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要我用双手刨吗?”
“你得弄把新铲子。”
阿祖罗摇头:“换了也没用,土硬得像铁板。”
“也对...我去跟凯诺亚说,你选了鹰巢清粪。”
“等那家伙回来,我早溜了,”阿祖罗咧嘴笑,“去林子里当野人。”
"阿祖罗,你手脚利落,"哈基姆轻拍少年后背,"攀树的气力总攒得足。
这活儿你能行。
""肯定能成。
""但你母亲怎么办?
忍心留她孤身一人?
"少年碾着脚下碎石:"就算给把金刚钻也白搭,凯诺亚早把路堵死了。
""凯诺亚不是问题的关键,"长老目光沉静,"你以为没了他,前路就平坦了?
"少年攥紧拳头:"至少没他作梗,呼吸都顺当些。”
"绊住你脚的正是自个儿,阿祖罗。
怒火、愤恨、怨毒。
"少年懵懂。
若凯诺亚被橡果猎手撕碎,倒省去他一桩烦忧。
"若在林间失了矛尖,"老翁叩杖发问,"又需兵刃防身,当如何?
""寻块顽石,敲出锋棱,磨亮刃口。
""正是!
光发火顶什么用?
"哈基姆杖尖点地,"耗子毒蛇可不管你的火气大不大,手脚麻利才是硬道理。
""可这坦多尔巨树上哪儿找石头?
""前头不远有间木屋,"老翁眯眼望树冠,"林木匠们在那儿磨家伙。
你径首去,找他们把压箱底的利石要出来。
"哈基姆前脚刚走,阿祖罗便扯了阔叶枯枝搭遮阳棚。
老翁扛着新锄头回来,刃口锃亮如银。
活计到底磨人,少年哼唧着挥汗如雨,早把怪声之事抛到脑后。
母亲黛瓦提着食水过来:"干得漂亮!
过些时日就能播种了——辟几处荫凉角,除了杂草,沃土正肥呢。
"“你说是就是吧。”
“好歹也算垦出块地。”
“小破土坑?
累死累活就为这?”
“乐呵点吧,”黛瓦抹去他眉间汗珠,“往后能种果子草药,换口粮呢。”
妇人抚着少年汗津津的背:“幸好你还在。”
“林间日子当真那么糟?
还不如咱娘俩能一道走了。”
“傻孩子,”黛瓦揪他耳垂,“地下日子苦啊,毒虫恶兽遍地爬,比那苍鹰骇人的多了去。
在坦多尔树上多安稳,吃用不愁的。
上回遇险时,你竟没吓破胆?”
阿祖罗向母亲吐露怪声之事:"那家伙瞎了只眼,怕是来索命报复的。
""在坦多尔树上没人能动你分毫。
"黛瓦揪他耳垂。
叶隙间忽有暗影掠过,少年脖颈发凉:"瞧见没?
那是什么东西?
""别慌,"黛瓦掩紧叶帘,"巡林者都醒着神呢。
"阿祖罗忽觉胃里绞作一团,双膝发软。
"天爷!
瞧你这脸色煞白的,"黛瓦慌忙递水,"快往阴凉地儿歇会儿。
"少年仰头望天:"它要来了!
我晓得!
"说着弹起身。
"阿祖罗!
""我得寻哈基姆去。
"刚跑到长老屋前就撞见凯诺亚:"又在闲逛?!
田里的活干完了?
嘿!
给我站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