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周遭带着失忆者的茫然和一丝本能的疏离,情绪内敛,更偏向观察和尝试理解现状。
焐汉: “某人”的下属,奉命看顾玲芝并阻止其回忆。
性格温和亲切,如同邻家大哥哥,在世界边缘经营“幸”餐厅。
对玲芝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和保护欲,这份感觉似乎超越了单纯的任务范畴,与他被设定或遗忘的过去隐秘相连。
谢峷: 被“某某人”安插的棋子,亦是心之所向。
焐汉的青梅竹马,现实中是著名设计师,却甘愿在“幸”餐厅做女装领班。
他的存在本身就是变数。
某人(上级): 焐汉的上级,任务发布者,对焐汉似乎有关心,但也受制于某种规则。
某某人: 身份成谜,诱导谢峷,意图利用玲芝达成某种与“黑暗”或重复悲剧相关的目的。
正文冷。
不是皮肤上的冷,是那种透骨头的凉意,好像连思维都快要冻住了。
我首先意识到的是自己蜷缩着——身体下意识地保护自己。
然后是周围: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只有无处不在的、让人难受的冰冷。
手脚碰到的,是又硬又凉的地面,除此以外,就是空荡荡的感觉。
这里是哪儿?
我怎么会在这里?
这两个问题在脑子里打转,但里面空空如也,什么线索都没有。
就像…我的脑子被擦干净了,关于“我”是谁,以前发生过什么,现在到底什么情况…一点印象都没有。
除了还能感觉到冷,还能听到声音,还能思考,好像其他个人的东西都不见了。
这感觉…非常糟糕。
就在这片死寂中,一个声音打破了沉默。
“喂……喂……小姑娘,醒醒,你还好吗?”
声音从我正前方传来,很近。
听起来挺温和的…似乎带着…关心?
然后,脸颊上感觉到了轻轻的触碰。
一下,又一下。
是温热的,小心翼翼的,像怕弄疼我似的。
是人手的触感。
“这…是哪儿?”
我试着说话,嗓子干得厉害,声音很小,但还是问了出来。
这是我现在最需要知道的。
眼皮实在太重了。
“我…为什么…?”
为什么会在这?
为什么这么冷?
为什么…什么都想不起来?
“地上太凉了,先起来。
这样对身体不好。”
那个声音又响起来,没首接回答我的问题,反而建议我先起来,理由倒是很实际。
语气还是那样柔和。
我用尽全力,才勉强把眼睛睁开一条缝。
光线很暗,但还是有点刺眼,眼睛涩涩的。
我眨了几下,才慢慢看清眼前。
一个男人的轮廓,他蹲在我面前,和我差不多高。
他的脸在昏暗中看起来很柔和,一双眼睛很亮,正看着我,里面好像全是…担忧?
看上去…没什么攻击性。
他离我有一点距离,没有靠得太近。
初步判断:危险性似乎不高,但不能确定。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本身就很奇怪。
看见我终于睁眼了,他的表情好像一下子放松了不少,像是松了口气似的。
“太好了!
你终于醒了,你刚才的样子…真让人担心。”
他的声音也轻快了点。
“我再问一次:这里是哪里?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必须知道基本情况。
虽然他看起来人不错,但不能掉以轻心。
我的声音还是又干又哑,但我尽量让它听起来平静。
我的问题似乎让他有点为难。
他脸上的表情变了变,笑容有点僵,眼神也躲闪了一下,还下意识地挠了挠头。
“这里…嗯…一个…暂时安全的地方吧。”
他说话吞吞吐吐的,明显在回避。
“我发现你的时候,你就在这里了,状态很不好。”
他补充了一句,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我躺的地方。
发现我?
这话听起来怪怪的。
他是说我的出现连他也没料到?
还是…他在撒谎,其实他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
搞不清楚。
“…状态不好?”
我重复了他形容我的词。
“我不记得了。”
我首接告诉他我的情况。
这算是一种信息交换,也许能让他多说点什么。
“不记得了?”
他看起来有点惊讶,然后那担忧的神色更浓了,“没关系,不用非要想起来。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身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把话题转到了我的身体状况上。
这倒也说得过去,毕竟我现在看起来不是太好。
就在我想感觉一下自己身体状况的时候,旁边传来了别人的说话声——一对母子的声音。
“妈妈妈妈刚刚那是什么呀?
好亮好刺眼哦~”是个小孩子的声音,带着好奇。
“印儿乖,”一个女人的声音,听起来很温柔,但仔细听好像带着点后怕,“刚才那个光…很奇怪,也很危险,记住了,以后看到类似的光要赶紧闭眼或者躲开,不然会伤到眼睛。”
“光”?
“危险”?
“刺眼”?
这和我不省人事之前有关系吗?
……等等,“之前”?
我连自己有没有“之前”都不确定。
那对母子的声音渐渐远了。
我把目光重新投向眼前的男人。
“他们说的‘光’…和我有关?”
我首接问道。
他脸上的表情又变得复杂起来,犹豫了一下,最后,非常轻地点了下头。
算是承认了。
“所以…关于我的事,是不能说的秘密?”
根据他之前的回避和现在的反应,我猜。
他再次沉默地点头。
好吧,看来是这样。
有人不希望关于我的信息被泄露。
这让整个情况更加危险和未知。
就这么待着也不是办法。
我需要知道更多,或者离开这里自己去找线索。
眼前这个人是唯一的突破口。
“……你是谁?
你的名字?”
我问。
知道他的名字,至少算是有个称呼,也能稍微降低一点完全的陌生感。
这个问题似乎让他轻松了一些。
“当然可以!”
他回答得很快,甚至脸上又露出了那种温和的笑容,好像很高兴能回答这个问题似的。
“我叫焐汉。
你可以叫我汉。”
他稍微低了下头,补充道,“或者…你要是不介意,叫我汉大哥也行。”
他的笑容很亲切,像邻家大哥哥一样。
焐汉……这个名字,脑子里没有任何相关信息。
但是……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轻轻动了一下?
一种非常非常微弱的…熟悉感?
像水底的暗流,抓不住,却真实存在。
为什么?
我的心跳好像都快了一点。
我的手…不自觉地抬起了一点点,好像想去确认什么似的……不对!
我在干什么?
我立刻停下动作,把手收了回来。
这种无法解释的反应让我更加警惕。
“我…不明白现在的情况。”
我低声说,目光避开他,看向周围的黑暗。
“我想…离开这里看看。”
待在原地太被动了,我需要自己去收集信息,评估环境。
“别!”
他立刻紧张起来,语气都变了。
他往前靠了靠,做出想拦住我的姿势,但手并没有碰到我,保持着最后的礼仪。
“等等!
这里…你不熟悉!
外面可能很危险!
你什么都不记得,连方向都分不清,就这样乱走很容易遇到危险的!”
他这番话听起来很有道理…但也可能是阻止我离开的借口。
他到底想干什么?
“为什么阻止我…是有人…让你看着我的吗?”
我首接问出了我的猜测。
既然他不能说关于我的事,又有意阻止我离开。
焐汉的表情瞬间僵住了,眼神里充满了挣扎。
过了几秒,他似乎放弃了完全否认,低声说:“…算是吧。
有人托付我…要照顾好你,保证你的安全。”
他停顿了一下,好像在组织语言,又像是发自内心地补充,“不过…就算没有这个嘱托,看见你那一刻…我就知道自己无法放着你不管。
所以…就当是为了你自己着想,暂时…别乱动,好吗?”
他的眼神…看起来很真诚。
但“真诚”本身,也可能是一种伪装。
我看着他,衡量着现在的处境。
选项一:强行离开,独自面对完全未知的环境,风险极大。
选项二:暂时留下,处在他的监视下,信息获取困难,但至少有个暂时的落脚点(也许?
),并且他是目前唯一的信息来源,可以继续观察。
风险…相对可控一些。
留下来似乎是目前唯一合理的选择,即使这让我感觉非常不舒服。
最终,我非常轻微地点了下头,算是同意了。
但这不代表信任,一点也不。
这只是……在找到更好的办法之前,一种暂时的、也是无奈的妥协。
我必须非常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