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琛让云禾给裴寂下药的时候就料到了她有可能被裴寂杀掉,但是没想到她竟然活了下来。
不过活下来也好,他有预感,也许他这个妹妹会是他扳倒裴寂最重要的棋子。
“知道了,你继续盯着,有事立刻来报。”
暗卫:“是。”
江景琛挥了挥手,暗卫悄无声息的消失在御书房。
看着桌案上成堆已经被裴寂批过的奏折,江景琛眼神冷了下来:“裴寂,你嚣张不了多久了。”
这么多年,他仗着摄政王的身份把持朝政,明明他早已成年,可他依旧将朝中的大权揽在手中,行事嚣张。
试问哪个帝王能容得下他这样的臣子。
吃过饭,江淮月就回到了卧房里。
许是因为裴寂知道江景琛把自己嫁过来的目的,所以其实所谓的成婚很是敷衍,甚至连拜堂都没有拜。
昨夜江淮月休息的房间,也并不是王府的主院,而是随便找了处院子将她安置了。
不过这样也好,她还懒得应付裴寂,要是他们都不来找她的麻烦,她会更开心的。
可是江淮月没有想到的是,麻烦第二日就找上门了。
晨曦微露,清风袭来,世间万物便有了生机。
秋蝉急匆匆地推门而入,瞧着床榻上安睡的女子,小声唤道:“公主,公主?该起身了。”
江淮月睡的正香,她挥了挥手:“不要,我再睡会儿。”
“公主,不能睡了,玉公公来了,陛下要见公主。”秋蝉看了眼门外,轻轻的摇了摇江淮月。
“什么玉公公李公公的,不见。”江淮月最烦别人在她睡觉的时候唧唧歪歪的。
秋蝉是从小就跟在江淮月身边的,知道她一贯最喜欢见到陛下,而且摄政王对公主一点都不好,说不定公主见到陛下,陛下有法子能帮帮公主。
想到这,她低头声音大了些:“公主,是宫里来人了,陛下要见你。”
宫里?江淮月听见这两个字,琢磨了下,突然回过神,猛的从床上坐起来。
“秋蝉,你刚刚说谁要见我?”
江淮月将肩头的秀发撩到身后,柳眉轻拧着开口。
见公主清醒,秋蝉笑道:“回公主,是陛下让玉公公来请您了。”
跟秋蝉的高兴不同,江淮月听到这个消息则是丧着一张脸,什么情况,男主好端端的见她干嘛。
他是还嫌自己死的不够快嘛,真是的,就不能让她过两天好日子。
“你去跟他说,就说我身子不好,今日进不了宫。”她现在可不敢进宫,她害怕她前脚进去,后脚出来就被裴寂给弄死。
所以,这能躲一会是一会吧。
秋蝉见公主避之不及的样子,有些奇怪:“可是公主,你从前不是最喜欢见到陛下了吗?”
江淮月抬眸望向她,神色淡淡的开口:“秋蝉,我希望你记住我是你的主子,你若是不愿跟着我,今日便回宫去吧!”
她话音落,秋蝉脸色苍白的忙跪在地上磕头:“公主,奴婢错了,你不要赶奴婢走,奴婢要一辈子跟着公主。”
从前在那吃人不眨眼的深宫,都是她跟公主一起熬过来的,公主是个很好的人,从来不曾打骂下人,秋蝉觉得有这样的主子已经是她毕生修来的福气了。
江淮月闭了闭眼,按下心头的不忍,冷淡道:“起来吧,出去回话。”
在这异世,她唯恐行差踏错一步,就死无葬身之地,秋蝉既然是她身边的人,便要保证绝对的忠心跟服从。
“公主,你不赶我走了吧。”秋蝉抬起头,眼中含着期待。
江淮月心中叹了口气,佯装生气道:“你再不去,我就真把你赶出去了。”
秋蝉明白她的意思,顿时笑了,她站起来福了福身:“奴婢这就去。”
院外,等待良久的玉公公已然有些不耐,但偏偏也不敢造次,毕竟这可是摄政王府。
伴随着咯吱的开门声,秋蝉小步走到他面前,行礼道:“玉公公,公主身上起了热,还没有好全,今日暂时不能入宫了。”
回完话,秋蝉手心紧张的都冒汗了。
这玉公公可是陛下面前倚重的人,在宫中时就连后宫那些娘娘都会给他几分薄面,今日公主这般,只怕是会得罪了他。
玉公公眼神犀利的看了眼合上的房门,扬起尖细的嗓音故意道:“陛下说了,甚是想念公主,特命奴才备了轿子来接公主,只怕去晚了,陛下会不高兴。”
他眼中带着不屑,区区一个不受宠的公主,如今仗着自己嫁给了摄政王,倒是摆起架子了。
往日这云禾公主可是十分殷勤的往御书房跑,现在他特意拉出陛下,就不信她还不出来。
屋内,早就从床榻上下来站在床边的江淮月,瞧见院中狗仗人势的玉公公,再听见他略带威胁的话语,冷冷的勾了勾唇。
这公主当的怪可怜的,连个太监都骑到她头上去了。
秋蝉紧张的脸上都冒起了细汗,她大着胆子出声:“公公恕罪,公主真的是身子不舒服,还望公公谅解。”
啪!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巴掌声,玉公公甩了甩手中的拂尘:“一个奴婢,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份。”
他用了十足的力气,秋蝉被打的踉跄一下,脸上立马浮现了五个手指头印。
江淮月瞧见秋蝉被打,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她走到门口当即就要出去。
就在这时,一道冷冽的声音传来:“本王老远就听见院子里的狗叫声,还以为是谁,才是玉公公。”
裴寂气势凛然的从院外进来,他的话一出,玉公公的脸色变了又变。
他当即颤颤巍巍的跪了下去:“见过王爷,还请王爷恕罪,是小的声音太大,惊扰了王爷了。”
“知道惊扰到本王,还不自罚。”裴寂狭长的眸子轻扬,漫不经心的开口。
玉公公早已没了刚才不可一世的嚣张,回了句是。
院中便接连响起了清脆的巴掌声,很快他那张脸就红肿不堪。
“王爷,奴才知错了。”玉公公说话的声音因为脸上的伤没有刚才那么清晰。
裴寂随手把玩着腰间的玉佩:“公公今日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