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里,天又阴沉沉的,像个得了重病的人脸,苍白悲凉。
不一会,天又下起雨来,雨紧一阵慢一阵,停一阵下一阵。
仿佛专门跟需要外出的人作对似的。
路在这样的天气里更加泥泞难走。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在屋里憋闷的实在受不了了,凑雨停的时候,我穿了双水鞋,去村外透一透憋在肚子里的一股怨气。
我漫无目的的走出村庄,走了大概二三里路的样子,天又下了起来。
那雨不紧不慢,在轻风的吹拂里斜斜地飘落到我的身上。
心里想,看样子得避一避雨了。
我张望间,看到一位老人正在泥泞中艰难地行走。
他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一步都显得那样吃力。
我惟恐他摔倒了,赶紧走过去想扶他一把,他却说:“没关系,这个坎我还能迈得过去。”
原来他是个瘸子,左腿左手都不灵活,大约是偏瘫所致吧。
他拄着根拐杖,样子很滑稽。
他脚下一滑,差点没摔进泥泞里。
我赶忙上前扶了他一下,他感激地望了我一眼说:“谢谢你了,同志。
关键时刻扶我一下。
如果别的事情上,也这样有人扶我一把,我不也过去了吗?”
我听不懂他说的下半句话,只好问他,“你去哪里呀?
“诺。
〞他用拐棍一指,“看见了吗?
那个厂子就是我的家。”
不远处有个很大的院子,红砖围墙在雨中雾茫茫的,一排笔直的.房屋,被雨水冲刷笼罩着,葱绿的树木,望去生气盎然。
“还是我送你过去吧。
〞我对他说。
“好!”
他又一次感激地望了我一眼“好!
真是个好同志。”
这年头,他不称呼先生而亲切地叫我同志,这称呼让我感到生疏又亲切。
路被排水的人们挖得到处是沟,如果他一个人走的话,我想他无论如何是过不去的。
我扶了他一路,就这样还需要借助拐杖的力量。
他走着是那样的费劲,脸上都冒出了汗。
厂子是到了。
银灰色的大门宽阔明亮,门口有幅对联,上联是:生意兴隆达三江,下联是:财源广进通四海。
两只小狗隔着门嘶叫着,大概闻到了老人的熟悉气呋,它俩用嘴拱着门,哼唧一声又哼唧一声,让陌生人看着有些害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