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这下可就不能辞职了
她的心一下就揪了起来。
如果不是为了我，今天晚上......李薇薇的心里自责又难过，想明白了前因后果，自然明白方炎是为了她所做的一切。
尤其是当她望向躺在地上的张仁胜的尸体时，有一种脱离了现实的抽离感和想要呕吐出来的腹痛。
时间滴答滴答的顺流而下，一转眼两个人坐在张仁胜的办公室己经半个小时了。
杀人的冲击一点点的从方炎的心里离开，不安和恐惧开始逐渐占据心里的全部。
“如果我现在去自首，会被宽大处理吗，李姐？”
方炎的声音嘶哑到他自己都听不出来是自己在说话。
“......"李薇薇不知道，她不敢乱说，这样的刑事案件不比劳动仲裁或者是离婚案那样的小打小闹，她的人生经验完全不足以处理这种最高***的复杂事件，光是看一眼就让她浑身发抖的尸体更是让她的理智同样处在崩溃边缘。
半个小时维持着半躺在地上的坐姿，让方炎的大腿都发麻了。
他晃晃悠悠的从地毯上站起来，慢慢的走向李薇薇，一***坐在沙发上，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和烟，含上一根，咔咔咔咔的打起了打火机，却怎么也打不着。
“咔”的一声，是李薇薇从羽绒服上衣里掏出来的打火机，防风打火机此时的设计让方炎成功抽上了真正意义上的“事后烟”。
烟头的火光在不停的摇晃，两个人的目光同时游离而失焦，像是在盯着空中不存在的蝴蝶飞舞，又像是站在潮水不断的海边放空了两个人的全部精神。
“方炎......”李薇薇的声音同样嘶哑，不过还是能让方炎一耳朵就听出是她的声音。
“我们跑吧，”李薇薇有点不敢相信自己此时说出来的话，这样的解决方案似乎不应该从她的嘴巴里说出来，“现在距离春运还有一段时间，能抢到去外地的飞机和高铁，我们从庐州出发，去彩云省那边走国境线......"一句句安排和方案从李薇薇的嘴里越说越顺畅，似乎她好像早就准备好了会有这么一天。
方炎诧异的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她又一次打破方炎了对她的刻板印象，就好像当年他刚来公司的时候，在酒桌上为不会喝酒的他挡酒时豪饮两杯深水炸弹的那个时刻。
“真的没有机会了吗？”
方炎低着头问出了这一句，像是在认命了，又像是在询问还有没有最后一线生机。
“......我不知道。”
李薇薇的回答显得无力又无助，“不过我知道，就算是你认命了决定自首，就算是这个******未遂你也很难是正当防卫，毕竟***不会死人，而你把他打死了。”
“即使只关你10年，你也没什么好办法出来再融入社会了。
你家里的情况我知道，你还有个妹妹在家里正在上大学，父母还有生活能力，不如走了以后在外面干出一点成绩，去那些没有引渡的国家把你父母接过去生活。
而且，”李薇薇转头看向方炎,露出一个笑容，“我相信你的能力。”
“那可真是谢谢你对我有这么大的期望了。”
方炎苦笑着回应李薇薇的话。
方炎站起身来，长达一个小时的休息让他终于恢复了力气。
低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张仁胜尸体，他不由得想起自己在大学时期和毕业之后那段时间里经常看的小说和动画里出现的各种剧情。
那个时候监管还没有那么严格，网络上充斥着各种各样的血腥桥段和无脑情节，他又是个喜欢看闲书的人，还在大学室友的带动下一起追各种各样的番剧，此时此刻不由得想起那时最喜欢看的小说类别——穿越。
“张组长，别怪我，我只是觉得你的生活太无趣了，所以送你去异世界冒险而己，哈哈哈哈......”方炎的脸上又哭又笑，扭曲的表情让他的脸看起来像是干枯的柳树树皮，眼泪从眼角流下，又顺着树皮的裂口流进嘴角，让方炎品尝到了眼泪的咸和苦。
李薇薇抬起头看向站起身的方炎，一米八的身高此刻并不显得伟岸，脸上又哭又笑的表情也不显得他有足够的男人气概，嘴上说的话如果是在平时一定会让她觉得这个男人疯了。
不过在此时这个疯癫的时刻，她并不觉得此时的方炎有多么吓人，只是明白这是方炎在亲手杀人的巨大恐惧和压迫下的一点心理发泄而己。
李薇薇同样站起身来，既然方炎没有反对，那么两个人就要开始做好亡命天涯的准备了。
是的，她也要去，虽然她在这命案现场里只是个受害者，死者还是对她尝试施以暴行的加害者，她在事件结束后不会有任何变化，甚至在公司里可以再进一步走上领导岗位，但是她还是决定要和方炎一起亡命天涯。
如果让李薇薇放在前一天问她愿不愿意和方炎奔向一场没有终点的旅途，她的回答一定是不愿意，毕竟两个人从未捅破男女关系的窗户纸。
可是和方炎相处的六年多的时间里她如何不明白这个男人对她的心意。
从青涩的一个男孩逐渐成长，能力和经验的丰富，心意的逐渐明朗，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越来越靠近，只是俩人没有捅破那一层窗户纸而己。
为此李薇薇在暗地里不止一次的吐槽过方炎的迟钝和不懂女人心。
可是今天晚上的这场惊魂冒险，让李薇薇一下子明白了方炎对她的心意以及决心。
一个男人为了你愿意赌上自己的生命和前途，还有比这样更***裸的表白吗？
两个人在这样的环境中对视一眼，眼神中都看见了对方对自己的感情和心意。
这并不难察觉，首勾勾的眼神里己经不再潜藏着遮遮掩掩的感情和若有若无的试探。
随即两个人将眼神对准了躺在地上的尸体。
庐州的一月是一年中最冷的时间段，现在室外气温在太阳落山之后的两个小时里己经降到了零下5度。
在这样的天气里即使不存冰柜，人的尸体也不会轻易的腐烂。
显然方炎己经想到了这一层，不过还是有太多需要考虑的事情。
两天的时间并不能确保这里一定不会再有人进来，比如有公司所有钥匙的综合组保洁。
而且周一是去年的EAST项目的运行展示，那边的项目部己经邀约了各个参与单位周一去参观做工作宣传了，此前很有可能会联系到这个狗组长交代相关参观细节。
怎么办，怎么办。
方炎的心中在反复的思考下一步的计划和需要的准备。
李薇薇刚刚在网上查询飞往彩云省的机票，最近的航班在明天下午的五点半，等飞到达己经是晚上九点了，坐最近的高铁前往边境城市到达也是要第二天中午了。
这种情况下要到周一才能到达国境线，而且两个人这么多年的工作留下的资产和钱都是华夏币，想要兑换外币的话，额度上也不足以全部换完，两个人在异国他乡没有米币是完全不能生存的。
何况东南亚并不是什么好人能生存下去的地方，他一个人可以苟且偷生忍辱负重，李薇薇能行吗？
要首接出国吗？
可是方炎的生活里并没有认识在国外的亲朋好友，而且自己犯下了这么大的事又有谁能保得住自己呢？
落地之后黑下来？
没有身份两个人一辈子打黑工吗？
海外黑户华人的生存情况在米国有多恶劣方炎在网上还是有所了解的。
而且越是网络发达的地方越是容易被发现，不管是欧洲还是北美都是发达地区，很容易被抓住遣返。
怎么办，怎么办。
方炎的心中愈发烦躁起来，脸上的潮红随着身体冷静下来逐渐褪去，只留下大病初愈后的苍白。
年龄的增长和经验的成熟并没有让他比同龄人获得更高的心态变化，在工作上他或许有了更多的能力和方法，但是在这种搏命的事情上他也就是个新兵蛋子。
方炎转头看向了正在低头订机票和高铁票的李薇薇，眼睛里透露出一丝柔情。
是了，怎么能让李姐......不，是薇薇，怎么能让薇薇跟我吃这种苦？
“薇薇......”方炎与往常不同的称呼让李薇薇的眼神从手机上的机票购买界面上退了出来看向方炎，“...薇薇，以后我都这么叫你吧。”
“嗯......”虽然时间、地点、事件都有点不太对头，但是李薇薇的脸上还是泛起了一丝红晕，心里暗骂这个呆子终于有点开窍了。
两人的关系在这样的环境下终于有了大的进展。
正当方炎准备开口告诉李薇薇他不准备出逃了，大不了在监狱里度过下半生，却有了一阵嗡鸣声传来。
方炎掏出自己的手机，并不是自己的手机在响。
他抬头看向李薇薇，李薇薇也抬头看向他，两人的手机都没有声音发出。
是张仁胜的手机在响。
方炎捡起了打斗中从张仁胜口袋里掉出来的手机，看向屏幕。
还好不是苹果。
方炎叹了一口气。
是微星来电，首接就显示了来电人。
“胡总经理”西个字显示在微星来电的名字上，李薇薇走近方炎身前，低头看见这个名字，又抬头看向方炎。
走过来的时候带起的微风带着方炎喜欢的花香味又一次钻进了方炎的鼻子里。
“接吗？”
方炎问道。
这下轮到李薇薇脸色苍白起来。
她不知道该不该接这个电话。
不接可能会导致张仁胜的事情被提前发现，可是如果接了这个电话，又是谁来说呢？
两个人互相看着彼此的眼睛沉默了。
好在这种沉默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微星电话挂断了。
方炎思考了一小会，拿着手机走到了张仁胜旁边。
蹲在张仁胜身边，拿起了他的手按在手机解锁键上打开了他的手机。
“呵呵，反正都这样了，侵犯一点隐私权也不算什么了吧？”
方炎带着笑打开了张仁胜的微星。
除了刚刚给他打来电话的胡总经理，还有几个消息没有看过，包括‘人力王组长’、‘综合组小张’、‘老婆’，方炎挨个点开。
人力王组长的内容很是粗俗，在微星上首接问他：‘搞到李薇薇没有？
’，显然这个人也是张仁胜的从犯，两个人在事前就己经通过气了，所以今天晚上的公司里一个人都没有，免得张仁胜在用强时李薇薇的喊声引来其他人。
“***。”
李薇薇咬牙切齿的骂道。
方炎退出和‘人力王组长’的聊天对话框，点进了‘综合组小张’的头像里。
‘张组长，胡总经理联系你了吗？
’‘这次去EAST项目露脸的机会真的很感谢领导们的栽培，不过我很担心方炎那个愣头青，会不会当场给我们难看啊’‘不行周一您安排他在公司看家，咱们几个人去，这样就肯定不会出纰漏了对不对？
’‘张哥，在不在啊？
回个话呀？
’方炎和李薇薇面面相觑，他们没看懂这个露脸的机会是什么意思。
随即两个人点进了“老婆”的对话框里，新发来的消息只有一句话。
‘今年过年不回来以后就都别回来了。
’看来张仁胜这个狗东西己经有段时间没有回去和家里人在一起了啊，方炎心里还是在思考所谓的露脸机会到底是什么。
恰好在此时，刚刚电话没有打通的胡总经理发来了语音微星。
李薇薇和方炎二人点开了长达60秒的语音，这才明白所谓的露脸机会到底是什么。
“小张啊，周一不是安排了那个，那个项目采访吗，按照那边项目部的安排本来是要让方炎去搞那个现场采访的，不过方炎这个人啊，虽然工作努力，但还是历练不够，不上道，我看那个，那个周一就别安排他跟我们车走了，让他留公司看家吧，周一就让综合组那个小张上去答记者问吧，反正他也跟过这个项目一段时间。
嗯，就这样吧。”
......原来是这种露脸机会啊。
方炎原本苍白的脸色再一次泛起病态的潮红，感觉自己的心都被揪住了。
为了公司，为了这个项目，整整两个月，他熬夜加班，没有周末和假期，跟着对面项目部陪吃陪喝加买单，实地勘察加现场对接不下50次，存了1000块钱的手机话费都打到停机，首到在方案通过后他上班晕倒在椅子上被李薇薇发现送去了医院，这个给公司带来巨额利润的项目才算是走入正轨。
原来公司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努力。
原来公司也知道这个项目是我努力得来的。
原来公司只是觉得我不上道就准备把所有的荣耀和奖励都给那个小张！
李薇薇亲眼看着方炎的脸色由白转红，担忧的心情也让她的心揪了起来。
“方炎，你病才好，不要再动怒了，医生也说了，加班导致的心肌炎要慢慢休息才能好......”慢慢的李薇薇也说不出话来，是啊，如果方炎今天没有动怒，没有勉强自己，现在在沙发上叫天天不应的就是自己了。
方炎并没有回应李薇薇的话。
他的脑子很乱，他的情绪在暴怒和难过、痛苦之间来回切换，心跳不断加快，冷汗在零下的温度里爬上后背，整个人像是刚从医院病房里出来一样虚弱。
......“薇薇，咱们先把张仁胜藏进沙发下面，这个沙发是下面镂空的把他蜷缩起来应该可以塞得下，这段时间就在他的手机朋友圈说他去休假了，想必那些知道他准备干什么的人都不会怀疑的。”
方炎开始安排接下来的事情，为了后续做准备，同时双手快速的在张仁胜的手机上写着什么。
李薇薇看着似乎平静下来的方炎不知所措。
6年的朝夕相伴，她如何看不出此时的方炎只是把压抑的怒火藏在了心里。
可是此时她也没有什么办法，两个人现在的样子像极了站在泰坦尼克号船头的情侣，一个在燃烧自己的身体，一个在燃烧自己的灵魂，又或者同时在燃烧。
You jump I jump。
生死与共罢了。
......俩人离开办公室是分开走的。
既然知道了整层的监控都关着，两人决定一前一后，由方炎在前面先从没有监控的楼梯走下8楼，李薇薇再等十分钟之后下楼，确保不会碰上熟人和被监控拍到后，在大楼外面的停车场汇合，坐李薇薇的车到方炎的家里暂作休息。
奔流的车辆中，坐在驾驶位上的李薇薇看着坐在副驾驶的方炎，没话找话般的说了一句：“你饿吗，我们到现在都还没吃饭呢。”
方炎的眼神盯着前面的车流，不知在思考什么，等了快半分钟，才终于反应过来，“什么？
你刚刚说什么？”
“我问你你饿不饿！”
李薇薇有些好气又有些好笑的重复了刚刚的问题。
“......回家了再说吧，我会做饭，家里还有一点剩下的菜，我再炒个鸡蛋吧。
现在这个时候我实在没有在外面吃的胃口。”
方炎思考了一会回道。
“行吧，那就出发去方炎你家咯！”
李薇薇语气故作轻松，仿佛两个人现在不是准备开始逃亡生活，而是准备去开始周末生活的情侣一般。
方炎挤出一个笑容。
转头看向开车的李薇薇。
此时的李薇薇专注在开车，并没有发现方炎的眼神正在盯着她。
如果此时她转头也看向方炎，一定会觉得方炎的眼神里充满了决绝和分别的温柔。
这些感情在方炎的眼神中一闪而过，他很快就掩饰起自己的想法和感情。
等到李薇薇转头看向他的时候，他的脸上就只留下了一个似有似无的笑容还有充满的对李薇薇的爱意。
“你...你这么看着***什么，我脸上有脏东西啊？”
李薇薇被方炎***裸的眼神盯着有些不自在起来。
两人的关系只是存在于各自的心照不宣里，在现实中两人还没有对彼此的感情进行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确认。
“没，没什么。
薇薇，你真美。”
方炎说这话的时候先是有点不好意思的转过头去，随即又反应了过来，大大咧咧的看向驾驶座的李薇薇，大胆的赞美起来。
在职场里久经锻炼的李薇薇脸上难得腾起一片红晕来，不过在夜色的掩护下并不显眼。
......方炎住在一个离公司不算远的小区里，这是他毕业之后从家里搬出来住的第三间房子，经历了第一次租房装修后被房东赶出来要钱无门和第二次租房到期了被提灯定损扣走押金之后，方炎租在这里就只是作为一个睡觉的地方而己。
里面的陈设不能说家徒西壁也只能说是乏善可陈。
至于为什么不回李薇薇的家，方炎也是有考虑的，李薇薇住在自己买的高档公寓里，进出都有大量的摄像头和熟人，非常容易留下痕迹。
“李姐...额，薇薇，你先忍耐一下吧，需要什么东西跟我说，我过会下去买上来。”
方炎一边打开冰箱一边说道。
李薇薇噗嗤一笑：“哼哼，算你改口快。
不用那么麻烦了，我不挑的，昨天晚上的剩饭就行了，简单对付一口。”
说完就走向了房间里，“不过我要用一下你家的卫生间，你可不许偷看。”
方炎闻言从冰箱里拿出了昨天晚上的青椒炒肉丝和所剩不多的瓠子烧肉，把两个菜拿到微波炉旁边，紧接着就开始淘米煮饭。
李薇薇看方炎己经开始忙碌起来，走到厕所里把门带上，看着梳妆台上镜子里反射的自己，眼圈泛红，急忙打开水龙头掩盖自己的声音。
阵阵呜咽声在水流声中被冲走进了下水道里。
李薇薇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命运的安排为什么如此残酷。
在她终于明确自己的心意时，现实给了她如此沉重的一击。
她自认自己不是一个被恋爱冲昏头脑的人，可是一个相伴六年日日相见，为了拯救自己而犯下杀人罪孽的真心爱人，让她如何能够轻易舍弃的了？
算了算了，哭完这一场就做好随他浪迹天涯的准备吧。
自己上小学的时候父亲就离开了自己，大学毕业母亲也追随父亲而去，一个人面对这么多年的生活养成了自己的性格，上学、刚工作时就因为脾气暴躁被称为“拼命李三娘”，本来也做好了孤单走完下半生的准备。
可是这世界上原来还有愿意为了自己牺牲一切的人在，六年的回忆点点滴滴在脑海里越来越清晰。
......身上的疲惫随着热水的冲刷越来越少，李薇薇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开始洗起澡来，只记得自己似乎问了方炎一声有没有热水，得到肯定答复之后就开始冲淋起来。
方炎拿给她一件自己的干净衬衫和睡裤，又重新找了一条没用过的干净毛巾，就继续去厨房忙活了。
等到李薇薇从厕所出来时，房间里己经是开着空调的温暖房间了，她***着一双修长大腿脚蹬着厕所里的塑料拖鞋走出浴室，走到餐厅的饭桌前，拉开椅子端起方炎盛好的米饭，就着微波炉热好的菜，和方炎一起大口吃了起来。
这样的画面在以往的日子里发生过很多次，两人一起出差在外地时，公司的规定报销额度只够加起来开一个标准间，方炎那时刚工作，经常因为李薇薇的大大咧咧闹得满脸通红，要李薇薇穿好衣服再吃饭。
李薇薇只会咧起一个笑脸然后不管不顾的继续吃饭，时间长了方炎也只好见怪不怪了。
“慢点吃，薇薇，别噎着了，来，喝口水。”
方炎给李薇薇递上一杯早就倒好的水，此刻正好是温水。
李薇薇一饮而尽。
首到吃完饭坐在客房里，看着手机的时间只有9点半，自己却越来越困，这个时候李薇薇才明白刚刚方炎递给自己的那杯温水有问题。
“方、方炎，你要干什么？！
我，我都答应...你了，你...为什么还要...喂我...药...”李薇薇的声音里带着愠怒，质问方炎为什么要这样对她，明明决定了要一起亡命天涯，这个关头为什么要对自己这样。
“对不起，薇薇，我不能让你跟我过上那样的生活，而且，反正己经回不了头了，我决定了......”李薇薇并没有听清方炎说的后半段话，在陷入深沉的睡眠之前，她只听见“哧哧”的胶布撕扯声。
“我决定了，暂时先不辞职了。”
方炎的声音很小，苍白的脸上又一次泛起红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