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深宫风云喋血 玄宽 2025-03-18 22:47: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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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德十七年的倒春寒来得格外猛烈,林婉儿跪在宗祠冰冷的地砖上,

看着母亲将最后两亩祭田的地契交给当铺朝奉。那只雕着缠枝莲纹的紫檀木匣被打开时,

一缕晨光恰好落在匣中玉簪的鸾鸟金翅上,惊得朝奉倒吸一口冷气。

"前朝内造的鎏金点翠鸾簪,虽缺了颗东珠,也值这个数。"朝奉比出三根手指,

母亲枯瘦的手腕却死死扣住木匣:"我要现银三百两,明日就要。

"林婉儿记得那夜母亲将玉簪***她发间时的温度,比祠堂的烛火还烫人:"明日入宫选秀,

这是你父亲生前为你备的嫁妆。记住,林家能不能起复,全看你在宫里挣不挣得出头。

"三月十六的卯时,十六顶青呢小轿在神武门外排成长龙。林婉儿攥紧袖中玉簪,

忽听得前方传来环佩叮当。八名绛衣太监抬着描金步辇踏碎晨雾,

辇上女子绯色宫装逶迤及地,鬓边九尾凤钗在薄曦中晃出碎金般的光晕。

"给贵妃娘娘请安——"此起彼伏的请安声里,林婉儿学着旁人模样屈膝,

发间鸾簪却突然被一股大力扯落。她抬头正对上一双描画精致的凤眼,

贵妃指尖丹蔻掐着她的下巴:"这前朝的制饰也敢往头上戴?来人,

教教林姑娘什么是本朝的规矩!"秋棠扑上来挡的瞬间,掌掴声已惊飞檐下栖雀。

林婉儿看着陪嫁丫鬟红肿的脸,

舌尖咬出血腥味才咽下那句"这是御赐之物"——方才步辇经过时,

她分明看见贵妃腕上缠着串前朝样式的珊瑚十八子。冷香苑的月亮总蒙着层灰翳。

林婉儿蜷在霉湿的锦被里,耳边回响着慎刑司嬷嬷的冷笑:"贵妃娘娘心善,

只罚你禁足三月。"白日里那匹被剪碎的蜀锦在眼前晃动,明明是皇帝赏给新人的物件,

怎会出现在她妆奁底层?"姑娘喝口热汤吧。"秋棠捧着粗瓷碗的手还在发抖,

汤面浮着几片烂菜叶。林婉儿就着月光瞥见小丫鬟袖口渗血,

猛地掀开她衣袖——纵横交错的鞭痕里混着墨渍。"她们逼奴婢认罪,

说姑娘指使奴婢偷贡品..."秋棠的眼泪砸在陈年地砖上,"奴婢死咬着没画押,

她们就往伤口泼盐水..."**暗夜惊变**子时的梆子声惊醒了浅眠的林婉儿。

窗棂外传来窸窣响动,她握紧妆台剪子摸到佛龛后,竟触到个松动的暗格。

泛黄的《女诫》手稿飘落在地,朱砂批注刺痛人眼:"忍字头上一把刀,

要扎进心窝里淬火...""每月初七御药房换值,

西角门戌时三刻无人...""六皇子畏蛇,

闻艾草即啼..."突然响起的孩童啼哭惊得她打翻烛台。火苗窜上帐幔时,

林婉儿已冲出院门——古槐下蜷着个锦衣小童,腕间两点乌黑齿洞正汩汩渗血。"放肆!

"威严的喝止声传来时,林婉儿已扯断中衣系带扎住孩童手臂。顾不得散乱鬓发,

她俯身吮出毒血,满嘴腥苦间瞥见明黄衣摆掠过满地枯叶。"传太医!

"皇帝的声音比想象中年轻,滚金云纹皂靴停在半丈外。林婉儿以额触地:"臣妾冒犯天颜,

但六皇子若再耽搁..."话未说完便是一阵晕眩,最后的意识里,有人托住她下坠的身子,

龙涎香混着血腥气萦绕鼻端。再醒来已是三日后。

秋棠红着眼眶给她喂药:"那日皇上抱着您直奔太医院,如今六皇子已无大碍。

今早圣旨下来,晋您为贵人,赐居兰芷轩。"林婉儿摩挲着枕边玉簪,

鸾鸟缺失的右眼处嵌着新补的珍珠——比原来的更大更圆。菱花镜映出她苍白面容,

嘴角却缓缓勾起冷笑:昨日送饭太监"失手"打翻食盒,油纸包里裹着半块茯苓糕,

糕心藏着张字条:"初七戌时三刻,御花园西北角。"戌时的梆子声刚过,

林婉儿已换上秋棠的素色襦裙。铜镜里映出她将玉簪倒***发髻的动作,

缺失的东珠孔洞里藏着半粒鹤顶红——这是迁宫那日,送饭太监跪呈妆奁时暗塞的蜡丸。

御花园西北角的合欢树簌簌作响,林婉儿贴着太湖石屏息凝神。忽有冰凉剑刃抵住后颈,

低哑男声带着血腥气:"贵人娘娘好胆色,竟敢孤身赴约。""掌事太监陈德全,

乾元三年因私运宫砂被贬辛者库。"她背出《女诫》夹页里的字句,感觉颈间剑锋微颤,

"去年腊月却突然调任御药房采办,当真奇得很。"剑刃撤去的瞬间,黑影抛来卷泛黄账册。

林婉儿就着月光展开,瞳孔骤缩——密密麻麻的药材名录里,

每月初七都标注着"蛇床子二十斤"。而六皇子中毒当日,太医院记录正少了三钱蛇毒解药。

"贵妃胞弟掌控京畿药材行会,上月刚向兵部捐了三千匹战马。"黑衣人冷笑没入阴影,

"提醒您主子,兰芷轩的茉莉香饼该换换了。"翌日请安时,

林婉儿特意戴上皇帝新赐的南珠步摇。凤仪宫里茶盏磕碰声此起彼伏,

直到贵妃染着丹蔻的指尖划过她脸颊:"妹妹这气色倒比六皇子还要红润,

不知道的还以为中毒的是你呢。"众妃嫔的窃笑中,皇后突然开口:"林贵人救驾有功,

赐座。"鎏金椅搬来的刹那,贵妃摔了茶盏。滚烫的茶水泼在林婉儿裙裾上,

露出内里月白中衣——正是那日救皇子时撕破的衣裳。深夜的兰芷轩飘着药香。

林婉儿将账册浸入参汤,空白处逐渐显出血色纹路——竟是张宫内密道图。

秋棠突然低呼:"姑娘快看!"烛光映照下,蛇床子采购量最大的日期,

正对应着六皇子每月进宫请安的日子。"取《黄帝内经》来。

"林婉儿指尖划过"蛇床子壮阳"的记载,突然冷笑:"去尚寝局查彤史,要最近半年的。

"三更天的梆子惊飞夜鸦。秋棠白着脸回来:"皇上每月初七都召贵妃侍寝,

但...但彤史记载贵妃月信正是初五至初九。"林婉儿捏碎手中艾草,

终于明白账册里蛇床子的用途——皇帝根本不曾临幸贵妃。晨雾未散,

贵妃的仪仗已堵住兰芷轩宫门。林婉儿跪接懿旨时,听见珠钗坠地的脆响。

传旨太监尖着嗓子:"贵人林氏私藏巫蛊,即刻押往慎刑司!"秋棠扑向被搜出的桐木人偶,

那上面竟钉着贵妃生辰八字。林婉儿却盯着人偶领口的茉莉花粉——昨日赏赐的香饼里,

唯独兰芷轩领到了茉莉香。慎刑司的烙铁烧红时,

林婉儿突然轻笑:"娘娘可知这桐木产自南诏?"她挣开侍卫,

指尖划过人偶纹理:"今年南诏进贡的木材全用于修缮慈宁宫,

而掌管内务的..."她故意拖长语调,看着贵妃脸色骤变。

皇帝驾临时的阵仗压得人喘不过气。林婉儿散着染血青丝,

将账册与彤史举过头顶:"臣妾死不足惜,唯恐有人混淆皇室血脉!"这话如惊雷炸响,

贵妃的九尾凤钗应声落地。当夜,兰芷轩迎来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素衣荆钗的皇后握着林婉儿的手叹息:"你可知先帝三十七年,也有位林姓嫔妃住过冷香苑?

"烛火忽明忽暗地映着皇后鬓角银丝,"那位林昭容,是吞金自尽的。

"子时的更鼓敲到第三声,林婉儿忽然惊醒。帐外传来利刃破空声,她翻身滚下床榻的瞬间,

钢刀已斩断玉枕。刺客腕间的珊瑚十八子泛着血光,正是贵妃日日戴的那串。

"娘娘让奴婢送您上路!"蒙面宫女刀锋直取咽喉,却被突然出现的黑衣人架住。缠斗间,

刺客袖中射出淬毒银针,林婉儿抓起妆奁格挡,铜镜碎裂的刹那,

她看见黑衣人左腕的龙形刺青。钢刀劈碎菱花镜的刹那,

林婉儿抓起妆奁里的玉簪刺向刺客咽喉。黑衣人反手格挡,龙形刺青在烛火下泛着青光,

竟是白日里送冰鉴的小太监。刺客袖中银针擦着林婉儿耳畔飞过,钉入拔步床立柱时,

溅起的木屑里混着腥甜味。"留活口!"林婉儿急呼,却见黑衣人剑锋已没入刺客心口。

血泊中,那串珊瑚十八子突然断裂,滚出颗刻着"昭"字的金珠。寅时的更漏声里,

皇帝抚摸着金珠上的刻痕:"这是先帝赐给林昭容的陪葬品。"他忽然掐住林婉儿下巴,

"你故意让刺客找到账册?"龙涎香压得人窒息,

林婉儿望进帝王深潭般的眼睛:"臣妾若说冷香苑暗格里的《女诫》,

是有人故意让臣妾发现的呢?"她感受着颈间越收越紧的力道,

缓缓吐出:"比如...陛下您?"晨雾未散,九重宫门次第洞开。

林婉儿跪在迎驾队伍最末,听见鸾驾金铃的脆响混着老妇咳嗽。

突然有冰凉之物滚落脚边——是颗刻着"敏"字的东珠,与太后腕间佛珠的缺口严丝合缝。

"好孩子,抬头让哀家瞧瞧。"枯槁的手抚上她脸颊,

太后指甲缝里渗出的朱砂染红了林婉儿眼尾,"这双眼睛,

倒像极了当年服侍过哀家的林司药。"兰芷轩的茉莉香饼被尽数撤换时,

秋棠发现妆奁夹层多了包药粉。林婉儿蘸着茶水在案上勾画:太后回宫当日,

御膳房暴毙三个试菜太监;贵妃称病闭门不出;皇后开始抄写往生咒。"姑娘,

这药...""是牵机。"林婉儿碾碎褐色粉末,"但混了龙脑香,遇热才会致命。

"她突然盯着秋棠袖口新绣的缠枝纹:"这针脚,是尚服局柳嬷嬷的手笔?

"子时的暴雨冲刷着宫墙,林婉儿裹着斗篷摸进慈宁宫偏殿。佛龛后的密室堆满药典,

泛黄的《千金方》里夹着张人皮面具——竟与林婉儿有七分相似。

突然响起的木鱼声惊得她打翻烛台,火光中浮现出太后狰狞的笑脸:"林司药,四十年了,

你终究还是回来了。""臣妾惶恐..."林婉儿话音未落,

太后已掐住她喉咙:"当年哀家亲手灌的鸩酒,你怎么可能还活着?"窒息间,

她瞥见铜镜里自己与面具重叠的轮廓,

突然福至心灵:"奴婢...奴婢是来赎罪的..."暴雨中,林婉儿跌坐在青石板上。

太后癫狂时的呓语犹在耳畔:"你以为换了林司药的孩子就能扳倒哀家?先帝到死都不知道,

他宠爱的六皇子其实是..."惊雷劈断古槐,树心里滚出个鎏金匣子,

锁扣处赫然刻着林氏家徽。贵妃的步辇与皇后的仪仗在兰芷轩前狭路相逢。

林婉儿捧着鎏金匣跪在中间,听见皇后腕间翡翠镯的裂响:"妹妹这新得的头面,

倒是像极了先帝赏给罪妃的样式。""姐姐说笑了。"贵妃丹蔻划过匣上纹路,

"这鸾鸟该点翠的右眼,怎么镶着颗夜明珠?

"突然有太监尖声通传:"皇上驾到——"御前呈匣的刹那,林婉儿指甲划过暗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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