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戳我直接看全本<<<<

我第七次睁开眼睛时,帐外飘来熟悉的艾草气息。手指深深抠进潮湿的草席,

指甲缝里还残留着第六次被乱箭穿心的幻痛。"程先生,该喝药了。

"亲兵端着漆碗掀帘而入,碗中汤药映出我青灰的脸色。前三次轮回我试图直接求见丞相,

结果不是被当成细作杖毙,就是被军法处置。第四次学乖了,谎称是荆州来的流民,

却在运送粮草时遭遇魏军伏击。第五次扮作云游方士,

刚说到"七星灯续命"就被天雷劈中帐顶。这次我选择从伤兵营开始。"有劳。

"我接过药碗时故意失手,滚烫的药汁泼在右手,立刻泛起水泡。亲兵慌忙取来青瓷药罐,

我盯着罐底隐约的莲花纹——这是第三次轮回在汉中太守府见过的官窑瓷,

说明粮草线路已经延伸到陇西。帐外忽然传来马匹嘶鸣,我浑身紧绷。

前日司马懿派轻骑烧毁斜谷粮道,这个时间点该有八百里加急来报。

果然片刻后中军帐响起鸣金声,我抓起药罐混入奔走的人群。"站住!"后领突然被人拽住,

青铜剑鞘抵住喉结。我缓缓转头,对上天象官张祁阴鸷的眉眼。这个人每次轮回都会出现,

第四次时曾用龟甲占出我的"孤辰寡宿之命"。"伤兵为何擅离营帐?

"他的手指按在剑柄云纹上,那是第三次轮回我被处决前最后见到的图案。

我举起烫伤的手:"求见管辂先生讨要紫云膏。"这是第六次轮回才探听到的机密,

那位隐居在军中的神医每逢朔月会开坛配药。张祁瞳孔骤然收缩,

剑鞘向上挑起我的下巴:"阁下对医道倒是熟知。"中军帐传来诸葛亮咳嗽声,

像一把钝刀磨过耳膜。我瞅准张祁分神的刹那,突然用陇西口音低语:"祁山道阴雨延绵,

木牛流马当换榫卯为鱼鳞扣。"这是上次轮回在军械库偷看图纸记下的要诀。剑鞘当啷落地。

张祁倒退两步,怀中滚出半片焦黑的龟甲,裂纹竟与我昨日在伤兵营地上画的一模一样。

远处传来传令兵嘶吼:"报——陈仓道遇袭!"我趁机甩开他冲向中军帐,后心突然一凉。

疼痛漫上来时,我看见张祁手中滴血的匕首。这个从来只观星象的文官,

袖口露出虎口厚茧——原来他每次轮回都在阻止我接近丞相。第八次重生,

我出现在运送木牛的队伍里。晨雾中传来熟悉的咳嗽声,诸葛亮素舆经过时,

我故意让木轮卡进石缝。当那张清癯面容转向这边,我举起连夜刻好的鱼鳞扣榫卯模型,

用襄阳方言朗声道:"禀丞相,此物可防阴雨锈蚀。"羽扇倏然停滞,

银河般的目光落在我手上。张祁从后军策马奔来时,我低声补上最后一句:"街亭之失,

非马谡之过,实乃张郃得高人指点。"这是第五次轮回在魏军尸体上找到的密信内容。

秋风卷起诸葛亮的衣袂,我看见他指节泛白地攥紧羽扇。

张祁的呵斥声被一声轻叹截断:"且随亮入帐详谈。"当营帐布幔在身后落下时,

我知道终于打破了轮回的诅咒。案头宣纸上墨迹未干,写着"汉贼不两立"的奏疏旁,

静静躺着我前次轮回留下的《陇西屯田十策》。铜雀灯台投下的光影里,

七星方位不知何时已悄然改变。帐内龙涎香裹着血腥气,七星灯在沙盘边缘投下摇晃的光斑。

我的目光扫过案头那叠《陇西屯田十策》,

纸页边缘的焦痕形状与第三次轮回中被焚毁的粮仓分毫不差。"程主簿对农事颇有心得。

"诸葛亮羽扇轻点沙盘,陇西山脉的陶土模型突然裂开细缝,露出底下暗金色的八卦纹路。

这是我在前五次轮回中从未见过的景象。张祁的脚步声在帐外三丈处停住,

佩剑与甲胄碰撞声却近在咫尺。我盯着沙盘裂缝中渗出的水银,

突然想起第六次轮回在汉水畔发现的汞矿——当时以为是自然现象,

如今看来竟是人为布置的风水阵。"丞相可知这沙盘底下埋着三斛赤硝?

"我蘸着药膏在案上画出五丈原星图,昨夜被张祁刺穿的伤口突然灼痛,

血珠滴在紫微垣位置竟发出嗤响,"每逢太白经天,地脉汞气便会侵蚀粮道。

"羽扇悬在沙盘上方三寸,诸葛亮苍白的手指划过我手背烫伤:"程先生六日前入营时,

可曾见过渭水南岸的渡鸦?"他袖中滑出半枚青铜钥匙,

正是第五次轮回我藏在阵亡士兵靴筒里的那把。帐外狂风骤起,七星灯同时爆出青焰。

张祁的嘶吼穿透帐幕:"妖人惑主!我扑向剧烈震颤的沙盘,

袖中暗藏的鱼鳞扣榫卯精准卡入地脉裂缝。整个陇西模型轰然抬升,

露出底下流淌着水银的立体星图。"建兴十二年,太白犯斗。"我抹去鼻血,

将染血的《屯田策》按在水银池中。代表汉中的汞珠突然逆流而上,

在北斗天枢位置凝成血色光点——这正是昨夜我用西域胡商那里换来的血珀粉涂抹过的位置。

诸葛亮忽然剧烈咳嗽,掌心血迹在沙盘溅出二十八宿图案。七星灯火苗暴涨,

我怀中那截从第三次轮回保留至今的艾草突然自燃,青烟在空中交织出陇西童谣的文字。

"先生可知这童谣后半阕?"诸葛亮将染血的帕子投入水银池,

血字在汞液中浮出《出师表》未公开的残篇。我浑身发冷地发现,

其中"亲贤臣远小人"的"小人"二字,墨迹与张祁佩剑上的铭文如出一辙。

帐外传来弓弦绷紧的嗡鸣,七支火箭同时穿透帐顶。我抢在张祁冲进来前掀翻沙盘,

汞液浇灭七星灯的瞬间,诸葛亮袖中飞出八阵图残卷,

燃烧的羊皮纸在烟雾中显现出我曾在第七次轮回见过的西域地形图。

"原来丞相早就......"我话音未落,张祁的剑锋已抵住咽喉。

他背后浮现出层层叠叠的虚影,每个都是前次轮回中杀死我的模样。

诸葛亮忽然将羽扇插入地脉裂缝,整个五丈原的地鸣声里,我听见时空断裂的脆响。

汞液星图突然倒卷上天,帐幕化作漫天燃烧的星辰。在意识消散前的刹那,

我看见诸葛亮将鱼鳞扣榫卯按进心口,

沙盘裂缝中升起真正的木牛流马设计图——那上面用我的血画着第九次轮回的起点。

汞液倒悬的天空下,张祁的剑锋突然结出冰晶。我咽喉处的皮肤感受到的不是金属寒意,

而是某种跨越千年的苍凉——就像第七次轮回在秦岭古墓触摸到的青铜器。"你终于来了。

"诸葛亮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他的身形在燃烧的星辰中虚化重组,

羽扇化作流光溢彩的星盘,"这是第九万七千次推演。"张祁背后的虚影突然具象化,

每个都穿着不同朝代的官服。最左侧的虚影手持宋代浑天仪,

中间那个腰间挂着明代锦衣卫牙牌,最近的赫然穿着中山装。

他们的声音叠成轰鸣:"历史不容篡改!"我吐出口中淤血,

发现血液竟在水银蒸汽里凝成甲骨文字。记忆碎片突然翻涌:第三次轮回被杖毙时,

杖刑吏袖口的龙纹;第五次遭雷击时,

云层里闪过的金属光泽——原来每个杀死我的人都是张祁。你们根本无法想象,

真正的篡改者其实是你们。我用力撕开已经被鲜血浸透的衣襟,

露出胸膛上那些深深刻下的伤痕。这些伤痕来自前七次轮回中的战斗与牺牲,

每一处都承载着难以言喻的痛苦和记忆。在星光的映照下,

那些交错纵横的疤痕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开始自动排列组合,

最终形成了一幅简化版的河图洛书图案。这图案散发出微弱却坚定的光芒,我直视着对方,

冷冷地说道:“丞相早就察觉到北斗七星的位置出现了异常,对吧?” 话音刚落,

诸葛亮的身影渐渐变得模糊,最后彻底化作一团光雾消散于空气中。与此同时,

星盘之中猛然飞出七枚玉衡,它们悬浮在半空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