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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童年:田埂上的山记忆里的爸爸是50后典型的农村汉子模样。

他的嘴唇总抿成一道平直的线,话少得如同旱季晒裂的土地,唯有犁地时吆喝牲口的嗓音能震落豆荚上的晨露。

脊梁却挺得像村口那棵百年老槐树,哪怕挑着两筐新割的稻谷,腰板也绝不会打弯,肩头的蓝布毛巾被汗水浸得发沉,随着步伐在肩胛骨间晃出硬朗的弧线。

日头把他的脸膛烤成古铜色,皱纹是犁头在田垄上刻下的纹路,笑起来时眼角的褶子能夹住碎草屑,唯有那双眼睛亮得惊人,盯着秧苗时比丈量土地的麻绳还要专注,藏着庄稼人对四季最朴素的敬畏。

四岁那年的麦收总带着阳光炸裂的味道。

他蹲在打麦场边,粗糙的手掌像磨过的砂纸,却小心翼翼把我往肩上一托,碎麦穗扎得我小腿发痒,咯咯笑声惊飞了檐下的燕子。

我搂着他被日头晒得发烫的脖颈,鼻尖蹭过洗得发白的蓝布衬衫——那上面有麦秆被烤焦的甜香,有井水湃过的清凉,还有汗碱结晶的咸涩味,像老槐树皮下裹着的泥土,闻着就有股让人心安的踏实感。

他背着我走过湿漉漉的田埂时,裤脚总沾着新鲜的泥星,泥点甩在我的帆布鞋上,晕开深色的花。

脚步却稳当得像河床上的磐石,哪怕踩过积水的洼地,肩头也不会晃上一晃。

我把下巴搁在他后颈凸起的骨节上,看远处炊烟正缠着暮色往上爬,农妇唤娃的声音飘过来,惊起一群归巢的麻雀。

他的后背宽得像口晒谷场,能盛下我晃悠的小腿和整个晃荡的童年——蝉鸣在他肩头撞出回声,蛙声顺着他脊梁滚进田沟,就连趴在他背上打盹时,都能听见胸腔里“咚咚”的心跳,像极了打麦场上木锨拍击麦粒的声响,厚实又安稳。

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浇在麦茬地里,他的背影驮着我,像驮着一小捆新割的麦穗。

我揪着他后颈的碎发,看他肩头的蓝布毛巾被汗水浸得发沉,随着迈步的节奏在肩胛骨间晃出深色的纹路,那纹路里藏着麦收的滚烫,也藏着我晃悠悠的儿时岁月,仿佛只要伏在这宽厚的背上,就能晃过所有蝉鸣聒噪的夏日,晃过所有被泥土和阳光浸透的童年时光。

第二章 小学:七岁开学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