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敏的脸色有些苍白，像是被打击了一般。
毕竟眼珠子被抠下来了，谁会开心呢？
“谢谢，金主任，你东西掉了。”！
金敏恐惧地看着张齐手中的眼珠，往后倒退一步，撞到了床头柜：“你……哪来的？”
“我看见过，也听见过，你挖了人家眼睛，总不能浪费了。
您自己安在后脑勺不方便吧？
我帮你安上。”
“不！”
金敏一把推开张齐，像是什么恶事败露，那样惊恐，丝毫不亚于被杀死的妈妈那样。
“可是金主任，您扣了人家眼珠子，总得还回去呗？
不然，您得小心您的眼珠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走了，不要说了！”
终究，金敏也没有收下那对眼珠，将它们砸在墙上，落荒而逃。
“唉，我放着有什么用？
要不找找那个大哥，还给他？”
不过听他的惨叫，怕是早嘎了。
把玩着眼珠，又在笔记本上写下了“大哥”，接着将他和眼珠子连了条线。
“我保管着你的眼睛，大哥，找到你我再还你哈，看不见是很痛苦的。”
张齐合上笔记本，将眼珠放进抽屉，躺在床上，思考明天会有鬼敲门吗？
想着想着，张齐睡着了。
次日，早上来送药的，不是金敏，而是一个男护士。
“你好，我是金敏老师的徒弟，我叫陈宇安，以后暂由我给你送药诊治。”
“谢谢。”
张齐喝下药片：“金敏呢？”
“她突然失明了……我们都很悲痛，这位伟大的金***任……唉……”也是意料之内的。
“欠人的，总归是要还的。”
陈宇安有些疑惑，但张齐捕捉到了他的慌张，嘲讽一笑：“欠眼睛，还眼睛。
欠脑子，还脑子。”
一阵沉默。
“你累了，休息吧。”
看着陈宇安落荒而逃，张齐笑了笑：正常人，就那个死样呗。
遇事，能逃则逃。
遇人，能害则害。
需要的，在精神病那里索取，用完了，将精神病丢到一边。
如果这样，也不知道这个医院里死了多少人了。
半夜鬼敲门，也倒是个正常事。
昨天有要眼睛的，今天……想想陈宇安后脑勺的疤痕，张齐笑笑：“今天该来个要脑子的了。”
吃着陈宇安送来的早饭大米饭，张齐看着天花板：明明什么空洞都没有，这对眼珠……从哪里掉下的？
算了吧，这个医院本来就住着那些精神病医生，再不正常的事情，也能变得合理。
“要什么东西，别敲我门可以吗？
大半夜被叫起来说要眼睛，真的很烦，我要睡觉啊……”张齐嘟囔几句，去单独卫浴上了个厕所，冲马桶的水是血色。
问题不大，毕竟人家眼珠子都掉出来了，用血冲个马桶怎么了？
好累，眼前的景物逐渐模糊，张齐一阵晕眩，发现有些许脑浆流了出来。
真恶心。
张齐还是忍着强烈的反胃，将脑浆收集起来，放在塑料袋里。
讨厌，真讨厌，嘎嘎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