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他顶着红肿的眼眶骂娶我的人瞎了眼。
>“连你归宁都不陪,他根本不爱你!”
>我笑而不语,看他疯狂吃自己的醋。
>直到他把我堵在婚房门口:“和离,跟我走。”
>我掏出婚书和定情玉佩:“夫君请看。”
>他摸着后脑勺的疤突然顿悟:>“原来磕失忆的玉佩,是你送的定情信物?”
---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单调而沉闷的声响,一下下敲在温梨的心头。
她端坐在微微颠簸的马车里,目光无意识地落在自己交叠的双手上。
指尖下意识地捻着袖口繁复精致的缠枝莲纹路,那细腻的触感却抚不平心湖泛起的涟漪。
归宁的日子,身边本该是那个人。
可此刻,身边只有空落落的位置,以及车窗外透进来的、带着早春凉意的风。
“吱呀——”车帘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猛地掀开,带进一股微冷的空气和几缕天光。
温梨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那股熟悉的、清冽如松针初雪般的气息,裹挟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瞬间充斥了这方小小的空间。
江衍动作有些粗鲁地钻进车厢,高大的身形让本就不算宽敞的空间显得更加逼仄。
他带着一身清晨的寒意,在她对面重重坐下,柔软的锦缎坐垫发出轻微的***声。
他看也没看她,薄唇紧抿成一条生硬的直线,下颌绷紧。
那目光,带着灼人的温度,死死钉在她今日特意梳理的发髻上——一个端端正正、一丝不苟的妇人髻。
乌黑的发丝被一根成色极好的白玉簪和一支累丝嵌东珠的步摇牢牢绾住,宣告着她已嫁作人妇的身份。
那目光里翻涌的情绪太过复杂,像投入石子的深潭,激烈地动荡着。
有难以置信的惊痛,有被背叛般的愤怒,更多的,是一种沉甸甸的、几乎要满溢出来的委屈和不甘。
车厢里的空气凝滞了,只剩下车轮单调的滚动和两人几乎屏住的呼吸。
“呵……”一声短促而冰冷的嗤笑,终于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江衍猛地抬眼,那双素来清冷深邃、此刻却布满红丝的眸子,像淬了火的利刃,直直刺向温梨。
他开口,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硬生生挤出来,带着磨砂般的粗粝和毫不掩饰的鄙夷与痛心:“是哪个