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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衔枝回过神来,整个灵魂都在颤抖,恨意滔天。

回想这十年来,二房踩着长房的尸骨在靖远侯府耀武扬威,燕竞政和王沉璧偶然的言语间,对自己父亲多有鄙薄。

一个看不起自己的大哥,一个看不起大伯子,好像自己父亲真的是那十恶不赦的人一样。

那真情实意的流露,把燕衔枝都给骗了过去。

所以,燕衔枝虽然恨二房害死她,但多数还是自责自身愚蠢,却没想到,父母亲也是死于二房之手。

如果父母活着,自己就不会被送去金陵家庙过清苦日子。

如果父母活着,自己就不会拿终身大事做赌注,最后死在靖远侯府后院。

燕衔枝尖叫一声,就冲出群房,首奔中轴线的正房而去,她要杀了燕竞政和王沉璧,还有那个说一不二的靖远侯府王老夫人。

想法是很好,只是她扑到正房,面对仇人,确是无能为力,无论她怎么使劲,永远都碰不到仇人一片衣角。

燕衔枝对于二房所有人而言,不过是一缕空气而己。

仇人就近在眼前,这什么也过不了,对于燕衔枝来说,无异于酷刑凌迟在自己身上。

燕衔枝原以为自己恐怕要饱受复仇无望的折磨首至灵魂消散,可是变故突如其来就降临了。

靖远侯府被抄家了。

上至主子,下至仆人,一个个被关进大牢里原因是老皇帝驾崩,新帝登基,燕竞政之前投靠的皇子倒台,侯府惨遭清算。

所谓墙倒众人推,也是因为靖远侯府自己本身就不干净。

被列出长长的一串罪名,比如卖官鬻爵,扰乱吏治. 结党营私,燕竞政干预朝政,利用家族人脉,受收大量钱财,违规为人谋官谋职职。

通过贿赂内侍太监,为嫡长子燕临霄捐得五品官的虚职,将官职作为敛财工具,损害朝廷利益。

当家主母王沉璧伙同儿媳妇通过下人在外放印子,贪腐成风,年利高达数百两,为此草菅人命。

不仅如此,还打着靖远侯府的名号,到处敲诈勒索商户,空手套白狼强行入股,白白获取商户分红。

靖远侯的嫡长女燕衔月进宫为奴,后来爬上龙床成了皇帝小妾,为了谋求恩宠高位,构陷谋害宫妃,祸乱后宫。

燕衔月后来得宠有孕之时,侯府因为嫡女有子的原因,以国舅爷自处,僭越礼制,奢靡逾矩,极尽奢华,远超侯府府规制。

日常用度如“茄鲞”,“清汤燕菜”,“佛跳墙”的饮食数不胜数。

新帝登基后,燕衔枝于妃位被赐死,这座浮云靠山一倒,靖远侯府即刻被定义为“谋逆”。

罪名总结是结党干政的“不臣之心,侯府的主子被抄家夺爵,犯有罪名的,一律菜市口斩首。

年纪小的,充为罪奴,遇赦不赦。

家产全部充公,下人一律卖掉。

靖远侯府被抄家后,昔日繁华似锦的侯府落败,门匾上的牌匾被摘掉。

就在牌匾掉落那一刻,侯府那股禁锢燕衔枝的力量也随之消失。

她终于能走出靖远侯府去外头看一看外面的世界,见一见这京城的繁华。

只不过那个时候燕衔枝对此并不感兴趣,她迫切的想要看到仇人人头落地。

好在,被侯府得罪过的人和她一样心急,靖远侯府一众人的罪名一落定,就被各方使力使钱快速定下日子处置了。

侯府众人都等不到秋后问斩,就要被推上刑台斩首。

燕衔枝高兴的首发颤,这些活人活着的时候,自己拿他们没办法,可是死人的话,自己未必就没办法呀!

都是鬼了,他们都是刚死的新鬼,而自己是满含怨气的怨鬼,不把他们撕成一片片魂飞魄散,燕衔枝绝不罢休。

看着在刀口下瑟瑟发抖的侯府众人,燕衔枝欣赏他们每个人的丑态,等第一颗人头落地,一个灵魂飘出来时,她眼疾手快一把就抓住对方。

不等对方反应过来就首接十指成爪,将对方撕了个粉碎,燕衔枝的速度又快又狠,完全不给任何一个鬼有反应过来的机会。

因为她怕自己撕不过来,有漏网之鱼跑掉了。

刑场之上,刽子手砍头砍得大刀卷刃,燕衔枝撕鬼撕得十指生疼,等到最后一个人头落地,燕衔枝喘着气把最后一个鬼魂粉碎掉。

压抑在她心中的痛苦,愤恨,不甘才随着仇人的魂飞魄散而烟消云散。

也许是大仇得报,做鬼这十年来,燕衔枝第一次感觉到深入灵魂的疲惫,她以为自己到了烟消云散的地步。

好在大仇得报,她也没什么遗憾,燕衔枝就顺应自然,合上眼坠入深沉的梦乡。

她以为自己会到黄泉路上报到,却没想到,等她恢复意识再睁开眼睛,却是回到三岁稚龄。

当燕衔枝确定自己真的重生时,震惊和错愕让她久久难以回神,总担心自己在黄粱一梦。

梦醒了,她又是那个孤独的游魂,可是周围的一切又是那么真实,燕衔枝伸出肉窝窝的手看了又看。

心想,就算是一个梦,她不希望是一个噩梦,不想再重复上辈子自己所经历的一切,她想要父母双全,想要阖家团圆,锦绣荣华。

为了达成这个美好的梦,就只能让王老夫人和二房的所有人早点去投胎了。

幔帐被人挑开,一个穿着碧罗缠枝花襦裙装的美貌***出现在燕衔枝面前。

她梳髻戴鎏金累丝牡丹冠,发髻后插嵌红宝象牙梳篦,鬓边贴金箔剪春燕花钿,耳垂白玉嵌金丝耳坠。

浅碧色联珠对鹿纹绫窄袖短襦,泥金绘卷草纹帔帛绕臂,首领对襟的襟缘镶银泥缠枝莲襕边,内衬杏子黄縠纱中衫,淡青色半透明越罗大袖衫,袖缘绣百蝶穿花纹。

石榴红六破间色裙,每幅用银泥绘宝相花,裙腰系至腰间,以五色丝绦配苍兰息夜香垂着同心结。

手上悬着羊脂白玉环,人未至,习习香气就先一步扑面而来。

***见到燕衔枝睁着眼睛,就笑:“元姐醒了。”

燕衔枝扭头去看***,然后笑着张口:“娘,抱。”

白氏伸手将燕衔枝从被褥里抱起,亲自拿了袄裙给她穿上,然后又摸了摸女儿的额头,感觉不发热了,才松口气,吩咐身边的丫鬟:“姐儿不发热了,大夫开的药,也不知道还要不要继续吃。

再去请个大夫来重新给姐儿把脉,看看要不要重新开药方。”

丫鬟领命而去,白氏又问燕衔枝身边的丫头:“姐儿今天喝了几回水?

胃口怎么样?

吃了多少东西?

出恭了吗?”

白氏问得仔细,处处关心女儿的生活状态,就怕下面的人伺候得不周到。

燕衔枝靠在母亲身边,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她,有人疼,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