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红月尸变 小小米兜 2025-03-02 10:1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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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红月尸变夜色如墨,蓉州的天空却被一轮猩红的圆月染得血光弥漫。

开元二十三年,蜀地连月阴雨,田间庄稼尽数腐烂,村民们已习惯了湿冷的日子,可今夜的红月,却让整个村子陷入了死寂。

陈九章站在村口殡肆的木门前,手中提着一盏昏黄的油灯,灯火在湿风中摇曳,映得他瘦削的脸庞忽明忽暗。

作为蓉州殡官,他的工作是处理无人认领的尸体,焚烧或掩埋,偶尔还要替那些怕鬼的村民念上几句安魂咒。

他不信鬼神,只信死人不会说话。

可今夜,他心头莫名不安。

“老张头儿,今儿送来的尸首可真多。”

陈九章低声嘀咕,推开殡肆的门。

屋内摆着三具草席裹着的尸体,是村东头一夜暴毙的农户。

天亮时村人发现时,他们已僵硬得像木头,脸上爬满细小的黑点,像被虫子咬过。

村长怕瘟疫,急匆匆让人送到殡肆,连棺材都没备。

陈九章放下油灯,拎起一柄铁铲,打算在天亮前把这三具烧了。

他掀开第一张草席,露出一张青紫色的脸,双眼圆睁,眼眶里却空空如也,仿佛眼珠被什么挖走。

他皱了皱眉,凑近一看,眼窝深处竟有几只指甲盖大小的黑虫在蠕动,背上生着细密的刚毛,像蜘蛛又像蚂蝗。

“这是什么鬼东西?”陈九章下意识后退一步,手中的铁铲差点掉落。

他见过腐尸生蛆,可这些虫子分明还活着,动作诡异地钻进钻出,像在啃食死人的血肉。

他强压住恶心,转身去拿一旁的火油,打算一把火烧个干净。

就在这时,腰间挂着的祖传青铜铃铛突然叮铃作响。

那铃铛是他爷爷留下的,模样古朴,铜锈斑驳,平时从不发声。

陈九章一愣,低头去看,铃铛却还在轻轻颤动,声音清脆而急促,像在警告什么。

“咔——咔——”身后传来一阵细碎的声响,像骨头摩擦。

陈九章猛地回头,只见草席上的尸体竟缓缓坐了起来,僵硬的四肢扭动着,发出一阵阵令人牙酸的关节爆响。

那张青紫色的脸转向他,眼窝里的黑虫爬得更快,仿佛在驱使这具死尸行动。

“诈尸了?”陈九章心跳加速,握紧铁铲挡在身前。

他在殡肆干了五年,从没见过这种怪事。

尸体摇摇晃晃站起,嘴里吐出一团黑气,带着腥臭扑面而来。

陈九章咬牙挥铲砸去,正中尸体的头颅,只听“咔嚓”一声,头骨裂开,黑虫如潮水般涌出,掉落在地蠕动。

可那尸体并未倒下,反而伸出干枯的手臂,猛地抓向陈九章。

他侧身躲开,手臂却被指甲划出一道血痕。

伤口瞬间传来刺痛,他低头一看,血迹中竟混着几只细小的黑虫,正试图钻进皮肉。

“该死!”陈九章甩手想抖掉虫子,可左臂突然一阵剧痛,像被针扎进骨头。

他踉跄后退,靠在殡肆的木墙上,额头冷汗直冒。

就在这时,他左臂的袖子下传来一阵奇异的蠕动感,他掀开一看,皮肤上竟浮现出一片黑色的鳞片,像是某种活物在皮下游走。

“铃——铃——”青铜铃铛的响声陡然加剧,那具扑来的尸体突然僵住,像是被无形的力量定住。

陈九章喘着粗气,盯着自己的左臂,隐约感到一股冰冷的意念从手臂传来,像在低语:“吞……吞噬……”他还没反应过来,左臂的黑鳞猛地伸出一根细长的触须,刺向地上的黑虫,只一眨眼,那些虫子就被吸得干干净净,化作一缕黑气融入他的手臂。

尸体失去虫群的驱动,轰然倒地,摔成一堆散架的骨肉。

陈九章呆立原地,耳边***渐弱,心跳却快得像擂鼓。

他低头看向左臂,黑鳞已隐去,皮肤恢复正常,可那种冰冷的意念却挥之不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喃喃自语,目光扫向殡肆内的另外两具尸体。

草席下隐约传来细微的蠕动声,他心头一紧,抓起油灯靠近。

掀开第二张草席时,一双猩红的眼睛猛地睁开,直勾勾地盯着他,眼眶里黑虫爬满,像一张活着的虫网。

“咔咔咔——”第二具尸体也开始动了,动作比第一具更快,像是被虫子操控的傀儡。

陈九章不及多想,猛地挥动铁铲砸下,可这次虫群竟从尸体中喷涌而出,铺天盖地扑向他。

他急忙后退,铃铛再次响起,那些虫子却像是被震慑,纷纷落地翻滚。

左臂的痛感再度袭来,陈九章咬牙伸出手,黑鳞触须再次出现,疯狂吞噬地上的虫群。

每吞噬一只,他都能感到手臂传来一股微弱的暖流,像在滋养什么。

可与此同时,那股冰冷的意念也更清晰,低语变成了命令:“更多……给我更多……”第三具尸体这时也爬了起来,三具僵尸并排站在殡肆中央,青紫色的脸上虫群涌动,像在等待什么。

陈九章握紧铃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隐约意识到,这些虫子并非普通的蛆虫,而是某种邪异的活物,而自己的左臂,似乎与它们有着某种联系。

就在这时,殡肆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着火把的光亮。

村长带着几个壮汉冲了进来,看到屋内的景象,顿时吓得连连后退。

“陈殡官!这、这是怎么回事?”村长声音颤抖,指着三具僵尸,“它们怎么活了?”陈九章还没来得及回答,村长身后的一个壮汉突然惨叫一声倒地,脸上爬满黑虫,眼眶迅速被啃空。

村民们惊慌失措,四散奔逃,可殡肆外却传来更多的尖叫声。

陈九章冲到门口一看,村子里已是一片混乱,红月下,无数村民摇摇晃晃站起,眼窝里黑虫蠕动,像是被某种力量唤醒。

“尸变……全村都尸变了?”陈九章倒吸一口冷气,铃铛叮铃作响,像是预示着更大的灾厄。

他看向自己的左臂,黑鳞隐隐浮现,那股冰冷的意念再次低语:“吞噬它们……成为我……”夜风吹过,红月的光芒愈发猩红,殡肆内的三具僵尸齐齐转头,朝他迈出一步。

陈九章握紧铁铲,耳边回荡着村民的惨叫,心中却升起一个念头:这些黑虫从何而来?而自己的左臂,又藏着怎样的秘密?第2章:殡官异能夜风如刀,夹杂着村民的惨叫声从殡肆外传来,红月的光芒将蓉州村笼罩在一片血色之中。

陈九章站在殡肆门口,手中紧握铁铲,腰间的青铜铃铛兀自叮铃作响,像在回应村子里此起彼伏的尸变。

三具僵尸僵硬地站在他面前,眼窝里的黑虫蠕动不休,像是无数细小的眼睛盯着他。

“陈殡官!快跑吧!”村长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带着哭腔,可话音未落,便被一阵尖利的嘶吼打断。

陈九章回头一看,村口的火把已经熄灭,只剩几道模糊的黑影在红月下摇晃,村民们根本无处可逃。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眼前的三具僵尸虽被铃铛暂时震慑,却并未彻底倒下,黑虫仍在它们体内钻动,像在等待什么。

他低头看向左臂,第一章的剧痛已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麻木感。

黑鳞虽已隐去,可他清楚地记得那根触须吞噬虫群的诡异景象。

“这些虫子……和我手臂里的东西有关?”陈九章喃喃自语,心中升起一个大胆的念头。

他伸出手,试探着触碰最近一具尸体的额头。

那僵尸没有动弹,只是眼窝里的虫群微微一颤,像被惊扰的蚁群。

指尖刚碰到冰冷的皮肤,一股刺骨的寒意便顺着他的手臂窜入脑海。

紧接着,眼前景象一变,仿佛坠入一片混沌的幻境——他看到了这具尸体生前的记忆。

田间的泥泞小路上,一个佝偻的老农扛着锄头,嘴里哼着小调。

忽然,他停下脚步,盯着村东头的荒地。

那里的土丘裂开一道缝隙,露出一截青铜色的树根,表面刻着怪异的符文。

老农好奇地走近,用锄头挖开泥土,树根越露越多,散发出一股腥臭的黑气。

下一刻,无数黑虫从树根中涌出,钻进他的口鼻,他惨叫着倒地,眼眶迅速被啃空。

幻境戛然而止,陈九章猛地抽回手,踉跄后退,额头满是冷汗。

那老农的记忆清晰得可怕,仿佛他亲眼见证了这一切。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村东方向,那片荒地离殡肆不过半里地。

“青铜树根?”他低声呢喃,心中隐约觉得,那或许是这一切的源头。

可还没等他细想,左臂再次传来刺痛,黑鳞触须倏地伸出,像饿极了的蛇,直刺向那具尸体的眼窝。

黑虫被触须卷起,瞬间吸得干干净净,尸体轰然倒地,化作一堆散架的枯骨。

“铃——铃——”青铜铃铛的响声骤然变急,陈九章一愣,发现另外两具僵尸竟挣脱了束缚,猛地扑了过来。

他急忙挥动铁铲砸去,正中一具的胸口,可那僵尸只是晃了晃,胸骨碎裂的地方涌出更多黑虫,铺天盖地扑向他。

“该死!”陈九章咬牙后退,左臂的触须却不受控制地暴涨,化作一片黑雾,将扑来的虫群尽数吞噬。

两具僵尸失去虫群驱动,接连倒下,殡肆内终于恢复了寂静。

陈九章喘着粗气,盯着自己的左臂。

黑鳞覆盖了半个手掌,触须缩回时带起一阵微弱的颤动,像在咀嚼吞噬后的余味。

那股冰冷的意念再次响起,比之前更清晰:“吞噬……壮大……我需要更多……”声音低沉而贪婪,像从深渊中传来。

“壮大?你到底是什么东西?”陈九章低声质问,可手臂没有回应,只是隐隐发烫。

他撕开袖子,看到黑鳞下隐约浮现出一只虫形纹路,背生刚毛,与尸体上的黑虫一模一样。

他心头一震,猛然想起爷爷临终前的遗言:“九章,这铃铛和你的命连在一起,别让它响得太久。”

当时他只当是老人糊涂,可现在看来,这铃铛和左臂里的东西,绝非凡物。

殡肆外,惨叫声渐渐稀疏,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阵低沉的嘶吼。

陈九章抓起油灯,壮着胆子走到门口。

村子里已是一片地狱景象,红月下,数十道身影摇摇晃晃,青紫色的脸上爬满黑虫,有的甚至缺了半张脸,露出森白的骨头。

它们似乎闻到了活人的气息,齐齐转头,朝殡肆逼近。

“不能坐以待毙。”

陈九章咬牙,转身拿起一捆干柴和火油,打算一把火烧了殡肆,阻断尸潮。

可就在他点燃火折子的瞬间,腰间的铃铛突然剧烈震动,发出刺耳的鸣响,像在抗拒什么。

“铃——铃——铃——”他一愣,低头去看,铃铛表面竟浮现出一层细密的裂纹。

与此同时,殡肆内的三堆枯骨突然蠕动起来,黑虫从骨缝中钻出,迅速聚集成三团拳头大小的虫群,悬浮在半空,像有了生命。

“怎么可能?”陈九章瞪大眼睛,火折子掉落在地,点燃了脚边的干柴。

火光蹿起,照亮了那三团虫群——它们背上的刚毛颤动着,竟发出低沉的嗡鸣,像在回应铃铛。

左臂的黑鳞触须再次暴涨,直刺向虫群。

可这次,虫群灵活地躲开,绕着殡肆飞舞,像在挑衅。

陈九章挥动铃铛,试图震慑它们,可***刚响,虫群便齐齐扑向他,速度快得惊人。

“啊!”他下意识抬手挡住,黑鳞触须与虫群撞在一起,发出一阵刺耳的摩擦声。

虫群被吞噬大半,可剩下的却钻进了他的左臂,伤口瞬间渗出黑血。

剧烈的疼痛让他跪倒在地,眼前一阵阵发黑。

就在意识模糊之际,那股冰冷的意念变得无比清晰:“我是尸蛊王……你的血肉是我的居所……给我更多,我便赐你力量……”声音带着蛊惑,像在侵蚀他的意志。

陈九章咬紧牙关,强撑着站起。

他抓起铃铛,用尽力气摇晃,刺耳的***震得虫群瑟缩,火势也趁机蔓延开来,将殡肆化为一片火海。

他踉跄冲出门口,身后传来虫群愤怒的嘶鸣。

村外的尸潮已逼近数十步,红月下的僵尸拖着残破的身躯,低吼着朝他围来。

陈九章喘着粗气,左臂的黑血滴在地上,竟化作一缕缕黑雾,隐约凝聚成虫形。

他感到一股奇异的力量在体内涌动,像被吞噬的虫群反哺给了他。

“力量?”他低头看向铃铛,裂纹更深,却仍在轻颤。

他忽然想到,若能控制这股力量,或许能对抗尸潮。

可那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控制?你不过是我的容器……”火光映红了他的脸,远处村东的荒地隐约可见,陈九章握紧铃铛,心中升起一个念头:无论左臂藏着什么秘密,答案都在那片青铜树根之下。

可眼前的尸潮已近在咫尺,他必须先活下来。

红月高悬,夜色愈浓,僵尸的嘶吼声中夹杂着虫群的嗡鸣,像一曲死亡的挽歌。

而陈九章的左臂,黑鳞缓缓蠕动,似乎在期待更大的猎物。

第3章:节度使的密令火光冲天,殡肆在熊熊烈焰中化为废墟,浓烟夹杂着焦臭味弥漫开来。

陈九章站在村口,身后是燃烧的殡肆,眼前却是数十具摇晃逼近的僵尸。

红月的光芒将它们的青紫色面孔映得狰狞可怖,眼窝里黑虫蠕动,像无数细小的触手在探寻猎物。

他紧握铁铲,腰间的青铜铃铛仍在轻颤,裂纹虽深,却未彻底碎裂。

左臂的黑鳞若隐若现,吞噬虫群后带来的力量让他感到一丝异样的充实,可那股冰冷的意念——自称“尸蛊王”的低语——却如影随形,像在等待他彻底屈服。

“不能硬拼。”

陈九章扫视四周,村子的主道已被尸潮堵死,唯有东边的荒地还有一条窄路。

他想起读取记忆时看到的青铜树根,心中暗下决心:无论如何,得先活着找到那片荒地。

他猛地摇动铃铛,刺耳的鸣响震得最近的几具僵尸僵住,虫群从它们眼窝中掉落,翻滚着挣扎。

趁此机会,陈九章转身冲向东边,脚下的泥土湿冷黏腻,每一步都像踩在血泊中。

身后传来低沉的嘶吼,尸潮并未被***压制太久,很快恢复行动,拖着残躯追来。

陈九章边跑边回头,发现这些僵尸的动作比殡肆里的更快,有的甚至四肢着地,像野兽般爬行,虫群在它们体内钻动,发出细碎的咀嚼声。

“它们在进化?”他心头一沉,左臂的痛感再次袭来,黑鳞触须不受控制地伸出,刺向身后最近的一具僵尸。

只一瞬间,那僵尸眼窝里的虫群被吸得干干净净,身体轰然倒地。

可触须并未缩回,反而贪婪地探向其他僵尸,像饿极了的猛兽。

“够了!”陈九章咬牙低喝,强行压下手臂的躁动。

黑鳞触须不甘地缩回,冰冷的低语在他脑海中回荡:“懦夫……你不敢接受我的力量……”他没时间理会这声音,眼前的窄路已到尽头,前方是一片荒凉的田地,远处隐约可见一座低矮的土丘。

“那就是……”陈九章眯起眼,土丘下露出一截青铜色的树根,表面刻着模糊的符文,与记忆中的景象一模一样。

可还没等他靠近,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侧面传来,伴着火把的光亮。

“站住!”一声厉喝打破夜色,十余名甲胄齐整的士兵骑马冲出,将陈九章围在中央。

为首一人身披黑甲,面容冷峻,腰悬长剑,目光如鹰隼般锐利。

他翻身下马,走到陈九章面前,沉声道:“你是何人?为何出现在此?”陈九章喘着粗气,瞥了眼身后的尸潮,又看了看这些士兵。

他们的甲胄上刻着“蜀”字,显然是蓉州节度使的手下。

他定了定神,答道:“在下陈九章,蓉州殡官。

村里突发尸变,我侥幸逃出。”

“殡官?”黑甲将领上下打量他,目光停在腰间的铃铛上,眉头微皱,“尸变之事,我们已有所耳闻。

节度使大人有令,命你随我回府详述。”

“回府?”陈九章一愣,回头望向逼近的尸潮,“现在?”“正是。”

将领不容置疑,转身挥手,“带走!”士兵们迅速上前,两柄长矛交叉架住陈九章的肩膀,将他推上马背。

他挣扎了一下,却感到左臂的黑鳞蠢蠢欲动,冰冷的低语再次响起:“杀……吞噬他们……”他猛地摇头,强压下这股冲动,冷汗顺着额头滑落。

马队疾驰而去,身后尸潮的嘶吼声逐渐远去。

陈九章被夹在马背上,颠簸中偷瞄四周,发现这些士兵面色凝重,似对尸变早有准备。

他心头一沉,暗想:节度使派人深夜来村,莫非早已知晓此事?半个时辰后,马队抵达蓉州城外的节度使府。

府邸灯火通明,守卫森严,门口两尊石狮子在红月下泛着诡异的血光。

陈九章被带入正堂,堂内燃着檀香,一名中年男子端坐主位,身着紫袍,气度威严,身后站着几名幕僚。

“陈九章,见过节度使大人。”

将领上前禀报,随即退下。

节度使抬起眼,目光如刀,直刺陈九章。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听说你是殡官,可知村中尸变因何而起?”陈九章心念急转,决定隐瞒左臂的秘密,只捡能说的讲:“回大人,村中死者皆被黑虫啃食,眼眶空洞,复苏后如僵尸般行动。

我在村东荒地见过一截青铜树根,疑似虫群源头。”

“青铜树根?”节度使眼底闪过一丝异色,随即恢复平静,“你既见过,便有大用。

本使正需人调查此事,你可愿效命?”陈九章一怔,隐约感到不对劲。

这语气不像询问,倒像命令。

他低头应道:“小人只是一介殡官,恐难当重任。”

“无妨。”

节度使摆手,嘴角微扬,“你既能从尸变中逃出,必有过人之处。

此事若成,本使自有赏赐。”

他顿了顿,转头对幕僚道:“带他下去歇息,明日一早,随队再探村东。”

幕僚领命,将陈九章带到一间偏房。

房门关上的刹那,他听到门外传来低语:“盯紧他,别让他跑了。”

陈九章心头一紧,意识到自己已被监视。

房间简陋,只有一张木床和一盏油灯。

他坐下,揉了揉发麻的左臂,脑海中浮现出青铜树根的模样。

节度使的态度太奇怪,似乎对尸变早有预料,甚至对树根并不惊讶。

他忽然想起,蓉州近来流传一个传言:节度使李玄德迷信长生之道,常召方士入府炼丹。

“炼丹……黑虫……”陈九章喃喃自语,心中升起一个大胆猜测。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动,他悄悄靠近一看,只见两个黑衣人鬼鬼祟祟地溜进后院,手里提着几个木箱,箱缝中隐约渗出黑色的液体。

他屏住呼吸,贴着窗缝观察。

黑衣人进入一间暗室,片刻后,里面传出一声压抑的惨叫,紧接着是虫群爬动的窸窣声。

陈九章瞳孔一缩,猛地想起殡肆里黑虫的模样——难道节度使在用活人喂养这些虫子?“铃——”腰间的铃铛突然轻响,他低头一看,裂纹更深,铃身微微发烫。

左臂的黑鳞触须蠢蠢欲动,低语声再次响起:“血肉……美味……”陈九章猛地捂住手臂,心跳加速。

暗室的门开了,一个黑衣人走出,手上沾满黑血,低声咒骂:“这批虫子太贪,再喂下去,人都撑不住了。”

另一个接口道:“大人说了,只要炼出不死蛊丹,牺牲些贱民算什么?”“不死蛊丹?”陈九章倒吸一口冷气,脑海中拼凑出一幅恐怖的图景:节度使不仅知道黑虫的存在,甚至在利用它们炼制某种邪丹。

而他召自己入府,恐怕不是为了调查,而是另有图谋。

夜色渐深,红月的光芒透过窗缝洒进房间,映得陈九章的影子扭曲如鬼。

他握紧铃铛,耳边回荡着尸蛊王的低语,心中却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他得活着揭开真相。

可节度使的阴谋已近在眼前,他该如何脱身?门外,脚步声渐近,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大人有令,明日带他去树根处,若有异动,格杀勿论。”

第4章:蛊虫进化夜色浓如墨,红月的光芒透过节度使府偏房的窗缝,映得陈九章的影子扭曲摇曳。

他倚在木床边,手指紧握青铜铃铛,耳边回荡着门外士兵的低语:“若有异动,格杀勿论。”

窗外暗室传来的虫鸣声断断续续,像一把无形的刀悬在他心头。

“不死蛊丹……青铜树根……”陈九章低声呢喃,脑海中拼凑出节度使李玄德的阴谋轮廓。

他召自己入府,绝非单纯调查尸变,而是要把他当作某种棋子,甚至祭品。

可他左臂的尸蛊王与铃铛的力量,显然超出了节度使的掌控,这或许是他唯一的生机。

左臂的黑鳞隐隐发烫,吞噬虫群后,那股冰冷的意念愈发清晰,像一只无形的爪子挠着他的意志:“血肉……更多……我需要更多……”陈九章咬紧牙关,强压下这声音。

可就在这时,左臂的皮肤突然鼓起一块,像有什么东西在皮下游动。

他低头一看,黑鳞覆盖的范围已从手掌蔓延到小臂,鳞片边缘隐约渗出黑血,散发出一股腥臭。

紧接着,一阵撕裂般的剧痛袭来,他闷哼一声,捂住手臂,眼前一阵发黑。

黑鳞下,那只虫形纹路变得更清晰,背上的刚毛微微颤动,像活了过来。

“这是……进化?”陈九章喘着粗气,脑海中闪过殡肆内虫群聚集成团的景象。

他隐约意识到,左臂的尸蛊王在吞噬虫群后,不仅壮大自身,还在发生某种异变。

可这异变是福是祸,他无法确定。

房门外的脚步声渐远,似是士兵换岗。

陈九章瞥了眼窗外,暗室的方向已恢复寂静。

他深吸一口气,决定趁夜探查一番,无论如何,他得弄清节度使的真实目的。

可刚站起身,左臂的剧痛骤然加剧,黑鳞触须猛地刺出,狠狠扎进木床,留下一个焦黑的孔洞。

“控制它!”陈九章低喝,额头冷汗直冒。

他猛地摇动铃铛,刺耳的鸣响震得触须一颤,缓缓缩回。

可铃铛的裂纹更深,发出一声细微的“咔嚓”,像是随时会碎裂。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阵低沉的嗡鸣,像无数翅膀震动。

陈九章一愣,贴近窗缝一看,只见后院上空悬浮着几团黑影,正是殡肆中见过的虫群。

它们比之前更大,背上的刚毛闪着幽光,竟发出类似人声的低语:“找到他……吞噬他……”“它们在说话?”陈九章瞳孔一缩,心跳加速。

这些虫群不再是无意识的蛆虫,而是进化出了某种智慧,像被一股意志驱使。

而那意志,分明与他左臂的尸蛊王如出一辙。

虫群盘旋片刻,齐齐转向偏房,速度快得惊人。

陈九章不及多想,抓起铁铲砸向窗户,木框应声碎裂。

他翻身跃出,刚落地,后院的暗室方向传来一声怒喝:“谁在那儿?”黑衣人提着灯笼冲出,身后跟着一队士兵。

陈九章低头躲进阴影,屏住呼吸。

虫群却毫不停顿,直扑他而来,嗡鸣声震耳欲聋。

他猛地摇动铃铛,裂纹***震得虫群一滞,可左臂的触须却不受控制地暴涨,与虫群撞在一起。

“吞——”冰冷的低语在他脑海炸开,黑鳞触须如饥饿的猛兽,将一团虫群卷起吸得干干净净。

可剩下的虫群并未退缩,反而分裂重组,化作数十只拳头大小的虫球,围着陈九章飞舞,像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

“它们有组织了?”陈九章咬牙挥动铁铲,砸碎一只虫球,黑血四溅。

可其他虫球灵活躲避,绕到他身后,猛地扑向左臂。

触须迎上去吞噬,却被虫球反咬一口,黑鳞上竟渗出丝丝血迹。

“啊!”剧痛让陈九章踉跄跪地,铃铛掉落,滚到一旁。

他感到左臂的力量在流失,像被这些虫群反噬。

士兵的脚步声已逼近,黑衣人提灯照来,低喝道:“抓住他!”危急时刻,陈九章强撑着抓起铃铛,用尽力气一摇。

刺耳的***如波浪扩散,虫群发出尖利的嘶鸣,纷纷落地翻滚。

士兵也被震得捂耳后退,黑衣人怒骂一声,拔刀冲来。

“杀了他!”黑衣人长刀劈下,陈九章就地一滚,刀锋擦着肩膀划过,带起一串血花。

左臂的黑鳞触须趁势刺出,直入黑衣人胸口,只一眨眼,那人便被吸成一具干尸,刀“当啷”落地。

士兵们惊呼后退,陈九章喘着粗气站起,左臂的黑血滴在地上,化作一缕缕黑雾。

他感到一股更强的力量涌入体内,尸蛊王的低语变得狂热:“更多……杀戮……进化……”虫群重整队列,再次扑来,可这次它们的目标不再是陈九章,而是倒地的黑衣人尸体。

虫球钻进尸体眼窝,片刻后,那干尸竟缓缓站起,动作比村中僵尸更快,嘴里吐出一团黑气,直扑陈九章。

“它们能操控尸体?”陈九章瞪大眼睛,挥动铃铛震退干尸,可左臂的触须却蠢蠢欲动,像要与虫群争夺控制权。

他猛地感到头痛欲裂,脑海中浮现一片模糊的幻象——无数黑虫从青铜树根涌出,化作一张巨大的虫网,吞噬一切生机。

幻象一闪而逝,陈九章回过神,发现士兵已围上来,长矛齐指。

他咬牙冲向后院边缘,跃过矮墙,身后传来喊杀声与虫群的嗡鸣。

红月下,他踉跄奔向村东荒地,左臂的黑鳞已覆盖到肘部,隐约传来低语:“我已苏醒……你逃不掉……”奔跑中,他回头一看,只见节度使府的上空升起一团黑雾,虫群如潮水般涌出,迅速覆盖了半个府邸。

干尸与士兵纠缠在一起,惨叫声此起彼伏。

而那团黑雾中,隐约浮现出一双猩红的眼睛,遥遥注视着他。

“它们……在围剿活人?”陈九章心头一寒,意识到这些虫群已不再是单纯的寄生虫,而是进化出了狩猎的本能,甚至智慧。

他握紧铃铛,裂纹几乎遍布铃身,像是随时会崩碎。

荒地的土丘已近在眼前,青铜树根的轮廓在月光下若隐若现。

陈九章喘着粗气停下脚步,身后虫群的嗡鸣愈发逼近。

他低头看向左臂,黑鳞下虫形纹路彻底成型,宛如一只活蛊,背上的刚毛微微颤动,像在回应远处的黑雾。

“尸蛊王……你到底想干什么?”他低声质问,可回答他的只有那冰冷的低语:“吞噬一切……成为我……”左臂猛地一震,黑鳞触须刺入地面,竟吸出一缕黑气,土丘下的树根随之颤动了一下。

陈九章瞳孔一缩,猛然意识到,青铜树根或许不仅是虫群的源头,更是尸蛊王苏醒的关键。

可身后虫群已如黑云压来,他该如何在恐怖与阴谋中杀出一条生路?红月愈发猩红,夜风中夹杂着死亡的气息,土丘下的树根隐隐发出低鸣,像在召唤什么。

第5章:树根之下红月高悬,荒地的土丘在血色光芒下显得狰狞而诡异。

陈九章站在青铜树根前,喘着粗气,身后虫群的嗡鸣如潮水逼近,节度使府方向的黑雾已扩散开来,隐约夹杂着士兵的惨叫与干尸的嘶吼。

他低头看向左臂,黑鳞覆盖至肘部,虫形纹路栩栩如生,触须刺入地面,吸出一缕缕黑气,像是与土丘下的树根遥相呼应。

腰间的青铜铃铛微微颤动,裂纹遍布,像是随时会崩碎。

陈九章握紧铁铲,目光锁定树根表面那些模糊的符文,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他读取老农记忆时曾见过这东西,正是黑虫的源头,可现在看来,它似乎不仅是源头,更像某种活物。

“铃——”铃铛突然急响,陈九章一愣,低头一看,铃身裂纹中渗出一丝黑血,像是被什么侵蚀。

他还未反应过来,左臂的尸蛊王低语骤然炸响:“挖开它……释放我……”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触须猛地暴涨,刺向土丘。

“住手!”陈九章咬牙试图压制,可触须完全失控,狠狠扎进泥土,掀起一片腥臭的黑气。

土丘剧烈震动,青铜树根缓缓露出更多部分,符文闪过一道幽光,像在回应触须的召唤。

身后虫群已逼近十余步,数十团虫球悬浮半空,发出低沉的嗡鸣。

陈九章回头一看,发现这些虫群不再无序攻击,而是列成阵型,像一支纪律严明的军队。

几具干尸混在其中,动作敏捷,眼窝里的黑虫涌动,吐出一团团黑雾,朝他扑来。

“该死!”陈九章猛地摇动铃铛,刺耳的鸣响震得虫群一滞,干尸也踉跄停步。

可铃铛“咔嚓”一声,终于碎裂,化作一堆铜片散落地面。

他心头一沉,失去铃铛的压制,左臂的触须更加狂躁,黑鳞迅速蔓延至肩膀,低语变得狂热:“自由……我将自由……”土丘下的树根完全暴露,足有两人合抱粗细,青铜色的表面爬满细密的裂纹,像一张巨大的虫茧。

陈九章瞪大眼睛,发现裂纹中隐约透出猩红的光芒,伴着一阵低沉的鼓动声,像心脏跳动。

“这是……活的?”他倒吸一口冷气,猛然想起节度使提到的“不死蛊丹”。

若这树根真是某种蛊虫之源,节度使的阴谋恐怕远超想象。

可还没等他细想,树根表面裂开一道缝隙,无数黑虫如潮水涌出,扑向他身后的虫群。

两股虫群撞在一起,发出一阵刺耳的嘶鸣。

陈九章趁乱挥动铁铲,砸碎几只靠近的虫球,黑血四溅。

可左臂的触须却不受控制地刺向树根,吸吮裂缝中溢出的黑气,每吸一口,黑鳞就扩张一分,很快覆盖了他的整个左肩。

“吞噬……壮大……”尸蛊王的低语愈发清晰,陈九章感到一股冰冷的意识侵入脑海,像要夺取他的身体。

他咬紧牙关,试图抵抗,可眼前一阵阵发黑,幻象再次浮现——一片无尽的黑暗中,青铜树根耸立如山,根系深入地底,连接着一张巨大的虫网。

无数黑虫从中孵化,吞噬生灵,化作干尸傀儡。

而树根深处,一只巨大的蛊虫缓缓睁眼,背生刚毛,猩红的目光锁定他,低语道:“你是我的容器……我将借你重生……”幻象消散,陈九章猛地回神,发现自己已半跪在地,左臂的黑鳞延伸到胸口,隐约形成一副虫甲。

他喘着粗气,感到体内涌动着一股从未有过的力量,像是吞噬黑气后的反哺。

可与此同时,他的意识也在动摇,像被尸蛊王一点点侵蚀。

树根的裂缝越扩越大,黑虫如洪水奔涌,与身后的虫群厮杀成一团。

陈九章强撑着站起,铁铲撑地,目光扫向四周。

远处节度使府的黑雾已弥漫至荒地边缘,几道黑影骑马冲来,为首之人正是那黑甲将领。

“陈九章!”将领勒马停下,身后士兵手持长矛,目光冷厉,“节度使有令,命你交出树根下的东西,否则格杀勿论!”“交出?”陈九章冷笑,回头瞥了眼树根,“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将领眯起眼,沉声道:“那是大人炼制蛊丹的根基。

你若配合,可留你一命。”

他顿了顿,挥手示意士兵上前,“若不从,死!”士兵们齐齐逼近,长矛寒光闪烁。

陈九章咬牙,左臂的触须猛地刺出,卷住一柄长矛,将士兵连人带矛扯倒,瞬间吸成干尸。

其他士兵惊呼后退,将领怒喝一声,拔剑冲来。

“杀!”长剑直刺陈九章胸口,他侧身躲避,触须反刺,将领急忙挥剑格挡,可触须灵活一绕,刺入他肩头。

黑血喷涌,将领惨叫倒地,剑“当啷”落地。

“力量……果然变强了。”

陈九章喘着粗气,感到左臂的反哺愈发明显。

可尸蛊王的低语也更狂躁:“杀光他们……给我更多……”他猛地摇头,试图保持清醒。

树根的裂缝中,黑虫涌出速度骤减,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浓烈的腥臭黑气,伴着低沉的咆哮。

陈九章一愣,转头一看,只见裂缝深处探出一只巨大的虫爪,青铜色的外壳闪着幽光,爪尖滴着黑液,缓缓撑开裂缝。

“这是……”他瞳孔一缩,脑海中幻象中的巨蛊浮现。

那不是树根,而是一只沉睡的蛊王之躯!左臂的尸蛊王像是被唤醒,触须疯狂刺向虫爪,吸吮黑液,虫甲迅速覆盖他的半个身子。

“住手!”陈九章怒吼,可意识已模糊,如潮水涌入:“我是蛊王之魂……你是我的肉身……合二为一吧……”他感到身体不受控制,缓缓走向虫爪,像要与它融合。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数十名甲士冲入荒地,为首之人身披紫袍,正是节度使李玄德。

他远远望见虫爪,眼中闪过狂热,低喝道:“成了!不死蛊王现世,本使的长生之道将成!”陈九章强撑着转头,看到李玄德身后跟着一队黑衣方士,手持铃铛与符咒,似在操控虫群。

他心头一沉,明白自己被当成了祭品,用以唤醒这只巨蛊。

可左臂的虫甲已不受控制,拖着他一步步靠近虫爪。

“不……我不是你的容器!”陈九章咬破舌尖,用剧痛唤醒意识。

他猛地挥动铁铲,砸向自己的左臂,黑血喷涌,虫甲裂开一道缝隙。

尸蛊王发出愤怒的嘶鸣,触须缩回,他趁机后退几步,喘着粗气。

虫爪完全伸出,树根彻底崩裂,露出一只庞大的蛊虫之躯,背生刚毛,猩红的眼珠扫视全场。

节度使狂笑:“不死蛊王,归我掌控!”他挥手,方士们齐齐摇动铃铛,试图压制蛊虫。

可蛊虫猛地咆哮,黑气如风暴席卷,虫群与干尸瞬间被吸成枯骨。

陈九章踉跄躲避,左臂的虫甲颤动,低语变成哀求:“救我……我不想死……”他一愣,意识到左臂的尸蛊王竟在恐惧这只巨蛊。

红月愈发猩红,蛊虫之躯完全苏醒,节度使的笑声戛然而止,化为一声惨叫。

陈九章趁乱冲向荒地边缘,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蛊王若不受控,整个蓉州将成死地。

可他能否逃出生天,又该如何对抗体内与体外的双重恐怖?第6章:蛊王之争红月下的荒地已化作一片炼狱,青铜树根崩裂处,那只巨大的蛊虫彻底苏醒,庞大的身躯如山丘般耸立,背生刚毛,猩红的双目扫视全场,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威压。

黑气如风暴席卷,虫群与干尸被瞬间吸成枯骨,散落一地。

节度使李玄德带来的甲士与方士惊恐后退,铃铛与符咒在蛊王咆哮中化为齑粉。

陈九章踉跄奔向荒地边缘,左臂的虫甲裂开,黑血滴在地上,化作一缕缕黑雾。

他喘着粗气,耳边回荡着尸蛊王的低语,这次不再是贪婪或命令,而是带着颤抖的哀求:“救我……我不想被它吞噬……”他低头一看,左臂的虫形纹路瑟缩成一团,像在畏惧那只巨蛊。

“吞噬?”陈九章咬牙,回头望向蛊王。

它挥动虫爪,轻易撕碎一名方士,黑液喷溅,地面被腐蚀出缕缕青烟。

节度使李玄德站在远处,紫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脸上却仍带着狂热,低喝道:“不死蛊王,归我掌控!尔等速速压制它!”方士们强撑着上前,口中念咒,手持铜镜试图反射红月光芒。

可蛊王猩红的目光一扫,铜镜纷纷炸裂,方士们惨叫着被黑气卷走,化作一具具干尸。

甲士们见势不妙,四散奔逃,可黑气如潮水扩散,凡被触及者皆被吸干。

“疯子!”陈九章暗骂,趁乱藏进一丛枯草,屏住呼吸。

他左臂的虫甲虽裂,却仍在缓慢修复,吞噬黑气带来的力量让他感到一阵异样的充实。

可尸蛊王的恐惧却如针刺入脑海:“它会吞噬一切……包括我……”蛊王低吼一声,虫爪猛地砸向地面,土丘彻底崩塌,露出一片深不见底的坑洞。

坑内黑气翻涌,隐约可见无数虫茧密布,像一张巨大的孵化网。

陈九章瞳孔一缩,脑海中闪过幻象中的虫网景象——这蛊王不仅复苏,还在孕育更多的恐怖。

节度使见状,眼中狂热更盛,从怀中掏出一枚青铜令牌,上面刻着与树根相似的符文。

他高举令牌,喊道:“蛊王听命!本使以血祭之,你当为我所用!”他咬破手指,将血滴在令牌上,符文闪过一道血光,直射蛊王。

蛊王猩红的目光转向李玄德,虫爪停在半空,像被血光吸引。

可下一刻,它猛地咆哮,虫爪狠狠拍下,将一名甲士砸成肉泥。

血光被黑气吞没,令牌“咔嚓”碎裂,李玄德踉跄后退,惊怒交加:“怎么可能?血祭无效?”陈九章冷笑,心中却升起一丝疑惑。

节度使如此笃定,似早知蛊王的存在,甚至有操控之法。

可蛊王显然不受控制,反倒在屠戮一切。

他低头看向左臂,尸蛊王的低语变得急切:“它已觉醒完整意识……我只是它的残魂……若被它吞噬,你我皆亡!”“残魂?”陈九章一愣,猛然想起左臂异变的源头——爷爷留下的青铜铃铛。

铃铛碎裂前曾渗出黑血,或许它封印的不仅是力量,还有这尸蛊王的魂魄。

而蛊王之躯沉睡于树根下,二者本为一体,如今却因苏醒而对立。

“若你真是残魂,为何不与它融合?”陈九章低声质问,试图弄***相。

可尸蛊王只发出愤怒的嘶鸣:“融合?我宁可寄生于你,也不愿被它掌控!它是毁灭,我是新生!”话音未落,左臂的触须猛地刺出,卷住一具靠近的干尸,瞬间吸干。

虫甲修复速度加快,覆盖至胸口,形成一副半身甲胄。

陈九章感到一股更强的力量涌入,意识却愈发模糊,像被尸蛊王侵蚀。

蛊王似乎察觉到他的存在,猩红的目光扫来,虫爪高高抬起,直朝枯草砸下。

陈九章急忙翻滚躲避,虫爪擦着地面划过,掀起一阵黑气。

他踉跄站起,触须不受控制地刺向蛊王,吸吮黑气,虫甲迅速扩张至脖颈。

“杀……吞噬……”尸蛊王的低语转为狂热,陈九章咬牙抵抗,可身体已不由自主地冲向蛊王。

节度使见状,大喊:“拦住他!别让他坏了大事!”残余的甲士围上来,长矛齐刺,可触须一扫,数人被吸成干尸,散落一地。

蛊王咆哮着挥爪,陈九章就地一滚,险险避开,可黑气擦过左臂,虫甲竟被腐蚀出一片焦痕。

他闷哼一声,感到尸蛊王的意识剧烈挣扎:“不……我不能死……”触须疯狂刺向蛊王,吸吮更多黑气,虫甲修复的同时,他的瞳孔隐约泛起猩红。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陈九章咬破舌尖,用剧痛唤醒意识。

他猛地抓起地上的铁铲,狠狠砸向左臂,虫甲裂开,黑血喷涌。

尸蛊王发出尖利的嘶鸣,触须缩回,他趁机后退,喘着粗气。

蛊王的目光转向他,虫爪再次抬起,可李玄德却冲上前,手中拿出一柄短刃,刃身刻满符文。

他高喊:“蛊王既不受控,便毁了它!本使自有后手!”他将短刃刺入地面,符文亮起血光,一道裂缝从坑洞蔓延,似要炸开蛊王的巢穴。

“疯了……”陈九章暗骂,转身奔向荒地边缘。

可蛊王咆哮一声,黑气如海啸爆发,将李玄德卷入空中,短刃脱手飞出。

裂缝迅速扩大,坑洞内传来一阵低沉的轰鸣,像有什么更恐怖的东西要破土而出。

陈九章回头一看,只见黑气中,李玄德被吸成一具干尸,坠地摔得粉碎。

而蛊王的虫爪抓住短刃,竟将符文碾碎,猩红的目光锁定他,像在挑衅。

尸蛊王的低语转为绝望:“它要吞噬我……你必须毁了它……否则蓉州无人生还!”“毁了它?”陈九章喘着粗气,感到左臂的虫甲颤动,像在回应蛊王的目光。

他明白,尸蛊王虽寄生于他,却与蛊王势不两立。

若能利用这点,或许能找到反击的机会。

坑洞的裂缝中,黑气翻涌,一只更大的虫爪探出,青铜色的外壳闪着幽光,比蛊王还庞大。

陈九章瞳孔一缩,意识到树根下的巢穴远不止一只蛊王。

他猛地想起节度使的话:“本使自有后手……”难道这才是李玄德的真正目的?红月的光芒愈发猩红,荒地颤抖不止,第二只蛊王缓缓爬出,双目如血,直视陈九章。

它低吼一声,第一只蛊王竟瑟缩后退,像在臣服。

尸蛊王的低语变成哀嚎:“完了……它才是蛊王之王……”陈九章握紧铁铲,左臂的虫甲隐隐发烫,体内两种力量交织碰撞。

他知道,无论逃还是战,他都已被卷入这场蛊王之争的漩涡。

可面对两只蛊王的夹击,他该如何杀出一条生路?夜风呼啸,红月下的荒地血光弥漫,第二只蛊王的咆哮震天,蓉州的命运悬于一线。

第7章:血月裂地红月下的荒地已化为一片死域,第一只蛊王的庞大身躯在第二只蛊王——蛊王之王——的威压下瑟缩后退,猩红的目光中透出畏惧。

蛊王之王缓缓爬出坑洞,青铜色的虫躯足有三丈高,背上的刚毛如钢刺般耸立,双目如血,散发着一股毁天灭地的气息。

黑气从它身下翻涌,地面寸寸龟裂,像要将整个荒地吞噬。

陈九章站在荒地边缘,紧握铁铲,左臂的虫甲覆盖至脖颈,黑血滴在地上,化作缕缕黑雾。

他喘着粗气,耳边回荡着尸蛊王的哀嚎:“它来了……蛊王之王……我完了……你也完了……”声音颤抖,像在崩溃边缘。

远处,节度使李玄德的干尸散落一地,甲士与方士早已被黑气屠戮殆尽,荒地只剩陈九章一人面对这恐怖的双蛊。

他低头看向左臂,虫形纹路蜷缩成一团,触须瑟瑟发抖,像在乞求他的庇护。

“你怕它?”陈九章低声质问,试图从尸蛊王的恐惧中找到突破口。

尸蛊王沉默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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