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月壤上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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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地球残响:2075 年的末日序曲上海的梅雨季在 2075 年演变成了酸雨季。

刘晓生站在十六楼的窗台前,看着雨滴在防辐射玻璃上炸开诡异的紫色光斑。

母亲的咳嗽声从卧室传来,像一把生锈的锯子在切割潮湿的空气。

他摸了摸手腕上的旧表,表盘停在 2071 年 7 月 21 日 —— 父亲随阿波罗 18 号登月的日子,也是人类最后一次成功登陆月球的纪念日。

“晓生,把窗关上吧。”

母亲的声音裹着痰音,“酸雨里的辐射尘又超标了。”

他按下电动窗帘开关,隔绝了窗外的紫色世界。

2075 年的地球像个千疮百孔的病人:臭氧层空洞扩大至南极大陆,紫外线辐射让赤道地区变成无人区;北极冰川融化导致海平面上升,上海的外滩早己沉入海底,现在的城市中心是曾经的陆家嘴高地,被层层防辐射幕墙包裹;机器人取代了 80% 的人类工作,街头游荡着大量失业者,他们脸上的紫斑是辐射病的早期症状。

刘晓生的父亲刘明宇曾是阿波罗 18 号的机械师。

五年前,飞船在静海盆地失联,搜救队只带回他的机械表和半张烧焦的日志。

母亲从此一病不起,端粒体异常缩短,皮肤下蔓延的紫斑越来越明显。

“你爸说,月球上的星星不会眨眼。”

母亲常摸着他的手腕,浑浊的眼睛映着窗外的酸雨,“他说那里有能治百病的基因疗法。”

为了给母亲治病,刘晓生卖掉了父亲留下的《富春山居图》复制品 —— 那是父亲在航天城地摊上淘来的,说是对地球山水的最后眷恋。

拍卖行的收藏家冷笑:“高仿品,最多值八百万。”

他又抵押了公司分配的 0.5% 股权和唯一的房产,终于凑够 3800 万信用点,换得一张前往月球广寒宫的单程船票。

“去月球?”

收藏家探究的眼神扫过刘晓生,“月球管理局和钢骨帮早把那里变成绞肉机,你以为呼吸税是给谁交的?”

二、星轨穿梭:驶向月球的末路狂徒“月轨号” 航天飞机的起飞时间是 2075 年 3 月 15 日 23:00。

刘晓生背着母亲织的旧毛衣,口袋里装着诊断仪和信用芯片,在安检处被机器人 scanner 扫过全身。

“债务劳工,编号 H-7429。”

机械女声响起,他的虹膜信息被录入月球管理局的数据库。

经济舱的折叠座椅硬邦邦的,弥漫着消毒水和金属的味道。

邻座是个肥胖的商人,镶钻义眼不停闪烁,腕间的氦 - 3 能量环价值不菲。

“小伙子,第一次去月球?”

商人的声音带着居高临下的优越感,“记住,在广寒宫,氧气是比黄金更贵的商品。”

过道对面坐着个戴眼镜的律师,正在用全息键盘处理文件,文件标题是 “月球管理局债务劳工合同漏洞解析”。

后排传来孩子的哭声,一个小女孩抱着破旧的玩偶,母亲正在给她注射防辐射药剂:“忍忍,到了月球就能找到你爸爸了。”

旁边的推销员向周围乘客派发传单:“深空链基因诊所,定制完美后代,月球居住资格优先!”

航天飞机穿越电离层时,剧烈的颠簸让所有人的安全带自动收紧。

刘晓生望着舷窗外的地球,蓝色星球上笼罩着紫色的臭氧空洞,像一块腐烂的伤口。

他想起父亲日志里的话:“月球是人类的新方舟,但方舟的门票只卖给有钱人。”

“乘客请注意,即将进入广寒宫引力范围。”

机械女声响起时,舱内灯光骤然转为冷蓝色。

刘晓生望着舷窗外逐渐清晰的穹顶结构:A 区的温室花园像悬浮的翡翠宫,人造日光透过十二层过滤玻璃,将植被照得发亮;B-D 区的霓虹广告在真空环境中无声闪烁,“深空链基因诊所 —— 定制完美后代” 的投影掠过某座磁轨电梯;E-G 区的工业废气正化作黑色云团,与地下灰雾区的反重力粉尘混为一体,如同给银色穹顶戴上了顶污糟的棉帽。

他想起拍卖会上,那个穿星际财团制服的男人冷笑:“月球是给能呼吸的人准备的,穷鬼就该留在地球吸废气。”

三、灰雾区:窒息的欢迎式舱门嘶吼着开启,金属灼烧的焦臭裹着辐射尘灌入鼻腔,像死神吐出的第一口烟。

刘晓生的鞋底磁靴自动吸附地面,防止被低重力掀飞。

广寒宫 H 区的入境大厅像个生锈的铁罐,天花板的荧光灯每隔十秒闪烁一次,照亮墙上剥落的标语:“呼吸是天赋人权 —— 但氧气是商品”。

在移民局窗口,戴鸟嘴面具的官员用扫描仪扫过他的虹膜:“债务劳工,编号 H-7429,住宿分配至灰雾区 I-37 舱。”

金属板推来一张芯片卡,“初始氧气配额 200 升,逾期未续费将自动驱逐。”

穿过三条反重力通道,刘晓生的胶囊公寓位于 I 区最底层。

首径两米的圆柱舱内,上下铺挤着六个人,隔壁床的大叔正在用脑机接口接入黑市频道,太阳穴的电极片泛着蓝光。

“新来的?”

他扯下耳机,露出半边纹着氦 - 3 标志的脸,“氧气别超过日均 3.5 升,否则月底连西北风都没得吸。

我以前是地球的矿工,现在在灰雾区给钢骨帮修车。”

刘晓生将行李塞进储物柜,金属门合上时夹到了袖口。

诊断仪的低电量警报响起,他摸了摸信用芯片 —— 拍卖所得的 3800 万,扣除船票和入门费,只剩不到 30 万。

“得先找份工作。”

他喃喃自语,目光扫过舱内的其他人:有咳嗽不止的老人,手臂上布满紫斑;有戴着机械义肢的年轻人,正在研究一张破旧的月球地图;还有个女人抱着婴儿,婴儿的摇篮上贴着 “辐射病互助会” 的标志。

刘晓生蜷缩在D-12舱的胶囊铺位上,用拇指摩挲着母亲织的旧毛衣。

回忆如潮水涌来——三个月前,上海某老旧公寓“晓生,别卖那幅画……”母亲靠在褪色的绣花枕上,床头柜堆满药瓶。

她指着墙上泛黄的《富春山居图》复制品,那是父亲生前唯一的收藏。

他攥紧全息诊断仪,屏幕上“月球基因药剂”的标价刺得眼眶发酸:“妈,医生说这药能修复端粒体,上海的黑市根本弄不到……”母亲剧烈咳嗽,指缝渗出血丝:“我这把老骨头不值三亿……留着钱,娶个好姑娘……”他忽然起身,抓起外套冲出门。

黄浦江的冷风灌进领口,霓虹灯牌上“星际移民中介”的广告闪烁:“月球新生活!

首付仅需五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