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主动给他送饭,给他洗衣裳。
他生病时,我主动帮他干农活。
这段感情,是我主动的,所以,宋濂永远高高在上,一辈子,都要我伺候他。
这是我应得的。
女记者听得咯咯笑,感叹: 在那个年代嗳,宋夫人真勇敢
2
勇敢两个字,听在耳朵里,意外的刺耳。
我从嫁给宋濂开始,就跟这两个字不搭边了。
婆婆是个精明又强势的女人。
一大家子人住在一起,衣食住行的习惯,都得按他们来。
大到家具摆设,小到房间里的枕头被套,甚至我扯什么布料,做什么衣裳,都不由我自己决定。
你这靛青布料老气,难看,明天穿那蓝色的吧,妈给你搁床头了。
这盏台灯,放在床头柜上好好的,怎么挪到箱几上去了?
我晚上挥手老是打到,怕给摔坏了。
那你小心点啊台灯还是放床头好,晚上起夜也方便。
婆婆把台灯重新摆回床头柜,细长的眼眯着,在卧室逡巡一圈,把衣柜门也拉开,按她的习惯,将衣服重新整理一遍。
你的裤子,可不能放宋濂的上边啊,这女人压了男人一头,还能好?
关月,不是妈说你啊,你做事太不讲究。
刚开始时,我不习惯,和宋濂提出***,他眉头紧皱,诧异地看着我。
妈都是为了我们好,你就不能让一让?
妈年纪大,家里这些活,她都比你懂,你听她的就完了。
那个年代,思想守旧,我并不敢顶撞婆母。
所以我让了。
这么多年,忍受婆婆的强势,忍受宋濂的挑剔,忍受两个儿子顽皮打闹,忍受儿媳妇的顶撞。
让了一辈子。
在自己狭小的世界中,一步一步忍,一步一步退。
最后龟缩一角,活得只剩一个躯壳。
他们还管这叫享福。
面对年轻女记者眼里的向往和羡慕。
我实在不忍心让她活在虚妄的幻想中。
3
不愿意。
我提高音量,斩钉截铁地摇头。
我不愿意再嫁给宋濂。
被人叫了一辈子的宋夫人,如果重活一次,我也想有自己的名字。
热闹的宴会厅瞬间安静下来。
周围的人诧异地扭头看我,女记者瞪大眼睛,显然没预料到这个答案。
宋濂嘴角的笑意僵住。
他无奈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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