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启蒙
子弹擦着少女飞扬的发梢掠过，在夯土墙上凿出碗口大的弹坑。
远处传来日语嘶吼声，像钢锯在切割所有人的神经。
"全员卧倒！
"昂力浑厚的声音突然炸响，这个肌肉虬结的体育委员竟用课桌腿撬开弹药箱，"陈军！
接着！
"两颗木柄手雷在空中划出抛物线，精准落在瑟瑟发抖的男生怀里。
混乱中墨平突然扯开校服衬衫，露出绑满化学试剂的战术背心。
"闭眼！
"他甩出装有镁粉的玻璃瓶，在掷弹筒阵地方向引发刺目白光。
趁着日军短暂致盲，李娜尖叫着将香水瓶砸向地面——浓郁的迪奥真我香氛竟让三个日本兵产生过敏反应。
"这是...生物战剂？
"章瑶握枪的手不住颤抖，她看到李天风的身影从燃烧的卡车残骸后闪现。
那个传说中永远阳光的1班班长此刻满脸硝烟，校服左襟别着枚锈迹斑斑的铜制班徽。
"交叉火力网！
"李天风的声音像淬火的钢。
十二道身影突然从西面八方的焦土中跃起，1班学生手持改装过的中正式步枪，枪托上还留着用圆规雕刻的班级口号。
他们的射击节奏带着诡异的韵律，每次齐射都恰好卡在日军换弹间隙。
唐麦泽突然夺过吴勇怀里的急救包，扯出纱布绑在树枝上做成简易旗语。
"郑轶俊！
带三个人往九点钟方向佯攻！
"他踹开吓瘫的张树，"不想死就学李力装填子弹！
"战场仿佛被割裂成两个时空。
1班战士如同精密齿轮般咬合，高二（4）班则像散落的拼图在疯狂重组。
当李天风用刺刀挑飞最后一个日本兵时，人们发现他右耳挂着半截蓝牙耳机，破损的金属外壳在夕阳下泛着幽蓝。
"伤亡统计。
"李天风撕开压缩饼干包装，这个动作让唐麦泽瞳孔骤缩——包装袋上印着2023年的生产日期。
1班卫生员正在用激光笔检查伤员瞳孔，腕表屏幕显示着穿越至今己过去127天6小时。
"你们..."章瑶注意到1班所有人的校服都经过改造，李天风的衣领里缝着密密麻麻的潦草字迹，凑近看竟是微积分公式与弹道计算图。
"欢迎来到1942。
"李天风突然掀开伪装网，露出地下掩体里用课桌改装的沙盘。
泛黄的《世界历史》课本被撕开铺在墙面，滇缅公路的等高线图上标注着日文假名。
最震撼的是角落里的发电机，线圈分明是用运动会奖牌的铜芯缠绕而成。
岳程程突然指着沙盘某处惊叫："这不是我们学校后山吗？
"众人这才发现所谓"怒江防线"，竟与校园地形完全吻合。
李天风用刺刀尖划过沙盘上的升旗台："三天后，这里会成为日军第三十三师团指挥部。
"防空洞突然剧烈震颤，土屑簌簌落下。
1班通讯兵摘下用罐头盒改造的耳机："东北方向，九七式坦克两辆，配有火焰喷射器。
"他说这话时嘴角还沾着食糖面包的碎屑。
"特训提前开始。
"李天风抛给唐麦泽半本染血的笔记本，内页贴着从物理课本撕下的动能公式，"教你的人体工事构筑课，该交作业了。
"月光透过弹孔洒在扉页，那里用红笔写着《昆明西南联大附属中学高二（1）班战地日志》。
当西班学生摸到1班武器上的体温时，终于意识到这些同龄人掌心的茧子不是握笔留下的。
他们校裤膝盖处的补丁，是用日军军旗布料缝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