾氏集团最近在竞标的一个项目，竞争对手正是苏氏集团。
她想起苏婉刚才的表现，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但没等她细想，手机就响了起来。
"林悦，你妈妈出事了！
"电话那头传来邻居焦急的声音，林悦的心猛地揪紧："怎么回事？
""她在菜市场晕倒了，现在在医院......"林悦挂断电话，正要请假，却看到顾承泽从办公室走出来。
他眉头紧锁，似乎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
"顾总......"她犹豫着开口。
"有事？
"他停下脚步。
"我妈妈住院了，我想......""去吧。
"他打断她的话，"需要帮忙吗？
"林悦摇摇头："不用了，谢谢。
"她转身要走，却听到他在身后说："等等，我让司机送你。
""不用......""这是命令。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
林悦没有再拒绝。
坐在顾承泽的专车上，她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突然想起三年前。
那时候，每次她生病，顾承泽都会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
而现在，他们之间只剩下冰冷的上下级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