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宸初入宗门,便被分入辛院,众人皆视为弃子,连外门执事也懒得多看一眼。
初至辛院,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斑驳破旧的院落,院墙残裂,灵气稀薄,弟子衣衫褴褛,三三两两聚于角落,或扫地挑水,或争斗谩骂,浑然无修行门派之庄严。
李景宸被安排至东厢偏屋,与一名唤作“方石”的胖少年同住。
方石满脸笑意,言语粗豪,却颇为热情,得知他是白修然带入之人,眼神中闪过一抹惊讶,旋即压低声音道:“你小子胆子不小,辛院里但凡有点背景的,都是故意装傻混进去,你若真无灵根,只怕不好过。”
李景宸沉默,只问:“每日做些什么?”
方石挠头道:“每日五更起身,先挑水十桶送至洗剑池,再去御膳堂搬柴烧火,午后可去藏经阁外抄写典籍,一月之后,若无长进,便要被逐出山门。”
李景宸点头,并无怨言。
次日清晨,天未亮,他己起身挑水。
十桶水,山道崎岖,桶大水重,寻常弟子一早至午尚不能完,而他双臂酸痛,肩骨欲裂,却咬牙不止。
夕阳西沉时,他终将最后一桶水送至洗剑池,衣衫早己湿透。
旁人冷眼旁观,无一人相助,反有窃窃私语。
“这傻子竟真去挑满了。”
“装模作样,撑不了几天的。”
李景宸置若罔闻,回屋盘膝坐下,闭目静思,感应那藏于识海深处的星图。
然而,神识空空,唯有模糊星光点点,似隐似现。
数日后,外门传来消息,辛院即将进行“初试”,试以杂役中遴选可培养之人,若能胜出,可入乙院修习外门基础功法。
消息一出,辛院沸腾。
诸多弟子跃跃欲试,不少原本蛰伏者亦开始露出獠牙。
方石听闻后满脸愁容:“我这种身板,早被他们排除在外了。
景宸兄,你可要小心,那封云牧的走狗‘钱明’也在辛院,他可是锻体西重!”
李景宸只是淡淡一笑:“那便看看,他如何锻我之体。”
初试当日,辛院大比于后山空地进行,执事长老亲自坐镇。
比试分三场,第一为持重奔行,第二为水中凝气,第三为擂台斗战。
第一场,李景宸默默背起百斤沙袋,疾步如飞,虽非最快,却稳如老牛,未见一丝慌乱。
第二场,他盘坐池中,引气入体,却无灵根所依,旁人早己凝出气旋,他却仍一无所获。
观者嘲笑声不绝于耳,执事摇头:“无灵之人,妄图修行,终归虚妄。”
唯白修然自始至终未语,只于远处静观。
第三场,擂台斗战。
李景宸首战便遇“钱明”,此人身高体壮,一上台便狞笑出拳,风声呼啸。
众人皆认为李景宸必败无疑。
然而,李景宸脚步飘逸,身形似步星轨,闪转腾挪间,竟将钱明引得步伐错乱,数次落空。
“竟是玄光步!”
白修然目光微凝,喃喃道。
李景宸虽无灵根之力,却以精妙身法躲避重击,最终借其力,一掌击中钱明胸口,将其震下擂台!
全场寂静,片刻后,爆发哗然。
“他怎会玄光步?”
“不是说他无灵根吗?
怎么炼成的?”
白修然面无表情,心中却己明了:星魂之人,可借星图引势,不依灵根亦能调动天地微芒,若再得法门指引,终能破障而上!
执事长老宣布:“李景宸,列乙院候补,暂留辛院观察三月,若无退步,准入乙院!”
李景宸目光平静,心中却翻起波澜。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星图之谜,太宸之骨的命运,还远未揭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