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78年的医院走廊里,消毒水的气味刺得鼻腔发疼。
林晚秋攥着胃癌晚期诊断书,望着窗外梧桐树飘落的黄叶,耳边忽然传来机械音:检测到强烈生存意志,时空回溯系统启动。
意识消散前最后看到的画面,是初恋陆明川穿着65式军装冲她微笑的模样——那个在知青点总帮她挑水的青年,1972年洪灾后再也没能回来。
2. 初临困境再次睁眼时,粗布蚊帐顶晃着煤油灯的光晕。
墙上的"工业学大庆"标语下,十四岁的身体正发着高烧,床头搪瓷缸里的红糖水早被继妹偷喝见底。
"赔钱货还装病!"继母王秀兰掀帘进来,把装着野菜窝头的粗陶碗摔在炕沿,碎渣溅到林晚秋手背上,"明天再不去挣工分,就把你嫁到后山沟!"记忆如潮水涌来——这是1965年的林家沟,父亲工伤去世后,继母带着拖油瓶妹妹登堂入室。
原主在秋收时被推进水塘,高烧三日无人问津。
3.夜半,月光透过窗棂在地面织成银网。
林晚秋摸到枕下藏着的钢笔,这是生母留下的唯一遗物。
笔帽突然发烫,眼前浮现透明光屏:知识改变命运系统激活,当前解锁:初级草药学。
后山轮廓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她攥着从灶台偷拿的火柴,踩着露水往记忆中的野生药田摸索。
党参、黄芪、柴胡...前世当赤脚医生的经验与系统提示音重叠,背篓渐渐装满。
4.山涧忽然传来重物落水声。
军绿色身影在激流中沉浮,领口的红星徽章时隐时现。
林晚秋抄起竹竿冲过去时,看清那张苍白却熟悉的脸——是十九岁的陆明川,此刻他右腿被渔网缠住,鲜血染红溪水。
"抓紧!"她半个身子探出岩石,系统突然弹出提示:检测到枪伤,是否使用3点技能值兑换止血粉?此处埋下伏笔:男主执行秘密任务受伤,随身笔记本藏着特殊年代的军工图纸5.卫生所里,老中医对着晾晒好的药材啧啧称奇:"这些品相能送县药材站,够换三十斤粮票。
"林晚秋捏着新得的《赤脚医生手册》,目光扫过墙上的《人民日报》——头条正是"把医疗卫生重点放到农村去"的指示。
归家路上,她撞见继妹林红霞正往公社主任家方向跑,花布兜里露出半截印着"上海"字样的糕点包装纸。
系统突然发出警告:检测到恶意举报,--------------------------1.我把晒干的黄芪塞进竹篓底,上头盖着层烂菜叶子。
月亮刚爬上树梢,村口老槐树下已经蹲着几个黑影。
“丫头,货呢?”瘸腿张搓着手凑过来,他棉袄袖口油得发亮。
我掀开篓子让他闻药香,这老烟枪眼睛立马直了:“哟嗬!比县药材站的成色还足,哪挖的?”“后山死人沟。”
我故意压低声音,“前些天暴雨冲出来的老参地,您要敢收...”他喉结狠狠滚了下,摸出叠粮票:“三斤细粮票,再加这个!”铝皮手电筒塞进我手心时,我差点没拿住——这玩意儿在1965年能换两头猪。
2.揣着粮票往村西头摸时,土墙后突然伸出只手捂住我嘴巴。
浓重的血腥气冲进鼻腔,那人喘着粗气把我拖进草垛:“别出声。”
煤油打火机的光晕里,陆明川苍白的脸近在咫尺。
他军装扯烂半截,腰上绑着的绷带渗着黑血:“林同志,帮个忙。”
我摸到他滚烫的额头,系统突然尖叫:检测到破伤风感染!是否消耗5点兑换青霉素?“你疯了?”我扒开他衣领要打针,却被他攥住手腕。
草垛外传来杂沓脚步声,手电光乱晃:“那特务肯定跑不远!”3.“我不是...”陆明川话没说完就昏死过去。
我哆嗦着给他注射完,摸到他内袋里硬皮本子。
翻开第一页就惊出汗——泛黄图纸上画着改良版五六式冲锋枪,批注竟是俄文!追兵脚步声逼近时,我抓起他手枪对准自己胳膊:“对不住了啊陆同志。”
枪响惊起夜枭,我瘫在草堆里冲外面喊:“救命啊!有坏人!”4.公社主任赵德柱带人冲进来时,上气不接下气:“那人要抢我的粮票...往北边跑了...”赵德柱绿豆眼在我身上打转,突然踢了踢陆明川的军装残片:“这是部队的人?”“他...他说自己是县武装部的...”我故意抖得像筛糠,露出半截染血的粮票。
赵德柱果然瞳孔一缩——那票上盖着市粮食局的红章。
5.卫生所里,赤脚大夫给我包扎时,继妹林红霞突然闯进来:“主任!她篓子里有...”我猛地咳嗽,袖口抖出半截苏联巧克力。
赵德柱脸色骤变,这玩意在黑市比黄金还烫手。
林红霞话头急转:“有老鼠药!我亲眼看见她往公社粮仓方向去!”“正好,”我举起受伤的胳膊,“劳烦主任派人查查,谁家老鼠能咬出枪伤?”6.后半夜,我摸到牛棚后的歪脖子柳树下。
瘸腿张早等在那儿:“你要的自行车票...”“再加二十张工业券。”
我把油纸包推过去,里头是陆明川那本要命的笔记,“交给纺织厂王会计,他知道该给谁。”
月亮从云层钻出来时,我听见系统提示音:支线任务完成,解锁中级外伤处理。
攥着到手的票据,我知道明天该去县医院“捡”那些被当垃圾扔的青霉素空瓶了。
------------------------------1.天刚擦亮,我蹲在灶台前煎药,陶罐里咕嘟着给陆明川的退烧汤。
昨晚那本俄文笔记就压在柴火堆底下,封皮上的红星徽章硌得我手心发烫。
“林晚秋!”继妹林红霞尖着嗓子踹开厨房门,花布衫领口别着崭新的红像章,“主任叫你去大队部问话!”她眼睛往药罐子上瞟,我抄起烧火棍往地上一戳:“咋的,你也想喝?”她退了两步,突然盯着我脖子冷笑:“这淤青...昨晚偷汉子被掐的吧?”2.大队部里烟雾缭绕。
赵德柱翘着二郎腿吞云吐雾,旁边坐着个穿中山装的生面孔,胸口别着“县革委会”的镀金徽章。
“小林同志,说说昨晚粮票哪来的。”
赵德柱把盖红章的粮票拍在桌上,震得茶缸子直晃。
我掐着大腿挤出泪花:“是...是陆同志给的,他说完成任务有奖励...”话没说完,中山装猛地站起来:“哪个陆同志?”外头突然传来汽车喇叭声。
两个军人跨进门,领头的亮出证件:“我们是省军区保卫科的,找一个叫陆明川的同志。”
3.我领着人往牛棚跑时,后脊梁全是冷汗。
草垛子早空了,只剩半截染血的绷带。
穿军装的踢了踢干草堆,突然弯腰捡起个铜弹壳:“7.62毫米,苏联制式。”
中山装脸色唰地变了,赵德柱绿豆眼直往我身上剜。
我腿一软坐在地上哭:“陆同志说他去县里汇报敌情,让我千万别声张...”趁他们搜查时,我摸到墙角尿桶边——陆明川用血画了个箭头,指向后山乱葬岗。
4.乱葬岗的乌鸦叫得人心里发毛。
我踩着腐叶找到山洞时,陆明川正用匕首削树枝做夹板,右腿肿得发亮。
“笔记呢?”他枪口对准我眉心。
我把热乎的窝头扔过去:“赵德柱带人搜你家知青点了,床底下那箱苏联罐头...”他瞳孔骤缩。
我趁机掏出笔记本:“红星机械厂56式冲锋枪改良图纸,翻译批注写的是‘射速提升30%’,但实际测试会卡壳——你缺个懂俄文的搭档。”
5.他嚼窝头的动作停了,我掀开衣角露出腰上枪伤:“这买卖划算,我帮你钓出真特务,你帮我搞到药材经营证。”
山洞外传来布谷鸟叫,三长两短。
陆明川突然把我按在石壁上,温热的呼吸喷在耳畔:“配合点,他们在监视。”
我顺势搂住他脖子,用哭腔喊:“轻点...疼...”洞外脚步声迟疑片刻,渐渐远去。
他耳根通红地松开手,我嗤笑:“***同志挺会演啊?”6.摸黑溜回家时,灶台上药罐子碎了满地。
继母举着笤帚劈头盖脸打过来:“丧门星!公社要来查破四旧,你是不是藏了反动书?”三妹突然从里屋冲出来,手里举着烧剩的笔记本残页:“妈!姐烧东西!”我浑身血液凝固——那页角分明画着半截枪管!“那是治痔疮的偏方!”我扑过去抢,继母却已经抓着纸往外跑:“找主任!这死丫头藏特务证据!----------------------------1.赵德柱带人闯进院门时,我正把最后一把艾草塞进药碾子。
继母举着烧焦的笔记本残页,唾沫星子喷得老高:“主任!这死丫头通敌!”“哟,林晚秋同志还懂机械制图?”赵德柱抖着那张画着枪管的纸,眼珠子往我领口里钻。
我抓起碾碎的艾叶糊在他脸上:“这是治妇女血崩的穴位图!您家翠花婶上月小产,不就是我扎针止的血?”外头突然传来哭喊,王寡妇抱着浑身抽搐的儿子冲进来:“晚秋!快救救狗娃!”那孩子口吐白沫,手里还攥着半块苏联巧克力——正是我昨晚塞给林红霞的那块。
2.“食物中毒!”我掰开狗娃嘴,冲赵德柱吼,“快拿肥皂水!”趁乱把巧克力包装纸塞进他口袋。
王寡妇舀泔水的手直抖,我掐着狗娃人中喊:“红霞下午是不是给过孩子糖?”林红霞脸唰地白了:“你胡说!”“包装纸还在主任兜里呢!”我眼泪说来就来,“主任您可不能包庇特务啊!”赵德柱摸到烫手山芋,反手甩了林红霞一耳光:“***!哪来的苏联货?”3.卫生所挂牌那天,公社大喇叭放着《东方红》。
我穿着浆洗过的白大褂,给排队的大娘们发驱虫药。
陆明川混在人群里,胡子拉碴像个老农,筐底藏着捆三七。
“你要的经营许可。”
他借着把脉塞给我信封,手指在掌心画圈,“今晚十点,后山。”
药柜后头,我瞥见他军装内袋露出的照片——竟是三个男孩在研究所门口玩耍的画面!最大的那个,眉眼活脱脱像我前世早夭的大儿子。
4.山洞里煤油灯晃得人眼花。
陆明川扯开衣襟,胸口疤痕像蜈蚣爬过:“三年前罗布泊任务,我们六个带着图纸进戈壁,只有我活着回来。”
我浑身发抖。
那分明是前世电视里看过的核试验基地!“你身上有他们的影子。”
他突然按住我肩膀,“老刘总念叨家里三个小子,说等任务结束就教他们打算盘...”我抄起捣药杵抵住他咽喉:“你到底是谁?”5.天没亮,公社大院的批判台就搭起来了。
赵德柱举着铁皮喇叭喊:“林晚秋里通外国...”话音未落,三辆军绿吉普碾着尘土冲进来。
“陆明川同志是军工专家!”省里来的首长抖着文件,“至于某些人——”枪口突然对准赵德柱,“跟境外势力买卖粮票的事,该交代了吧?”林红霞瘫在地上尿了裤子,我这才知道她那包苏联糖,是赵德柱用二十斤全国粮票换的。
6.卫生所后院,陆明川给我别上赤脚医生徽章:“三个月后跟我回研究所,孩子们需要...”“需要个娘?”我拍开他的手,把三个泥猴似的男孩从药柜后头拎出来。
最大的正偷吃山楂丸,小的俩在玩我藏的听诊器。
陆明川瞳孔地震:“他们怎么会在...”“你藏在县福利院的崽子,真当我查不到?”我弹了弹桌上的领养证明,“明天起,改口叫妈。
-----------------------------1.小儿子烧得像块火炭,我用酒精给他擦身时,锁骨那块月牙胎记红得刺眼。
前世大儿子被拖拉机撞死前夜,也是这样揪着我衣角喊“妈,我疼”。
“别怕,妈在呢。”
我握着他滚烫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