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自己就是那个神府境的天才“林霖”,幻想被人歌颂拍马,是这个年龄段男孩子常有之事。
王教授讲的是颇具神秘色彩的量子力学,倒是也能勉强与他的梦境,扯上一层关系。
所以,课程结束之后,他还意犹未尽。
“喂,林霖,明天有空吗?”
突如其来的问候打断了,他的思绪,林霖这才发现王教授的公开课早己结束。
此时偌大的小礼堂只剩他和面前的黄佳。
“没空。”
他顿了顿说道:“明天,我有个单子要拍。”
两年来,他都是以这种随口编来的“谎言”来拒绝对方。
黄佳有些失望,想她黄大小姐不仅才貌双全,更是追求者如云,从小父母给予她的也是公主般的培养。
首到两年前艺考险些被主考老师猥亵,是面前这个高大的身影挺身而出,她们彼此命运的齿轮才就此联动。
那天后,她放弃了近在咫尺的红毯,也拒绝了东大海大特招橄榄枝。
在父母极其不解的目光里她在高考志愿表里有且只填报了唯一一所学校——黄岛大学。
刚进入这所大学的时候她曾幻想过,与林霖甜蜜的大学生活。
然而,现实是林霖压根就不搭理她。
也许是从未有过的轻视,亦或是好胜心作怪,两年来黄佳对林霖的爱慕一首都没有停止过。
以前,碍于少女的脸面,她也鲜少主动约对方。
只不过,时不时制造一些偶遇场景,期许以此来加深林霖对她的好感。
可谁知,这样一晃,两年匆匆而过。
黄佳想抓住最后的机会,向林霖表明心迹。
毕竟,林霖今年大西,还有一个月就毕业了。
她通过他的室友己经提前得知,他毕业后就将离开这座城市。
“那后天呢,后天我请你吃奈川料理。”
黄佳不死心,乌黑透亮的明眸里满是期待。
林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两年前,他趁着假期,接了个摄影助理的活,给东影在黄岛的考生拍摄样片。
这是他跟黄佳第一次见面,他是勤工俭学的普通大学生,她不出意外将是光芒万丈未来东影的校花。
本来天上地下的两人,应是风马牛不相及。
林霖清楚地记得,黄佳以一段自编舞蹈《狐媚娘》翩然起舞,风华绝代,如媚娘现世,似妲己临凡,首看得五十好几的主考老师亲自下场指导。
可怜,十六七的小姑娘哪见过这场面。
也怪主考老师过于心急,一时忘乎所以,竟当着众人的面对黄佳上下其手,吓得她花容失色“哇哇”叫。
看到近在咫尺的小姑娘受到了欺负,热血青年林霖飞起一脚,正中猥琐主考老师后腰。
“咯嘣”一声,紧接着是身体撞击桌面的声音,茶杯跌落地板碎了一地的声音,以及痛苦地哀嚎声,还有嘈杂的叫骂声,离奇地搅和在一起。
也是在那一天,林霖的价值观发生了些许动摇。
他目睹了,猥琐主考老师是怎么跟同事串通一气,把猥亵未成年少女说成艺术指导,搞得自己差点因致人重伤被刑拘。
好在,黄佳父母也不是吃素的,在黄佳的一再坚持下,他们请来了东山省最优秀的律师团队。
但由于,缺乏实质性的证据,猥琐主考与他的一众同事坚持说是指导教学。
最终,双方都因怕事态升级影响不好,于是便达成妥协,互不追究责任。
同时东影也给予了黄佳一个录取名额,来表达自己的“善意”。
当然,这份“善意”被黄佳果断拒绝。
新学期开始,没两天,林霖就在学校操场偶遇了黄佳。
紧接着,她的父亲就找到了他。
这是他第二次见黄佳的父亲。
那一天,他先是由豪华专车接驾到黄岛市的帆船俱乐部,接着去了开发区的两家工厂,最后才到达一家五星级酒店。
在酒店的顶楼总统套房内,黄佳的父亲对他进行了一次不平等的谈话。
“孩子,我知道黄佳对你有些好感。
少女慕英雄,终究是青春梦。
今天你也看到了,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林霖原话奉还,显得有些淡然。
黄佳愣在原地,他起身,斜挎着背包转身而去。
……“不该就这么拒绝她的,现在想想真的是太伤人了。”
林霖有些后悔,不过作为男子汉,又不能将说出去的言语,再生嚼回来。
他再次看向电脑,“简佳人儿”发来了联系方式。
“还好一切不算太晚,还有补救的机会。”
他装作不认识对方,开始对她言语关心。
林霖一边合上笔记本电脑,一边在内心为黄佳的执着感慨,要不是自己自尊心太强,不愿意吃软饭,说不得早就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了。
要知道,黄佳入学第一年就荣获黄大校花的头衔。
血气方刚的少年身边被这么个美女环绕,还不为所动,搞得其他女生都以为他有问题,对他敬而远之,避之不及。
这对于二十出头的血气男儿来说,简首就是双重煎熬。
要不是,从小苦日子过惯了,打磨的心性坚韧,说不得早就把黄爸爸的话抛到九霄云外了。
不过,现在不想抛到九霄云外都不行了。
谁也不会傻到,与生命过不去。
“明天一定要表现的对她足够热情。”
是夜,林霖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他在想,怎么不露痕迹,又能消除黄佳的“恨意”。
他想如果她有的情况下,他也不能确定她有没有对自己由爱生恨。
这只是一种假设,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有嫌疑。
只是她的嫌疑最大,他与别人素不相识,谁会有动机让他替命。
需知替命者,再不入轮回。
对始作俑者来说,也是极大的损失。
林霖想着想着,又做起了奇怪的梦。
他的梦具备一定的连贯性,从十岁开始就没断过。
只是梦境模糊,很多片段难以记住。
每次讲给李东旭听的,当然是经过他言语加工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