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时间抵押的真相
眼科医院的检查报告显示"金属异物幻觉"，但当她用掠夺来的催眠技能影响医生时，CT机上突然清晰映出七个金钱符号正在她的视神经上蔓延。
"这不是幻觉。
"尘漾咬牙将纯度99%的硝酸银滴入眼中。
剧痛中，她看到无数画面如老电影般闪回——二十七岁的自己在血色医院副本失血而死；三十五岁的她高坐深红商会王座；最可怕的是一百零三岁的那个尘漾，枯瘦如柴的身体漂浮在琥珀色液体里，全身皮肤刻满契约条文。
警告：时间质押率突破20%解锁跨时空记忆共享功能剧痛转为诡异的清凉感。
尘漾发现站在陌生的古董街，月光将青石板路照得惨白。
忘尘轩的招牌变成血红色，门口挂着"营业中"的木牌。
地下室的铁门无声开启。
台阶比记忆里多出十三级，每下一级，尘漾就感觉身体沉重一分。
最后三级台阶上坐着不同年龄的自己：二十岁的大学生、三十岁的雇佣兵、五十岁的修女。
她们同时抬头，嘴唇蠕动说着相同的话："别成为第七个。
"地下室中央排列着七个玻璃罐。
前六个都浸泡着面容相似的女性，唯有第七个空着，标签上写着"现任持有者：尘漾"。
最左侧罐体里的百岁老人突然睁开眼睛，她干枯的手指在玻璃上划出一行公式：ΔT=Σ(α×β)^n尘漾瞬间理解这是时间债务的计算方式。
每个平行世界的自己(α)都在为其他世界的选择(β)付出代价，而指数n代表使用财富之眼的次数。
"现在你明白了。
"典当行青年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他这次穿着白色西装，金币右眼不断闪现不同年代的数字，"每次暴击都是向平行世界借款，当质押率达到100%时——""我就会成为新的标本。
"尘漾接话，突然伸手抓向对方右眼。
指尖穿透虚幻的影像，却从金币表面抠下一小块碎片。
青年发出非人的尖啸，整个梦境开始崩塌。
醒来时是凌晨西点。
尘漾发现手中攥着枚从未见过的古铜币，边缘刻着"当票No.7"的微小字样。
电脑屏幕自动亮起，显示某海外论坛的私信界面：发信人：标本6号主题：不要相信眼睛告诉你的时间正文：我们之中有个叛徒，她自愿成为系统的收割者。
检查你第三根肋骨下方的皮肤。
尘漾掀起睡衣，在对应位置发现三个针尖大小的数字：404。
这是前世最终战时，系统崩溃前显示的错误代码。
更诡异的是，当她用手机拍摄时，照片里的数字变成了704。
铜币突然发烫，在空中投影出段模糊影像：穿西装的自己正在与典当行青年交易，用匕首割下一缕头发。
"记忆是最不值钱的抵押物。
"青年笑着将头发编入绳结，"但七个世界的记忆串联起来，就能组成时间锚点。
"次日清晨，尘漾戴着特制隐形眼镜来到银行。
当她输入保险箱密码时，视网膜上的金钱符号突然开始重组，形成倒计时数字：71:59:59。
柜员的表情在某个瞬间变得机械化："抵押品需要续期，请支付12分钟的时间。
""用什么货币支付？
"尘漾故意问道。
柜员的眼球突然翻白，声音变成电子合成音："建议用2037年4月的记忆，当前汇率1:1440。
"尘漾假装跌倒，趁机发动掠夺天赋。
这次她瞄准的是柜员脖子上挂着的员工卡。
技能发动成功的瞬间，整个银行的时间静止了。
唯有她能看到，无数半透明的数据链从每个客户胸口延伸向虚空。
掠夺成功（概率0.7%）获得特殊物品：时间当票（残页）副作用：质押率升至25%残页上记载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条款："当质押人累计损失超过42年寿命时，将自动成为时间银行的活体金库。
"签名处是六个不同笔迹的"尘漾"，第七行空白处正缓缓浮现她的血指印。
回到安全屋，尘漾将硝酸银、铜币和当票残页摆成三角阵。
通过财富之眼，她看到三者之间流动着金色的时间粒子。
当她把股票账户的密钥放入阵中时，异变突生——密钥突然融化，形成个小人形状的金属液滴，自主爬向电脑。
"身份验证通过。
"电脑发出机械女声，自动登录进某个陌生账户。
持仓列表让尘漾呼吸停滞：全是前世后期才出现的妖股，更惊人的是账户名显示为夜枭_时间代理人。
金属液滴跳进USB接口，屏幕闪现密密麻麻的契约条文。
最后定格在一段视频：年轻时的当铺青年被锁在数据流组成的牢笼里，七个金钱符号正从他眼中被强行抽出。
"找到...其他当票..."视频里的青年突然转向镜头，"我们被关在..."画面戛然而止。
电脑过热关机，金属液滴己消失不见。
尘漾感到锁骨处一阵刺痛，解开衣领发现皮肤上浮现出微型条形码。
扫码后手机显示：时间债务证券化产品-第七系列，当前净值：42年寿命当晚的梦境更加混乱。
尘漾同时经历着七个世界的记忆碎片：某个世界里她选择成为系统爪牙；另一个世界里古董街早己被核弹摧毁；最黑暗的那个世界中，百岁尘漾竟是自愿走进标本罐的。
"因为这是唯一能保存意识的方法。
"罐中老人通过心灵感应告诉她，"系统在回收时间锚点，我们必须保留至少一个..."凌晨三点，尘漾被警报声惊醒。
安全屋的监控显示，有个与她容貌相似的黑衣女子正在破坏门锁。
更恐怖的是，监控时间显示此刻应该是4月8日，而她分明记得入睡前是4月7日。
"出来吧，七号。
"黑衣女子轻松拆除了电磁陷阱，"我是三号时间线的你，来收取过路费。
"尘漾握紧涂有硝酸银的匕首，突然意识到什么："不对，你是那个叛徒。
你为系统工作。
"黑衣女子笑了，她的眼球里没有金钱符号，而是完整的契约阵列："聪明。
但你没发现吗？
每个叛徒都认为自己在拯救某个世界。
"交锋只持续了十秒。
尘漾的匕首刺入对方肩膀时，黑衣女子突然化作数据流消散。
最后时刻她留下句话："去查查深空之眼公司的股东名单，看看第七位董事的照片。
"次日，尘漾黑入证券公司数据库。
当深空之眼第七位董事的资料加载出来时，她的血液瞬间凝固——那是张她六十岁时的照片，标注的名字是：陈央（时间资产管理部总监）。
视网膜上的倒计时突然加速：48:00:00变成23:59:59。
铜币自动裂开，露出里面的微型芯片，投影出一段全息记录：六个标本罐中的尘漾同时睁开眼睛，她们的声音叠加在一起："当质押率达到50%，你将看见时间的本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